19 “負心漢”

開學了，君臨的頭發真的剪得很短，類似于ｂｏｂｏ頭。本來漂亮又帥氣的君臨，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小孩兒，好可愛，靳以被萌倒了。

但是，靳以也想要收拾自己的心情，從不該有的感情裏抽離，所以刻意避開君臨，裝作不在乎她。

可是靳以又很犯賤地說過，會一如既往地對君臨好。對她好她又覺得惡心。靳以也說過覺得惡心這個詞是很過分的形容詞，真的很傷人，可君臨卻用它傷她多次。

最近靳以和別人走得比較近，是８１０宿舍的一元。一元的外形就是個可愛的小蘿莉，卻擁有一副逗比之魂。而且一元是靳以的高中校友，雖然高中時代彼此并不相識，但是有共同認識的朋友。靳以覺得這也算是個奇妙的緣分。

可君臨又撒嬌說：“靳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都不理我了。你個負心漢！然後幹嘛你又老是拐走我看上的妹子？”

靳以其實也很想對君臨大吼：如果你不喜歡我，請把我狠狠推開！不要總是說一些暧昧的話，不要總是給我希望又親手毀滅。真的，我累了，我知道我不配，我也想好好愛自己。就做朋友吧，雖然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裏有沒有這個分量，但是你之于我，到現在這一刻一直都是很特別的存在！我在等，等時間給我一個答案……

然而每一次，靳以都是選擇了沉默，她不忍心對君臨撂狠話。

靳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君臨的朋友，用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對君臨好呢？靳以一度在君臨的Ｑ好友分類“真正的好朋友”裏占據過一席之地。君臨還說那一欄本來叫“目前真正的好朋友”，為了表示對靳以的尊重，她把“目前”去掉了。可現在，發生了那麽多事之後，靳以想：我還在那個位置嗎？你只是覺得我是個令人惡心的變态吧，還很蠢。

君臨：“バカ。”

君臨：“じんい、バカヤロ！”

君臨：“你為什麽那麽笨的咯？給我一個說法咯。”

靳以：“……”

我就是這麽笨，才會一根筋地喜歡你。我就是這麽傻，才會遍體鱗傷也不舍得放棄喜歡你。

宿舍熄燈了，爬上床的君臨突然尖叫起來：“啊啊啊～！”

靳以已經躺在床上了，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多事。

秋晴也緊張起來，忙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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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聲音顫抖：“蚊帳上有蟲子！我害怕，又不敢去弄它……嗚嗚嗚，怎麽辦……”

靳以翻了個身，扯過被單蒙住頭。

秋晴：“那你試試抖一下蚊帳看看，吓走它。”

“不行啊……它根本動也不動……”君臨帶着哭腔說。

靳以一把扯掉被單，懊惱地揪住自己的頭發，悶聲說：“我幫你吧。”

說完，靳以就下床，在草稿本上撕了一頁紙，徑直爬上了君臨的床。上去後，靳以讓眼睛适應床上臺燈的亮光，然後看到君臨一臉驚恐欲哭的樣子蜷縮在角落，對着另一頭的蟲子作出防備的姿态。靳以只是嘆了一口氣，用草稿紙隔着捏住那只黑色甲殼蟲。靳以故意把蟲子拿到君臨面前晃，說：“看，沒什麽大不了的。”

君臨簡直要抓狂：“嫌だ！你快拿開！”

靳以木然地卷起草稿紙把蟲子包起來，攥成團又捏扁。

君臨停下她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手臂，問：“你不是不理我嘛，怎麽那麽自覺？”

靳以別過臉，“啧，大晚上的，你吵死了，再那樣下去大家都不用睡了。”

可是君臨卻撲到靳以身上摟住她的脖子。

靳以還是控制不住地對君臨好，幫她打飯、扔垃圾、收拾東西、給她買好吃的……可是君臨看着這樣的靳以，只是撒嬌說：“就算你跟別人在一起了，也還是要對我好喔。”

靳以想：自己認識君臨不過才一年多，喜歡她不過短短數月，能有多深刻呢？很快便淡的吧，不久便忘了吧……我可不可以不守承諾，不再對你好了？

上專業課，課間靳以去廁所，從君臨旁邊經過。君臨猛地往靳以背上拍了一掌，靳以無辜的看了君臨一眼，又繼續走。可是君臨卻突然間追上去是鬧哪樣？靳以來不及思考，本能就跑啦……然而還是被君臨抓到。君臨又摟住靳以的脖子，接着跳到靳以背上。這可是走廊啊，老師在，同學們都在啊。靳以只能背着君臨往前走，結果倒是君臨開始慌了：“快放我下來，我穿的是裙子！”

……靳以哭笑不得：“那你還跳上來？！”

晚上被硬性要求聽系講座，靳以很困，一直處于游離打瞌睡的狀态。然後君臨就擰靳以的大腿，還往死裏擰！靳以痛到眼泛淚光！可終究還是困……然後靳以就不知道被擰了多少次。最後靳以的手背都腫起來了，如果卷起衣袖和褲腿，鐵定也是一片紅紅紫紫。

靳以恐吓君臨：“信不信我打你！”

君臨一臉鄙視：“你打啊。我就是知道你不會。”

連旁座的男生都看不過，說君臨：“你怎麽那麽暴力？”

君臨滿不在乎：“她就是個Ｍ啊，她就是喜歡被虐。”

靳以默不作聲，她對君臨只有寵溺：你有時候真的很過分。而我，從來都沒辦法生你氣。其實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我對你的好是愛，還是只是習慣。

君臨：“我不說話的時候又說我有距離感，我随和的時候又說我猥瑣。”

君臨：“我覺得你們都不認識真正的我。”

每次君臨說這些拉開距離的話，靳以都覺得好難過，好失落。

君臨：“你總是和８１０的人玩，很喜歡她們咯。”

靳以：“我本來就很喜歡她們。”

君臨：“那你搬去８１０啊，幹嘛在我們宿舍。滾！”

……滾。

靳以真的覺得自己好傻，被君臨虐到如斯境地，卻放棄不了喜歡她的心情。

在宿舍君臨也時常會對靳以使用暴力，不是掐得靳以手腿紅腫，就是用力在靳以的腿部背部扇巴掌，那清脆的響聲甚至驚動了舍友。安安說：“你不要把她給打死了。”

虐待完靳以後，君臨又抱住她，在她臉上蹭來蹭去，說：“我對她打是親罵是愛，我對靳以用情最深了！”

靳以時常會胡思亂想：你經常跑來跟我擠一張凳子，整個人壓在我身上。為什麽是我呢？秋晴不在，你才會想起要我陪你。

或許你只是想要個人陪，而不會在乎那個陪你的人是誰。

以往你有什麽事要我做，我一定會不惜改變自己原有的計劃也會為你做。可是我開始會學着狠下心去拒絕你了。

你是覺得我一定不會離開你，還是覺得我離開了也無關痛癢？你是不是也習慣了我對你好，開始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了？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好到讓你覺得根本沒必要在意我的感受，是嗎？

我以為只要我堅持，我所做的一切你都會了然于心；我以為你如此聰慧，即使我不明說你也會心底清明；我以為只要我一直默默喜歡你，總有一天會得到你的回應……

你是我的唯一，但我在你心裏大概卻排不上號。真的，就算我再愛你，也總有疲憊的時候。

別老是跑來坐在我大腿上了，我會想要把你推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