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九

在路上走着的時候，君臨突然說起書信的話題。

君臨：“以前，如果有人給我寫那種長長的書信的話，我會覺得很可怕，我覺得那樣會讓我感到很沉重。”

靳以：“可是……其實……我很喜歡文字的東西……”

“但是現在感覺還好，可以接受了。”君臨說完轉身抱住靳以的胳膊，把下巴抵在她肩上歪頭問，“那你畢業的時候會不會給我寫啊？”

“你……會想要？”靳以很懷疑。

“嗯！我要你寫的，很長很長的那種。”君臨說。

靳以點點頭，說：“那好。其實，畢業的時候我直接把我空間裏的那篇日記打印出來給你就好了。幾萬字，打印出來都一整本了。”

君臨：“哈哈，好啊～”

靳以：“而且還有一年多，還會更長的。”

君臨：“那你繼續寫啊。”

靳以：“嗯。”

在食堂排隊打飯的時候很無聊，君臨就搶過靳以的手機去玩。君臨看到靳以手機裏對她號碼的備注“君”，打了靳以一掌，說：“哼，你竟然是這樣備注我的！”

靳以無奈道：“是你自己改的好嗎？本來是你的名字，你說很惡心。”

君臨笑：“是嗎？！哈哈，我不記得。”

靳以：“……”

想來，那時你必定是很讨厭我的，厭惡我對你的喜歡。好的壞的，開心的不開心的，只要與你有關的都是我珍貴的。你卻什麽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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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大家都在備考和等待考試，又準備放寒假了。靳以家今年準備回老家過年，離這座城市不遠。所以靳以就先留下來做做兼職，等快過年了再回去。

君臨側坐在靳以腿上，問：“你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啊”

靳以想了想：“你回家啊……回家比較好。”

舍不得也要讓你回家的啊。

“放假你會不會想我噠？”君臨又問。

靳以：“肯定會啊。”

每天醒來腦海中浮現的就是你的名字和你的笑臉。

以前是一看到你就傻笑，現在是只要一想到你就傻笑。

君臨又笑，眉眼彎彎，又說：“好冷啊”

靳以：“那就穿衣服啊。”

君臨歪頭笑問：“那你做我的衣服好不好啊”

靳以笑着擁她入懷。

睡覺前，君臨在用洗面奶搓揉臉部，看到洗漱完路過的靳以就把她攔住了。

君臨：“快看我快看我～”

靳以不解：“有什麽好看的？”

君臨：“很多泡沫啊～”

靳以：“額……噢。”

君臨：“我們來玩親親吧～～”說完，咬唇笑着看靳以。

靳以不由自主地盯着君臨咬着的唇，性感得讓她移不開眼。靳以盯着看了一陣，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甩甩頭，說：“別逗我……”

君臨卻突然伸手摁住靳以頭的兩側，用自己的臉上的泡沫蹭了靳以一臉。靳以瞪大眼睛呆在原地，君臨的臉甚至劃過了她的唇，抹了她一嘴泡。

“哈哈哈～”君臨看着靳以滑稽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身。

靳以也跟着君臨笑，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君臨在宿舍樓下的勤工儉學街涼茶鋪買柚子茶，靳以從背後抱住她，把腦袋擱在她肩上。勤工當服務員的兩個學生瞪圓了眼珠子一臉詫異地看着靳以和君臨。

君臨一邊付款，一邊對身後的靳以說：“這樣很好啊～好像談戀愛的感覺～”

靳以一瞬間有些愣神，只是“好像”……

君臨拎着柚子茶，雙手舉起，在靳以的懷抱裏緩緩轉過身面對着靳以，用自己的額頭輕撞了一下靳以，說：“發什麽呆呢？不走？”

靳以回過神來：“噢，買好啦，那就走吧……”

最近宿舍的人都陷進游戲裏了，只有靳以一個人感覺好像被遺棄了一樣。

她們都在打游戲，靳以看一會兒書，又過去看君臨一會兒。看君臨沒什麽反應，靳以就捏捏她肩膀裝做給她按摩。可君臨還是專注在游戲裏，和舍友們說着打怪的戰略。靳以不甘心，摸着君臨像毯子一樣材質的外套說：“你的衣服好暖。”

君臨撲哧一聲笑了，說：“你明明只是想摸我而已……”

靳以聽了臉漲得通紅，她只是想引起君臨的注意……絕對沒有起色心！絕對沒有的事！

君臨回頭看了靳以一眼，笑得燦爛，說：“抱我。”

靳以聽了一愣，君臨這麽直接，她反倒不知所措，只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手心有些冒汗。

靳以試探着從背後把手輕輕圈在君臨脖子上，可君臨卻拉過她的手放在胸前抱緊，剛好她的下巴就抵在了君臨的頭上。君臨發絲的味道也很好聞，靳以感覺有些暈眩。抱了好一會兒，君臨說：“好啦，再這樣我就打不了游戲了”

靳以有些窘迫，感覺臉紅燒到耳朵根了，結結巴巴地說：“那……那……那我回去看書了……”

“嗯～”君臨的聲音軟軟的。

中午，大家都午睡了，除了靳以和君臨。靳以把電腦關了，站起身正準備也去睡的時候，君臨卻走了過來。君臨不說話，就是笑，彎彎的眉眼和嘴角。

君臨傾身把靳以壓在衣櫃門上，臉越湊越近，鼻尖點到了靳以的，雙手環上靳以的腰。靳以雖然沒搞懂這麽突然的劇情，但本能地就抱住君臨。君臨加深了擁抱的力度。靳以很疑惑但是卻又把臉埋進君臨的肩窩，聞她身上的清香，一手輕撫她的背像哄小孩兒般，一手輕揉她的發絲。

靳以有一種想一輩子都不放手，就這樣下去的感覺，靜靜地感受君臨的心跳。

過了好久，君臨噗嗤一聲笑了，細聲說：“你的下面那裏好熱喔。”然後伸手摸靳以的小腹。

靳以有些發窘，說：“我全身都很熱好不好……”

“真噠？”君臨說完，雙手捧起了靳以滾燙的臉，又滑下她的脖頸。

靳以感覺自己身上滾燙得都升騰起霧氣了，眼神迷離地看着君臨。

“真的耶。”說完又摟緊靳以。

靳以好想看懂君臨，可是卻又不能懂。靳以覺得君臨好像喜歡自己，又好像不喜歡。君臨對靳以的喜歡好像跟靳以對君臨的喜歡是一樣的，又好像不一樣。

君臨的頭發長長了些，稍微過肩，被撥在一邊，露出光潔的脖頸，靳以忍不住偷偷親了下去。之所以說是偷偷，是因為君臨被親了也沒有反應，好像沒有察覺一樣。

“好了，我要回去睡覺咯。”不知又過了多久，君臨的聲音才在耳畔輕輕響起。

“嗯。”靳以抱緊君臨的手開始松開，下滑。

猛地君臨又手上用力，靳以的手停在了君臨腰上。

君臨看着靳以笑說：“好了，我真的要睡了。”說完，握住了靳以擱在她腰間的手，開始後退，直到輕輕滑落……

靳以不舍地看着君臨回到她自己的位置，随後也爬上床，壓制不住嘴角上揚，傻笑着睡了。

在宿舍，君臨一邊和安安閑聊着，一邊就朝靳以跑過去，把棉鞋一脫，蹲坐在靳以腿上，穿着襪子的腳貼在靳以腿上冰冷得可怕。顯然安安被君臨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驚呆了。靳以看到安安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然後抱着君臨，給她取暖。

君臨：“小以～我的手好冷～”

靳以：“可是我的手也好冷，我是寒底體質……啊，我知道了！”

本來君臨是背對靳以坐着的，靳以把君臨的身子轉過來讓她側坐着，然後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靳以雖然有心理準備了，但君臨的手覆上脖子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冬日裏混沌的小眼睛頓時精神抖擻。

君臨看了靳以的表情覺得好笑，說：“バカヤロ～”

靳以和君臨去超市買東西。超市裏，君臨突然一把摟住靳以脖子，在靳以額頭、臉上親昵地蹭來蹭去，靳以也抱緊了君臨。

君臨說：“好喜歡這樣的感覺啊好像戀愛一樣，好想在大家面前做這種事啊”

可君臨接下來的話卻讓靳以感到心酸：“如果我以後有男朋友了，肯定也會像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的”

靳以忽然覺得好無力，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君臨一定沒有發覺。

下樓去食堂，君臨說：“我冷，你都不抱我”

靳以又被她萌到，心髒撲通撲通得，小心翼翼地把手環在她腰上。可她說：“不是這樣我要你抱我”

靳以：“可是這下樓梯，抱住你怎麽走啊？”

君臨又直勾勾地看着靳以。

靳以只好從背後抱住君臨，然後兩個人，不，只有靳以，用一種怪異的姿勢下樓梯……

君臨晚上十一點的車回家，在北門上車。靳以說要送君臨去坐車，可是她卻說不要。靳以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跟上去。君臨又說一遍：“真的不用喔。”

靳以拿過君臨手裏的行李包，說：“我想陪你。”

君臨笑，笑着笑着又說：“其實如果你真的不送我的話，我一個人走這條路會難過的。”靳以笑着攬住君臨的腰。

君臨拖着行李箱走在北門的上坡路段，靳以伸手想接過，說：“我幫你吧。”

君臨閃躲，說：“不用，我力氣比你大。”

靳以：“噢。”

走了幾步，君臨卻又說：“你真的不幫我的啦？！”

靳以一臉無辜：“是你自己說你力氣大不用我拿的……”

君臨怒氣沖沖地在靳以手臂上拍了一巴掌，說：“你好笨喔！我傲嬌你都不懂的嗎？！

バカヤロ！”

“……我錯了……”靳以說完接過了君臨手裏的行李箱，心裏也埋怨自己太笨。

到了上車點的時候，車還沒來。兩人就站在那兒一邊等一邊有一茬沒一茬地聊天。君臨又挂上靳以的脖子，靳以也緊緊抱着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肩窩，貪婪地聞她身上的香氣。

其實靳以好想吻君臨。但是她不敢。她怕會吓到君臨。

車來了，靳以只能眼睜睜看着君臨上車，站在原地，車開遠，直到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