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紋身
叫、叫你什麽?
夏晰否猶豫半天,沒好意思開口。
冀繁星放下手中的書本轉過身來,“玩兒個游戲呗?”
“什麽游戲?”
冀繁星反身坐在了書桌上,嘴角邊浸着不懷好意的笑意,“就是說相對的話,就比如我說大你說小,我說水果你說蔬菜,好不好?”
夏晰否彎了彎眸,“行吧,我跟你講,我這二十年恐怕都沒有這麽閑過,這也太弱智了。”
冀繁星輕咳了一聲,擡了下眼皮,“那開始啊,要快說聽見沒?”
“嗯。”
“我先開始,晴空萬裏。”
“電閃雷鳴。”
“不錯,繼續啊,循序漸進。”
“止步不前。”
“可以啊,郎才女貌。”
“豺狼虎豹。”
冀繁星笑了下,“無精打采。”
“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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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死扶傷。”
“落井下石”
“我不喜歡你。”
“我、”夏晰否擡眸看去。
冀繁星勾起嘴角:“說啊。”
“我喜歡你。”
冀繁星心滿意足的點了下頭,“剛才那句我沒說完,我不喜歡你,但是我愛你。”
“哦、”夏晰否笑了一下說:“我喜歡你,但是我不、”
“閉嘴。”冀繁星打斷道:“這句不需要接,繼續,反其道而行之。”
夏晰否:“……反其道而用之。”
“日中必昃。”
“月滿必虧”
“高低”
“長短”
“南來”
“北往”
“老婆”
“老——”
冀繁星兩指間點了點桌子,笑的滿眼寵溺的看着她:“我等着,不着急,你慢慢想、但是不許不答。”
“……、……、……老公?”
“……我的媽呀!”冀淩辰看了看摔落的果盤喊道:“冀繁星你怎麽也不鎖門啊?”
“……那你進來你怎麽不知道敲門呢?”冀繁星一臉厭棄的瞪了過去,又來了個大煞風景的,煩!
夏晰否長出了一口氣,默默的也給這二位讓了一個對視的道,真是丢人呢夏晰否!
冀淩辰很有理的繼續喊:“誰知道你幹什麽呢啊?我以為你鎖了呢,手勁兒就大了點兒,它自己就開了,還怪我啊?”
他彎下腰,一邊撿起掉地的東西一邊咦了一聲說:“冀繁星我現在是發現你是有多不要臉了。”
“有多不要臉啊?”冀子凝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又補了一句。
“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呗。”
冀繁星啧了一聲,起身就走到了門前,Duang的一聲就把冀淩辰拍了個跟頭,緊接着,就是咔噠咔噠落鎖的聲音。
“……”冀淩辰愣了好一會兒才瞪着眼睛吼道:“老冀,你這小兒子很嚣張啊!這你都不管管?”
冀淩辰見沒人搭理他,回頭看去:“……”
老冀老程都在那悠閑的翹着二郎腿嗑瓜子呢。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管不明白,老冀老程生了三個瘋子,哪個也沒管明白。”
“嘿!”冀淩辰端着果盤自己爬了起來。
“出去吧、”夏晰否抿了下嘴角說:“太尴尬了。”
冀繁星暗戳戳的心道:怎麽就不CP了,每次不管自己有多大的脾氣,可一看到她的那副小模樣,就瞬間熄火了,多CP呢,只不過就是……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詞,又眼底含笑的輕嗤了兩聲。
夏晰否“……”這位小哥哥好似泡在了蜜罐裏一樣,整個人看起來都快要甜膩的不行了。
她忽感耳邊吹來了一陣酥酥麻麻的小風,那人便已貼在了她的耳邊低語道:“狐貍精,你就是個小狐貍精,陰險狡詐,鬼主意多,但是你的那點小伎倆,我通通的都知道。”
狐貍精???
好大的帽子啊!這是從哪兒論的呢?
夏晰否有點委屈,她和狐貍精可一點都不一樣。她忽然想到了不知道該不該稱呼的大嫂,她……
冀繁星戳了一下她說:“別想別人,妖精和小妖精之間不一樣。”
這話被他用氣聲說出來的,那就顯得格外的暧昧了。
妖精和小妖精之間不一樣?她又勿自的琢磨了一會兒……
一、無、所、獲!
冀繁星抿唇笑開,便又低着聲音喚了一句:“小妖精。”
“……”我不是小神仙嗎?
冀繁星又更正道:“成了仙的小妖精。”
“晰否、繁星吃飯了。”不太準的大嫂的那聲音綿綿柔柔的,驚的二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冀繁星看着夏晰否笑了笑,夏晰否也忽而抵在他的胸前笑的肩膀都有些抖了。
冀繁星的笑容忽而漸淡,他環住了她的腰,便又試探着吻了上去。
“晰否、繁、”
不太準的大嫂嗲着聲音還沒有喊完就被冀淩辰給拽到了一邊說,“你得這樣敲……”
他剛要準備給示範個動作、門就又随之的大敞四開的了,
“……”
“……”
“……”
“……、……、……”
這個角度恰到好處的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就連嗑瓜子的此時也都已經瞠目結舌的嗑不下去了。
冀繁星感覺懷裏的人又蔫悄的把頭低了下去,他也随之仰起頭長呼了一口氣吼道:“冀淩辰你是不是有病?”
冀淩辰:“……這、這也不能怪我啊!我剛剛明明聽見你把房門鎖上了啊!還上了好幾道呢,是不是剛才讓你給踹壞了?”
夏晰否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攢下的一輩子的臉面,就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都在冀家人面前丢光了。
她攥着冀繁星胸前的衣服又緊了緊。頭又往他的懷裏擠了擠。
冀子凝走過來,伸手便把門關上了,“叫你們擔心擔心的,非要天天吃頓團圓飯,瞧把你老兒子折磨的……”她有點板不住的笑了,“對不住,我冷不下來臉,我還是很想笑。”
随着冀子凝笑了,那淺淺的笑聲便此起彼伏的都飄進了夏晰否的耳朵裏,她咬了下唇,攥着他衣服的手又加了點力道。
冀繁星本是挺暴躁的,可一低頭,看見懷裏的人就像是只受了驚吓的小綿羊似的,便也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別怕、”他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說:“他們就那樣,你、習慣就好了。”
夏晰否不明白,這得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态才能習慣的了的事情,緊接着,冀繁星又皺了皺眉頭說:“不過,我到現在都沒習慣呢。”
“……”
這頓飯,夏晰否吃的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怎麽上的飯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下的飯桌。
反正是在冀淩辰左一句右一句妹妹妹妹的招呼下,不知道怎麽的她就成了冀爸爸和程媽媽的閨女了。
這一聲聲閨女閨女叫的是冀繁星全程都在黑着臉。
她只要應一句,冀繁星就如小雞啄米似的掐她一下。
直到送走他們的時候,夏晰否才一副生無可戀的把自己摔在了沙發上。緊接着就看見冀繁星俯身壓下了他的那張早就陰翳下去的臉。
“……”她眼底含淚的喚了一聲:“大俠!”
“沒用!”冀繁星淡淡的兩個字又給她怼了回去。
他眯着眼睛,輕舔了下嘴角後,淩着眸子問道:“妹妹?”
随後她就看見冀繁星又啞聲笑了:“多刺激呢!”
炙熱的呼吸交融間,他低着聲音略帶戲谑的口吻輕聲說:“叫什麽大俠?———叫哥哥。”
哥哥的領口微敞着,白色的皮膚上多了一點油彩的印記。
她愣了會兒神,伸手又解開了冀繁星衣服上的兩顆扣子。
冀繁星挑了下眉,低笑不語,她的每一點主動,都能勾的他十分的心悸。
随着他衣襟微開,那刺眼的油彩也漏出了大片,夏晰否的臉上确是漸漸的無了笑意。
她抖着手,在那個被描繪後的紋路上摸了摸,那抹痕跡不但絲毫未褪,反倒是被加深了紋路。
而痕跡下面的三個字,在她的眼前被描繪的看起來就更加的張揚霸道了,那是她的名字。
夏晰否眼尾開始泛紅,整個人便都随之冷了三分,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緩慢的呼出一口氣,便擡起那霧色的眸子看去,眼前的人正勾唇淺笑着,而那雙幽深的眸子卻是看的她心煩意亂。
“什麽意思?”她問的非常冷靜。
冀繁星笑了下,單手撐着沙發,随即解開了剩餘的扣子。
他懶散的直起身,随後又散漫的把手臂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拄着頭,長長的睫羽微低間,便滿是得意的開口,“你的痕跡,從此以後,就永遠的留在了這裏。”
他看着女孩的臉,冷笑了兩聲說:“她想逃的潇灑,也想讓我忘的徹底,還想在無聲無息間讓我對她開始厭棄,這樣她就可以轉身後毫無愧疚的離去、”
夏晰否屏住了呼吸,眼尾開始泛紅。
冀繁星繼續微低着眉眼,笑意頗深的看着她說:“我配合你,但是,我也想自私的讓你知道我是配合着你在演戲。”
他指了指心口處的印記,抿了下唇繼而笑道:“離心髒最近的位置,我只允許一個人靠近這裏、”
他瞥了一眼那俊秀又張揚的字跡說:“夏晰否。”
他說的非常自然,笑意濃濃的看着她的眼睛而說的雲淡風輕:“我還真的很好奇,有哪個女人看見自己的男人心口處刻着別人的名字時,她還能笑得出來的。”
他眼睛微眯,又似有似無的添油加醋道:“特別是壓在她身上的時候。”
夏晰否突然便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氣的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多癡情啊!”她紅着眼咬着牙低吼道:“冀繁星你是有多癡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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