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跳舞帥不帥?

冀繁星想狠狠的咬她一口,憑着自己失個憶,說話就可以這麽肆無忌憚了嗎?但最終只是淺淺的咬了她一下啞着聲音說:“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像個千年王八萬年龜一樣,命比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都長呢。”

夏晰否睫羽輕顫:“……”好神奇的祝福啊!?

她尴尬的笑了笑,“那你也一樣。”

可另她沒想到的是,冀繁星聽到她說的話,半天沒吭聲,又不知過了多久,才帶着鼻音嗯了一聲說:“和你一樣。”

可夏晰否想說:我們還真就不一樣,一看你這個樣子的,肯定是要比我的命長了。

她又拍了拍冀繁星的肩膀,像是安慰孩子似的說:“行了吧,哭唧唧,起來吧,你不是還讓我好好回憶呢嗎。”

冀繁星猛的愣了下,抽回手看着她:“誰是哭唧唧?”

夏晰否環顧了下四周,慢着聲音說:“這個屋子裏,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

冀繁星眯着眼睛啧了一聲,就見夏晰否麻利的溜了出去。

但——不多會兒她又溜了回來。

她看着冀繁星條理清晰的分析道:“按照我現在的這個腦子,我肯定會提前寫下點東西來提醒自己之前都發生過什麽。”她揚起嘴角笑了,“是不是我應該有個日記本什麽的東西?”

冀繁星沒見過這麽放松下來的夏晰否,以前的相處,他總是感覺到夏晰否心裏會想好多,也有好多的小心翼翼,只是不說。

可是現在,莫名的私心在作祟,他突然不想讓她回憶起以前,以前的所有帶給她的都是不快樂的,也都是負擔。關鍵是還總一門心思的想把自己從她身邊趕走。

他走到了她的身邊說:“有是有,會走的筆記本,問我。”

夏晰否看了他一眼,轉身,又躺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幹什麽?”冀繁星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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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養神。”被子裏的人悶聲悶氣的說。

醒了一會兒,她也不是一點什麽都記不起來,她閉着眼睛努力的回憶着,可回憶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沒有什麽是她想起來可為之而高興的,就連冀繁星對她的執着也是一樣的。

執念太深,傷害就越大。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聽見了廚房的響動,冀繁星在做飯呢。

她從被子裏鑽了出來,看起來有些頹喪。

冀繁星推開門,向裏看了看,笑道:“閉目養神好了?”

夏晰否鼓起腮幫子喘了一口氣,低眉順眼的說:“抱抱。”

冀繁星猛然一頓,擡眸看去——

她是很少會明确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的,想要什麽想做什麽,她看起來一向都是很客氣也很疏離,幾乎從來都是他主動,而此刻,僅僅兩個字,卻勾起了他心中的許多漣漪。她在主動的向他索取了。

這才正常,才更像一家人一樣,想要什麽你就跟我說,而不是跟我劃清界限。

他擡腳快速的走到了她的身邊,可剛走到她的身邊,她就伸手環了上去,頭抵在他的腹部仍然有些頹喪的說:“我現在算是知道什麽是壞女人了。”

冀繁星垂眸看她。

“我。”

就知道她會這麽說。

冀繁星俯下身,手支在床上看着她,緩下聲音開口:“既然知道,那就把你的那些個臭毛病改改。”

他伸出幹淨修長的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輕着聲音哄道:“不許再把我往別的女人身邊推,誰要是敢跟你搶,你就一巴掌打傻她,我要是不檢點,你就來打斷我的腿。”

夏晰否揚起嘴角忍不住笑了,打了他的頭一下說:“那我不就成了一個夜叉?”

冀繁星在她的唇邊淺啄了一小下,“變成什麽我都喜歡。”只要你別離開我。

“吃飯了。”他将她拽了起來。

夏晰否看着飯菜揚了下眉,話說的難得的不走心,“真是和人一樣的賞心悅目呢。”

冀繁星擡頭看了看這個今天有些抽風的人一眼,試探着問道:“記起來了沒?”

夏晰否喝了口湯,嗯了一聲。

冀繁星突然間的就覺得,有只控制不住的小獸準備蓄勢待發了,他輕咬了下嘴角說:“記起來了,你還敢跟我這麽說話夏晰否?”

她手中的動作停下,擡頭看去,又變本加厲的來了一句,“師父,你不會又心神蕩漾了吧?”

“嘶~”冀繁星向後靠了靠,單手搭在了椅背上,這句溫聲細語的師父,叫的他的确又有些心神蕩漾了。

他半眯着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忽而又忍不住的啞聲笑了。

夏晰否一邊吃着飯一邊又數落道:“不過,你這個師父有點不稱職啊,你教我什麽了就得了個這麽個頭銜?”她随意的瞥了冀繁星一眼問道:“不虧心嗎?”

冀繁星砸吧了下嘴,笑的頗有些痞氣的向前探了探身子,然後輕咬着字拉着長音說:“go……to……bed。”

夏晰否手一抖,排骨掉到了地上,她瞪着眼睛看了過去。

冀繁星又懶散的靠了回去說:“夏晰否,這你不能怪我,是你先招惹我的,不信,你再叫我一聲師父試試。”

夏晰否瞪了他一眼,悶聲的喝起了湯。

冀繁星莞爾笑了笑說:“不逗你了,跟你說件事兒。”

她不吭聲。

“說話啊?”冀繁星看着她等了一會兒。

“那你說啊?”她放下手中的湯也看了回去。

“嗯,行。”冀繁星又揚起嘴角笑了,“明天校慶,上次成浩給我打電話說的就是這件事兒,他讓我明天去表演個節目。”

“嗯,去吧。”夏晰否一邊吃着一邊聽着他說。

“你也去。”

夏晰否咬着排骨擡頭看了他一眼,含含糊糊的說:“我去幹什麽?又不是我表演節目,況且我都休學了呢。”

“我也休學了啊。”冀繁星說:“去吧,不看別人,就當是陪我行嗎?”

夏晰否搖了搖頭,“我要是走在你身邊?”她想了想自己可能會被吐沫星子淹死的場面,又默默的低下了頭,繼續吃着自己的排骨,“我怕人身攻擊。”

冀繁星突然看起來就變的委屈巴巴的了,“你還沒看過我表演節目呢,你要不去,我演給誰看?”

“看過啊。”

夏晰否一邊跟那塊咬不下來的肉較着勁,一邊說:“大一新生的時候,你不是還跳了個燃爆全場的舞嗎。”

她咬着骨頭的動作沒動,又琢磨了下:“挺好看的,不用愁演給誰看,你從來就不缺觀衆。”

“敷衍。”冀繁星啧了一聲,又向後靠了靠,眯着眸子看了過去,“不吃醋?”

“不吃啊。”

夏晰否回答的理所當然,可忽然的低氣壓逼近,讓她身感不适,又口不由心的說了句:“那就吃吧。”

剛好手邊放了一醋,她打開瓶蓋放下了排骨,抿了下唇,有些視死如歸的問道:“一瓶子的醋夠不夠?”

冀繁星回手把那瓶子的醋搶了過去,瞪了她一眼,“不夠,所以,你明天必須去,醋你要是不喝滿這一屋子,你就別回來了。”

夏晰否眨了眨眼睛,啧啧兩聲,回味着那一身酸不溜丢的味兒,吓了自己一哆嗦。

她又抿唇笑着說:“真的,跳的挺好的,我一直看到完呢。”

一直看到完?

冀繁星聽到她這麽說心裏有點美,他又挑了下眉的問道:“那帥不帥?”

“嗯,我當時就想,這個男生挺優秀的,身材好,長的好,舞跳的也好,就是有點兒”她又笑意頗深的看向冀繁星說:“像耍猴的。”

冀繁星又嘶了一聲,笑着輕咬了下嘴角看着她,聲音放緩了說:“鬧了半天,我給你的第一印象,就是耍猴呢?”

夏晰否笑的眉眼彎了起來,“是呢,那時是我第一次見你。”

“所以,”冀繁星說:“我坐在你旁邊的時候,你就已經認出我是誰了是不是?”

“是吧。”她仍是滿臉笑意的奚落道:“我餘光一掃,這不是那天跳的很歡的那只猴嘛。”

冀繁星挑了下眉,臉色沉了下來,威脅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說。”

夏晰否看了一眼他那張看起來很兇的臉,放下筷子,目不轉睛的與他對視道:“沒想到那只蹦跶很歡實的猴,竟然成了我的男朋友,早知道這樣,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沖到臺上把你拽下來,不讓你上去丢人了。”

冀繁星有點裝不下去了,只要某些人說到一點順他心意的話,那張臉就立刻笑開了,美的不得了。

夏晰否看着他那個由陰轉晴的臉,啧啧的搖了搖頭不屑的道:“這點出息。”

冀繁星因為那句我的男朋友而心情大好的說:“快點吃,吃完我領你去個地方。”

夏晰否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吃飽了,去哪兒?”

他說:“等我一下,拿點東西。”

夏晰否看見他把自己的書包裝的滿滿的,然後拿了出來,她想要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就被冀繁星把手拍開了,“等到了地方再看。”

他遞給夏晰否一件外套,夏晰否又看了看冀繁星身上穿上的,情侶的呢,也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買的。大小還很合身,樣子她也喜歡,她又忽然想起,以前冀繁星也是給她買過衣服的,尺碼都對,這心思細膩的,她又不由得在心中啧啧兩聲。

冀繁星看了她一眼,說:“我們坐公交車吧。”

“行啊。”

坐什麽車夏晰否倒是無所謂,反正她以前的出行工具,多數時候也是公交車。

但是——當坐到公交車上時,夏晰否覺得冀繁星很激動,一手搭在前座的扶手上,然後就眼底含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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