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樂小義站在小溪邊糾結了大概一息, 不去肯定見不着,去了還有那麽一丁點見得到的可能,都到這兒了, 放棄才是大傻子。

她迅速做好見不到姬玉泫将會大受打擊的心理建設, 刻意忽略水底可能存在的某些可怕冷血物種, 然後迅速将思泫劍拴在腰上, 縱身躍進水裏, 運轉真氣護住身體,以最快的速度朝記憶中的暗道潛去。

嘩啦一聲水響,樂小義從水下鑽出來, 手腳并用爬上岸, 來不及蒸幹衣裳,先用濕漉漉的手抹了把臉。

待視野重現清晰, 她迫不及待地舉目四望,入眼是稍顯昏暗的山洞, 陽光從洞壁的縫隙間投射下來,在地面上留下奇形怪狀的光斑, 空氣中還有飛絮與粉塵,在太陽橘黃的光柱下起起伏伏。

四周很靜, 除了嘩嘩水聲, 便只洞外偶爾傳來一兩聲鳥叫蟲鳴。

山洞中靜谧美好, 唯獨沒有姬玉泫。

樂小義一顆心沉入谷底,哪怕一早就料到這樣的局面,可心裏隐晦的期待被現實打破, 她還是沒辦法不難過。

失落比她事先預想的來得更急更兇,因期待與姬玉泫見面兒一整天高揚雀躍的心情突然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樂小義比霜打的茄子還要沮喪。

她的肩膀耷拉下來,撅着嘴坐在先前姬玉泫坐過的青石上,脫了鞋襪,足尖一下一下撥着水。

“對不起。”她在靜谧的山洞中自言自語,軟糯委屈的嗓音摻雜着水波流淌的低鳴,“我不是故意不來的,昨天……昨天發生了點事兒,沒來得及看你給我留的消息。”

柔唇抿了抿,她本來想說昨天她遇見裴昊北,被打傷了,可一想到姬玉泫會擔心,她又改了口。

盡管姬玉泫沒來,而且姬玉泫肯定有渠道獲知裴昊北傷她的事,可她還是會下意識地考慮姬玉泫的感受,抱着萬分之一的僥幸,倘若姬玉泫不知道呢?

反正傷已經快好了,沒那個必要多此一舉,再讓小泫擔心。

就不說了罷。樂小義心道。

她垂頭看着腳下溪水,水波随着她擺動的雙腿形成一層層的波紋,彼此碰撞,吞噬,然後擴散開去。

小泫。

Advertisement

樂小義心裏念着姬玉泫,仿佛她坐在這裏,就能感受到姬玉泫曾來過這裏存留的氣息。

這樣的感覺令她安心。

她抓起一塊形狀扁平的石頭,抛向水中,石塊打着旋飛出去,在水面浮力作用下一蹦一跳地前行。

一、二、三……咕咚,沉了。

小泫上回随手一扔就彈了七八下,還是小泫厲害。樂小義彎了彎眼睛,與姬玉泫在一起,再小的事,她都記得清晰。

她又抓起一塊石頭,這一次發揮不錯,彈了五下。

她撇了撇嘴,比之姬玉泫還是差遠了,尚有進步空間。

于是她百無聊賴地坐在溪邊,玩起了抛石頭的小游戲,散在腳邊的碎石很快被她撿了個幹淨。

最後一塊小石頭沉入水底,水聲漸漸小了,樂小義的心情也跟着一落千丈。

昨天姬玉泫等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期許中的人久等不至,越堆越多的思念無處排解,最後懷着一顆空落落的心回去。

她好後悔,想鑽進時間的縫隙,回到昨日陽光明媚的清晨再做決定。

但時間從來無情,一去不返,若真有逆流時光的法門,她可能還會更貪心。

樂小義苦笑,小泫會不會因為她昨日失約,往後再也不來找她了?

想見她。

“我好想你。”她嘴唇顫動,如蚊吟般喃喃嘆息。

反正姬玉泫不在,就算說這樣直白的話,她也沒覺得多難為情。

一陣風吹來,樂小義覺着有點冷,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是濕的,她傷沒好透,腳又泡在水裏,過會兒指不定得着涼。

正想着,她鼻子一癢,震聲打了個噴嚏。

下一瞬她的身體就被一件溫暖的衣袍整個包裹起來。

熟悉的花香萦繞在身旁,樂小義先是一驚,随即喜出望外,一擡眼就撞進姬玉泫幽深卻溫柔的眼瞳裏。

姬玉泫的外袍裹在樂小義身上,沾了姬玉泫體溫的衣裳似乎格外溫暖,一股真氣從背心流入樂小義的身體,片刻便蒸幹她的衣裳。

樂小義頓時不覺得冷,什麽難過失落沮喪通通退散,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可迎接她的卻是一聲冷哼。

姬玉泫眼裏的溫柔只出現了短短一瞬,剎那就被薄怒取代,冷冷掃了樂小義一眼,抽回手站在一旁,斜睨着樂小義,渾身上下都向樂小義透露一個信息:

她生氣了。

樂小義想到自己昨天沒來,肯定讓姬玉泫等了很久,姬玉泫生氣是正常的。

她立即為姬玉泫惱怒生氣找好理由,将方才自言自語的解釋重複一遍,試圖消姬玉泫的火,同時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拽住姬玉泫的衣袖:“我錯了,以後再不如此,你莫要生氣了。”

姬玉泫眉頭蹙起,眼睛裏的火越燒越旺,先還是睨着樂小義,這會兒幹脆改瞪了,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眼此時因惱怒微眯起來,盯得樂小義頭皮發麻。

她硬撐着厚起臉皮,才沒讓自己躲開姬玉泫的目光,心裏一遍一遍想,剛才說錯話了嗎?除了昨日失約,她還有哪裏惹到姬玉泫了?

樂小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兒,從昨天到現在,姬玉泫心裏的小冊子上已經記了好幾筆,就等着見了面和樂小義算總賬。

可樂小義倒好,來了就在那兒傻坐着,身上濕漉漉的也不管,直等着冷了才後知後覺。

現下氣候已入初秋,山中更是寒涼。

樂小義來得早,姬玉泫到的時候樂小義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恰巧是樂小義最後一枚石子沉下水去的時候。

她恰巧聽見樂小義嘴裏喃喃念了句話,一顆心立即柔軟下來,上前的步子因此放緩,本想将昨日的舊賬一筆勾銷,可柔軟甜蜜的心情沒持續多久,就被樂小義一聲噴嚏震得蕩然無存。

這下好了,舊賬沒銷又添新賬,若不是她心态好,得被這個大傻子活活氣死。

“小泫……”樂小義被盯得心虛,實在不明白自己哪兒做得不對,于是揪着姬玉泫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瞅着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委屈,不明內情的恐怕還以為姬玉泫又在欺負她。

姬玉泫自認定力遠超常人,然而樂小義是她的軟肋,模樣又生得乖巧,小心翼翼賠不是的樣子可愛得不行,像有什麽柔軟的東西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

再深的怨氣被樂小義這樣盯着都怨不下去了,何況她本來也只是在擔心樂小義的身體,并非真的要将樂小義怎樣。

心裏緊繃的弦一松,她故作嚴肅的臉色也随之柔和下來,但她沒笑,只稍稍斂了眸中冰霜,哼道:“真知道錯了?”

見姬玉泫态度有緩和的跡象,樂小義忙不疊點頭,但随之就聽姬玉泫說:“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樂小義險些将姬玉泫的衣袖揪下一塊布來。

“我……”她咽了口唾沫,絞盡腦汁也毫無所獲,只能硬着頭皮将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說出來,“我昨天因故耽擱了,沒來見你。”

姬玉泫滿眼嘆息,她就知道。

想要樂小義這顆榆木腦袋開竅是指望不上了。

她拂開樂小義的手,後者委屈地咬着唇,眼眶瑩淚,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然後,姬玉泫揪住樂小義的耳朵。

“第一,你去藥堂被人打傷陷入昏迷,這才錯過了我給你的留信,你為什麽不說實話?”姬玉泫半眯起眼,目光中透出危險的信號。

樂小義苦着臉,嘴唇顫了顫,“因為”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姬玉泫瞪回去:“第二,你為了何雲露不顧自身性命,身陷險境,雖說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我就是生氣。”

“第三,既然你晚上看到消息了,為什麽不來?”昨天等她到子時才走!姬玉泫揪着樂小義耳朵的手其實沒用力,但她裝得很兇。

樂小義徹底蔫兒了,眼淚也硬生生憋回去,她那麽诨,姬玉泫都沒哭,她哪能哭。

“我錯了……”她語氣弱弱的,垂頭喪氣。

姬玉泫見她如此,也跟着嘆了一口氣,嚴厲的語氣緩和下來:“上面這幾條,都不是重點。”

“啊?”樂小義呆呆地擡起頭,目露疑惑。

姬玉泫揪着樂小義耳朵的手突然使力,樂小義嘴裏嘶了聲,小臉兒皺成一團,卻不敢還手,任由姬玉泫揪着。

“身上有傷上了岸不先弄幹衣服?明知道天冷還脫了鞋蹚水?你是傻子嗎?”及至此時,姬玉泫眼裏的心疼終于藏不住,一腔關切傾瀉而出。

她必須讓樂小義知道,這是她的底線,樂小義不好好照顧自己,她就會生氣。

樂小義呆若木雞,這個緣由她始料未及。

她張了張嘴,木讷遲滞的思緒回籠,愣愣的,開口就是一句:“你在關心我。”說完就笑得像個二傻子。

不委屈了,也不難過了,姬玉泫心疼她,她開心。

姬玉泫被她如此直白的斷言噎了一下,本來還在鬧脾氣,又被樂小義戳破心思,臊得耳尖微紅,她像尋常陷入愛戀之心的小女兒一樣,既惱又嗔:“我關心你還少嗎?你現在才知道!”說得理直氣壯。

她這個樣子像極了小時候被樂小義撞破糗事之時的嬌橫,有個詞可以形容,叫惱羞成怒。

樂小義笑得更開心了。

姬玉泫羞惱地捏了一把樂小義的耳朵,樂小義裝模作樣“哎喲”一聲,姬玉泫便松了手,又怕真給她捏疼了,遂攤開手掌給她捂捂。

樂小義捉住姬玉泫的手,輕輕合在雙掌之中,收起嬉笑的表情,認真向姬玉泫賠不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姬玉泫撇開臉沒理她。

“小泫。”樂小義耍賴,輕輕晃姬玉泫的胳膊。

姬玉泫的唇角勾起來。

樂小義眼珠一轉,忽然上前一步,湊近姬玉泫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軟軟糯糯地說:“姬姐姐,我知道錯了,以後不再犯了。”

說完,姬玉泫還沒怎麽樣,她自己先鬧了個大紅臉。

太羞恥了。

姬玉泫斜眸,便見樂小義小臉兒通紅,耳尖也通紅,羞澀卻滿含期待地瞅着她,就像……

某種場合欲拒還迎的邀請。

姬玉泫眸心晦暗,為自己心裏想到的畫面喉幹舌燥。

樂小義對此一無所覺,姬玉泫不應她,令她好生窘迫,同時心裏也蹿上幾分急切,小泫哄不好了怎麽辦?

她正暗自着急,忽然之間天旋地轉。

姬玉泫又一次突襲了她。

她被擠在姬玉泫與青石之間,後背抵着青石凹凸不平的表面,姬玉泫輕輕壓着她的肩膀,避開她被裴昊北掌擊傷到的地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睛對着她的眼睛:“把你剛才等我的時候說的那句話重複一遍。”

“啊?”什麽話?

樂小義失去思考能力,腦子裏除了姬玉泫貼得極近的臉,便只有鼻息間回環萦繞的花香,別的什麽都想不到了,不知道姬玉泫讓她重複的話是哪一句。

她的心裏活動全是諸如“小泫的眼睛真好看呀,黑得像寶石一樣”,“小泫的皮膚好好,上次摸過一下,特別特別細膩”,“小泫的唇……哎呀,好羞”一類,除了姬玉泫,她心裏放不下任何別的什麽。

樂小義明晃晃的眼睛裏盛滿了沒說出口的熾烈感情,以及……想親近姬玉泫的渴望。

姬玉泫卻被她直白熱誠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了,輕輕抿了抿唇,活動一下喉嚨,舒緩燒灼的不适感,重複道:“把你剛才在這裏等我的時候說的那句話重複一遍給我聽。”

聲音有些啞,低低的,略帶磨砂的質感,明明是沒有起伏的一個句子,卻撩得樂小義心肝亂顫。

顫完,樂小義愣住了。

哪一句?

在等姬玉泫的時候,她攏共就自言自語了兩句話,第一句她都說過了,而且姬玉泫不愛聽,那麽剩下的就是……

唔。

樂小義本來就白裏透紅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成一顆大番茄。

她對着空氣說的那句話,被小泫聽見了。

樂小義恨不得給自己挖個坑跳進去再讓姬玉泫幫她把土填上。

“你明明聽見了……”樂小義咬唇,羞澀地撅着嘴,如果沒聽見,姬玉泫怎麽會挑着這句話讓她說?

姬玉泫愛極了樂小義這副小模樣,她抿着嘴角,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眸心柔軟,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沒聽清。”

沒聽清就算了嘛。樂小義心道。

那樣羞恥的話,當着姬玉泫的面她怎麽說得出口?難度太高了,她想耍賴。

姬玉泫面無表情地截了她的死穴:“你不肯說就是認錯态度不誠懇。”

樂小義:“???”

認錯态度和要不要把“想你了”幾個字說出口有關聯嗎?

可姬玉泫就是這樣理直氣壯地耍賴,樂小義拿她毫無辦法,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抓在手裏揉扁搓圓……唔,這個詞好像有哪裏透着股奇怪的感覺。

姬玉泫又一次危險地眯了眯眼,似乎樂小義再不開口,她就又要生氣了。

樂小義一咬牙,帶着慷慨就義的氣勢張嘴:“我……”剛說了一個字,聲音迅速降下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卡進喉嚨裏,最後徹底消失。

樂小義:“……”太難了。

“嗯?”姬玉泫笑吟吟地看着她,循循善誘,“我?什麽?”

慵懶的尾音微微上翹,像鈎子似的勾着樂小義的心,那雙妖媚邪肆的眼睛盈盈帶笑,似乎在說,乖乖照做,聽姐姐的話有獎勵。

樂小義偷偷抽了一口氣。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勾人的妖精!

她磨了磨牙,心裏偷偷記上一筆,等以後有機會,她也要讓姬玉泫說同樣的話給她聽。

光是想想姬玉泫用這種餘音袅袅的嗓音在她耳邊吹着熱氣說“想你”,樂小義心裏就突突直跳,血氣有點上頭,暈乎乎的,好像站不穩了。

口渴,想喝水。

“我……”樂小義再次嘗試,她身體發軟,下意識地朝後靠了靠,“……想你了。”

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說完她就羞澀地垂下眼睫,兩團紅雲浮在頰邊,不敢再直視姬玉泫的雙眼,她怕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做出些不守禮法的行徑。

姬玉泫扶在她肩上的五指驀地壓緊,洞頂的天光照射在她的肩膀上,勾勒出一道暖色的光邊。

她盯着樂小義柔潤飽滿的紅唇一開一合,幹淨好聽的聲音很輕很輕,每一個字都像一片羽毛,浮在日暮時分的陽光裏,掃盡她心上的塵埃。

垂落的睫羽打下一片柔和的陰影,幽邃的眼眸色澤漸深。

她闖進這片聖潔的溫柔鄉,心裏的渴望肆意瘋長。

樂小義聞到欺近的花香,眼前驀地一暗。

姬玉泫一只手蓋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壓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住她的唇。

樂小義因突如其來的黑暗緊張一瞬,又在姬玉泫溫柔至極的吮吻中放松身體,雙手悄無聲息地環住身前人盈盈一握的腰肢,揚起纖長的玉頸柔順地配合着姬玉泫。

不用姬玉泫去叩她的牙關,她就主動開門迎客,而後又羞澀于自己的态度過分順從,唇齒半閉不閉,欲拒還迎,緊張地縮着小舌,姬玉泫稍稍一進,她便渾身發軟,從口齒間漏出一縷嬌柔的輕哼。

她閉上眼睛,姬玉泫的手不知何時松開,指尖沿着耳廓滑落下來,流連于耳後喉間。

這一吻纏綿悠長,樂小義從頭到尾沒有換氣,等姬玉泫松開她,她才找回自主意識,像溺水的人終于浮出水面,雙眼水霧盈然,面紅耳赤地大口喘息。

姬玉泫也有點喘,但相較于樂小義這副命懸一線的樣子又好了許多,她幽邃的瞳孔中綻開水波般的春|情,濕潤的紅唇略微腫起,色澤清透,越發嬌豔。

樂小義雙手虛虛拽着姬玉泫的腰帶,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唇分了也不撒手。

姬玉泫眼波流轉,見狀羞怯之情散了大半,又起了逗弄樂小義的心思,欺身上去,壓在樂小義耳邊,啞着嗓子吹她的耳朵:“你是不是……想脫我的衣服?”

樂小義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姬玉泫為什麽這麽說,立馬鬧了個大紅臉,掌心像被火苗掃了一下,燙得她立即就想松手。

姬玉泫卻握住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按在原位。

樂小義抿着唇,柔柔地看着她。

“如果……”姬玉泫紅唇輕啓,低啞的嗓音吐出兩個字,突然覺得難為情,方才打好的腹稿一下子無以為繼。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

她清了清喉嚨,聲音驀地小下去:“沒什麽。”

樂小義:“???”

小泫剛才肯定想說什麽!

姬玉泫自己挖了坑,本打算引獵物進去,結果臨陣心虛,操作失誤,把自己埋進去了。

她心裏兀自咬了咬牙,說到底還是道行不深,從沒說過這種話,實在難以啓齒。

樂小義直白的眼神盯得她越發不自在,于是在樂小義開口發問之前,她欺身上去,又一次不講理地吻住樂小義,将樂小義滿腹疑惑以最蠻橫地姿态堵了回去。

“唔。”樂小義只能發出一個單音,随後思緒便被輕輕抛起。

姬玉泫方才要說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