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卓雅之死(三)
慕葕睜開眼睛的時候,頭像要炸裂一樣痛。
她從床上掙紮着起來,裹着被子走到窗邊,屋外一夜的雨夾雪讓整個無名村銀裝素裹,此刻冬陽初升,雪水融化吸熱,使得氣溫驟降,冷得可怕。
她開始慢慢回憶昨晚發生的事。
她偷看承野洗澡被對方逮了個正着,鼻血狂流不止,一度昏厥。
她确定是被承野抱進卧室,承野身上的木質香味她再熟悉不過,但最後細心地給她喂藥的人卻想不起來到底是承野還是阿雅奶奶。
不過不管是誰,這件事情确實讓她丢臉丢到家了。
……
慕葕拿起手機,有一條昨晚半夜發來的短信。
是周超。
“她找你了?”
慕葕沒有回,随後穿好衣服往堂屋走去,剛好在門口跟承野撞見,她停在了原地,雙腳像是不聽使喚,怎麽也邁不開一步。
慕葕艱難地從嘴裏擠出幾個字:“早啊。”
承野扯了扯嘴角:“早。”
場面一度又陷入了尴尬,慕葕心想,承野這個人,只要自己不提,他就肯定不會提,大不了就是被達瓦取笑,可那又怎麽樣,這是人的本能,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就不信,他們看了A片,還能不想着撸一把?
做了許久的心理暗示,慕葕的心情平複了許多。她正想開口,卻聽見對方說:“你昨晚流鼻血了。”
慕葕當頭棒喝,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Advertisement
“呵呵……呵呵……給大家添麻煩了。”
承野說:“這裏平均海拔有4千米,你第一次來,能挺到現在才高反已經很不容易了。”
“高……高原反應?”慕葕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啊,你以為是什麽?”
慕葕擺擺手:“可不是嘛,看不出,我身體素質還不錯,呵呵。”
“趕緊去吃早飯吧,你的情況剛剛好轉,要多吃點東西,補充力氣。”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飯廳。
嘉措和達瓦已經圍坐起來。
承野說:“昨晚忘了問,丹巴呢?”
嘉措說:“他家裏有事,我放了他假。”
大家正聊着,阿雅奶奶剛好端着一個鍋往堂屋走,看見慕葕一個人站在門框邊,招呼着:“吃飯了,過來坐吧。”
慕葕轉身,還未踏出一步,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喊:“阿雅奶奶,不好了,阿雅出事了。”
只聽見哐當一聲,一鍋雪白的粥頓時撒了一地,阿雅奶奶顫顫巍巍地走到那人面前,良久才張嘴:“你,你說什麽?”
來人是個中年女人,阿雅奶奶的街坊,看着小孫女長大,此刻也是大哭:“卓雅死了,剛才有人在河邊發現了她的屍體,都泡爛了。”
只見阿雅奶奶當即暈過去,要不是達瓦扶着,這一倒,非得去了大半條命不可。
慕葕看了一眼承野,問:“她說的卓雅,不會是……”
承野走到中年女人面前:“哪個卓雅?長什麽樣?”
中年女人描述了一下大致樣貌,慕葕随即跑到阿雅奶奶的屋裏,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個相框,相框裏是阿雅奶奶和她孫女的合照,并不是同名同姓,正是慕葕在大巴上遇到的藏族女孩卓雅。
卓雅不是跟着大巴車走了嗎,又為什麽會死在自己村的河裏?
難道卓雅下車以後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就回了家,那又是誰想要要她的命,是劉黑子嗎?
這一系列的問題讓慕葕一頭霧水,她看了一眼承野,只見他眉頭緊蹙,顯然對這件事情也有些措手不及。
承野問嘉措:“卓雅跟盜佛案是不是有關系?”
嘉措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承野說:“所以,你跟達瓦昨晚來這邊其實就是為了跟卓雅?”
嘉措嘆了口氣:“我們有消息查到佛像上的夜明珠已經被人取下來,輾轉落到了卓雅手裏。”
“她一個小姑娘,怎麽能有這麽大的本事?”慕葕非常詫異。
“她可不是小姑娘,她是這個盜佛團夥的二當家。”嘉措接着說:“而且她知道一些跟佛像有關的線索,本來以為找到她,這個案子也可以有點眉目,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承野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劉黑子确實還有下線,殺死多吉的人不是劉黑子而是這個下線。”
嘉措:“下線?”
“其實當時在大巴車上,劉黑子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大巴車上,但并不知道是誰。”承野看了一眼慕葕,慕葕也回憶起當時劉黑子确實一直往她和卓雅的方向靠近,只不過突然被承野的一句話吸引了注意,這才使得卓雅躲過一劫。
可此刻這個下線見劉黑子沒有得手,便自己動手了。
“看來他并不是一個直腸子,懂得左右逢源,兩邊讨好。”慕葕笑了笑,“雪狼和劉黑子兩邊給他好處,他可賺大發了。”
慕葕繼續說:“劉黑子的消息很有可能是雪狼讓這個下線故意洩露給他的,不然他也不會說一半藏一半,不說清楚是誰。看來雪狼已經對劉黑子起疑,想要故意試探他的忠心,看他得到線索會不會上報。按照那晚的情形,恐怕劉黑子獨吞的想法已經被下線告知了雪狼,雪狼這才安排下線動手了解了卓雅。”
達瓦聽完慕葕一番推理,一邊感慨邏輯清晰,一邊笑着說:“你不是對這件事沒興趣嗎?怎麽現在又福爾摩斯附身似的。”
慕葕勾了勾嘴角:“聽說過C位出道嗎?”
達瓦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意思就是說,本姑奶奶的聰明才智哪能随随便便讓你們看到,肯定要等到關鍵時刻才能拿出來嘛。”
達瓦一邊點頭,一邊認真思考,慕葕看着承野,對達瓦說:“我的優點還有很多,你們可以慢慢發現。”
“還有一件事。”承野突然說。
嘉措皺眉:“什麽事?”
承野說:“但是我跟劉黑子在車外談判的時候,聽他說了一句,這件事誰都管不了,因為有大人物撐腰,那麽這個大人物到底是誰?”
達瓦說:“哪個大人物這麽厲害?”
嘉措聽出承野話裏的意思,說:“也許是劉黑子誤導你的呢?”
承野說:“當然也有可能。”
達瓦沒聽明白:“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承野勾了勾嘴角:“算了,大哥說的對,這個劉黑子在這一帶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心機深沉,我們還是不要想太多。”
嘉措想了想,走到報信的中年女人面前:“卓雅的屍體在哪裏?”
中年女人戰戰兢兢地說:“還在河邊,就等着阿雅奶奶領走安葬。”
嘉措對達瓦說:“你照顧好阿雅奶奶,我出去一趟。”
承野說:“我跟你一起去。”
慕葕說:“我也要去。”
承野回頭瞪了她一眼:“不行。”
“為什麽?”慕葕說,“好歹卓雅也跟我算認識一場,我想要去見她最後一面。”
承野還是不松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腳長在我身上,我去哪兒你管不着。”慕葕,“我是去幫阿雅奶奶領走自己孫女的屍體,跟你沒關系。”
承野生氣的時候周圍的氣壓可以瞬間降到零度以下,任誰都會畏懼三分,可慕葕就像沒感受到似的,就是要去。
嘉措勸和說:“她也是一片好心,既然想去就一起去吧,也沒什麽。”
“什麽沒什麽,她昨晚才高原反應流鼻血,現在跑出去,萬一又出事了怎麽辦?”
承野聲線本來就低沉,一旦拔高音調就有一種震懾的力量,讓人心慌。這句話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可大家聽了,都愣住了,因為這裏面關心的意味實在太明顯,不僅不讓人害怕,反而讓看客有種他在跟自己媳婦吵架的感覺。
慕葕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承野,直到承野自己也意識到剛才情緒不對,反而再也說不出話,只為了掩飾尴尬,大踏步地走出了門,不管那個女人要不要跟着來,也不管還有沒有什麽該死的高原反應。
慕葕終于反應過來,幾步跑了出去,她盡力跟上承野的步伐,時而擡頭看一眼,時而又低着頭不說話。
承野實在忍無可忍:“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慕葕說:“你剛才是不是在關心我啊?”
承野突然停了下來,慕葕差點撞到他身上。
“慕葕,你到底要幹什麽?”他大吼。
慕葕有些懵:“沒幹什麽啊?”
承野:“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真不知道你爸媽怎麽管你的。”
聽到這裏,慕葕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她低着頭,淡淡地說:“我爸媽早死了。”
承野頓住,他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只見慕葕突然擡頭,笑着說:“但我從小被爺爺帶大,我也是有教養的人,你可別小瞧了。”
一直到慕葕往前走去,承野那句對不起也沒有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