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聞遠:!!
祁瑾然竟然會在公衆場合承認兩人的關系?
季宏:!
他剛剛聽到了什麽,他一定出現了幻聽!聞遠不是剛跟祁瑾然在一起沒多久嗎,怎麽這麽快就成未婚夫了?
幾個女孩聽到祁瑾然的回答,臉上徹底笑開了花,看看聞遠,又看看祁瑾然。
“聞學長,是真的嗎?”
聞遠僵着脖子,輕“嗯”了聲。
“天啊,兩個大帥哥在一起,我太幸福了!!”
“啊啊啊啊!這一定是在做夢!”
女孩們捂着臉,滿臉笑容,神情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聞遠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問祁瑾然,只好低頭給他發了條短信。
聞遠:這樣……可以嗎?
沒兩秒,祁瑾然便回複他:公開關系,周雲傾應該不會再纏着你。
原來是因為這個。
聞遠沉默了幾秒,回複:謝謝。
“聞遠,你跟祁先生……什麽時候訂婚的啊?”季宏實在憋不住了,急于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麽大的事,你也不跟哥幾個說一聲!”
“就幾天前……不好意思。”聞遠尴尬地笑了笑。
“卧槽,這進展也太神速了,比坐火箭都快!”
“那你們既然訂了婚,有沒有交換什麽定情信物啥的?”季宏是個直性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老大看聞遠臉色僵了一下,趕緊在桌下踩了季宏一腳。
“秋刀魚都要冷了,還不趕緊吃!”
聞遠還沒說話,身旁的男人先開了口。
“差點忘了。”
聞遠疑惑地看着他。
祁瑾然起身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莊傑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盒子,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老板,給。”
祁瑾然接過盒子,送到聞遠面前,就像随手給聞遠送一本書那樣随意。
“之前訂的戒指,今天正好到了。試試合不合适。”
黑絲絨禮盒啪地彈開,露出兩枚流光溢彩的銀色對戒。在聞遠震驚的目光中,他拿起左邊那枚戒指,把聞遠手裏的一次性筷子抽掉,替他戴上了戒指。
“喜歡嗎?”他黑眸微垂。
聞遠看着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完美貼合,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想到那天祁瑾然忽然帶他去商場,還讓他留手印,聞遠立刻全明白了。
原來,就算對待聯姻對象,他也這麽盡職和貼心。
“嗯,很好看。”聞遠是真的喜歡這枚戒指的設計,上面鑲嵌的紋路非常別致。
“先随便戴戴,等結婚再換個更好的。”
祁瑾然把自己那枚也戴上了無名指。
宿舍其他三人都看傻了。
老大有個傳媒學院的女朋友,對各種奢侈品品牌也有些了解。看到盒子上的燙金英文就知道價格不菲,于是順手在網上查了一下價格。
好家夥,一百多萬的戒指,随便戴戴?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壕無人性啊!
季宏也看到了老大手機屏幕上的價格,最關鍵的是,聞遠手上戴的那枚戒指在旗艦店裏根本沒有同款,說明是專門訂制的,價格只會更貴!
季宏忍不住捅了捅聞遠的胳膊,羨慕道:
“你未婚夫也太寵你了吧!”
“真希望以後有個富婆也能這麽寵我!嗚嗚嗚嗚。”
聞遠耳根紅了紅,看了眼祁瑾然,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場恩愛戲,會不會太過了一點?
吃完燒烤,一行人在南門分道揚镳。
上了車,剛坐下,聞遠就看到了之前祁瑾然送他的那束紅玫瑰。除了這束花,其他觀衆送的捧花他都讓莊傑轉送給附近社區的義工了。
只是這束玫瑰,他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祁先生……”他看了眼身旁坐着的男人,試探開口。
祁瑾然似乎有些困倦,半閉着眼睛,倚在座椅上,輕“嗯”了聲。
“今晚的事,謝謝你。”
祁瑾然的黑眸睜開,眸中劃過一絲什麽,很快淡去。
“沒什麽,婚前協議裏寫得很清楚,這些都是我作為未婚夫應該履行的義務。”
未婚夫……聞遠在心底咀嚼着這三個字,再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只覺得一切都像夢境一樣不真實。
回到水榭居,聞遠找了個花瓶,把那束紅玫瑰放了進去,擺在客廳裏。
薛蓉看到,笑眯眯地問:“少爺送的嗎?”
“是莊傑自作主張,非要買。”
祁瑾然穿着家居服走過,神情有一絲不自在。
“那就是少爺送的了,這花可真漂亮,家裏好久沒擺過鮮花了。”薛蓉滿意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祁瑾然冷哼一聲,回了卧室。
聞遠有些想笑。果然,他熟悉的那個祁瑾然又回來了。
臨睡前,聞遠忽然想到什麽,去隔壁敲了敲房門。
好半天,祁瑾然才打開房門。
“什麽事?”
他剛洗了澡,身上穿着一件墨藍色的珊瑚絨浴袍,被水汽熏得有些發紅的白皙肌膚從領口露出來,看得聞遠怔了一下。
“那個……今天周雲傾說的那些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祁瑾然忽然就有些煩躁。
“怎麽,你要幫他道歉?”
“不是,他确實是個傻逼。但是你說恒光……”
祁瑾然頓時全明白了。
他嘴角勾了勾,嘲諷地看向聞遠。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用權勢給別人施壓的人?”
聞遠連忙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這些話被別人聽到,他們反過來污蔑你,說你仗勢欺人什麽的。”
這些天聞遠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流言,好的壞的根本數不清,他不想把祁瑾然也牽扯進來。
“誰敢污蔑我?”
祁瑾然靜靜看着他,忽然道:“你在擔心我?”
他說這話時沒什麽表情,也沒有調侃的意思,可聽在聞遠耳朵裏都就不一樣了。他結巴了一下,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越界了。
“沒有……我就是……履行未婚夫的義務。”
他把祁瑾然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打擾了,你先休息,我也該洗澡了。”
聞遠飛快地逃回自己的房間。
浴室裏,聞遠看着水汽氤氲的半身鏡,有些恍惚。
他這是怎麽了?每次祁瑾然對他好一點,他就把男人之前的嘲諷和警告忘在了腦後,恨不得加倍回報對方。他難道是什麽受虐體質嗎?
越想越頭疼,聞遠幹脆不想,任由自己沉進了浴缸裏。
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加上累了一天,聞遠腦袋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他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剛接起,季宏聒噪的嗓門就傳過來。
“聞小遠,你火了!”
每次季宏叫他“聞小遠”,不是要找他抄作業,就是有大事發生。
“你趕緊上微博熱搜看看!”
聞遠有微博賬號,但常年潛水,玩得很少,賬號也只有寥寥幾百個粉絲。然而這次他剛登錄,消息欄就炸了。
看了眼熱搜,他才知道昨晚T大的元旦晚會竟然出圈了。作為國內TOP2的高校,T大每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廣受關注,加上昨晚元旦晚會采取了線上同時直播的方式,很多網友也進了直播間看熱鬧。
聞遠出場的時候,直播間的觀衆數量飙到了最高。
【啊啊啊啊小哥哥唱得太好了!】
【艹,這是迪士尼在逃王子吧?】
【這不是去年跟周雲傾同臺的吉他小哥嗎?原來solo也這麽棒!】【word媽,也太穩了……是真唱嗎?】
在一衆假唱的質疑聲中,有現場的學生直接把當天錄的高清無損視頻片段傳到了網上,視頻裏聞遠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聽得清清楚楚,毫無置疑的真唱。
不到幾個小時,這個視頻就火了,評論區成了顏狗和聲控的狂歡。
【我已經反複觀看一萬遍死得透透的了】
【都讓開,我宣布這是我新的牆頭!】
【小哥哥眼神也太溫柔太堅定了吧……看哭了……】不知道是誰在評論區把聞遠的微博號挖了出來,于是無數表白的私信和@瞬間淹沒了聞遠的微博後臺。
看着一夜間漲起來的三十萬粉絲,聞遠坐在床上,有點懵。
其實去年他跟周雲傾同臺的時候,也小火過一把,但那個時候周雲傾是主角,他只是陪襯,沒什麽人讨論他。也是從那時起,周雲傾變得有些自傲,也對他更加挑剔。
“你太黑了,白點多好。”
“能穿點像樣的衣服嗎?又是T恤和牛仔褲!”
“學什麽烘焙,難不成以後想當個廚子,專門做飯給別人吃?”
……
聞遠發現自己已經能平靜地回憶起這些。或許是因為一開始他投入更多,所以周雲傾篤定他不會離開自己,總是有恃無恐。
還好,他們已經分開了。
聞遠看着窗外灑進來的陽光,忽然笑了笑。
在錯的人身上,不值得浪費一秒鐘時間。
元旦過去,忙碌的考試周來了。
這段時間聞遠的電話差點沒被打爆,自從那個彈唱視頻在網上火了後,不少經紀公司給他抛出了橄榄枝,邀他簽約,都被他一一拒絕。
聞遠很清楚,自己不是演戲的料,更不适合娛樂圈那個大染缸。
讓他驚訝的是,某天他在BBS上看到新聞,說周雲傾離開了恒光,簽了經紀公司。
季宏坐在他對面啃着烤紅薯,憤憤不平道:“這人渣還是靠着跟你捆綁才火的,有人把去年你倆合唱的視頻翻了出來,他背後的公司一炒作,立馬有了熱度。真他媽夠惡心的。”
聞遠沒什麽反應,退出BBS,剛要複習專業課,手機上多了一條消息。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
我跟楊沫分手了。
聞遠看着那條短信,兩秒後,按了删除。
周雲傾的事,跟他再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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