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較量
滄州少女失蹤案已經演變地越來越離譜,起初失蹤的只有少女,老弱病殘會被邪氣入侵然後一夜之間病入膏肓,無力回天,情況大概和遲笑的母親雲氏情況類似。
可是最近,失蹤的不止少女,還有成年精壯男人。
經過遲笑的精心照顧,雲氏身上帶的邪氣慢慢地消失了,這天,到了快晚上的時候,她已經慢慢地轉醒,遲笑給她喂了些粥食,她吃了幾口,看到遲笑的時候終是哭的不能自持,抱着遲笑不撒手,遲笑安慰了許久才将她穩住。
青泓不見了蹤影,遲小小找遍了自己的寝宮也沒找到青泓,就在遲龔傳遲笑一起進晚宴的時候,執事的王公公笑容滿面地來傳喚她:“二郡主,就差您一個人了,大家都就座了,都在等您。”
遲小小還疑惑,都是自家人,有必要如此客氣嗎?
她隐隐感覺到不安,執事公公讓她盛裝打扮,她只得換了行頭,着了宮裝,身着一身鵝黃衣裳,将少女的靈動顯露無疑,丫鬟喜兒在她身後幫她提着曳地的裙擺,遲小小在心裏無限吐槽,這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煩,繁瑣。
結果來到遲龔擺宴的清心殿,一進門遲小小差點被席上坐在遲龔右側的人給送走!
遲小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便聽到遲龔笑着說:“笑笑,你看誰來了?”
後面幫她提裙子的喜兒穩住了她的身子,擔憂道:“二郡主怎麽了?”
遲小小出了一口長氣,對喜兒擺擺手,壓下自己滿心的恐懼,深呼吸一下,換上笑容看向他父親右側坐着的冷面帥哥。
沒錯,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原主遲笑又愛又恨的師父,缥缈君。
他和遲龔以及王後上官氏并排而坐,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地位是有多高。
殿內側邊的席上,坐着寧冉冉和兩個師弟,缥缈墟的二師兄紀伍明和三師兄應策。
紀伍明和應策都是極其聰慧的人,一等靈根擁有者,紀伍明光風霁月一表人才,遲笑不在派內時,都是紀伍明在幫缥缈君打理內務關懷弟子,他為人像極了他師父,冷漠無情,但是對寧冉冉相當寵愛。
應策溫柔如水,玉樹臨風,是缥缈峰萬劍堂的堂主,掌管缥缈峰內所有弟子的劍與劍魂,他還是個天才鑄劍師,年紀輕輕就鑄就了邪劍誅靈這樣的禍世兇器,并且把劍送給了遲笑。
他對遲笑極好,也是遲笑在派內唯一的信任者。
這修真界的劍修所持之劍大概都出自這位天才之手。
遲小小無盡唏噓,看了看自己的同門以及師父,終究是上前給缥缈君行了跪拜禮,畢竟她現在确實沒有什麽能力和缥缈君抗衡,缥缈君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關鍵時刻青泓又不知去向,遲小小在心裏暗罵青泓這個臨陣脫逃的狗東西,既然是魔物,那就不要怕他們啊。
怕個der,跑那麽快!
遲龔笑容滿面道:“笑笑,入座吧,沒想到仙君這麽快就到滄州了,我滄州百姓必然是感恩戴德。”
但是遲小小知道那男人并不是沖着滄州事件來的,能讓缥缈君親自下山的人這世上還很少見。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許是原主對自己的師父圖謀不軌,所以遲小小覺得自己心跳好快,她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其他的原因,總之心跳就是控制不住。
遲小小按了按胸口小聲咒罵:“你跳個der!人家是來殺你的!”
天真無邪的滄州王以及其家人還想着缥缈君來訪,家裏必然蓬荜生輝,全然不知道遲小小在缥缈墟惹出的事情。
遲小小跪着沒動,缥缈君也沒開口,二師弟三師弟小師妹都眼神冰寒地看着她,缥缈君也是。
遲龔這才感覺到了事情不大對勁,剛想問什麽,就聽到冷若冰霜的缥缈仙君開了金口:“孽徒,你可知罪?”
遲小小擡眼看向缥缈君,楚楚可憐:“師父,笑笑犯什麽罪了?笑笑也是被魔物挾持的,這和笑笑又沒關系,師父還興師動衆地帶着師弟們下山抓我來了?”
缥缈君的神色冰寒:“你可知你放出來了一個什麽怪物?九州大陸萬年出一滅世魔,他從六百年前就有成魔的跡象,無奈之下我們十四個峰主才将他封印在了及寒山火焰地獄,你卻助他出關!”
遲小小立馬狡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人挾持了,師父這能怪我嗎?至于我為什麽會闖及寒山的禁地,師父你怎麽不去問問小師妹?”
一身缥缈墟雪白校服的寧冉冉立刻出列跪在了遲笑身側,表情無辜極了:“師父,事情就是我和您說的那樣,師姐她吃了給您療傷的聖品,然後又怕師父責罰,打了我一頓就跑了,如今師姐還想倒打一耙,師父要為徒弟做主啊!”
遲小小一側首,只見寧冉冉眼裏含淚,馬上就要哭出來了,遲小小冷哼了一聲,林有有附身的小師妹,就這啊?
你怎麽敢的啊黑心蓮?在我面前你也敢演?
說時遲那時快,遲小小的眼淚掉落地猝不及防:“那夜我在師父門外為師父護法,小師妹端着一碗湯藥來給師父喝,說是為了給師父療傷,我原本想試試湯藥裏有沒有毒,結果剛端過藥碗,小師妹直接給我灌下去了。”
寧冉冉委屈地舌頭都捋不直了:“師父,不是這樣的!”
還沒說完,遲小小便又打斷她:“師父你知道更可惡的是什麽嗎?我想你也想不到,這碗藥裏到底有什麽,如果你知道了,我怕你會打死小師妹。”
寧冉冉終于急哭了:“師父我沒有,是師姐在含血噴人!”
遲小小抹了一把淚,道:“罷了,我騙沒騙人師父幫我測一下就知道了,我中了終身難解的禁藥。”
缥缈君冰寒的神色有些許錯愕,遲龔一家也是,遲小小起身往他身邊走,寧冉冉表情委屈極了,連她兩位師兄都看不過眼了。
紀伍明說:“小師妹是最為善良的人了,大師姐還是不要冤枉她,大師姐在藥裏做了手腳然後嫁禍給小師妹這是常有的事情,師父萬不能就因此錯怪了小師妹。”
應策只是唇角含笑看着遲小小,并未說什麽。
缥缈君施了法在遲小小周身,感應她是否被禁藥纏身,但是并未感受到任何的異樣。
他冷着臉揮開遲小小:“先不管你說這事是真是假,你且告訴為師,他呢?”
遲小小見缥缈君未能檢測出什麽,有點疑惑了,缥缈君的修為不至于這麽水吧?
還是青泓太厲害了?
見她說的都成了假話,寧冉冉更委屈了:“師父,大師姐她做錯事還不認錯,還想冤枉我!”
缥缈君只是道:“笑笑,告訴為師,他呢?”
遲小小肯定是不能出賣青泓的,畢竟她現在和青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能相互撕咬。
遲小小說:“他把我扔到我家就不見了,師父你也知道他多厲害,你都感應不到他,我就更不能了,他沒殺我已經萬幸了。”
缥缈君凝眸看向遲小小,遲小小站在寧冉冉面前,終究是溫柔一笑,将寧冉冉扶了起來,語氣關切:“小師妹快起來,你說咱們師姐妹的,這樣鬧多讓師父寒心啊,都是同門弟子,誤會解除了也就算了,大家以後還是要和諧相處才是。”
對女人敵意最大的往往都是女人,遲小小在心裏冷笑。
缥缈君道:“滄州有邪祟作亂,這個任務原本就是作為大師姐你的任務,如今既然是在滄州地界上,這任務自然非你莫屬,限你半個月鏟除邪祟,回缥缈墟。”
遲小小一愣,回頭問:“就我一個人?”
缥缈君道:“就當戴罪立功,你若立了功,我便不罰你。”
寧冉冉這才抹了抹淚,眼角通紅地看着遲小小:“師姐,你可是我們的大師姐,這點問題應該難不倒你,我們看好你哦。”
遲小小眼尾還帶着淚,笑着點頭:“小師妹對我可真有信心。”
寧冉冉語氣擔憂:“師父帶我們來王宮的時候就感應過了,不過是個修為在金丹左右的邪物,師姐你應該能應付的,師父既然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于你,你就不能讓師父失望。”
遲小小在心裏啧啧,遲笑不過是在開光初期的修士,去對付一個金丹期的大佬邪物,這擺明了就是讓遲笑去送死啊?把送死說的還那麽高尚,不愧是你們狼狽為奸的師徒啊。
遲小小也知道這任務是怎麽都推脫不掉的,便問缥缈君:“師父,那你能給我一個幫手麽?”
缥缈君說:“派內事物繁雜,你二師弟無暇分.身。”
紀伍明直接拒絕:“大師姐仙風道骨,區區一個金丹邪物你還搞定不了,那怎麽做師父的大弟子?”
遲小小咬了牙:“你可閉嘴吧你,長輩們交談哪有你叨逼的道理,老子想要的人不是你,是他。”
遲小小蔥白的玉指堪堪指向應策,寧冉冉急了:“三師兄還要回派內教弟子們鑄劍理論呢,師父也舍不得讓三師兄留在滄州啊。”
遲小小回頭,看向缥缈君,撒嬌:“師父你最好了,笑笑最喜歡師父了,把三師弟留給我吧,我們會一起回缥缈墟的。”
缥缈君的情緒微不可察,寧冉冉跑向應策,委屈道:“三師兄,你上次教我的鑄劍理論我還沒懂呢,所以……”
應策笑了笑,卻是看向缥缈君:“師父,我留下來幫大師姐,您放心,我會帶她回去的。”
寧冉冉:“……”
缥缈君點頭“也好,若有魔頭的動向,随時向我禀報。”
應策點頭:“徒弟遵命。”
遲小小喜笑顏開:“還是師父最好了,師父你放心,徒弟不會給你丢臉的。”
寧冉冉見三師兄和師父都偏向遲小小,頓時心裏委屈地不像話,這下是真哭了,金豆子一顆一顆地滾。
遲小小還安慰她:“小師妹這是怎麽了?舍不得師姐也不要這樣哭啊,師姐知道你擔心師姐,你放心,師姐會完好無損地回去見你的。”
遲小小假裝安慰寧冉冉,靠近她,寧冉冉狠狠地甩開她,遲小小又上去牽了她的手,一邊安慰她入座,一邊壓低聲音冷笑:“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寧冉冉咬牙切齒呓語:“即使三師兄幫你你也會死無葬身之地,你放心,你也沒機會回缥缈墟了。”
遲小小笑的和藹可親,看向缥缈君,缥缈君移開目光,和遲龔碰杯,遲小小嬌羞一笑,壓低聲音:“小師妹,不瞞你說,我愛慕師父很久了。”
寧冉冉:“!
遲笑勾唇輕笑:“我是不會把他讓給你的,而且啊,這師父的內室弟子,也只能是我,以後和師父同吃同住,甚至成為他雙修的道侶,都是我的分內之事,所以師妹你也不用惦記師父了,因為……你根本不配。”
寧冉冉:“……”被氣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你!”
一個“你”字剛說出來,缥缈君便冷冰冰道:“做客要有做客的樣子,咋咋呼呼成何體統?”
寧冉冉委屈壞了:“師父,師姐她剛才說……她說……”
遲小小輕輕一笑,未能言語。
你倒是說呀?你個綠茶婊,看你婊地過我麽?
都是綠茶,誰怕誰?
缥缈君問:“說什麽?”
寧冉冉只是一個勁地落淚,搖頭,不肯說了。
遲龔一家人目睹這場鬧劇,都準備好給遲笑出頭了,沒想到遲笑贏了,遲龔笑了笑道:“既然都是同門師兄妹,大家也不必這樣仇視對吧?我家笑笑是仙君的大弟子,自然是要擔當重任的,不是什麽人都能和她比的。”
末了,看了寧冉冉一眼,狠狠地瞪了一眼。
遲小小笑的可作了:“可能小師妹是擔心我吧,畢竟我修為低,對方可是金丹修為呢,師妹你說是吧?”
寧冉冉氣的牙齒打顫,我擔心你個頭,我巴不得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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