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2)

相遇、酒吧的勾引、共事的愉快……這一個月以來的過往翻江倒海般湧入了尹琛的腦海。Alden的深情眼神和Satan的挑釁的笑容在這一剎那組合到了一起,拼成了眼前這個男人,以及他此時錯愕的表情。

還說什麽是認真的?可笑!當他是第一次出來混?想到自己竟然會為拒絕他而良心不安,尹琛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看着舞池中央狼狽的Alden,露出了一個微笑。

Alden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會在這個情景下與青年相見。當他還在猶豫着要怎麽開口的時候,尹琛已經走近了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問:“是不是在飛機上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就想要上我了?”

圍觀的群衆看到這位突然出現的英俊男客,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整個舞池瞬間只剩下DJ帶着節奏感的音樂和人們膠着的視線。

“飛院裏扮純情,酒吧裏就原形畢露了是吧?那次我在Crown看到的Satan就是你,只是當時你戴着面具,我沒有認出來。”見Alden沒有回答,尹琛繼續說,“但是我得承認,你的小動作把我撩出了火。”

他一邊好似不經意地撫摸着Alden的衣領,一邊将身體貼近過去,“如果只是想玩,直說就好了,何必拐彎抹角的。這樣大家都輕松。”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Alden皺了眉,問道。

“知道啊,勾引你。”尹琛捉住了Alden的衣襟,不斷縮短着兩人的距離,“這可是你先開始的,難道你還怕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這暧昧的氛圍也感染了圍觀群衆。大家開始有節奏地呼喊着,“Kiss!Kiss!”

一旁新任的Satan見狀想要拉開這不速之客,卻被Alden制止了。

“琛,怕的人是你。”Alden眯起了眼,自上而下看着尹琛,嘴角上挑,意味深長地說,“是不是只有靠這種方式親近我,你才沒有負擔?”

“廢話少說。”尹琛眸色一沉,手腕發力将Alden扯近,強勢果斷地吻了上來。Alden還沒反應過來,尹琛的舌尖已經挑開他的唇縫,靈活地探入。

周圍的人們爆發出一片歡呼聲。

這突如其來吻讓Alden一時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回應,舌便已被對方纏住。但很快他便進入了狀态,寬厚有力的手掌握住尹琛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搶奪着主動權。他的舌頭靈巧地一卷,立刻長驅直入,兇猛地索取,橫掃着對方整個口腔。

尹琛自然明白他的企圖,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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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主導?沒那麽容易!

唇齒間的厮磨糾纏還未盡興,尹琛卻忽然收回了舌,轉而在Alden硬朗的唇上逡巡。Alden一時失了對手,頗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順了尹琛的節奏細細地吮過彼此的唇瓣,舌尖輕舐,溫柔綿延,竟然生出了些纏綿的滋味。

兩人吻的投入,各自使出了看家本事。時而猛烈,時而溫柔,如此旗鼓相當,誰也不肯退讓。

激烈的深吻讓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尹琛攥着Alden衣領的手不斷的收緊,他不甘地咬破了對方的唇瓣,血腥味混合着唾液彌漫在彼此的口腔。他們含着彼此的唇,細致而又略帶色情地吮吻着,直到榨幹了胸腔裏最後一絲氧氣,讓人欲罷不能。

一吻結束,唇與唇分開時,兩人呼吸微喘,都感覺有些把持不住。

舞池裏一時悄無聲息。

尹琛松開了Alden的衣領,舔舔嘴角挑釁地看着他。

Alden原本平整的襯衫此刻已經皺成了一團,他勾起嘴角,毫不在意地擡手将領口抹平扣好,稱贊道:“技術不錯。”

“謝謝。”尹琛毫無壓力地接受了,問道,“還繼續麽?”

“你決定。”Alden的眼神意味深長。

尹琛沖Katherine伸出手,後者見怪不怪地丢來一張房卡,說:“2樓VIP,老房間。”

“謝了。幫我和孩子們說一下,叫他們晚上自己回家。”尹琛扔給她一把車鑰匙。

不等Katherine回答,Alden一把拉過尹琛就往樓梯走去。

圍觀的群衆又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而新任的Satan則站在一旁,表情不善。

Katherine同情地遞給他一杯酒,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長地笑了。

進了門,尹琛駕輕就熟地取了衣架挂好外套,接着便開始解襯衫的紐扣。他轉過身,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仍舊站在門口的Alden,說:“我先洗,你自便。”

Alden眸色一沉,一把制止住了他解扣子的手,問道:“你覺得我只是想找你419?”

“難道不是?”尹琛輕蔑地笑了,掙開了對方的限制。

Alden的袖扣随着尹琛的動作掉到了地上,彈了幾下,滾到了遠處。

“改明兒我賠你一個。”尹琛随口說着,手上動作不停,脫掉了襯衫。

呈現在Alden面前的是一具帶着年輕氣息的結實軀體,肌肉明顯,線條卻毫不突兀。房間裏旖旎的燈光讓尹琛的偏白的膚色泛起了一點桃紅,Alden呼吸一滞,伸手撫住了對方的臉頰,拇指在他柔軟的唇上緩慢摩挲。

他低下頭,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尹琛耳畔響起,低沉,卻清晰,“你說的沒錯,從第一次在飛機上見到你,我就對你産生了興趣,可是另外一點你卻說錯了——我不僅想要上你,我還想要更多。”

尹琛沒有說話,只是用雙眼直勾勾地看着Alden,眼神中帶着一點嘲弄。他伸出舌,舔弄過Alden的指尖、指縫,又慢慢将他的拇指含住,用舌尖細細地勾畫。

指尖傳來一陣微妙的快感,Alden的眉頭皺了皺,想要将手指抽出,卻被尹琛倏然握住。溢出的津液随着Alden的動作流下,尹琛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嘴角,說道:“今天晚上,只有性,你自己決定。”

語罷,他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浴室,合上了門。

Alden聽着裏面的流水聲,閉了上了眼。

他知道,在情感的博弈中,先認真的人,已經輸了。

熱水從淋浴器裏噴出來,澆在尹琛的頭上、肩上和胸腹之間。那一點溫熱順流而下,瞬間浸沒了冰涼的皮膚。他的心裏倏地也有些發熱,這熱度在夜裏形成了濃重的霧氣,讓他有些恍惚。恍惚間,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發涼的風,他睜開眼,濕潤的視線裏映出了那個面容英俊的男人。

Alden結實修長的身體展現在尹琛面前,飽滿的肌肉充滿着力道。VIP房間的浴室豪華寬敞,他站在尹琛身旁,長臂一伸,打開了另一側的噴頭。

氤氲的霧氣更濃了。

濕潤的黑發貼在Alden臉頰,他蜜色的皮膚在水流和泡沫底下,更顯滑膩。尹琛随着Alden沖洗的動作不由自主地視線下移,看到了男人半勃的陽具,他咽了一口吐沫,忽然有些忐忑。

水很熱,甚至熱的發燙。兩人近在咫尺,裸露的身軀逐漸緊貼。Alden的腿抵在尹琛兩腿之間,有意無意地摩擦着彼此擡頭的欲望。他探過身,将尹琛壓在牆上,強勢的男性氣息籠罩下來。瓷磚冰涼的觸感從背後噌地直沖腦門,讓尹琛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順理成章地,Alden的嘴堵了上來,但這對于尹琛又多少有些突然。他幾乎沒有準備,卻還是順從本能配合,與對方的舌糾纏在一起,席卷着彼此的口腔。

男人的氣息裏帶了一點薄荷漱口水的清甜,涼涼的讓舌尖染上了一絲酸麻。尹琛對此并不讨厭,相反地這微妙的觸感引誘着他想要汲取更多。

互相索取的越多,吻得越是膠着,兩人賣力地吮咬着對方的唇瓣,淫靡的啧啧聲和淋浴的流水聲交相輝映。這本無關感情的吻卻持續了很久,吻得彼此的眼中都染上了濃濃的情欲。

“琛……”Alden的聲音帶着磁力,慫恿着對方心底的悸動。

緊貼的欲望在熱氣中膨脹,Alden的吻掃過尹琛的耳垂、喉結,啃噬舔咬,又沿着鎖骨一路向下,直至胸口。尹琛從未想過自己被男人撥弄也會産生如此奇妙的感覺,酥麻的快感順着小腹向下,熱浪彙聚,很快便産生了反應。

Alden蹲下身,舌尖劃過尹琛的小腹,一路往下,在大腿根處逡巡,往往複複,帶着試探。

尹琛的呼吸亂了。

“舒服嗎?”Alden問着,用手将對方的下體推向自己,同時揉捏着對方的臀瓣。

還不等尹琛回答,一股濕熱的觸感突然包裹住了青年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尹琛頓時大驚,“你……”他沒想到,Alden會給他做到這一步。

Alden聞聲擡了眼,卻看不到表情。他大方地吞吐着尹琛的根莖,舌苔刮過上面的脈絡,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快感。

尹琛喉嚨發幹,兩腿險些直立不住。熱水激蕩而下,猛烈地澆打着身下男人寬厚的背部。尹琛斂了視線,伸出手,關掉了淋浴。

濕潤的劉海緊貼在額前,水順着眉毛和睫毛滴進眼睛。尹琛甩甩頭,眼神迷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顯然并不精通此道,但他每一次舔舐和吞吐都極大地刺激着尹琛的神經。

可這快感是來自肉體的觸感,還是精神的刺激,他并不清楚。

他看慣了男人工作時的嚴肅,飛行時的沉穩;他知道男人的駕駛技術能夠談笑間穿越風雨;他甚至相信他們若是在歡場行酒作樂勢必也是棋逢對手。但他從未想象過有朝一日,他們之間會展開一段如此微妙與危險的新關系。

這麽想着,他的性致忽得就更加高漲了起來。

Alden感到對方的欲望在自己口中膨大發燙,陣陣抖顫。他眼中劃過一陣狡黠,看着尹琛的臉,猛地從頭莖吞沒入喉。

尹琛瞬間瞳孔收縮,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呻吟。他的身體像是繃緊的弦,大腿不住地輕顫,明顯已至精關。

Alden滿意地又吞吐了幾下,惡趣味般地在退出時發力一吸。

如此一來,尹琛再也把持不住,他喘息出聲,白濁熱浪噴薄而出。乏力的腰和腿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軟了,被Alden趁機抱入懷中。

Alden吐出口中尚存的腥甜體液,掰過尹琛的頭,便要和他接吻。尹琛剛與他唇齒相接,便想起對方口中還有自己精液的餘味,嫌棄地別過頭去。

Alden見狀也不惱,用舌尖抵着懷裏人的耳廓勾勒着,引來一陣酥麻。

“媽的。”尹琛知道對方是成心勾引他,便掙開了,不想讓他得逞。尹琛看着對方身下孤單挺立的欲望,心想來而不往非禮也,雖是第一次,但還是伸了手去幫Alden打手槍。

目視了尹琛高潮的全過程後,Alden的根莖已徹底勃起。尹琛的手剛一摸到,就像觸電般想要放開。對方的灼熱在自己手中又燙又硬,如同烙鐵。更何況親自用手丈量之後,尹琛已明白了兩人的差距,心底隐有不甘,因此上下撸動的動作相較剛才Alden伺候他的時候,報複般地粗魯了許多。

Alden也不閑着,取了沐浴液揉搓起泡,劃過倆人緊貼的皮膚。寬厚的手掌順着尹琛的背脊一路向下,游走在股縫邊,遲疑了一下,卻不探入。

“你行嗎?”Alden的語氣溫柔,帶着征詢的意思。

尹琛手上的動作猛地一滞,頓了頓說:“反正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我沒經驗,你來吧。”

Alden聞言,卻沒有如同尹琛意料般繼續,而是調轉了方向,轉而順着腰部向前。

濕潤滑膩的觸感剛一行至腰部與小腹交界,尹琛就隐隐地“啊”了一聲,腰部條件反射地往反向躲。Alden擡起眼觀察了一下尹琛的表情,又繼續在剛才的位置大力撫摸揉搓。

尹琛只覺得腰部酥軟難耐,難以言喻的快感從被撫摸的地方攀沿到了後腦,又一口氣轉化成了一股熱度,彙聚向下腹。疲軟的欲望隐隐地又有複蘇之勢。

這意外發現的敏感帶讓Alden有點高興。

尹琛一把抓住了點火的手,喘息道:“你不要顧慮我。今晚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如果你想的太多,就算了。”

Alden的動作頓了頓,他沉沉地看了尹琛一眼,答應了。

尹琛側過頭,臉色發紅。他手上動作再次加速,灼熱的掌心努力包裹住對方的欲望,十指輪動,靈巧的手指撥開龜頭,摩擦着鈴口。

Alden的呼吸也加重了,他揉搓着懷裏人的臀瓣,手指毫不遲疑地探入縫隙。粗糙的指腹或深或淺地按壓着穴口,冰涼的沐浴乳随着男人的手指一起流入了溫熱的體內。

随着異物侵犯的觸感,尹琛只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思緒開始亂飄。自己到底為什麽要和他搞啊……如果不是搞基……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這麽進去……他開始有些後悔了。

體內微妙的充盈感讓尹琛心情十分複雜,Alden的手法很好,也很體諒他的感受,他的指尖溫柔地刮過內壁,緩慢地撐壓,并沒有急功近利。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産生不快。為了更好的擴張,尹琛被Alden抱進了浴缸裏。此時,他已經徹底放棄手上的服務,抱臂趴在浴缸邊沿,将臉深深地埋在兩臂。

重新回到溫熱的水裏,倒是讓青年放松了很多。Alden不斷增加着手指,中指往裏捅了捅,左右摸索,很快找到了那突起的腺體,用力一按。

尹琛的腰猛地一麻,不由呻吟出聲。

Alden眼見找準了位置,手指便惡意地在那一處碾磨,來來回回。

快感從那初次啓用的甬道不住地蔓延而出,直沖腦幹。尹琛感覺自己像是用最高速率直沖上了三萬英尺的高空,腦內氣壓驟降,耳鳴不斷。收縮的腸道狠狠地吸附着Alden插入的四根手指,像是在渴求更粗更硬的物體進入……

“乖。”Alden見狀勾起嘴角,低下頭吻住了尹琛的唇,舌與舌再次忘我地糾纏起來。

終于,如意料中被刺痛。随着抽插的頻率不斷加大,尹琛被攔腰抱起,幾乎坐在了Alden身上。鏡中交疊的身影有些扭曲,是因為水霧,也因為緊張和罪感。

Alden深深楔入他,在溫熱和激情中膨大了。他只覺得更痛,卻有些無法自拔。複蘇的欲望再次在對方手中硬至極致,他們忘情地在唇舌的交纏中呼喚着彼此,等待着迎來共同的巅峰。

尹琛感到自己的體內被一股灼熱充盈地鞭打了一下,兩人的身體如同弓般緊繃,又忽地疲軟,他只能靠在身後男人的懷裏大口地喘着氣。

高潮過後,他們十指緊密交纏,卻又綿軟無力。

這一刻,不僅是身體,還有什麽東西也被填滿了。

在激情的餘韻裏,他們想要看看對方,可此時的姿勢卻讓他們難以辨識彼此的表情。但是在沉默中,透過胸背緊貼的皮膚,兩人都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在逐漸遲緩,直至沉沒。

尹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性的宣言讓Alden發了狂。這一夜,他們做了好幾次,每一次Alden都像是要和他永別一般傾力地幹他,一次又一次直搗最深處,直到尹琛的後穴腫脹到再也無法接納男人瘋狂的入侵。

其實也對,尹琛半寐時想着,今晚是名符其實的419,僅此一夜,從此倆人各在一個半球,連季節都不再一樣,想見都難。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地向旁邊的熱源摸索着,握住了男人的手。

朦胧間,尹琛感到腰部被人擡起,Alden溫熱的手指沾着冰涼的藥膏塗抹着腸壁的丘壑,緊接着就是綿密的吻,順着後背一路蔓到唇邊。

尹琛忽地覺得有些安心,再加上身體疲乏難耐,很快就沉沉睡去。

只期望一覺醒來,這荒唐又隐秘的一夜,便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尹琛從睡夢中被渴醒。他掙紮地撐起身,只覺得口幹舌燥,太陽穴隐隐作痛,腦子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嗡嗡作響。後庭處猛烈的酸痛感提醒着他昨天夜裏發生過什麽。

尹琛揉了揉太陽穴,看向King Size大床的另一側。

Alden倒是還未睡醒,眼眸緊閉,發出綿長的呼吸聲。尹琛蹑手蹑腳地走出套間,并不想吵醒他。同為男人,他知道昨晚對方是怎樣的疲憊。

清晨微涼的氣溫讓尹琛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趕忙從衣櫃裏拿出昨晚的衣服穿上,摸索着從冰櫃裏找出一瓶礦泉水,大口地喝着,卻總覺得不解渴。

忽然衣兜裏傳來一陣震動,他翻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一張嘴,尹琛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嘶啞至極。

“草,你丫昨晚又玩兒嗨了吧,我給你打了個多少個電話你他媽知道不?”莫少廷一聽對方這嗓子,就明白自己的電話為什麽沒人接了。

尹琛自知理虧,避而不答。他清清嗓,問道:“找我什麽事兒?”

莫少廷語帶嫌棄地啐了一口,“你遲早得把你自己玩兒死。”緊接着他又問,“你不是考完了嗎?什麽時候回北京?”

“今兒晚上的飛機,明早到。”尹琛回答。

對面的人靜默了一下,忽然說:“等你到北京,盡快來一趟市醫院吧。”

尹琛奇怪地問:“去醫院幹嘛?”

“思琳出事了。”莫少廷說着,語氣沉了下來。

聽到他的話,尹琛腦部隐隐的痛感瞬間放大了,他撐住額頭,費力地穩住了聲音,問:“什麽?她怎麽了?”

“呃……你,你別擔心……”聽到他着急的聲音,莫少廷忽然吞吞吐吐起來。尹琛還欲再問,電話那頭卻再次靜默了幾秒,随後傳來了莫少廷語速極快的聲音,“先不跟你說了,醫生來了。”說完他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尹琛怔怔地看了看手機屏幕,随即匆忙穿好衣服,離開了房間。

他打了車,和司機報了Alden家的地址,同時打電話托朋友幫他改簽了一張兩小時以後直飛北京的機票。因為時間相當緊張,他叫司機在樓下等他,自己沖上樓飛速收拾了行李,緊接着馬不停蹄地往樓下跑。

等上了車,喘了氣,他才想起來自己走的實在是太過匆忙,忘記把鑰匙還給Alden不說,甚至沒來得及留張紙條。

尹琛心想,不告而別多少有點不夠厚道,更何況昨天晚上……

他掏出手機,打算發個消息給Alden解釋一下,誰知道電量不足的手機還沒來得及堅持到他打完一句話,就關機了。

尹琛:“……”

司機在公路上急速奔馳,很快到了機場。尹琛拿了行李,一路狂奔到櫃臺。自己在機場的朋友早就已經幫他準備妥當,看到他便招招手,讓他來專用窗口。

因為跑的太快,尹琛感覺肺都要從嗓子跳出來。他大口地喘着氣,只覺得四肢乏力,頭和屁股也更疼了。

尹琛有驚無險地換好登機牌,托運了行李,臨行前他握着兜裏的鑰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交給朋友,讓他幫忙寄給Alden。

朋友爽快地答應了,叫他放心。

尹琛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了一點,麻利地通過了安檢,成功登機。

機艙裏的溫度有點低,凍得尹琛直哆嗦,只好找空姐要了毯子。他剛裹了毯子坐好,一股莫名的疲倦襲來,他閉了眼,沉沉睡去。

這一睡就睡了十多個小時,一覺到了北京。

尹琛不知道,自己在飛機上悶頭大睡的時候,Alden正在珀斯翻天覆地地找他。

Alden一覺醒來就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空蕩蕩的床上沒有留下一點餘溫。他趕緊起身翻遍了套間,可惜并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頓時涼了一半。

尹琛那擲地有聲的聲明回蕩在Alden的腦海,他苦笑了一下,心想或許尹琛真的只是把這一夜當成了一次習以為常的419。

Alden将房卡交給了酒吧前臺,迅速開車回家。

尹琛并不在家,甚至連行李也不見了。Alden翻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沒有發現只言片語。

他坐在小卧室裏,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發呆。

走進浴室之前,Alden曾經設想了一夜過後,兩人之間的無數種可能。但這之中沒有一種可能,是尹琛會不辭而別。

以尹琛的脾氣,如果他後悔,會笑着和自己握手告別,或者不動聲色地疏離自己,甚至從此形同陌路。

他有着極強的自尊與驕傲,他永遠是人群中的焦點。就如同他的到來,是聚光燈下的粉墨登場。那麽他的離開,也絕不會是如此無聲無息的消失。

Alden不甘心地一遍遍撥着尹琛的手機,但是無論怎麽打,都是冰冷機械的關機提示音。

一些不好的預感開始在Alden心裏蔓延。

但是他還有一點可以聊以自慰,就是他沒有見到尹琛手裏的鑰匙。

Alden坐立難安,索性開車去了飛院。

尹琛帶着一大箱子行李,除了去找尹航,Alden實在想不到第二個他能去的地方。

Alden停好車,大步走進了學員宿舍。宿舍裏學員很多,他不時與擦肩而過的人點頭示意,得體、禮貌,但狹長的雙眼蒙着一層霜,皺着眉頭不知走神到了哪裏,态度多少有些敷衍。

到了尹航的宿舍,他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

宿舍裏的學員顯然剛剛起床,一個個蓬頭垢面地正在侃着大山玩手機。

空氣裏是男生寝室特有的酸臭氣息,還混合着一股酒味。

Alden皺了皺眉。

尹航最先發現了這位不速之客,臉上有些吃驚,他連忙跟Alden打了個招呼,遲疑地問:“您怎麽來了?有事……?”

Alden對尹航還是十分客氣和包容的,也不知道是愛屋及烏還是真的有些欣賞這個踏實認真的學員,于是他和氣地回答道:“我來找你哥,他在嗎?”

尹航有點蒙,“他昨晚沒和我們回來,應該是又住在外面了吧。”

Alden非常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又”字,沒忍住哼了一聲:“他還真忙。”

“嘿嘿,”自家教員那橫着出來的語氣讓尹航有點忐忑,估摸着是嫌棄了尹琛混亂的私生活,便順着對方的話說道,“我也說過他,換人怎麽能和翻書似的呢,可是他不聽啊。”

想到如今自己也成了尹琛翻過的一頁書,Alden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問道:“那他和你說過什麽時候回國嗎?”

“應該就是今晚吧,昨天提了一句。我剛還想問他呢……”尹航看着Alden飛速離開的背影,默默把剩下的話吞到了肚子裏,“但是他手機一直關機……”

Alden立刻上了車,掏出手機再次不甘心地撥着尹琛的電話。

一如既往的關機。

Alden冷哼一聲,尹琛到底把他當什麽?昨晚那一夜又算什麽?憐憫?

他注視着那一排撥號記錄,最終無力地放下手機,準備動身去機場。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果斷接起,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您好,是Alden先生嗎?”

“是,您是哪位?”

“您好,我是UNexpress,請問您在飛行學院嗎?有您的快遞。”

Alden把電話夾在耳邊與肩膀中間,緩緩啓動了車子,随口問道:“誰寄的?我現在不太方便,你把它放在辦公室吧。”

“寄件人姓YIN,”快遞員倒是爽快,“那我就送過去了,您記得來取。”

“等等,”Alden猛地踩了剎車,“我在停車場,你送過來吧。”

當Alden看到信封裏的鑰匙時,終于确信尹琛是離開了。

他甚至連一句再見也沒說。

信封上還印着珀斯機場的LOGO,Alden捏在手裏搓了搓,用力握成了團扔了出去,重新發動汽車,駛上了公路。

窗外的風景飛速流轉,帶了一點夏日的喧嚣。Alden将車停在海邊,開了車窗,讓海風卷着熱浪肆意地灌了進來。

不遠處就是機場,起飛的航班一架接一架的從天空劃過,Alden看着他們越來越小的影子,無力地閉上了眼。

尹琛,如果還能再見,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北京今年的雪來得格外早。

往年都是1月份才能來,今年卻是不到12月中就飄落了鵝毛滿地。

北風卷着雪花撥動着幹枯的樹枝,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路上不多的行人各個裹成了球,努力地在不斷升級的風雪裏前行,景象甚是蕭索凍人,而在僅僅一窗之隔的市醫院病房裏,暖氣燒得正旺,莫少廷熱得簡直要滴出汗來,不耐地扯開衣領。

“你說咱這樣騙尹琛,他來了會不會撕了咱倆。”他坐在床邊,笨拙地給姜思琳削着蘋果。

“反正也是你打的電話,撕也撕你。我可是病號。”姜思琳一臉無所謂。

莫少廷不屑地哼了一聲。

姜思琳偏過頭,默默地看着自己病床前的男人。他大概是頭一次照顧別人,動作顯得很生疏。剖掉的果皮堆成了小山,而且無一不連着厚厚的一層果肉。她看着男人手裏坑坑窪窪的蘋果,不由勾起嘴角,心想不知道還能剩多少讓自己吃到嘴裏。

“跟狗啃的似的。”她評價道。

莫少廷聞言挑了眉,“我只是不習慣用這個削,”他沖姜思琳揚起手,揮了揮了手中的小刀,“要是用削皮刀,我削下來的果皮可以讓你拿着跳繩兒!”

他忽然想到姜思琳還在骨折的手臂,覺得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有點不安地補充道:“我和琛子給你掄着,你跳。”然後把蘋果遞給她。

姜思琳被他逗笑了,用沒骨折的那只手接了過來,罵道:“你還能再傻逼點兒嗎。”

咬了一口,雖然削成了狗啃,但還真甜。

莫少廷舔舔手指上的果汁,也感到甜甜的。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就喜歡聽姜思琳罵他,并且從中體會到了一點難與外人道的快樂。

尹琛裹着一身風雪闖進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莫少廷正看着姜思琳挂點滴,兩人顯然都被他的突然到達驚到了。

“卧槽,你不是明天回來嗎?”莫少廷起了身,幫尹琛拉過行李。

尹琛啞着嗓子說:“我改簽了航班,挂了電話我就到機場了。”他說着脫了外套,走近病床沖姜思琳打了個招呼,問道:“姜絲兒,你還好吧?”

“我挺好的。尹琛,你快坐。”姜思琳笑着點點頭,讓他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莫少廷卻攔住了他,對姜思琳說:“等等再坐過去,他身上還帶着冷氣呢,別把你弄着涼了。”說着,莫少廷拉了尹琛的手,想讓他坐到暖氣旁邊,但碰到對方皮膚的時候卻吓了一跳,“你這手怎麽這麽冷?”

尹琛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容,說:“沒事兒,今天一天都這樣……看到姜絲兒沒事兒我就放……”話還未說完,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莫少廷眼疾手快,一把撐住了他。病床上的姜思琳也吓了一跳,趕緊拉響了呼叫器,問道:“他怎麽回事?”

莫少廷徹底懵逼了,有點束手無策,“不知道,難道被咱倆氣暈了?”

姜思琳恨鐵不成鋼地沖他吼:“摸摸他額頭。”

莫少廷聞言照做了,說:“好燙!發燒了!”

這時醫生也趕到了,姜思琳和醫生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看着莫少廷和醫生七手八腳地把尹琛架了出去。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莫少廷回來了。

姜思琳趕忙問:“怎麽樣?”

“發燒39°7,又趕了一天路,體力不支所以暈倒了,”莫少廷把姜思琳重新塞回被子,掖好被角,又說,“琛子那邊在輸液,我還要去看着。你老實點兒,趕緊睡吧。”

姜思琳忽然有點後悔,說道:“早知道就不騙他了……我現在覺得好有負罪感。”

莫少廷沒再說話,拍了拍姜思琳的頭就出去了。

他走過醫院空曠的走廊,推開了急診室病房,坐到了尹琛的床位旁邊。

藥水還在一滴一滴地走,莫少廷看了看瓶封上的“左氧氟沙星”幾個字,又從口袋裏掏出了醫生的診斷書。

他看了看熟睡中的那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男人,默默嘆了口氣。

身上的溫度在不斷攀升,黏膩在皮膚的汗液似乎都要蒸騰起來。

尹琛覺得自己像是散了架,腰肢随着男人深入的節奏不斷擺動,口中發出了自己想象不到的呻吟。

忽然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從股間傳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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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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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