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霍權
“可是我明明能感覺到周圍不僅只有金召這一只鬼怪……”
“等等!”藺簡戈立馬打斷了童钰的話,“你不是說過你感覺不到四周有其他怪異的感覺嗎?”
藺簡戈微蹙起的眉心這才讓童钰回了神來思考着藺簡戈的這個問題,好像……以前真的沒有感覺到這些奇怪的事,或者奇怪的東西在自己的四周。
藺簡戈更是詫異着為何童钰會連金召的存在都能感覺到,而今童钰說還有其他的鬼怪,她藺簡戈沒有看到亦沒有察覺到,反倒是讓童钰感覺到了。
“我也……我也不知,這是怎麽了。”童钰說得有些慌亂,這讓藺簡戈發現她當真是被這樣的問話給吓着了,還吓得不輕,想來自己也是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問題。
“那你覺得周圍還有些什麽樣的鬼怪?”相比與關心童钰,霍權更關心的是結果。
童钰擡起頭來看着霍權,搖了搖頭,她又不是跟着鬼怪混吃混睡的,哪裏還知道人家長什麽樣了嗎。
是以瞥了眼霍權之後,童钰便是沒有再說話了。
“好了你回去吧。”藺簡戈站起來收了霍權的茶杯,“你記得将阿钰的身份給僞造了,她現在是秦月的小侄女。”
霍權點了點頭,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藺簡戈已經明确地下了逐客令了,再賴下去怕是下次很難又找到她。
收了東西,霍權便是離開了這房子,出了門再回過頭來看這房子的時候也搖了搖頭,宮人斜中住,還能活下來,也算是命大了。
藺簡戈被傷了後一直以小奶狗的形态在家裏懶懶地躺着,小鬼們個個都眼巴巴地看着童钰,有些想下口又有些怕藺簡戈跳起來咬它們兩口,加上如今家裏還有一個秦月時時刻刻盯着它們的,它們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藺簡戈将鍋裏煮好的雪梨給童钰端了出來:“看你前兩天還有些咳,多喝點了去休息。”
童钰聽着,接過了藺簡戈遞給自己的碗,小心地吹了吹,入口的清甜讓童钰長長地舒了口氣,再接着就是胃裏的暖意,還真就是讓童钰有些舒服。
“我忘了問你,上次你是不是看清了金召?”聽到藺簡戈的問話,童钰這才擡起頭來看着藺簡戈,随後點了點頭。
而藺簡戈的眉角卻是蹙得更緊了。
“阿钰,近來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了,你自身在發生一些變化,想來你自己也發現了,而且你看到的雖然是金召不錯,但是是換過別人臉皮的金召,真正的金召很可怖,你下次注意些。”
看着藺簡戈說得有些嚴肅,童钰也是正經了聽,最後也嚴肅地點了點頭。
“所以金召看上我,全是因為我這張臉比較好看咯?”
藺簡戈回頭瞥了一眼童钰,沒置他話。
又過了幾天,童钰這才帶着傷好得差不多的藺簡戈去了警局,一見到霍權,童钰便是微微側了側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些不喜歡霍權。
老老實實地做完了筆錄,童钰低下頭去瞥了眼藺簡戈,手中抓着藺簡戈的爪子,一個勁兒地捏搓着。
霍權撇頭看了眼童钰,又看了眼藺簡戈:“要不我再帶簡戈你去現場看看?”一直埋頭在童钰胳膊彎裏的藺簡戈這才擡起頭來觑了霍權一眼,霍權呵呵笑着,帶着童钰上了車。
僅霍權一個人,待藺簡戈和童钰上了車,藺簡戈也不避着,立馬化身回來,穿衣迅速,霍權再擡頭,她已然端端正正地扣好了紐扣,微斜着坐在童钰的身邊。
“之後你依着阿钰的說法去看過了嗎?”藺簡戈頭也不擡,輕聲開口問着。
開着力的霍權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藺簡戈,而後點了點頭:“我去看過了,确如童钰所說,不是被張绮殺的,而是仇家所為。”藺簡戈聽罷微微側頭看了童钰一眼,點了點頭。
童钰卻是伸長了脖子打量着霍權,霍權被她盯得全身發麻了這才輕咳了一聲,示意童钰可以了。
“你也是狗大神?你眼睛跟單身狗長得挺像的。”霍權聽罷先是一噎,這才擡頭看向藺簡戈。
“她這樣叫你單身狗你也能忍?”
“那她叫你狗大神,你還能掰回來嗎?”
霍權徹底沒再因為名字的緣故再去問藺簡戈,而是點了點頭:“我是簡戈的哥哥。”
童钰輕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又坐了回頭,沒把霍權的話當真聽在耳裏,只當人家是瞎說。
霍權額前青筋直跳,回過頭來瞪了童钰一眼,大是有要将童钰生吞了的沖動。
倒是藺簡戈聽罷童钰的話後笑了起來:“不錯,他是只哈士奇。”
“噗——”童钰沒忍住,還是破了功,“原來你是只二哈?”
霍權覺得,這一世英名,算是毀在了童钰的手裏。
莫名帶着好心情,童钰一行人又來到了秦月家的小區,同上次一樣,還是那個保安,一見霍權來了,忙給他們開了門,童钰友善地沖着他笑了笑,他倒是跟着臉紅了起來。
藺簡戈無奈搖頭,其實要不是童钰的身邊一直以來都有鬼怪糾纏,導致她身邊沒有太多的人來與她親近,就是她的這張臉放人群裏一放,也是應該有不少的人眼巴巴地想要貼上來。
霍權徑直帶着童钰和藺簡戈來到四棟,童钰一擡眼看到這倘大的“四棟”兩個字的時候,心裏還有些打鼓,上一次來她可是拼了拿地跑,可以沒有跑得出去,她還以為這輩子就得交待在這兒了呢,天不滅她這樣的禍害呀,還是讓她給跑了出來。
這一次來與上一次不同,即便藺簡戈身上還帶了傷,可旁邊多了霍權這個人,也讓童钰放了不少的心。加之這一次來,這四周雖還是有些陰森,可相比之于第一次來還當真就是好上了許多。
霍權拿出鑰匙開了門,藺簡戈先童钰一步跨進去,童钰緊跟在藺簡戈的身後,一進房間就是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其中還夾雜着一些酸臭的味道,幾種怪味一起湧進來,臭得童钰差點就是吐了。
藺簡戈回頭看了眼童钰,順手拍了拍童钰的背。童钰抿着唇,扶着牆沖着藺簡戈搖了搖手,示意自己無事,藺簡戈這才四下裏打量起了這幢房子。
雖然早前藺簡戈也是為了秦月除過些鬼怪,可那都是小鬼小妖,她随便讓秦月帶回去一些東西也就好了,有些鬼怪怕的東西帶回了家,自然也就不需要藺簡戈親自出馬,所以這也是除了上一次攀窗而入後,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踏入了秦月的家門。
這房子除了風水不好,容易沾染些不幹淨的東西之外,倒也還沒有童钰家的那幢房子那麽糟糕。藺簡戈慢慢踱步來到牆邊,擡起頭來看了看牆面上的血跡,那些牆上被血潑過的地方早已凝固幹涸,呈出殷紅之色,一道道呈現在牆面上,有一種驚駭之感。藺簡戈倒是不怕,伸出手來用指甲在那血跡幹涸處摳了摳,這才收回手來又拿到自己的面前嗅了嗅。
童钰上前來,也就着藺簡戈的手嗅了嗅。
“你查過張绮了嗎,她與王子棋誰先死。”
霍權聞言笑着看向了藺簡戈:“張绮先死,死後兩天,王子棋才遇害。”
“張绮死亡現場?”
“張绮死之前應該是在跟王子棋慶祝秦月死了,秦月的這些東西全都歸王子棋所有。”邊說邊走近藺簡戈,指了指藺簡戈面前的這面牆壁,“張绮可能的确是被金召害死的,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王子棋當初在現場,為何不報案,反倒将張绮的一部分血拿回了家,全都潑在了自己的牆上。”
童钰聽着,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來看着霍權:“你說王子棋眼睜睜地看着金召那女人動手殺自己的情婦,然後自己癫狂了帶着情婦的血回來潑到了自家的牆上?”
霍權點頭。
藺簡戈沒有立馬出聲,反倒是問了童钰另一個問題:“你說那天在這裏,不止金召一個鬼怪?”
被問到的童钰先是一怔,而後才點了點頭:“還有一個就在金召的身邊,我當時還擔心,要是你一個人打他們兩個人會不會吃虧。”
“你感覺不到他?”霍權看着藺簡戈微微蹙起的眉心,也知藺簡戈怕是想到了什麽。
“該不是鬼怪,要麽就是半鬼不人的狀态,還沒死得全。”藺簡戈的聲音低,讓童钰有些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麽,忙湊過腦袋去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藺簡戈。
藺簡戈無奈,伸出手來将童钰的腦袋推開。
“你說王子棋怕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家,怕不是假的。”藺簡戈說着側過頭來看了眼童钰,“而你說的還有第二個人,半人不鬼的狀态,還真有些不太好說。”
藺簡戈說得淡,可眉目間的愁慮卻并沒有消散,反而越聚越多,直讓童钰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壓了壓她的眉心,硬是将藺簡戈的眉角給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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