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生病
藺簡戈聽後,眼睛瞪得更大了,這案子好似越來越棘手,牽扯的人和事也越來越多,明裏暗裏好像都指向秦月這一家子人裏丈夫與小情人弄死自己的正妻,可是暗裏又還牽扯着金召一心想要童钰的精魂和臉皮,加上秦月打一開始,也是沖着童钰而來的。
面前好像有一層去不開的霧籠罩在他們的眼前,除此之外,童钰不僅慢慢地在發生着變化,她還能感受到不一樣來,特別是這其中還有一個沒有露面的人,能被童钰感受到,而不被藺簡戈所知。
事情好像走到了一個死胡同裏,讓藺簡戈覺得渾身上下都開始發冷,擡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一聲喟嘆。
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了霍權,這些事本也不是她能去插手的,想想看,這天氣也實在是太冷了些,最後還是帶着童钰回了家。
童钰如小尾巴一樣跟在藺簡戈的身後,走走踢踢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最後卻見童钰蹦到了藺簡戈的面前,擡起頭來看着藺簡戈。
藺簡戈停下來,也側着看着童钰,不知她要幹些什麽。
“單身狗你還是變成狗吧,毛毛真的很暖。”
藺簡戈的眼角跟着抽了抽,她想一巴掌拍死童钰,要是可以的話。
見藺簡戈不理自己,繞着她繼續走時,童钰又蹦蹦跳跳地來到藺簡戈的面前:“快變吧快變吧,我凍得不行了。”
“多蹦跶,就不冷了。”
童钰撇了撇嘴,嘆了口氣:“是真冷。”
藺簡戈無奈,搖了搖頭,霧一散,童钰就覺得自己的手中一沉,再低下頭來仔細看的時候,還是那只小奶狗,金色的皮毛,油亮得很,要是拿去賣,指不定能賣個好價錢呢。
畢竟人家身上是帶着傷的,能多護着就多護着吧,人家拿命來護自己的時候才又受了傷,現下抱着走,也是應該的。
童钰笑着,開心地将藺簡戈攬進了自己的懷裏。一出觸碰到童钰,藺簡戈才明白童钰是真沒有說謊話騙自己。童钰的手腳都是冰的,如冰浸過一般,起初藺簡戈碰到的時候,還跟着瑟縮了一下,這才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蹭了蹭。
兩個人心裏想的不同,卻各自放下了剛剛在西餐廳裏的那種壓抑感。
童钰開心地抱着藺簡戈往家裏走,一路上哼着小曲,甚是開心。
可等到童钰到了家後,往沙發上一倒,就是閉了眼,任由藺簡戈如何叫也睜不開。
藺簡戈皺着眉伏在童钰的面前仔細地看了看,這才發現童钰又病了,接連着病了三次,在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再怎麽着,藺簡戈也發現了不對勁。她扳正了童钰的腦袋,翻看了童钰的眼睑,嘆了一口氣,再怎麽不對,現在得讓童钰把病祛了才好。
藺簡戈覺得,自己來童钰家也不久,可又當廚娘又當保姆的,還真是這輩子頭一回。
可又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她将童钰還是放在沙發上睡着,從廚房的角度看過來,正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省得她又得照看童钰,還得招呼小鬼。
秦月從樓上飄下來的時候,先是瞅了眼童钰,這才又看了看藺簡戈:“這是怎麽了?”
藺簡戈頭也不擡,将被子在童钰的身上蓋了一層又一層:“怕是被你家那幾口子鬧騰的。”
秦月一聽,閉了嘴,又往樓上飄:“我還是離童钰遠些吧,我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想吞了她。”
秦月的話是在坐所有小鬼的心聲,只要一看到童钰,它們就跟藺簡戈看到排骨一個樣,恨不得迅速入肚那才好。
小鬼們看秦月跑得飛快,大家也不敢再在藺簡戈的面前露面,一個不小心,咯噔了都不知道。
藺簡戈在冰箱裏翻了翻,翻出了些小米和肉,将肉小心地剁碎之後又放在了鍋裏仔細地熬,最後将一屋子收拾了一下後,看了看睡在沙發上的童钰,心想這要是去給她出去買藥了,指不定就被家裏的一衆小鬼們給生吞了啊。
讓秦月照看童钰那是絕對不行的,還不定秦月一個沒忍住,就真的将童钰給吞了。叫醒童钰,讓童钰和自己一塊去?也是不行的,如今的童钰半個字也聽不進去,迷糊就跟死了一樣,怎麽可能叫得醒。
是以最後,藺簡戈迅速地出手逮住了一只小鬼,挑眉一笑,讓小鬼出去給自己偷些藥回來,還警告小鬼若是不回來,找到天角海角去藺簡戈都要弄死它。
小鬼吓得不行,連忙逃也似地跑出去,在街上飄飄蕩蕩,終于找到了藥店将藥給藺簡戈帶了回去。
藺簡戈在家裏的廚房裏進進出出忙了大半天,這才端了粥出來,将粥放在一旁的小火上溫着,又将小鬼帶回來的藥給童钰沖好了,這才拍了拍童钰的臉,招呼着童钰起來吃藥。
童钰睡得有些迷糊,早已不知此刻自己身在何處,一見自己的面前出現一張好看的臉,她也是笑了起來,緊接着卻又皺起了眉來。
藺簡戈一直看着童钰那變化飛快的臉,亦是不知道童钰在想些什麽,歪着腦袋又拍了拍童钰的臉。
哪知此刻的童钰就是跳了起來,指着藺簡戈就叫了起來:“別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調戲我了!我們的責任不是被調戲,而是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不動搖!”
藺簡戈先是一怔,随後傻了眼了,緊接着又是搖了搖頭,看來是前幾次燒壞了腦子,沒得救了。
待童钰這麽一吼吼完了之後,卻又慢慢地萎了下來,抓着藺簡戈的手就是枕着睡了上去,還用臉在她的手掌心中蹭了蹭。藺簡戈有些無奈,明明是要讓童钰起來喝藥的,這下好了,人家幹脆把她的手當作枕頭了。
藺簡戈也不好再叫醒童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子,然後将它放在了桌子上,而自己卻是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姿勢由着童钰枕着自己的手臂。
藺簡戈趁此仔細地看了看童钰的五官,那眉心間的一顆痣讓她明明已經舒展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她擡起手來點上了童钰的眉心,眉心處的那顆痣卻因着這一點而發出淡淡的光來。藺簡戈收回了手來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處的那顆痣跟童钰的眉心一樣,也發着淡淡的光。
這樣一枕就是大半天過去了,溫在火上的粥也被藺簡戈隔空熄滅了,而她卻還是只坐在地上,由着童钰時不時地翻身在自己的掌心中蹭上一蹭,真真是磨人得緊。
她就這樣看着落地窗處慢慢飄落下來的銀杏葉而失着神,腦子裏一遍一遍地加憶着這幾天來的怪事,到最後,也是慢慢地挨着童钰的腦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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