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雨露均沾61【內含紅包】

“你喚我殊途, 便可。”

血影在火塔上搖晃,倒映在地面宛若幽魂,光怪陸離詭異至極。

莫念歡聽到‘殊途’二字時愣了愣,這個名字怎麽那麽耳熟, 殊途難不成是……

百裏殊途?!

就是他頭一回聽到有人在他耳旁喊他魔尊的那個百裏殊途嗎?!

沈淵玉撐着受了傷的身軀将莫念歡摟緊, 餘光落在火塔上飄忽着的血影, 眸色陰沉, 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百裏殊途, 還真是路窄。

一想到當年他為何會一劍捅穿莫羨凡的心脈,還真的是多虧了這位魔修将軍百裏殊途, 引發仙魔大戰的罪魁禍首。

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夜已深,村落的人為他們收拾了兩間幹淨的屋子。

“我已經讓下人燒好熱水,二位可以沐浴更衣, 換洗衣物也放在了床榻上, 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叫喚我們。”

莫念歡攙着思君站在屋子前, 現在能夠有落腳的位置就很不錯了,當務之急是要給思君看看傷勢如何,怕耽誤了治療時間。

沈淵玉正想說話就被莫念歡搶先一步。

“不用兩間房間, 我跟我哥哥一塊睡的。”莫念歡說着便把思君攙進屋內, 也沒讓說話的人進屋一步,道了聲謝便把房門關上。

門外那人:“……”他還沒有完成魔尊殿下給他們的吩咐呢!說是要打聽這兩人從哪裏來的,結果什麽都沒有問道就關上門這可如何是好!

耳朵貼上房門,聽聽看能不能聽出什麽來。

“得快些把衣服脫下來, 不然你會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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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脫。”

“這個時候還害羞什麽, 我來幫你脫!”

“……咳咳咳不妥,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也幫我沐浴更衣過那這一次就輪到我幫你,互幫互助嘛。”

“我怕我會吓到你。”

“吓到我什麽?”

“物件吓到你。”

聽牆角那人表情微妙站起身, 嘶,這兩人,真的是兄弟嗎?都聊到互相沐浴的份上了。

話說魔尊殿下為什麽要讓兩個外人暫住他們修羅村,就不怕暴露他們的位置嗎?還對這兩人格外關心好奇,讓他們吃好喝好伺候好的。

屋內,大木桶熱氣氤氲,兩人站在一旁,濕漉的衣物跌落在地面。

莫念歡把思君身上已經濕透的外衣脫下,眼神直勾勾落在思君不着寸縷的身軀上,這男人背對着自己,背部肌膚冷白卻線條漂亮流暢,寬肩窄腰,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也不過如此。

想往下,可是他不能,畢竟人家剛才已經表露了不好意思。

可腦海裏還是控制不住浮現晉江不給出現的畫面,他本來就是小黃書忠實粉絲,無數個畫面略過惹得腹內魔果又蠢蠢欲動。

有些躁動。

躁得不對勁。

衣裳半褪,他輕輕把衣裳往下拉,目光往下便是思君受傷的位置,只見背部落下一道被劍氣所傷的烏青色劍痕,看着有些許猙獰,眉頭不由得緊蹙,擡手輕撫上。

“疼嗎?”

聲音傳來清越擔憂的話語,沈淵玉身體僵住,那只撫上自己身體的手宛若指尖惹弄酥麻,撩撥着心頭克制着的情愫湧動,面具下的表情幾乎維持不住,手撐着木桶邊緣,強忍着心悸。

受傷的位置都及不上這一下的觸碰。

全被酥麻覆蓋。

“別亂摸。”

朦胧熱氣包裹着這聲低沉,似乎染上其他意味。

莫念歡以為是自己弄疼了思君連忙收回手,他湊前看向身前的人:“是我弄疼你了嗎?”

濕透的衣裳透出微涼,清瘦身軀貼上後背時勾勒出的身形,以及臉頰落下吐息的瞬間沈淵玉眸底瞳眸倏然緊鎖,緊抿着的唇已經快要繃不住。

“……無事,別靠近我。”

莫念歡聽到思君這樣顫抖的聲音有些慌了:“是不是我剛才弄疼你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

他轉了個身面對着思君,說着視線落在思君緊繃着的下颚線處,心想該不會是他剛才搶着要幫人脫衣服把人的傷口給弄得裂開了。

看不到思君的表情讓他心裏有些沒譜,緩緩擡手想要觸碰思君的面具。

“做什麽?”

莫念歡被一把握住手腕,制止了他想要摘下面具的動作,咽了咽口水:“我……我想看看你的臉色怎麽樣,沒有其他意思。”

“脫了我衣服還不夠,還想摘下我的面具嗎?只有心愛之人才能夠摘下我的面具。”沈淵玉輕啓唇,聲音低沉淡然:“念歡,你真貪心。”

‘你真貪心’這四個字像是莫名撩動莫念歡腹內那股本來蠢蠢欲動躁動至極的火,不安分的情緒從後脊椎往上湧,翻湧着酥麻,攪亂了他的理智。

全然不知眸底浮現猩紅之色,染上貪婪之意,與剛才那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莫念歡判若兩人。

沈淵玉沒讓莫念歡再碰自己的面具,轉過身脫下衣裳邁入木桶中,他深呼吸調息凝神:

“……找到督脈,神脈,為我注入靈氣疏通脈絡。”

盡管這點傷不算什麽,但是現在他還得僞裝成弱勢那一方,讓莫念歡多關心他,這樣莫念歡才不會總是關注到其他人,他想要莫念歡所有的注意力。

沈淵玉靠坐在木桶旁閉上雙眸,聽覺敏感的被放大,包括莫念歡在木桶外褪下衣物跌落地面的聲音,還有邁入木桶時惹動的水漣漪,一道又一道的漣漪觸碰着他都撥弄着他的心弦。

“督脈在哪裏?”

微涼的手撫上背部,若有若無的。

沈淵玉擰着眉似乎察覺到哪裏不對勁,後背這微涼的手就開始作妖了。

“這裏嗎?”

指尖往下滑弄。

“還是這裏?”

背後的話語含笑,清越卻帶着逗弄。

“或者是……這裏?”

沈淵玉側過身一把抓住這只不規矩還敢往下的手,對上身後莫念歡雙眸迷離含笑的模樣,緊擰着眉頭,像是察覺到莫念歡有什麽不同時眸色沉了沉。

莫念歡任由沈淵玉抓着自己的手,腦袋暈乎得厲害,他故意往前靠近沈淵玉,交握的雙手還在肆意撩撥底線:“所以究竟是在哪裏,我摸不到呀?”

溫熱的語氣略過唇縫,明晃晃的撩撥讓沈淵玉難以招架。

“念歡,你怎麽了?”沈淵玉看着莫念歡這樣的表現,想到之前在魔果的招惹下頻繁出現的欲,所以是無意間被他刺激了嗎?

“我想幫你找到督脈,神脈。”莫念歡感覺自己真的是趁人之危,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現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沖破那個被束縛的念頭,口幹舌燥:“你帶我找,我幫你,好不好?”

說話間脖頸處的紋路若隐若現,魔氣溢出。

“好。”

水微微溢出木桶。

沈淵玉耐心教導着莫念歡找尋督脈的位置,并一步步教會莫念歡怎麽凝神去疏通脈絡。

坦誠相對,教導的過程中莫念歡的小心思越來越明顯。

觸碰成了一種試探。

莫念歡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饑渴了,可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去觸摸的想法,盡管沒有見過思君的模樣可是近在咫尺這幅身軀讓他饞得失去理智。

就算是打着療傷的想法也想要去試探。

背後那處烏青劍痕在注入靈氣疏通過後消散些許,莫念歡緩緩睜開眼,不再凝神,松懈下來直勾勾盯着思君冷白漂亮的後背咽了咽口水。

就是他能不能大膽一會。

做一次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思君,我為你療傷也算是救了你對吧?”莫念歡心裏瞎琢磨着。

“嗯。”沈淵玉背對着莫念歡,周身都被莫念歡靈氣與魔氣纏繞淩亂的氣息攪亂了思緒,方才要不是他自己穩住恐怕在療傷的過程中會被莫念歡影響:“你想要什麽?”

他知道莫念歡想要什麽,但是他要莫念歡親口說他想要。

“我救了你,你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莫念歡從身後貼近思君的後背,将下巴抵在思君的肩膀上,他側眸看向思君下颚線的位置。

一記溫熱落在脖頸,溫柔得不像話。

沈淵玉眸光微閃,克制的沉靜即将被打破:“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嗎?”

“親你。”莫念歡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遵循着自己的內心。

“為什麽親我?”

莫念歡擡起雙臂從伸手環上思君,宛若撒嬌的貓将腦袋懶洋洋埋入思君的脖頸處,他雙眸迷蒙:“不知道,就是想。”

“你對誰都這樣?”沈淵玉說着轉過身。

兩人間的距離瞬間變得親密無間,木桶裏的水又溢出些許。

“不是。”莫念歡凝視着思君臉上的面具,灼熱的目光仿佛要将這面具燒穿:“我就是看到你想要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兩人無聲沉默對視着,

須臾間,湧上心頭的難耐吞沒了沉默。

床榻柔軟,床幔垂落。

莫念歡想乘機摘下面具,

卻被狠狠懲罰,

有人哭了。

門外,一道影子晃動。

“好強的魔氣,是我朝思暮想的主人嗎?”冷笑聲沉沉響起,影子注視着紙窗:“希望能如我所願找回你,重振魔界。”

翌日——

“瘋狂,太瘋狂……”莫念歡虛弱睜着眼,腰身發軟,他覺得自己今天恐怕是坐不起來了,盯着頭頂潔白的床幔目不轉睛。

為什麽療傷療着療着就能夠發展成這樣。

“那裏還疼嗎?”

莫念歡艱難翻了個身,他看向不遠處整理着衣裳着的思君,對着他,身板挺拔精神沉穩,哪還有受過傷的模樣,戴着面具都能夠看得出神清氣爽。

“你說呢!”

沈淵玉系好腰帶走向床榻邊坐下,将人扶起摟入自己的懷中,溫聲道:“我知道,那還紅着。”

莫念歡:“……咳,怪你。”

“是我吓到你了。”沈淵玉幫揉着腰。

“那現在我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了嗎?”莫念歡伸手想要碰思君的面具,他真的太好奇,這樣的人會是什麽模樣。

無微不至,全心全意。

還有身上很熟悉的冷香。

都讓他覺得與思君靠近很自然熟悉。

沈淵玉沒有說話,他沉默凝視着莫念歡,心裏思緒翻湧:“不可以。”

“為什麽啊?”莫念歡有些失落,他倆就這樣還不熟嗎?

“你不愛我。”

叩叩叩——

就在這時敲門聲徑直打斷了兩人。

“二位,該用膳了。”門外傳來昨晚那人的聲音。

“好。”沈淵玉自然而然帶過剛才的話題,為莫念歡穿上衣物:“先吃東西吧。”

莫念歡欲言又止看着思君,好像怎麽想他都有點不甘心:“那……多幾次可以讓我看看你嗎?”

沈淵玉攏着衣領的手頓了頓,喉間發緊。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那人帶着幾個下人端着膳食走了進來,他見沈淵玉與莫念歡兩人已經收拾好颔首道:“二位是我族大人恭迎的客人,我們自然是要以最高待遇招待二位。只是過一會我們要出發前往白骨地,如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白骨地?

莫念歡與沈淵玉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

“白骨地是白骨的天堂,生人的地獄,我修羅一族要去找我主人的身軀,吉時已到就要出發。”

——小念歡,他們要去找你的身體,偷偷跟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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