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到達目的地,舟山出示了身份證,經門衛确認她的确是在戶主允許訪問名單之後才被放行。
幾分鐘後,汪潔看着慘白着一張臉站在門口的舟山,久久回不過神來。
“是誰?”裏面的舟川不耐煩的問道,伴随着摔東西的聲音,“誰!”
汪潔這才算是回神,眨巴下眼,再三确認之後讓開門,“是小山。”
裏面安靜了幾秒鐘,舟川撓頭散發的沖出來,難以置信的看着拎着行李的妹妹,“小山?”
一頓抱頭痛哭之後,舟山一邊給舟川遞紙巾,一邊問道,“你跟清哥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怎麽一眨眼的工夫就鬧成這樣了?”
舟川一頓,搖搖頭,眼睛通紅道,“先別提他了,你跟我說說話吧。”
舟山皺眉,一方面是頭疼,一方面是被她這明顯的逃避态度給氣的,語氣也沖了幾分,“不提能行嗎?!外面都鬧成什麽樣子了你不知道嗎?”
舟川一聽,也顧不上傷心了,随手把頭發往腦後一撸,聲音也擡高了,“我管他什麽樣子,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還能說死我不成?”
說不死?
舟山一怔,心裏頓時又急又氣,狠狠地掐了掌心之後才勉強繼續道,“你先別鬧,清哥指定不知道這事兒,不然肯定不會任由他們亂寫。”
別說,這句話真是戳到重點了。
外面怎麽說舟川還真不大怎麽在意,可是獨獨陸清的态度一直是她沒辦法忽視的。
所謂當局者迷,心裏亂的太厲害,舟川直接忘了這八卦是在陸清回了B市之後才開始的,回了部隊的陸清能看到娛樂版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麽一想,倒也很有可能不是陸清不管自己,而是根本不知道了。
這會兒稍一琢磨,舟川腦子裏面就跟有刷子刷過一樣,清醒了大片,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是別不過彎兒來。
舟川冷笑一聲,抱着胳膊無所謂道,“他愛知道不知道,沒他我也死不了。”
聽她一口一個死的,本就提心吊膽的舟山快給她折騰瘋了,直接開口喊過去,“都他媽什麽時候了舟川你這麽自己折騰自己有意思嗎?”
舟川被她喊得一愣,喃喃着說不出話來,眼圈漸漸的又紅了。
舟山捏捏額頭,閉着眼睛穩定下,等到眼前不再發暈了才又開口道,“不行,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們倆到底分手了嗎?”
舟川猶豫再三,張張嘴,又抹了把眼淚之後才道,“沒。”
舟山剛松一口氣就又忍不住問道,“那既然沒分手怎麽會鬧成這樣?”
也就是對着自己的親妹妹,舟川毫無防備的去了在外面的一身影殼子,語氣也軟下來,眼看着眼淚又要往下掉,“我也是沒辦法,就跟他,跟他說兩個人都冷靜幾天,誰知道就這樣了。”
沒分手就好,舟山想了會兒,又眼神不善的看向斜對面悶聲不吭的汪潔,“汪姐,您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兒麽?”
剛心驚膽戰的圍觀了姐妹兩個喊話的汪潔心裏一咯噔,下意識的就想要躲避舟山狠戾的眼神,“還能怎麽回事兒,左不過就是那些無聊的人八卦。”
舟山冷哼一聲,“您別給我說這個,您不會不知道我問什麽。”
汪潔心裏一陣陣的發虛,卻還是嘴硬道,“我真不知道。”
舟山的耐性即将告罄,加上太陽穴又開始一陣陣的疼,實在是有點兒虛與委蛇不下去了。她驀地擡高了聲音,“現在是第四天了,一開始只有一家報社報道,我想問,汪姐你做了這麽多年的經紀人,這點兒消息都壓不下去嗎?”
正暗自傷心的舟川給她吓了一跳,喃喃道,“小,小山?”
舟山不理她,只是直直的看着汪潔,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将她割的遍體鱗傷。
汪潔幹巴巴的扯扯嘴角,琢磨着舟山應該不知道自己暗地裏做的事情,還要狡辯,“小山,你年紀小,不懂得這裏面的彎彎道道,這八卦看着簡單,可是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哪就是那麽容易說壓就”
“啪!”
桌上的玻璃杯被狠狠地甩出去,碰到牆壁之後粉碎,裏面的水四濺出來,滴滴答答的彙成一汪。
汪潔和舟川都給吓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面露狠色的舟山,喃喃着說不出話來。
舟山徹底沒了跟她扯謊的耐性,眼神狠戾的看過去,身體的難受和心煩齊齊爆發,“汪潔!我叫你一聲汪姐,那是尊重你,你別以為自己就真是姐了,能當我舟山姐姐的,只有這一個!”
汪潔,汪姐,不過是兩個僅有聲調不同的稱呼,可是裏面包含的意思就大不一樣了。
汪潔根本就沒有想到舟山這個一向對自己尊重有加的小姑娘真的說翻臉就翻臉,當着舟川的面兒,一點餘地也不給自己留。她的臉登時就青一陣白一陣,胸口氣的要炸開,一時之間卻又懾于對方的戾氣,實在開不了口。
眼前的舟山簡直太陌生,以前的她即便是有些大家小姐脾氣卻也從不會正面說什麽,最多就是冷着臉不聲不響的離開,可是現在的舟山,卻讓汪潔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不過就是個才二十歲的小姑娘,怎麽就會有這樣的眼神?
舟川第一個回神,她也顧不上傷心了,伸手拉拉舟山,“小山,別這樣,汪姐已經盡力了。”
舟山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把手甩開,“姐你別插嘴,聽着就行。”
本來舟川這會兒的心情就不好,加上她本就暴脾氣,聽舟山這麽沖的語氣也急了,頭腦一熱,不管不顧的喊道,“我別插嘴?這是我的事兒,我的經紀人!不用你管!”
舟山頭嗡的一聲,呆呆地看着她,臉上滿是受傷,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竟然吼自己?
就為了這個吃裏扒外的經紀人,吼自己的親妹妹?
話一出口舟川也後悔了,她忙拉住舟山的手,“小山小山我錯了,真的,你別生氣,嗚嗚,別生氣。”
說着說着,舟山還沒怎麽樣的,舟川自己倒是哭了起來,沒多會兒就把舟山的半截衣袖給打濕了。
素日裏一貫氣勢十足的女王這會兒哭的跟被繼母虐待了的灰姑娘似的,巨大的反差,看着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舟山狠狠掐了掐掌心,勉強笑笑,“我知道。”
誰親誰疏不用說,舟川淚眼婆娑的看着她,“我真不是有意的,小山你別不理我,我身邊就剩下你了。”
舟山嘆口氣,又胡言亂語的安慰了好久,然後又看看汪潔,聲音沙啞道,“沒事兒,真沒事兒。不過姐,你今天必須老老實實的聽我把事情處理完,到時候是非黑白你自己判斷。”
說完之後,舟山拿過重新拿杯子到了點水潤潤火燒火燎的喉嚨,重新對着汪潔開火。
“汪潔,你甭跟我說什麽不容易、難辦,這都不是理由,別以為你背後做的事兒我都不知道,上次的事情風最後平浪靜也是陸家的功勞,沒你什麽苦勞。”
汪潔的臉一下子煞白,垂死掙紮道,“小山你什麽意思,難道是我走漏的風聲?是我吃裏扒外給報社爆的料?”
舟山冷笑,“我還什麽都沒說,你也不用急着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弄得跟多委屈似的。”
汪潔氣結,“你!”
舟山看着她,“今兒咱們就把話說白了,我姐是主持人,不是你以前帶的那些三流小明星,犯不着整天拿緋聞說事兒。”
汪潔咬咬牙,“我這也是為了小川好,這樣才能提高她的知名度,不然你以為她就能那麽容易接到片子?”
舟山眼神陰鹫,擡高了聲音道,“我們家也不缺那點兒!我還就說開了,她用不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降身價。”
汪潔頓了下,見舟川沒有開口的意思,心裏一橫,“小山,你如果真要這麽說的話,那麽咱們的合作可能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舟山怒極反笑,涼涼的看着她,索性将最後的一點臉皮也扯破了,“汪潔,你甭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上杆子求飯吃的經紀人有的是!”
汪潔瞪大了眼睛,氣的直哆嗦。她看向舟川,“小川,你說句話,我辛辛苦苦跟了你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什麽意思!”
舟川又不傻,發熱的大腦漸漸冷卻下來,聽了這麽會兒也隐約明白了點什麽。她擡頭看了汪潔一樣,沒說話。
自己平時是不大管這些,有時候無聊了,偶爾幾次也的确是覺得炒作啊戲耍娛記或是大衆什麽的挺有意思,可真不代表她是個軟面團,能任由人捏來捏去。
這次汪潔能壓着自己惡意炒作,下次指不定就會再做出什麽損害自己利益的事兒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女竹發威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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