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塌了?”
“不是,礦裏邊兒塌方了!”
“什麽?”隋抑聽罷就從靠椅上站起來,“人沒事兒吧?有死傷沒?”
“這個,聽說死到沒死的,有倆兒給砸傷了的。”
“嚴不嚴重?”
“不知道,說是當時就休克了。”
“怎麽還說是,沒人見着啊?”
“這,他們都在地下作業,咱的人也沒跟着,反正就說剛幹了一會兒裏面就嗷嚎開了,工人們呼嚕呼嚕往外跑,過了會兒就擡出兩個人來。”
“人傷的怎麽樣咱們的人也沒看見?”
“沒有,我們還沒往跟前偎呢他們就給送醫院去了,到了醫院也不讓看,說是怕把受傷的給吓着。”
隋抑就明白過味兒來了,心說這他媽不是施工隊啊,這他媽是搞破壞來了,奶奶的見不過瘾還想訛我,做夢!
一擺手:去,告訴那些人,甭整些歪的斜的來蒙我,沒有醫院的驗傷報告老子拒不賠償!
傍晚這話就傳何歡耳朵裏了,她說怎麽地?不接招啊?還要驗傷報告?這容易啊,別說小小一份兒驗傷單子,你他媽就是想要死亡證明,只要奶奶我開口了,在這南安也沒有說弄不出來的!
次日,張發財就領着幾個工人上門索要賠償,說我們這兒帶着驗傷證明呢,你們得給錢啊!
手下人看來者不善就趕緊報告了給了隋抑。黑炭哥一聽就火了,呃,太不要臉了這個,以為我不知道啊,這驗傷證明絕對假的,來訛人的這!于是一砸吧嘴:“叫保安,把那些人都轟出去,再敢來鬧事兒直接報警!”
有人領命出去了,叫來幾個保安就推推搡搡地張發財等人趕走了。這邊兒隋抑坐辦公室裏也犯愁,他尋思這幫惹事兒的滾蛋了,我那邊找誰來開工呢?這一天天耽誤下去我可得賠錢啊,想了想,還是從外地找人吧!于是就叫來秘書,讓她聯系朱達昌,把找勞力這事兒就交他身上了。
再說張發財那頭,一看給攆出來了,而且對方人多勢衆,也沒轍,先回何歡那兒吧!
回去了,說歡姐,那姓隋的耍橫,咱這招兒玩不通啊!
何歡跟孫玫正擱那兒坐着吃開心果呢,聽了一擺手,說沒事兒,你坐下吃點兒吧,他隋老二飛不上天。
張發財聞言就過來坐下一塊兒吃,邊吃着邊聽何歡部署。
下午,隋抑公司樓下可就炸開鍋了。
拉開窗戶一望,好嘛,黑壓壓的全是人頭,看那樣子得有一百來口子吧!
“你們這些黑商啊,不能不給錢啊,我兩個兄弟都給礦井下面砸得休克了,為你們賣死賣活地挖煤啊,現在出了事兒你們就一推二五六啊……”
有人扯着嗓子就喊,他喊完了緊接着還有人附和:“對,黑商,不給我們損失賠償就沒完!”
隋抑得了信兒就讓幾個主管帶人下去處理了,自己在上面看着事态發展,忽然又覺得不妥,想這絕對是何歡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怕這夥兒亡命徒翻出花兒來,所以就給省廳那位李隊長打了電話讓他麻利兒地來救場。
幾位主管下來,呵,這個熱鬧:有打白條兒橫幅的,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還我血汗錢”,有給路人發傳單的,也有拿着大喇叭控訴的,最前頭還有幾位,擡着兩副擔架,再看擔架上躺着的那倆人兒,全身上下讓繃帶纏得密不透風,除了兩只眼露外面什麽都看不見,跟木乃伊似的。
見他們下來,張發財拿過喇叭沖着樓梯口就咋呼:你們看,我的工友都給砸成這樣了,你們打算嘛時候給錢啊!
有個主管一瞪眼,說哪兒的事兒,原因都沒查明白我們就給錢啊?你說受傷了就受傷了,人都纏得跟大炮似的,嘛傷勢也看不見,我們知道這是不是訛詐啊?
張發財一聽就嗷嚎起來了:“沒王法了,哪兒說理去,要親命了……兄弟們啊,你們聽見了嗎,他們不給錢還反咬我們一口啊,說我們是坑錢來了,受傷的兄弟還躺在這兒啊,他們愣是睜眼兒瞎啊,仗着老板是京城來的就賴賬啊,咱們都別活了,吊死在他們門口吧……”
好嘛,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一通哭喊,在場的人聽了私底下都犯嘀咕,心說這位以前是唱蓮花落的吧?
“你們得給錢,賠償我們,不給錢我們誓不罷休!”張發財“哭訴”完又有人接力。
“對,誓不罷休!”
“打倒奸商!”
“還我們血汗錢!”
“不準欺負農民工!”
喊聲此起彼伏,綿延不斷,跟唱山歌似的,這邊完了那邊兒上。
不遠處,一輛跑車停在路邊。
何歡坐副駕上邊吃零食邊傻笑:“怎麽樣玫子,姐這出‘農民兄弟要債’導演的怎麽樣?”
孫玫一只玉手敲打着方向盤,也笑:“歡姐,我可服死你了。這麽鬧着,隋老二要麽吃癟給咱們錢,要是不給,沒幾天他們公司的名聲就能給搞臭了,橫豎都落不着好啊!”
“那是!”何歡一睨眼兒,“來南安跟我充大爺,他找錯人了!老娘的‘帝宮’一天不開業,他隋老二一天不服軟,就別想過安生了。我倒要看看,是我虧得大,還是他損失得多!”
就這時,手機忽然響了,何歡一按接聽:“歡姐,省廳那姓李的帶着人趕過來了,到紫皇閣那邊兒了,估計還有二十來分鐘就能過去。”
“知道了。”何歡挂上電話,沖孫玫道,“玫子,下午讓弟兄們收工,咱明天接着來!”
“好嘞!”
孫玫說着開門下車,裝作不經意地走到“農民工隊伍”最後,咳嗽了兩聲,又望了望天空,道:“喲,都這個點兒了,該回家吃飯了。”
說完,轉身走了。
漸漸地,最後排的兄弟們三個一撥五個一隊開始撤退,如此往前循環。還剩二十多人的時候,張發財看了眼那幾個主管,一轉身:“走了弟兄們,先回家吃飯。”
看誰牛逼
三分鐘不到,所有人便全部作鳥獸狀散去,剛剛還熱鬧的辦公樓廣場霎時間安靜下來。
又過了會兒,不遠處停着的那輛黑色跑車也打火兒離開了。
這一幕幕,全被樓上的隋抑收入眼底。
五分鐘後,省廳那位李隊終于帶着手下趕到了,可鬧事兒的早沒影兒了,他一見心裏就想罵娘,暗說他媽這姓隋的是故意折騰老子玩兒呢?可又得罪不起,見了隋抑還得裝龜孫子:啊,實在不好意思啊隋少,這路上交通不是很好,我們緊趕慢趕的還給耽誤了,怎麽着,都是誰鬧事兒您記下了沒,要不我給您抓人去?
隋抑給問得有些尴尬,心說是誰鬧事兒你他媽比我清楚吧,奶奶的封了“帝宮”,爺我是為了出氣,你是想坑錢,現在你擱這兒給老子裝什麽蒜啊?可一想這個人往後還得用他去對付何歡呢,于是也只得輕言安撫幾句把他們打發走了。
然後當天晚上,南安各大電臺都報導了此事,輿論風向一致指向張發財那邊兒,隋黑炭給損得都快十惡不赦天誅地滅了。何歡坐電視機前面樂得“咯咯”的,隋抑靠沙發上氣得“悶悶”的。雖說跟他的背景比起來市長什麽都不算啥,且別說在南安,就是放省裏也找不出個正面跟他叫板的。可之前查“帝宮”那事兒他幹的太不着調,在人家地盤兒上耍威風都不跟主人打個招呼,這可激起了市裏一幹領導的怨怼了。因為都憋着這火兒呢,所以這次何歡的人不管怎麽鬧,當地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電視臺什麽的最會察言觀色,一看父母官兒對張發財他們的事兒都沒幹預的,也就更加大肆渲染并将矛頭指向隋抑那邊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來鐘吧,上班族也就剛剛進入狀态,然後張發財的隊伍又到隋抑公司樓下集結起來準備開工了。
幾個主管聽了彙報都一個頭倆大,心裏直後悔當時怎麽瞎眼進了這麽一公司,昨個兒連電視我們都上了,好不容易露回臉,還是作為反面教材給大家批鬥,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可縱是如何疲于應付,老板發了話也得乖乖去不是?下去繼續周旋吧,去了,總之還是嘛進展沒有,依舊昨天那些道道。鬧他兩個來小時,卻總能在省廳那位李隊長帶人到達的前五分鐘撤退。呵,隋抑手下人這個納悶,心說農民工兄弟們都神了,條子都抓不住。他們哪兒知道啊,姓李的一進南安,幾乎走哪條路都讓何歡的人給監視着的。
如此幾天,隋抑就快挺不住了。不單他,姓李的也煩了,啊,讓我們來,這沒問題,可來幾次撲空幾次,這玩意兒太沒溜兒了!隋抑也覺得挺丢人,暗說這麽鬧下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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