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時,才被抱回北京,起名阮清念。因為這段淵源,何歡結識了阮逸塵,并且一直教授阮清念國畫。幾乎每年寒暑,要麽陳小遠帶孩子來南安找何歡,或者她飛北京待一段時間。隐約得知阮逸塵來頭不小,生意做的也很大,而何歡跟程浩的公司發展,也一直少不了阮逸塵的幫助,但對方到底什麽身份,以及跟阮清念的關系,她倒是沒摸。
陳武聽何歡說完,一拍巴掌:“呵,敢情阮逸塵那寶貝疙瘩還是你徒弟,得,那哥哥就不用給你操太大心了。這冤家宜解不宜結,先跟阮三兒打聲招呼,我們再給你安排見許鴻聲,到時候就沒什麽紮手的了。”
“喲,武哥,這個讓你費心了。”何歡感激地一笑。
“得了吧,咱弟兄還淨扯那麽些客套話幹嘛!也難得來,走,晚上哥做東,喝酒去!”
“行!”
次日上午,何歡就給阮逸塵打電話約見面。
對方一聽是她,立馬就答應下來,說我手頭兒上有點兒事兒,先讓小遠接你來公司坐會兒,中午咱哥們兒再敘舊。
坐車上,何歡看陳小遠開着車沉默寡言的樣子,就有些坐不住。
“诶,我說爺們兒,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這副悶騷樣兒啊!說句話成吧,老憋着我難受。”
陳小遠不禁笑了一下,說:“這麽多年了你還是個話痨。”
何歡擂他一拳,說靠,不帶這麽說實話的啊!
兩人就扯羅起來,陳小遠忽道:“你是不是想在北京發展?”
何歡點點頭:“也瞞不住你,咱倆這麽多年交情,我實話說啊,這京城有半拉地盤兒群龍無首,你知道,既然趕上了,不插一腳也不是我的風格。就是前幾天在朝陽那邊兒惹了點兒事兒,倒是事出有因,許鴻聲也沒找釁,可總歸讓他面子上不好看了。我聽人說阮三哥跟他交情不淺,這不來走個後門兒嘛!”
“你倒真會找人。”
“诶,哥們兒,你跟我交個底,這事兒說大不大吧,可說小也不小,你覺得阮三哥能幫我這忙嗎?”說着,何歡一嘬牙花子,其實這事兒她心裏也打鼓,暗想雖然跟阮逸塵有交結,但以前他幫自己吧,都是免不了生意上的利益牽扯,大家都有好處拿,但這次,阮逸塵即便肯幫忙,也真沒什麽油水能撈的。
“放心吧!”陳小遠臉上淡淡的,“三哥這人還算仁義,只要你開了口,不沖別的,他也不能不管。”
自打幾年前從南安回來,陳小遠就一直做阮逸塵的司機,表面上是上下級關系,但實際上,阮逸塵一直講陳小遠視為心腹,所以就連陳小遠對其的稱呼都不與別人一樣。此時聽到陳小遠這麽說,何歡多少算是放些心了。
仔細一琢磨陳小遠後面幾句話,就覺得話裏有話,她多機靈的人啊,忽然眉毛一挑,問道:“不對,這裏頭有事兒,陳小遠,你跟我說句實話,什麽叫‘只要我開口,他也不能不管’?我也不是二愣子看不出來,但凡我求他幫忙的,他還真沒含糊過,想了這麽多年我都不明白,這為什麽啊?”
地下停車場裏,陳小遠将車熄了火,看着何歡,問你真想知道?
何歡說廢話。
就聽陳小遠道:“因為你的性格特別像一個人。”
何歡不禁睜大眼睛:“誰啊?”
“念念他媽。”
“啊?”何歡霎時愣住了,轉而道:“你……什麽意思?”
陳小遠沉吟半晌,又解釋:“別誤會,阮三哥對你,不是那種意思,他跟念念母親,也不是男女關系。”
何歡越聽越亂,說我琢磨着這裏頭得還有你的事兒吧,咱從頭講行吧!
于是阮逸塵跟阮清念以及陳小遠關系等困惑何歡很久的謎團終于解開。
陳小遠說:“還記得阮三哥桌上一直擺着的照片兒吧?上面的人叫燕清婉,是他一生摯愛。當年因為一些事,阮三哥不得已娶了他現在的妻子紀玉顏,而燕清婉在他們結婚當晚出現後就失蹤了。念念的母親蘇南葉,是燕清婉最好的姐妹,因為産後大出血過世。我哥混蛋,在醫院裏抱走了念念,想用孩子敲詐。後來我找到我哥,那時他跟瘋了差不多,我們就打起來了,結果失手把他殺了,所以我就帶着孩子一路逃到南安。阮三哥的人後來發現了我,因為對燕清婉的記挂,他承諾願意撫養念念,并且幫我擺平了身上的案子。何歡,你的性格像極了念念母親,所以三哥一直很欣賞你。”
“草,情種啊!”何歡聽完不禁一拍大腿,暗道這事兒亂的,敢情我能跟阮逸塵接上頭,還是這麽回事兒。心裏頓時對阮逸塵有了新的認識,以前每跟阮逸塵碰次面兒,都能看見他領着不同的女人,一直覺得那是個花心大蘿蔔,現在才知道這位心裏還藏着如此一段深情,不免刮目相看唏噓一番。
上了樓,陳小遠就帶何歡去了會客室。
兩人正說着話,一會兒,就見阮逸塵推門進來了。
打個招呼,三人落座,就聽阮逸塵先打趣何歡:“妹子,最近你可火得很啊!街頭巷尾你的英勇事跡可都傳開了,開始聽他們傳何歡何歡我還納悶呢,一打聽還真是你。”
何歡無奈笑笑,說不至于吧阮三哥,這點兒破事兒還能傳您那兒去?
阮逸塵說怎麽不能,你不知道吧,小黑他嫂子也就隋揚的媳婦兒,岑夏,那是我妹子,跟親的一樣,他們家的事兒,我沒不知道的。你別說,那哥倆兒從小還真沒大吃過虧,尤其是小黑,那小子脾氣橫着呢,結果讓你給降住了,就沖這,哥們兒也服你!
何歡說客氣客氣,轉而便開門見山道,我這兒可有事兒求三哥幫忙!
歷史會晤
阮逸塵聞言,說不忙,正好中午了,我已經讓秘書訂了房間,咱邊喝邊聊。
酒桌上,幾人推杯換盞。
何歡說:“阮三哥,咱明人不說暗話,聽人說了,許鴻聲許董跟您那可不一般,我這次,是想讓您給牽個線兒,這不前幾天喝多了嘛……”
阮逸塵忙道別說了,妹子,這都不叫事兒,是,按理說老許面子上是有點兒不好看,但也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不是?何況說那人販子拐的還是我妹妹岑夏的孩子,你給那家夥揍一頓都算輕的。放心,下午我跟老許吱個聲,你們抽空兒見個面兒就算齊了。
“诶,有勞您了三哥!”何歡說着,端起杯酒來一飲而盡。
事兒就算定了下來,其實何歡也知道,既然阮逸塵出面,許鴻聲八成就不會太為難她,但畢竟自個兒來北京這麽久了,都是江湖上報的上號的,沒跟人“地主”打聲招呼總是不合規矩。更何況她現在又有意在北京開門立戶網羅勢力,那麽這次場面是絕對不能小了的。因此何歡又聯系了一衆道上朋友,約了日子會見許鴻聲。
某星級酒店裏,人頭攢動,整棟樓都被人包了場。或許是見慣了各種商業宴會,所以那些服務人員倒沒什麽意外的,該幹嘛幹嘛。
倒是衆來賓帶的手下啧啧驚嘆,眼兒都看直了,暗說全國流氓協會的精英骨幹來了三分之二啊,這還了得,簡直就是業界盛況空前絕後啊!太場面兒了真是,蔚為壯觀啊,撒切爾夫人訪美也沒這麽熱鬧法兒的!
便這時,只見一身穿黑色暗繡團花牡丹的短旗袍剪個短發的大姑娘,領着一小夥子往大廳中央走。那邊兒人見了,紛紛将目光移到她們身上。
“諸位哥哥兄弟,路上有點兒事兒,給耽誤了,不好意思啊!”大姑娘望向衆人,笑着開口,聲音洪亮。
“啊!何歡妹子這說的哪裏話!”
“是啊,何總客氣了!”
一幹人等客套一番,便聽陳武給介紹:“何歡啊,這位就是你許四哥,快叫人吧!”
何歡聞言,笑着看向許鴻聲,只見對方得有一米九的大高個兒,膀闊腰圓的。臉上倒是不見兇悍之色,但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兒。
何歡一抱拳,拱手道:“許四哥,久仰久仰!”
許鴻聲便也笑容滿面起來:“何歡妹子,幸會幸會!”說着,伸出右手。
何歡見狀,忙與對方握手,一派二十一世紀和諧社會下的繁榮景象。
這天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夏日,唯一的不同便是天色有些陰霾,确也平添了幾分涼爽。就是這樣一個天氣,見證了一南一北兩大流氓的歷史性會晤。
“許四哥,來了這麽久,也沒到府上拜相,真是慚愧!之前也是我莽撞,因為些誤會,給四哥添麻煩了,這是我的不對。四哥您消消氣兒,要是覺得不痛快,願打願罰,我何歡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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