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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終于把木葉恢複一新的時候，距離忍界大戰結束已經過了兩個月。

大名雖然吝啬，派來的工匠和勞動力倒是都年輕，聽說有的已經喝過了三十九點五度的酒，走的時候要拐帶些木葉的住民。有些想要留下的，大抵是因為兩個月裏一直對着佐助鼬四代大人卡卡西老師。大家都很精神，這麽看就算是戰争的創傷，也總有恢複過來的一天。

但是人，離開的也終有一天只能徹底永別。

就像現在，穢土轉生出來的忍者們聚集在木葉大門處。他們有的站在電線杆上，有的靠在巨大的木門上，無一例外，黑色無光澤的眼瞳望着村子的目光全是眷戀。

工匠們三三兩兩地與相熟的人道別，走了。凱班又在抱頭痛哭，寧次臉上的表情很奇特，像是不舍又像是在極力忍住不去吐槽。雛田站在旁邊，第一天的時候沒有哭，但是現在正把臉背過去在偷偷地擦眼睛。佐助和鼬相對無言，幾秒鐘之後，佐助說：“你別想在我眼前消失三次。我說過，總有一天要讓你看我的背影。我走了。”

鼬沒有說話，他背對着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有點機械地擡起手撩了下額發，右手垂下去之前，我發現他的手握成了拳，食指中指尤其用力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幸運。我站在大門處，沒有任何一個人需要我特意去道別。

“你不看親熱系列了？我身為作者是很傷心的。”自來也大人說，伸手彈飛了鳴人，順便彈了一下四代大人的額頭。

“我有好好收藏喲，珍藏版和精裝版我都有，還特意排隊買的你的簽名版。”卡卡西老師笑着回，“只不過我想通了，比起過去，我還是更應該看未來。”

自來也大人哼了一聲，四代大人伸手去揉卡卡西老師的腦袋。我笑嘻嘻地盯着，覺得卡卡西老師被這麽對待很有趣。卡卡西老師狀似有點尴尬地抱怨了一句，引來的是四代大人加倍的用力。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知道，當四代大人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是自來也大人也不敢輕易招惹。

果然，卡卡西老師沒再避開。雖然我覺得他的掙紮和抱怨也只是象征性的。

卡卡西老師可真是有個好老師呢。

不過我倒是一點也沒覺得羨慕。跟卡卡西老師一樣，我也有一個絕對不輸給他的老師的很好的老師。我的老師呢，他看上去十分懶散，但實際很認真，很可靠。如今的我早就知道要去珍惜，珍惜這種代代的傳承，還有我的老師獨有的溫柔。

“解。”大蛇丸低喝一聲。

鳴人發出了一個短暫的無意義的單音。他看看四代大人，又看看自來也大人，最後看了看一直被他抓着一只胳膊的長門，像是不知道該跟誰說話，該說什麽好。三個人都在平靜地微笑着，可是鳴人看上去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佐助已經走出了不短的一段路。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轉身飛奔過來，低聲喊：“哥！”聲音像是從身體最深處迸射出來的一樣。

鼬的身體已經消失了一半，他側過身微微一笑，右手擡起來戳向佐助的額頭。但是緊接着并起來的食指和中指便消失了，接下來是整只手的崩解。佐助明明可以避開的，卻直直地撞了上去，他跑得很快，被戳得向後退了一步，我看着都覺得疼。他怔怔擡手去撫摸被鼬觸碰到的地方，表情像是笑，像是安心，像是憤怒，又有點像是要哭。

我沒有繼續看下去，那大概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一種特殊暗號吧。鳴人周圍的人已經都消失了，他低垂着頭，背影看上去孤零零的。卡卡西老師正在望天，他微微仰着頭，黑色的眸子很是深邃平和。

我沒有過去。就算走過去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且，大概會得到“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的回答吧。

鳴人不常說這句話。不過每次說出來，都一定代表着他碰到了如果不能自己想通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的問題。我并不是不想幫，而是幫不上忙。

卡卡西老師仰望着天空緩緩地做了個深呼吸，吐出去的時候聽上去有點像是嘆氣。他走過去，把從前輩們離開那時候起就一直塞在褲子口袋裏的右手拿出來揉揉鳴人的頭發，低聲說了句什麽。接着，我看見鳴人擡起手擦了擦眼睛，點點頭。

一句話就能讓鳴人走出他的牛角尖，不愧是卡卡西老師。

關于這句話的內容，後來我問過卡卡西老師。他又在搞神秘了，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說些一聽就不可能的不着邊的回答。總之就是一句話，不告訴我。不過沒關系，我記住了鳴人轉過頭來那一刻有點悲傷的微笑，卡卡西老師也直起身體，眼睛眯成熟悉的弧。我走過去拉起鳴人的手，三個人一起走向佐助。

其實說或者不說又能怎麽樣呢。因為我重要的同伴都在笑着。只要能記住他們的笑容，只要能保證這些笑容永遠不褪色，就比什麽都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個人的理解，鼬最後走之前跟佐助撞了一下額頭，表示鼬把佐助當成平等的成年人看待了。但是吧，我覺得戳額頭還是要保留的，因為即使平等了，願意去詢問考慮佐助的意見而不是自己擅自做決定了，哥哥也永遠是哥哥。

順道一提，如果我是佐助，哪怕會被忍界追殺也要學會穢土轉生~要不就自殺，反正有平行世界。

啊。感覺這文要歪到鼬佐或者佐鼬去了。

還有，長門是雨隐的，不要被我弄迷糊了。

雖然四代不腹黑，但是森川大人萬歲。哦耶。

再抱怨一句，到底我該做什麽才能讓我的貓不爬我的書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