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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木葉的七夕和盂蘭盆節被放在了一起。在和平的時期，每年都會在這個時間段舉辦一個長時間的大型祭典。

夏祭以七夕為開端，在盂蘭盆節結束。最熱鬧的大概就是七夕啓動夏祭那天了，天還亮着，井野便早早跑過來，催我穿上新浴衣給她看。

“你不跟鹿丸和丁次一起？”我問。

“你要跟佐助和鳴人一起？”井野驚訝地反問我。

“怎麽可能。”我說，“鳴人好幾天前就來告訴我說不一起了，樣子超級可疑，不知道他鬼鬼祟祟地想幹什麽。佐助麽，我可不敢肯定他去不去，大概他更希望自己待着吧，我不想打擾他。”

“那正好。”井野說，“我們組的那兩個家夥打算借這個機會出一趟木葉，聽說不遠處那個小村子有好吃的東西。兩個死吃貨。”

“身體好就是最好的事。”我說。

“所以我是沒辦法才跟你一起的，死寬額頭。”

“那你自己去逛啊。我可沒求你陪着我，死井野豬。”

“那怎麽行。要是寂寞得哭起來，只有你一個笨蛋可怎麽辦。”

“你才是，被同伴抛棄的家夥不要突然在街上大哭不止哦。”

我們兩個對望一會，都笑了起來。

******

天剛剛擦黑的時候，我和井野穿着新浴衣上了街。因為個頭長得非常快，去年的浴衣已經不能穿了。我穿的是一件白色底印着櫻草的浴衣，井野是碧色的。她走在我旁邊，時不時嘲笑一下我的身材。

死井野豬，這根本不是我的錯啊。

街上的人已經非常多了，有的孩子在套圈的時候幸運地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歡呼得很大聲。有一個地方女孩子圍得特別多，我看了看，是現在忍者學校裏最受歡迎的小子正在射箭。

我看着他們，感到一種很平靜的愉悅，忍不住微笑起來。

走了一會，我遠遠地看見了卡卡西老師。他似乎在漫無目的地晃，沒有穿浴衣，不過也有許多人穿着忍者服，他倒算不上太突兀。

記得有一年的花火大會，卡卡西老師穿着一件灰藍色的浴衣坐在街牌的頂上。我和佐助鳴人站在河邊，煙花很好看。我回過頭看過一次，房頂擋住了卡卡西老師一半的身體，他仰着頭，也在看着天空。

那件浴衣實在是太難看了。如果那時候我不是一心想着佐助，覺得從他身邊離開一秒都是浪費時間，大概會跑過去很直白地把這件事情告訴卡卡西老師。

街上人很多，卡卡西老師側着頭不知道在看哪裏。他慢悠悠地走着，離我們越來越近。

我一時不知道該繞開還是該站在原地，或者是走過去打招呼。

一個戴着面具的孩子拎着撈到的金魚，一下子撞到了井野身上。井野正在專心地盯着一旁的章魚燒和蘋果糖，被吓了一跳。孩子掀開面具嘿嘿一笑，跑掉了。

小小的騷亂引來了卡卡西老師的注意，這下子想躲也躲不掉了。

“卡卡西老師。”我和井野小心地避免碰到蹲在地上玩的孩子們，走過去向他問好。井野這家夥最大的一個優點大概就是尊重師長吧，她在所有的長輩面前都乖得像貓。

卡卡西老師被我們一叫，看向了這邊。他擡起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卡卡西老師也在玩啊？”我說，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襟。

“不不。”他擺了擺手，“我是稍稍鍛煉了一下，然後來吃晚飯。”

“這樣啊。”我說，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失望，“只有我們在玩，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呢。”

“這不是很好嘛。去年的夏祭都沒有過好，今年補回來。你們還年輕呢。”卡卡西老師微微偏頭，彎起的眼眸映照着店裏射出的橙光，平和且溫暖。緊接着他又補上了一句：“嘛，其實我也還年輕得很呢。”

“是啊，确實很年輕呢。”我笑着說。

不知道是不是凱老師的影響，卡卡西老師似乎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很介意年紀的問題。

記得第一次聽到他這種與本人十分不搭的青春宣言是鳴人在外修行兩年半剛回到木葉的那天，他在被我們聯手打敗之後。好吧，我承認我知道他放水了。不過能小小超越一直壓在頭頂的卡卡西老師這座大山，我和鳴人沉浸在喜悅裏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那天也是在這樣的街上。木葉的街道總是這個樣子的。卡卡西老師拿着那本直接導致他慘敗的新書，綠色的封面被橘黃色的燈光映成了詭異的顏色。因為沒有人認真聽他說話，他還挫敗地抱怨了一句。

不過我知道，他的話我一直都在認真地聽。雖然有時候會故意做出你剛才說了什麽或者這種笨蛋一樣的話我才不會管的樣子，不過是小孩子的叛逆心理，不想表現得那麽乖罷了。

還有另外一點我絕對不想承認，我那時候确實在想，假如我做出只在意佐助的樣子，佐助會不會有一天能注意到我。

這麽看鳴人和卡卡西老師一直是我追求佐助之路上的炮灰呢。突然覺得愧疚了。

……那就這麽決定了。

“井野，拜拜。”我說，“我跟卡卡西老師一起轉轉。怎麽說也是七夕，一個人過不是太可憐了嘛。”

“那我去找佐助君了！”井野沖我得意地笑。

我無法理解的除了她總是會沖我吐舌頭，還有她總是锲而不舍地用佐助來挑釁我。

明明我們都對他沒感覺了。

“嘛，你們去玩就足夠了。”卡卡西老師說，感覺他好像有點驚訝還有點困惑，“跟一個大叔在一起逛夏祭，可絕對不會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喲。”

“卡卡西老師剛才還說自己很年輕。”我說。

他頓了一下，似乎一時找不到什麽話說。

井野乖巧地向卡卡西老師道別，又沖我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轉身跑掉了。我看着井野跑遠，轉過身面對着卡卡西老師。

“好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卡卡西老師想去哪裏呢？”

卡卡西老師有點苦惱地撓了撓頭。

不知道為什麽，我強烈地覺得今天一定不能放過他。

而且我內心深處隐隐在想，上一個任務是在兩個星期前。我已經有很久沒有看到過他了。

“女孩子在一起才有共同語言。”卡卡西老師似乎還不打算放棄，“所以嘛……”

“卡卡西老師，你再啰嗦下去就真的要變成大叔了。”

他嘆了口氣。我發現他最近似乎很容易感到挫敗。

事實上他确實很挫敗。因為他抓抓頭發，緊接着抱怨了一句：“櫻以前是多麽可愛的孩子，什麽話都會聽的。”

這話好像在哪裏聽過……？

“你選擇性地遺忘了一些事實，卡卡西老師。”我毫不留情地說，“我從來不記得我曾經有過什麽時候是卡卡西老師描述的那個樣子。”

卡卡西老師垮下肩膀，看上去更挫敗了。

啊，不好。居然就這麽習慣性地反駁了。我任性的壞習慣。

我有點尴尬，咳了一聲。

“卡卡西老師，這個丸子店相當有名，一起去吧。”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我故意十分活潑地說，并不由分說地拉着他走進了店裏。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貓把我泡椒鳳爪的袋子叼走了，好不容易從他嘴裏搶回來，已經給我咬破了= =

然後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吃掉……

吃掉之後，想起來了，他總是用他的舌頭舔菊花……不過還好，咬破袋子的是牙齒TAT

哎喲。真是個沒什麽說服力的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