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引狼入室 …
男人即使衣服上的血跡都已經變成黑紫色的,臉色更是蒼白的難看的緊,坐在地上氣勢卻絲毫不減弱。男人唇瓣抿的緊緊的,微眯着鳳眸沒有受傷的手臂卻沒有一絲的顫抖,也讓斐渃遠露出了一絲贊賞的表情。
若是他不受傷的話,他絕對傷不到他的。斐渃遠望着黑黝黝的槍口,倒是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平靜的看着男人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你忘記是你在背後想要偷襲我?”
“你…真的不是他們一夥的?”男人本想逼問出什麽才沒有直接下殺手,不想被斐渃遠打飛了槍。此時警戒的打量着斐渃遠,手中的令人恐懼的槍口卻沒有一點的晃動。同時眼中冷光讓斐渃遠相信只要自己再過去一步,他一定會開槍的。
“我在這裏上班而已,這是我的工作證。”斐渃遠說着在男人在注意下慢慢的拿出了自己的醫生證,雖然在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他上面寫的工作但确實是他本人的照片。
男人一看确實不是一夥的稍稍的松了口氣,可槍口依然沒有移開。向後多退了幾步瞪着斐渃遠,咬牙切齒的捂着肚子恨恨的說道,“呵呵,用你們的話,今天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說完自己大笑了起來,聲音卻奇特的帶着一絲的磁性低沉,低低笑聲回蕩在狹小的弄堂裏。男人根本想不出這麽瘦瘦弱弱的斐渃遠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而且反應這麽快。即使他受傷了也不是一般人能打到他的,該死的,他的肚子上一定青了!
“我覺得你現在最好放下槍,讓我帶去醫院你幫你治療下傷口才是正确的決定。”斐渃遠看着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抿嘴一笑,男人一雙黑眸定定的看着斐渃遠終于慢慢的放下了手槍,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不能進醫院。”
雖然這麽說可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架勢,反而收起了槍大大咧咧的靠在牆上喘息着。斐渃遠不知道他想什麽,而且一點也不想請假。可男人滿身是血的樣子進去了也瞞不住,心裏有些後悔自己剛剛選擇了這條路。
但怎麽說這種人惹急了說不定真的會開槍,這麽近的距離斐渃遠還沒有把握能逃走。猶豫了下,只得将外套扔給男人冷淡的說道:“還不走?”
“你?!”男人強撐着站了起來,瞪着斐渃遠好半天才拿着斐渃遠給他的外套遮住身上的血跡,還好天已經黑了也看不大出來。斐渃遠也不等他直接走在前面,男人頓了頓撿起了地上被打飛的手槍跟了上去。
在斐渃遠看不到的情況下,順手換了剛剛被打飛的槍放在胸口衣袋裏。男人走路雖然有些踉跄但依然努力的挺直了脊背,步履很快帶着幾分獵豹蓄意待發的氣息。
斐渃遠不知道男人的身份而且自己本來也沒想這麽好心的幫他,可自己剛剛一腳衣已經踢出去了,與其以後被他找上門還不如現在讓他欠點自己的人情才好。
“你不怕我一槍斃了你麽?”男人冷冽的目光掃了眼斐渃遠問道,雖然他剛剛胡亂的包下傷口阻止了血流的速度,可因為失血過多頭都暈沉沉的。只是男人眼中的寒意讓斐渃遠知道他是言出必行之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只是掃到他手臂上傷口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你不會,因為你現在還要需要我,而且你要殺了我不是很簡單麽。”
氣氛一瞬間似乎又冷凝起來,兩人互不做聲。不過現在打車太危險了,斐渃遠猶豫了下還是打電話直接叫來了白淩飛,相比其他人還是白淩飛最值得他信任了,而且他相信男人現在一定不會輕舉妄動的。
沒一會,白淩飛開着跑車帥氣的停在了斐渃遠的邊上,剛下車就看到了邊上奇怪的男人問道:“他是誰啊?渃遠你忽然叫我過來,我還以為出什麽事情了呢?”
“白叔叔他們沒告訴吧?”斐渃遠不答反問,白淩飛搖搖頭拍着胸脯道:“你都說了不說了麽,我怎麽會走漏一點點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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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夠朋友,呵呵。”斐渃遠終于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拍了拍白淩飛的肩膀随即指了指身後一言不煩的男人道:“剛剛不巧打了受傷的人,所以只好帶回去幫着上藥喽。”
“恩?不是已經到醫院了麽?還回去做什麽?”白淩飛回頭疑惑的看了看前面依稀可見的醫院,卻看到男人冷哼了一聲自己就上了車。白淩飛眼尖的看到了他身上遮掩不住的血跡,微皺了下眉頭但還是坐上了車快速的開了起來。
“……要去賓館嗎?”白淩飛沖着斐渃遠小聲的問道,斐渃遠還沒有開口男人唇角已經泛出一絲極淺的笑意道:“我被他踢傷了,難道你們就想這麽扔下我?”
男人說話的聲音已經輕了很多明顯還強撐着自己的意志,說不定下一秒就要昏倒了。斐渃遠看了他兩眼,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愛,笑了笑說道:“我看你還是省些力氣吧,不然還要我們擡着你上樓呢。”
“哼,不用麻煩。”男人閉着眼睛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了,今天太大的精神消耗讓他的體力都跟不上了。車裏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白淩飛雖然不想把這麽危險的分子送到斐渃遠的家裏可還是飛快的駛向了斐渃遠的家。
直接讓男人躺在沙發上,白淩飛才皺眉道:“你不會讓他在這過夜吧?他傷得不輕啊,居然還有槍傷不是什麽通緝犯吧?”
“先幫他把子彈拿出來就是了。”斐渃遠沒有回答反而說道,又看着白淩飛實在擔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問道:“讓你拿的東西帶了嗎?”
“哦,家夥啊,當然帶了。只是沒有想到給這個危險分子用的,本來我說你讓我帶着藥箱過來幹嘛呢?”白淩飛家裏有套藥箱工具齊備,斐渃遠才會讓他帶過來的。笑着搖搖頭,無視了白淩飛的抱怨,熟練的翻出了鑷子和手術刀。
白淩飛嘆了口氣坐在一旁不去管那個男人,斐渃遠消了消毒才撕破了男人的袖子。男人猛地被驚醒,看到白淩飛拿着手術刀之後本能的舉起了懷中的槍。斐渃遠看了眼那把槍,忽然笑着道:“我幫你取出子彈而已,你不用舉着槍對着你的救命恩人吧?”斐渃遠看着男人微眯了眼睛,斐渃遠才又道:“而且……你這把槍都沒子彈了吧?”
“……你懂槍?!”男人黑眸中終于泛出了一絲的疑惑,此時斐渃遠才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睛居然帶着淡淡的綠色。像是翡翠中鑲嵌的絲絲墨綠色,只是轉瞬即逝,快的讓斐渃遠幾乎以為是錯覺。
男人個子很高窩在沙發上只能勉強的坐住,斐渃遠微皺着眉頭打量着被染上鮮血的沙發手上的動作更加的快了。不過沒有麻醉劑,只能讓男人咬着紗布就開始取子彈。白淩飛看了眼臉色實在不大好的男人,有些擔心的說道:“他這樣行不行啊,疼都能疼暈了。”
“你真的會取子彈?”男人掃了眼自己的傷口微皺着眉頭打量着斐渃遠問道,剛毅俊美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越發的蒼白,但不得不說他站在哪裏都依然引人注目。菱角分明的五官細細看去有股奇異的魅力,坐在那微眯着深邃的眼眸定定的打量着斐渃遠。
燈光下高翹的鼻梁透着淡淡的性感,紅唇因為失血泛着淡淡的蒼白但依然掩蓋不住他周身的威嚴的其實。光是冷冷的看着,就讓人覺得自己被毒蛇盯上一般毛骨悚然。
“喂,好歹我們都是醫生吧,你這樣的雖然沒見過但也弄不死人。”白淩飛冷哼了一聲第一個不滿的說道,其實他更想做的是報警。
可這個男人手裏有槍,渃遠一定是被威脅的。白淩飛瞪着他,只是忽然想到平時傷病員裏都沒有槍傷的,而且什麽儀器都沒有萬一出了問題……
白淩飛嘴上雖然硬氣但還是擔心的看向了斐渃遠,剛想開口勸他不要管了,可望着斐渃遠眼底淡然白淩飛張了張口不再說話了。不知道為什麽,此時他就是相信斐渃遠能完成一切。實在不行找他家老頭子就行了,不要以為拿着槍就都能幫綁匪。
“你不要亂動就好了。”斐渃遠只讓白淩飛幫忙按着男人,用力的撕開男人的衣袖。手術刀快速的劃了兩刀,另一只手的鑷子也毫不猶豫的伸進裏面夾出了子彈。斐渃遠将子彈扔在垃圾桶中,又将邊上的雙氧水灑在了上面。
男人疼的頓時臉色更加白了,雖然死死的克制自己不動彈但傷口上被雙氧水碰觸到的瞬間還是呻咛了出來。白淩飛在旁看着斐渃遠整個過程居然也就用了一分鐘,立馬驚嘆的湊過來問道:“天啊,渃遠你居然傷口切開都沒有怎麽出血?!”
男人好一會才平複下來,嘴唇微微的發抖着只是耳邊還一直響着白淩飛一驚一呼的聲音越發的覺得嘈雜,低咒了一聲喝道:“SHIT,你就不會安靜點嗎?”
沙啞的聲音雖然比平時微弱但依然冷冽刺骨,可低沉的聲線帶着幾分的性感。随手将繃帶扔給了白淩飛,站直了身子說道:“你幫他綁傷口吧,要是不高興讓他自己弄也好,我去洗下手。”
斐渃遠無視兩人在那大眼瞪小眼的直接拐進了浴室,将手上沾染上的鮮血洗掉。想了下從衣櫃裏拿出他還沒怎麽穿過的睡衣走了出去,剛出去就看到白淩飛翹着二郎腿坐着看電視,男人吃力的打着結。
不得不說他能撐到現在還沒有暈倒已經夠堅強的了,想到自己以前的生活斐渃遠嘴角露出了一絲贊賞的笑意但随意隐沒無蹤。将自已的衣服放在邊上朝着男人說道:“換一換吧,等會你就去睡我的房間吧。當然你也可以馬上離開,我們會只當沒有看到你的。”
說着指了指左邊的房間,白淩飛一聽頓時叫了起來:“啊啊,渃遠你怎麽可以收留陌生人啊,還是個極度危險的男人。要是他欺負你怎麽辦啊,還有你晚上睡在哪啊??”
“哼。”男人冷笑了一聲居然笑着脫掉了自己滿是血的衣服扔在了地上,順手拿着斐渃遠給他的衣服光着身子走進了房間裏。白淩飛看着男人把房門砰的關上嘴角抽了抽,對着還在收拾的斐渃遠問道:“他這是把這裏當自己的家嗎?這,這什麽态度啊?!”
“反正一個晚上而已,也沒有人會知道的。”斐渃遠的手頓了頓才說道,雖然他也不願可是情勢所迫他也不得不這麽做。
“好了啦,反正今天晚上我陪着你,這樣我也放心點。”白淩飛嘆了口氣,對于斐渃遠的決定雖然莫名但還是沒有一味的反對。只是要是渃遠以前的性子,就算再善良也會害怕的吧?
為什麽渃遠會知道男人的槍沒有子彈呢?而且最近的渃遠真的變了很多,白淩飛嘆了口氣,但想到斐渃遠被那個男人抛棄的事情,咬了咬牙,最終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歸結到了穆嘉嵘的身上。
“淩飛你睡在床上吧,我在沙發上講究下好了。”斐渃遠鋪好了床看着還發呆的白淩飛說道,白淩飛立馬回了神,看着斐渃遠瘦瘦弱弱的肩膀搖搖頭道:“那怎麽行?!我睡沙發就好了,等會幫你看着男人會不會出來夜襲。”
“你電影看多了吧。”斐渃遠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不過将擺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在浴室裏,想了下又拿出一套放在一旁。還好上次去超市多買了兩套,白淩飛一進來看着邊上多出的一套不滿的冷哼了聲,随即看着斐渃遠幫他擺好的牙刷笑嘻嘻的漱了漱口叼着牙刷笑道:“渃遠,你還是這麽賢惠啊。”
“快點洗完了睡覺吧!其實你回去也沒有事,在這裏還得窩在沙發……”斐渃遠的話還沒說完,白淩飛就模糊不清的叫着:“那怎麽行,我就在這!”
斐渃遠不再說話了,客廳的櫃子裏拿出了新的床被放在沙發上。而已經洗得一臉清爽的白淩飛一看立馬歡呼了一聲,勾着斐渃遠哥兩好的笑着:“真是有了你比娶了個媳婦還省力啊,什麽時候我把你娶回家得了,省得我老媽總是催催,正好樂樂就成了我的兒子了!哈哈,我媽就有孫子了,不用纏着我了!”
“淩飛,也許我今天不該叫你的。”斐渃遠看着白淩飛高興的樣子忽然冒出了一句,白淩飛一聽狠狠的揉着斐渃遠的腦袋罵道:“說什麽呢?!你忘記我跟你說過有事情第一個要想到我的,今天你這樣做我才高興呢!”
斐渃遠被白淩飛手腕扯着脖子玩鬧着,也沒有注意到背對着他們的房門稍稍的開了一條縫随即又輕巧的關上了。漆黑的房間裏,男人看着自己的手臂,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而深邃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被盯上了啊,哈哈~~
其實醫護兵什麽重點當然還是是救人啊,跟小西這種玩命的不能比的~~~~~~~~~當然小遠可能現在有點是想到了之前是生活之類的才肯就小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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