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對付文化人,果然只能動手,不……
這是什麽神奇的世界。
蘇可兒一天之內接了N家婚戀所的電話,微信上不斷有陌生男人以“相親”的名義來向她申請好友,她那許久未打開的郵箱更是出現了上百條優質單身男人的簡介。
什麽狀況!
這種狀況持續了三天後,那位為他家老大跑腿的叫“三子”的男人再次上了門。
三子彎着眼沖她笑道:“蘇小姐,他們說你都沒去婚戀所。”
蘇可兒:“果然是你們。”
三子:“你不去,怎麽選人,不選人,你怎麽能結婚呢?”
蘇可兒發現他完全不會看人臉色。
她的臉已經臭得像條鹹魚了,他竟然還在樂呵呵地說:“您要不好意思,沒關系,我陪您去。別的不說,男人呀,看男人最準了,我保準給你找一個心滿意足地老……”
“老公”兩字還沒吐出,房門就對着他的臉“砰”地一聲甩上了。
三子:……
三子望着還在發顫的房門,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臉。
媽的,這樣也能嫁出去,那可真是見鬼了。
第二天,蘇可兒一開門,就瞅見江鑫一聲不吭地站在她家門外,她下意識以為他是來還她那兩巴掌的,想也不想就往家裏退。
江鑫繃着臉,伸手拉住了她家的防盜門:“我們好好談談。”
蘇可兒:“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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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鑫:“我反省過了,我們結婚吧。”
蘇可兒:???
蘇可兒望着江鑫錯愕的瞪圓了眼。
蘇可兒:“你當我是垃圾回收站?什麽垃圾都回收?!”
江鑫:……
蘇可兒:“你是不是神經病呀!當真以為自己有根*,世界無敵,只要想,女人都前赴後繼地給你*?還是以為你是主任醫生,頂了帽的厲害,人人都想嫁給你,給你生兒子繼承你家王位?”
江鑫:……
蘇可兒:“江鑫,有空多照照鏡子,沒王寶強的鈔能力,就不要想着自己是吳彥祖。腦袋抽了就去治,你醫院有精神科,內部不用挂號。”
蘇可兒說完,将男人扶着她房門的手用力扒開,臨關門前,不忘将手裏的垃圾袋塞給對方:“幫忙丢掉,謝謝!”
站在門口的江鑫沒有怒容,反而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他愉愉快快的拎着垃圾袋下了樓,聽着他那歡快的腳步聲,蘇可兒一陣詫異。
這人是來找她複合的,還是來給她添堵的?!
腳步俏皮的江鑫沒有高興太久,當天晚上就被人拎去了江邊。
江鑫:“是她,真的是她看不上我呀……”他跪在地上哭嚎。
黑幕中,一抹高大修長的人影背着他點燃了一根煙。
猩紅明滅,白煙冉冉而起,哭嚎的男人像麻袋一樣被人丢進了漆黑的江水裏。
“砰!”
重物落水的聲響湮滅了世間一切的嘈雜。
林天佑叼着煙,仰頭望向頭頂的天空,嘴邊狎了抹戲谑的笑。
對付文化人,果然只能動手,不能動嘴。
蘇可兒翻了一個身,避開從簾後透進來的陽光後又轉頭睡去,她才進入狀态,砸門般激烈的敲門聲突然從客廳傳了進來。
蘇可兒忍了一會,想等它自行消停,可敲門聲換成了電子門鈴,電子門鈴又換成了重重砸門聲,人工、自動敲門輪番上演,蘇可兒再也hold不住,氣勢洶洶地沖到客廳拉開了房門。
門一開,“噗通”一聲脆響,江鑫膝蓋磕在門框上——給她跪了。
蘇可兒朝後連退了三步。
這是什麽好事。
渣男接連被老天爺虐?!
還跪在她面前?!
江鑫紅着眼,哭哭啼啼的對她道:“求你……求你原諒我……”
蘇可兒:???
江鑫:“我是真心知道錯了……”
蘇可兒:……
江鑫:“求您……求您給我一個……給我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我……我保證……我保證做一個做一個……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嗚嗚嗚……”
江鑫只差抓着她的褲腿嚎啕大哭。
路過她門口的鄰居看着跪地的江鑫,皆是一片“吞了金”地震驚神色。
有人看不過去,隔着老遠搭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大兄弟,有空多刷刷交友APP!”
蘇可兒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了神:“江鑫?”
江鑫:“我沒病!”
江鑫哭得一抽一抽的,他顫顫巍巍地從兜裏翻出一只鑽石戒指,戒指上的鑽石針眼般大,不細看,恐怕還以為是銀雕花。
江鑫:“請你……請你……嫁給我。”
蘇可兒看着跪在地上,行為十分異常的江鑫,她無意識地擡起手,揉了揉自己那沒有胡須的光潔下巴。
蘇可兒:“江鑫。”
江鑫:???
蘇可兒:“你是不是中了邪了?”
江鑫竟然點頭稱是:“是……是!我中了你的邪,只有你嫁給我才能解。”
很押韻。
為他鼓掌。
三子很煩躁,沒想到解決一個女人的婚姻問題會這麽麻煩,他站在車邊,連吸了兩根煙,盤算着若是她前任再搞不定她,他就打算親自上場,為他老大獻身了。
他連方法都想好了,扛着女人去民政局,按頭簽字把婚給結了。
他想得挺美,看着香煙袅袅升天,感覺自己聰明得都快要羽化成仙。
可冷不丁一轉身,吓得他手中的煙差點燙到他自己。
三子:“媽的,吓死我了。”
三子看着江鑫谄媚的笑,立刻送上一記白眼:“是不是搞定了?”
江鑫:……
江鑫沒敢搭話,一個勁兒地沖他傻笑。
三子誤以為他搞定了蘇可兒,激動得手舞足蹈:“搞定了?!搞定了!太好了!太好了!恭喜你,恭喜你喜結連……”
他的手還沒握上,江鑫突然低下頭,默默讓到了一邊。
一張甜甜的笑臉冷不丁出現在他的面前。
“三哥~~”。
三子手中的煙成功落了地。
一只粉紅色的夾腳拖鞋立刻緊随其上,狠狠在煙頭上踩了兩腳。
拖鞋收回。
煙頭成了一具榨幹的屍體。
三子低頭看着,莫名有一種自己被同步碾壓的錯覺。
蘇可兒微笑:“三哥,我有點想你們老大了,你能帶我去見見他嗎?”
三子轉身就想躲進車裏,對方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後衣領。
“三哥。”嬌滴滴的女聲好似催命符,他抖了兩抖,忙道:“叫我小三就好。”
蘇可兒點點頭:“小三呀。”
她還真不客氣。
三子、江鑫心道。
蘇可兒:“我跟你家大哥其實……”
三子/江鑫幾乎同時豎起了耳朵。
蘇可兒硬着頭皮裝“老油條”,扯着嘴笑道:“你瞧,你家老大若不喜歡我,也不用花這麽多心思來試探我。”
真的嗎?
他老大花這麽多心思就是為了試探她?
難不成“救命之恩”之前,兩人就有情況?
三子:……
她口氣動作怎麽這麽流氣浮誇?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嗎?
江鑫:……
蘇可兒:“其實呀,我和他,他和我……”
蘇可兒沖三子暧昧地眨了眨眼:“你懂的。”
三子打量着蘇可兒,雖不相信她的話,但想起自己老大對她的反常,也不敢一下就認定她說的是假話。
他家老大哪會為一個女人花這麽多心思。
幫她找男人結婚不說,還親自将人家前任沉了江。
啧啧啧,反常反常,着實反常。
想起那天他家老大主動将女人壁咚在牆上的畫面,三子竟有了幾分動搖。
三子:“可是……”
三子為難地看了蘇可兒一眼:“我們老大很忙,今天從美國回來後又得……”
聽到“□□”飛美國,江鑫嗤笑。
這一笑可好,惹得三子,蘇可兒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去。
江鑫表情一滞,忙急慌慌的搖手解釋:“我……我我……我沒有嘲□□接國際業務的意思。”不開口還好,越開口越欠抽。
可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嘴欠,他摘下眼鏡,可憐巴巴地揉了揉沒有眼淚的眼睛,垂着腦袋不敢再開口了。
蘇可兒懶得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于是轉臉對三子道:“不管多晚,我都可以等。”
三子看了眼手表:“可我們老大大概要晚上□□點左右才能落地。”
蘇可兒:“沒關系,我們可以出去吃個飯,看場電影什麽。”
三子:“不不不……不用。”
開玩笑,他哪敢和大嫂約會。
蘇可兒沖他指了指他身後的黑色SUV:“你的車?”不動聲色的岔了話題。
三子果然上了當。
三子大拇指往車前遞了遞,特驕傲地回道:“我家老大的。”
蘇可兒:“走。”
三子:“去哪?”
蘇可兒:“先走再說。”
蘇可兒打開車門上了車。
三子呆傻傻的跟着她坐進了車。
江鑫站在車邊,欲言又止。
蘇可兒降下了車窗。
江鑫吞吞吐吐地沖她問:“那我……我……我還要……還要跟你……”
“滾!”
蘇可兒一字送出,扭頭就招呼三子開車走人。
黑色SUV啓動,尾氣噴了江鑫一臉。
直到車開出十米開外,江鑫才敢沖着車尾憤憤罵道:“媽的,為了一□□,連臉都不要了!”
好似聽到他的叫罵聲,黑車突然急剎,吓得江鑫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得往公交車站前沖。
“欸,你們怎麽把這貨訓成孫子的?”
蘇可兒看着後視鏡裏一路狂奔的江鑫忍不住沖前排開車的三子問。
三子幹笑了兩聲,到底沒忘老大的囑咐,一本正經地沖蘇可兒回道:“哦,我家老大和他聊了聊人生,他聽後深受啓發,決定洗心革面,以後好好做人。”
信你才有鬼。
蘇可兒轉臉望向車外,偷偷笑了起來。
今晚,林天佑心情出奇的好,在紐約看着失去未婚妻的林家太子爺如只鬥敗的喪家犬,在第三次庭審之上竟放棄為自己辯解,只顧望着地面發愣,他就說不出來的痛快。
為什麽有人自出生起,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一切,凝架于衆人之上呢?
為什麽同樣身為林家後代,他在金山角為一口吃的刀口舔血,而他卻可以像上帝一樣,動動嘴就可以決定一個人或一個家族的命運?
憑什麽!
也該讓他嘗嘗人間疾苦,體會他們凡人的生活了。
林天佑下飛機時,破天荒擡頭看了眼頭頂的落日餘晖,更加堅定了——不碰女人,遠離情愛的信念。
可不承想,當天晚上,他的“麻煩”就出現了。
女人站在包間門口,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包廂裏的人,當她看見他後,她立刻笑眼彎彎的沖他笑了起來。
“林天佑!”
包廂陡然安靜。
太過幹淨的事物,總讓人生出想要毀滅的欲/望。
可縱使毀滅,她也輪不到旁人,不是嗎?
林天佑吸了口雪茄,看着她,緩緩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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