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她只希望煜兒不要再有事……

趙清自從包攬起學堂裏的食雜任務, 便每天和孫堯忙活于其中。

最近酒樓發生了這麽多事,他們一直惦念着舒芸和煜兒兩人,今日終于等到孩子們的休沐之日, 兩人同行前去探望。

可剛走到離酒樓還有一百米遠時, 他們便聽到周圍有路人在讨論,說芸煜樓今日又有人鬧事, 此時正打得不可開交呢。

“煜兒。”趙清聽到這話, 頓感呼吸急促, 向着芸煜樓的方向慌亂跑去。

孫堯在後面追趕,“阿清,你跑慢點, 不要摔倒受傷。”

可等兩人跑到酒樓門外,趙清卻堪堪停在大門口的位置, 僵直了身體矗立不動,看着正前方一女子的背影,卻仿佛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事物一般,一雙眼睛滿是驚恐地瞪成了銅錢大小。

孫堯喘着氣走到趙清跟前, 對他的反應感到疑惑不已,“阿清, 怎麽了,不是說有人在酒樓鬧事嗎,前面那位女子又是誰?”

兩人身前的女子聽到聲音,俊秀的眉眼一挑, 從容轉身, 露出了她那渾然天成的帝王之相。

邢瑞看清楚身後的人是誰,嘴角發自內心地向上翹起,面對這個面容早已不似從前般年輕俊朗的男人說道:“清叔, 別來無恙。”

趙清沒想到太女邢瑞會在此時此地出現,說起話來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太、太......”

邢瑞提醒他:“清叔在外還是喚我名字的好。”

趙清卻沉默地低了下頭,再擡起頭來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堂裏的煜兒和受傷的舒芸身上。

“煜兒!舒芸!”趙清奔到兩人身邊,用眼神擔憂的掃視一遍煜兒,又滿眼心疼地看向舒芸的手臂,着急地喊道:

“怎麽會受傷的?不是找來那麽多人來保護你們了嗎,怎麽還會受傷呢?”

舒芸和孫堯安慰趙清,勸她不要擔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可煜兒卻從邢瑞出現在門口開始,便一直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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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平淡的眼神裏看不出來太多情緒,好似他早就做好了被皇室發現的準備,只是沒想到竟發現的如此之快。

只見邢瑞越過杜袁一路人,徑直走上前,在舒芸滿是戒備的眼神注視下,旁若無人的滿眼憐愛地看着邢煜,與他說道:“煜兒,你受苦了。”

煜兒垂下眉眼,語調輕緩,讓人聽不出喜怒,“煜兒過得很好,何來受苦一說。”說完,他還把手握住舒芸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握得緊緊的,好似在從她那裏獲取能量一般。

舒芸也緊緊回握住他,忍着手臂上的刺痛,額上冒汗,臉色卻如平常說話一般與人問道:“小姐可是嫣莫的好友,是為幫助我們夫婦二人而來,還是所為他事?”

邢瑞這才将視線轉到舒芸身上,聽出她話中着重講出的“夫婦二人”一詞,眼神突然變得審視起來,看向舒芸的眼神就像在挑選一件商品。

而這商品大體上是不如她意的,讓她露出了嫌棄的眼色,但當看到舒芸手臂上的傷時,邢瑞緩緩呼出一口氣,大步走到杜氏母女跟前,先行處理她們作奸犯科之事。

“嫣莫,這就是你說的那兩個仗勢欺人的杜氏母女?”

李嫣莫彎腰行禮,“是的,大人,杜福林暗中找人竊取芸煜樓私家菜譜,還借此慌造謠言,惡意诽謗舒芸,她的女兒杜袁更是為虎作伥,接連慘害多條人命,這些事情的證據都已被下官收集在手,您可随時查驗。”

舒芸詫異,原來這人竟是李嫣莫的上司,而且還真是來幫他們的。

可既然是來幫他們的,又為何會對煜兒露出那種暧昧的神情,還說出好似從前早已相識的話語。

難道兩人曾經真的認識?

舒芸下意識看向煜兒兩眼,卻發現對方的小臉慘白一片,手上的溫度卻燒得燙人。

邢瑞專心處理完前面的破事,才好去關心弟弟的情況,她聽完李嫣莫的禀告,點點頭,表示認可她的證詞,準備将人直接交到她手裏處置。

可杜福林老奸巨猾,一眼便看出來者身份不簡單,趕忙跑上前去為自己開脫,“大人不要聽信讒言啊,杜某人并未做過任何違背良心的事,還請大人明察啊。”

邢瑞皺眉看向這老東西向自己撲來的動作,袖子一甩,便讓她摔了個狗吃屎。

杜袁看着摔倒在地的杜福林,掙紮着喊道:“娘,快救我。”

杜福林從地上爬起來,看出這人油鹽不進,虛僞的一面便也不願再多裝。

她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的土,從衣袖裏掏出一大把銀票甩到邢瑞眼前,語氣奸.淫地說道“杜某勸大人想開點,放過杜某一馬,您想要多少杜某都給的起。”

邢瑞挑眉,“哦?”還有人敢公然賄賂本太女,看來是活得太膩了。

不等邢瑞示意,李嫣莫在杜福林眼前亮出她真正的身份令牌,避開其他人只讓她一個人看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能擁有她這種身份的人做手下,邢瑞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杜福林一看清楚令牌上書幾個大字,手瞬間一軟,手中的銀票也盡數揮灑而出。

杜袁驚恐地叫着“娘”,杜福林卻跪在地上,抖如糠篩,再也不敢擡起頭,用和之前求饒的語氣截然不同的聲音喊道:

“求求大人饒恕草民一命,求大人饒草民一命,草民願傾盡所有賠償草民犯下的錯,求......”

杜氏母女被手下人壓走,待送至州府再行審判,她們的聲音也逐漸消失在門外。

邢瑞也終于有時間去關心煜兒這段時間所遭遇的一切,為何她和父後苦苦尋找了一年之久都沒能找到他。

可當她轉過頭,煜兒卻已因為高燒昏迷在了舒芸的懷裏。

舒芸看到病情再次反複,燒到不省人事的煜兒,整個心都跟着不停顫動。

她用受了重傷的手臂忍着痛将煜兒打橫抱起,喊上大夫,快速把人抱到了樓上。

現在外面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給煜兒看病要緊,她只希望煜兒不要再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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