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是不是喜歡我?
後來阮映和向凝安還有嚴陽一起帶着小男孩去找工作人員,很快小男孩就找到了自己的媽媽。
小男孩的媽媽再三對阮映他們幾個人表示了感謝。
經過這件事之後,阮映的心情突然撥開雲霧般,跟着也哼起了小歌。
向凝安笑着對阮映說:“你現在還笑得出來啊,我看薛浩言和餘莺玩得好開心。”
不遠處,薛浩言和餘莺一行人正在排隊坐過山車。他們兩個人在人群裏比較出挑,有說有笑。不知道薛浩言說了什麽,餘莺一臉嬌嗔的模樣輕輕打了一下薛浩言的手臂。
阮映淡淡看了眼,收回了視線,說:“安安,我不想玩過山車,我們去玩別的吧。”
向凝安點點頭:“我也不想玩過山車,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吧!”
“好!”阮映的臉上難得露出了興奮。
大概,對于很多女孩子來說,旋轉木馬都是心目中無可替代的一項樂園活動。
小時候阮映跟着爸爸媽媽一起到兒童樂園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要坐旋轉木馬。白天的旋轉木馬色彩斑斓,像是一座小小的城堡。那時候她就像是城堡裏的小公主,穿着美麗的蕾絲短裙。爸爸還會給她買自動泡泡機,陽光下,吹出來的泡沫五彩斑斓。
阮映也記不得自己上一次來樂園玩旋轉木馬是什麽時候,只知道自己那時候還小,爸爸媽媽也很恩愛。
因為旋木的位置多,倒是不用怎麽排隊,沒一會兒就輪到她們玩。
當代詩人席慕蓉寫過:“旋轉木馬是最殘忍的游戲,彼此追逐卻有永恒的距離。”
阮映卻不以為然,她和向凝安手拉着手,開心地大笑。
向凝安趕緊拿出手機開始各種自拍,還不忘把阮映拍到鏡頭裏,發了一條朋友圈:【旋轉的木馬,讓你忘了傷。】
還不算完,向凝安強烈要求阮映也發朋友圈,說是要見證彼此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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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萬年不發朋友圈的阮映難得發了帶圖的說說,配文:【旋轉木馬~】
後來,阮映安安靜靜地坐在旋木上,感受着木馬一上一下地奔騰,一圈一圈地旋轉。
從旋木上下來後,向凝安就拉着阮映一起要去坐摩天輪。
摩天輪也是浪漫的代名詞。
阮映笑着對向凝安說:“這個你應該跟嚴陽一起玩呀,拉着我幹什麽。”
向凝安面露羞澀:“他也來的呀,又不是不來。”
阮映笑:“可是我不想當你們兩個人的電燈泡呀!”
“瞎說,你怎麽可能是電燈泡呢!”向凝安小聲在阮映耳邊說,“其實我單獨跟嚴陽在一起的時候還挺緊張的,有你在就好多了。”
“哦,原來我是個工具人啊!”
“工具人,等會兒請你喝奶茶呀!”
“這還差不多!”
摩天輪是熱門項目,也需要排隊。
時間已經将近上午十點,這會兒頭頂的太陽毒辣。阮映撐着陽傘拿出手機,看到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已經有了不少人給她留言點贊。作為一個有紅點強迫症的人,阮映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微信上出現
她看完這些留言和點贊,準備将手機上鎖時,又看到一個新的紅點。于是她再次點進去,赫然看到一個名為“X..”的人給她點了個贊。
阮映突然想到了蒲馴然那個張揚狂妄的樣子。
摩天輪時間漫長。阮映和向凝安以及嚴陽三個人一起排着隊,足足排了将近半個小時,才輪到他們。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面前突然插進來幾個人。是同行的陳洲和周爾琴。他們兩個人氣喘籲籲的,還朝不遠處的薛浩言和餘莺招手喊道:“快點過來,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還不等向凝安他們說什麽,陳洲就笑着說:“辛苦你們排隊啦!剛好輪到!”
薛浩言和餘莺也剛好走了過來,站在他們前面。
向凝安無語地對陳洲說:“你們應該站在我們後面吧,我們都排了那麽久的隊伍了。”
後面的一些游客人跟着不滿道:“喂,你們幹嘛插隊啊!一下次還插進來四個人。”
陳洲跟後面的人說:“我們都是一起的,他們幾個幫忙占着!”
向凝安就差翻白眼了,小聲嘀咕:“誰要幫你們占着了。”
後面的游客還是不滿:“占着?你當是占茅坑啊?”
陳洲脾氣大,一下子火氣就冒了上來:“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一旁的薛浩言連忙拉着陳洲說:“好啦,別吵了。”
可即便如此,薛浩言幾個人也沒有打算去後面排隊的意思。
向凝安忍不住在阮映耳邊說:“真的有點後悔叫他們一起來,自己插隊還好意思跟別人吵架。”
阮映這會兒被太陽曬得一張小臉紅彤彤的,突然就沒了什麽興致玩,可又好不容易排的隊,也不想就這麽放棄。
不過除了這段小插曲以外,上了摩天輪之後倒是沒有讓人失望的。
摩天輪一個座艙可以勉強容納六個人,阮映、向凝安、嚴陽、薛浩言、餘莺以及周爾琴他們幾個坐一個座艙。
阮映是第一次乘坐摩天輪,看着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有種不太真實的興奮。
上升到離地面十幾米的距離時,餘莺閉着眼睛說自己恐高,不敢往下面看。
向凝安笑着調侃:“真的恐高啊?那你剛才幹嘛要上來。”
餘莺說:“我之前沒有玩過,所以想嘗試。”
她說着把頭轉過來用額頭抵着薛浩言的肩膀,說:“班長,你讓我靠一下。”
薛浩言一臉擔心:“你沒事吧?”
餘莺說:“沒事,你們看你們的,不要管我。”
阮映沒有管餘莺,也沒有假惺惺地表示關心,她不恐高,反而很喜歡這種高度,自己看着窗外。
很快,摩天輪上升的高度可以俯瞰整個樂園以及隔壁的水上世界。一切都開始變得渺小,仿佛随手就可以掌控。阮映看到自己剛才坐過的旋轉木馬,清晰地看到一整條過山車的構造。她的唇角不自覺露出淡淡的笑容,拿出手機拍下這個畫面。不過鏡頭記錄的畫面遠沒有自己看到的那般震撼真實。
一整圈轉完下來,餘莺幾乎是被薛浩言抱在懷裏攙扶着走的。
向凝安這次真的翻白眼,忍不住在阮映耳邊小聲說:“你看看餘莺,多能裝啊,這會兒都站不穩了,有那麽誇張嗎?”
阮映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恐高應該很難受吧。”
“你還關心她?”
阮映笑:“不是啊,我之前看過一本書,有些人恐高還會渾身發抖,這都是很正常的現象。但明知道自己恐高還來玩的,比較少見。”
向凝安輕嘆一口氣,“接下去我們玩什麽?”
阮映剛才在摩天輪上就瞄準了下個要玩的項目:跑跑卡丁車。
只不過還不等她開口,手機鈴聲先響起來。
是爺爺打來的電話。
阮映走到一旁接起電話,就聽爺爺道:“映映,你奶奶剛才心髒病發,現在在醫院。”
阮映的呼吸和心髒都跟着漏掉了一拍,連忙說:“爺爺,我馬上回來!”
阮映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醫院,心急如焚。
萬幸的是,她到了之後看到奶奶安然無恙坐在三樓走道的椅子上。
倒是奶奶看到阮映的到來頗為驚訝:“你怎麽來了?”
阮映還微微喘着氣,說:“爺爺給我打電話了,奶奶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奶奶無奈:“你爺爺也是的,這麽一點小事也要給你打電話,你今天不是跟同學出去玩嘛。”
“什麽時候玩都可以。”阮映走過來站在奶奶面前,問了一些具體情況。
原來是奶奶上午準備去醫院買藥的時候剛好心髒難受,順勢就讓醫生檢查了一下。
醫生說問題不大,但還在等待具體的檢查報告。
爺爺就坐在一旁,還嘆氣:“那你把我搞得緊張兮兮的,在電話裏說得那麽嚴重,害得我差點在路上摔了一跤。”
奶奶輕哼一聲說:“我還指望着你過來給我排隊繳費的,幸好我在這裏遇到了阿蒲。”
“阿蒲?”
奶奶來找醫生開藥的時候在大廳裏遇見了蒲馴然。蒲馴然今天還是來輸液的,自已一個人來的。
阮映當然知道這個阿蒲就是蒲馴然,但實在是有些意外。反應過來後,阮映又問奶奶:“你昨天不是來買藥了,今天為什麽還來買藥?”
奶奶說:“昨天來有一種藥剛好沒有,護士就讓我今天再來。”
阮映莫名有些自責,這兩天她自顧自放松,都沒有好好關心過奶奶的身體狀況。本來幫奶奶買藥的事情一直是她跑腿的。
奶奶見阮映悶悶的一張臉,連忙安慰:“傻丫頭,奶奶又沒有什麽事,別哭喪着一張臉。”
阮映點點頭,努力微笑。
爺爺問:“阿蒲呢?我一來他就走了。”
“他應該在急診輸液大廳。”奶奶說,“對了,映映,你去看看他,他一個人輸液肯定會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爺爺也跟着說:“你去看看阿蒲吧。這裏有我。”
阮映再三确認奶奶沒有什麽大礙之後,只能下樓去了急診大廳的輸液室。
這個季節剛好是冷熱交替,流感爆發。
輸液廳裏烏泱泱的一堆人,像是一個社會的小縮影。
阮映很快就找到了戴着口罩的蒲馴然,他就坐在靠門的位置,微微弓着身子拿着手機在玩游戲。來來往往的人對他毫無影響,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整個人透着淡漠。
還真的跟奶奶說的一樣,蒲馴然是一個人在輸液,沒人陪着。平日裏他學校的時候身邊總是有一群小跟班,這會兒身邊還有個位置是空着的。也許是他敞開雙腿坐着的姿勢太霸道,身邊沒有人願意坐。
阮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上前打招呼,就站在輸液大廳的門口看着蒲馴然。昨天晚上他們兩人雖然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可算不上太熟悉。但是要說不熟悉吧,他們又好像有點熟悉。這種感覺讓阮映覺得很怪異。
一個姿勢維持太久,蒲馴然歪了歪腦袋,還擡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後頸。他的頭發是真的超級無敵短,卻又好像無比合适他。
他大概忘了自己手上還在輸液,輸液的導管跟着點滴瓶晃動,手背上針頭似乎因為這個動作紮了一下他,他低低道了一聲:“淦。”
蒲馴然反應過來,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背,似乎在确認血液有沒有倒流。
莫名的,阮映覺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行為特別幼稚。
蒲馴然擡起頭的時候,阮映唇角還帶着一抹笑。他直直看着她,眼神裏帶着些許探究,像是要從阮映的臉上找到什麽。
阮映笑容卻僵在臉上,不自然地上前一步打招呼:“蒲馴然,我奶奶讓我來陪你輸液。”
蒲馴然斂了斂情緒,認真地說:“問你一個問題。”
阮映點點頭:“嗯,你問。”
蒲馴然一字一句說得清楚:“你是不是喜歡我?”
阮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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