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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戈軒的态度一直沒變,特別的硬氣跟堅定,啪叽一聲将離婚書丢在了桌子上,又遞出一支筆,催促道:“別特麽在我面前裝可憐,趕緊簽完字,滾。”

“……”

淩安沉默不語,一瞬間,彷如天塌下來了一樣,令他動彈不得,內心的惶恐,已經無法用言語來代替,那種揪心的疼,撕的他皮開肉綻。

除了盯着那種白紙,什麽也不想做,腦海裏一片空白,就連自己為什麽要回來,他都忘了。

時間嘀嗒而過,淩安遲遲未動,一副傻了吧唧的樣,急得邢戈軒抓耳撓腮,本是俊俏的臉龐,也因此刻,揪成了一團,緊皺眉目,顯得很難看。

幹等不是辦法,只會浪費彼此的時間,邢戈軒無奈咬牙,二話不說,将筆甩在了桌子上,吼道:“我叫你簽字!”

擡眼盯望,說不出的情,論不出的理,淩安低聲問道:“邢少,你要跟我離婚?”

“我特麽離婚書都寫好了,你說呢,別墨跡,趕緊簽字。”

“如果我不願意呢?”

“你!”邢戈軒憤恨撓了撓額前碎發,真沒想到,淩安是不是神經錯亂了,天天想逃離自己,如今他妥協了,這家夥又犯傻子樣了。

“我告訴你淩安,我跟淩予馨上了床,你懂嗎?我的心裏只有她,沒有你,我以前捆着你,就是想玩你,現在,我玩夠了,不想玩了,你聽懂了沒有。”

轟——

聽完,淩安驚得心慌意亂,瞳孔瞬間瞪大,完全不敢相信對方的話。

自己才離開幾天,他們就上了床?

“邢少,你在說一遍,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邢戈軒從未想過,淩安居然會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種種行為根本不像以往作風,讓他走不走,現在還想質問自己,憑他也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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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邢戈軒勾出一抹笑,轉身往沙發走去,剛坐下,他就點着了一支煙,翹起了二郎腿,瞟了一眼傻站的淩安,悠哉道:“淩予馨現在是我的人,我也會對她負責,你淩安,本來就是她的替代品。”

說完,他吐了吐煙絲,又道:“我不喜歡死纏爛打的人,放心,我不會讓你淨身出戶,這裏有一張卡,裏面有一個億,夠你用下半輩子了,簽完字,從此我們就互不相幹。”

“我邢少發誓,以後絕不找你。”

噔噔噔!!

邢戈軒點了點桌面,指示道:“快點簽,別再浪費時間了,我等下還要去睡覺,你啊,趕緊走。”

“以後你愛找誰就找誰,愛跟誰就跟誰,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果斷點。”

從頭到尾,都是邢戈軒的不耐煩,看着他的臉,聽着他的口氣,淩安覺得自己特別委屈又好笑,就跟一個小醜似的,在他面前找罪受,他為什麽會抱着一絲期待,期待邢戈軒會在乎他一點點,是他過于自信嗎?

回來的路上,他想了無數個畫面,當他見到邢戈軒時,要怎麽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告訴他,我們有孩子了。

可是,這些話就跟苦水一般,吐都吐不出來。

內心酸酸的疼,淩安強忍淚水撲面,盯着如冷血般的邢戈軒,開口道:“我簽。”

不一會,淩安對着白紙刷刷刷的寫下了名字。見他丢下筆,邢戈軒連看都沒看,起身冷漠道:“出去記得把門關上。”

“邢少。”

止不住的心痛,淩安望着那道背影,說道:“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都是給了你,結婚你給的,離婚也是你給的,人的一生,大概就是這樣吧,長久與坎坷,而我屬于後者,好歹夫夫一場,臨走前,請你把這個收下,就當我們從未相遇過。”

說着,淩安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荷包,又道:“這裏面的東西,我一直都把它們當做是我們相遇的幸運物,現在,我還給你。”

邢戈軒瞟了一眼荷包,無所謂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

态度依舊煩躁。淩安也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既然對方想斷絕關系,他又何必強求。

說不難過那是假的,畢竟真正愛過,說不心痛也是假的,畢竟他付出了一切,最終,還是敗得一塌糊塗。

淩安拉着行李箱,沒有拿上卡,而是緩緩往門外走去,離開前,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邢戈軒的背影,寒心到了一定程度,已經無話可說了,只能昂起頭嗤鼻笑笑。

此時,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就像自己的內心一樣,正在哭泣。

走了,走吧,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砰咚!

大門一關,四周豁然安靜,靜站在樓梯上的邢戈軒,瞅了一眼桌面,那張離婚書,還有一個荷包。

片刻後。

“要不要打開?這個小荷包好像很舊的樣子,裏面會是什麽東西?”

最終,邢戈軒按奈不住好奇,還是回到了客廳中,坐在沙發上正在低頭瞅着那個小小的荷包。

“少爺,淩小姐問您,她可以下樓了嗎?”

就在這時,慶嫂走了過來,剛剛得知少奶奶回來,別說多意外了,可惜,主子辦事,她只能躲在後面,沒想到,這次回來,少爺還真把少奶奶給休了,這幾日,家裏無緣無故多出一個淩小姐,還天天纏着少爺,果然是狐貍媚子。

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了,邢戈軒點點頭說道:“告訴她今晚別走了,就在樓上睡吧。”

“是。”

應了話,慶嫂又問道:“少爺,桌子上的東西,您還需要嗎?不需要,我給扔了。”

看了看荷包,他冷漠道:“扔掉吧。”

“好的,少爺。”

慶嫂拿起桌上的小荷包,不重不輕,不知裝了什麽東西,就在她準備拿出門口,扔掉時,突然,邢戈軒多嘴一問:“等下,慶嫂,你把荷包打開看看,裏面有什麽東西。”

“是,少爺。”

慶嫂很快拉開荷包,從裏面掏出了兩個小物件,打量道:“少爺,是一顆小紐扣,還有一枚小發夾,不過這枚發夾,好像壞了,上面的金磚,都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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