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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急道,邢戈軒連忙耗住了邢昊的胳膊,又道:“你說什麽,淩安乘坐的那架飛機?”
“……”邢昊沒有說話,恍惚的眸子已經表示出來,确實如此,耳邊的喇叭聲還在陸陸續續播出,彷如這一刻,兩人的腦子全懵了,腿腳麻了,直到數秒後,他們才猛然沖跑,朝着墜落地點奔去。
“淩安!”
“淩安!”
奔跑中,兩人的心始終懸着,嘴裏默默喊了無數遍淩安的名字,就怕他出事,墜機地點是某縣的一家工廠外,出了機場,他們就飙車到了極限,直到半個小時後,看着慘不忍睹的場面,全沉默了。
“淩安……”
“淩安……”
“麻煩大家都讓讓,別過來,先生。”
“有沒有看見身穿格子大褂,一米七二的個頭,大眼睛還有淚痣,面相清秀的男人?”
“對,二十來歲的男人,有沒有看到?”
着急間,看着一個個受傷慘重的人被醫護人員擡走,這一秒,邢戈軒跟邢昊整個人都不好了,除了問警察外,什麽也做不了。
“先生,我們會全力解救……”
“嗚嗚~~~孩子,我的孩子~~”
“快,快點救救他們……”
喧鬧不堪的場面,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看着眼前一幕,邢戈軒覺得自己特別渺小,在生命面前,他是如此不堪,就算擁有一切又如何,淩安,只要他能回來,他願意拿一切來換。
他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淩安,淩安!”
“喂,先生,那裏危險,別去。”
“少軒,你做什麽,給我回來。”
濃濃黑煙席卷上空,破損的飛機并未處于安全狀态,任誰都不能靠近,然而沖昏頭的邢戈軒彷如忘記了自我,他只想去找淩安,看他是否還活在。
“淩安,你聽到嗎?我是邢少,你在哪,你快出來啊。”
“先生,快點離開這裏。”
“少軒,你給我回來,別鬧了,淩安不會有事的。”
“淩安,我不逼你了,淩安,你給我回來,淩安……”
“淩安!”
任他喊破嗓子,始終沒有人回應他,除了燒焦的器材零件,邢戈軒什麽也沒找到,撕裂聲響徹天際,這種失去的痛,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
一周後。
據報道,XX航班XX飛機下午兩點十分左右,途中落難性機械故障,撞山摔毀,135人喪生,324人蒙難……
電視裏傳來這通報道,邢昊看着它不是滋味,眼角的紅更是暴露出,這幾日的傷心,他自責,如果當時沒有答應淩安多好,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出事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先生,先生我知道你在家,把門開開好嗎?”
周澤意敲了敲門,得知淩安出事的消息後,特別驚訝,完全不敢相信,然而事實證明,他确實遇難了,這幾日,邢昊的秘書多次上門開導無果,便找到了自己,希望他能多跟先生說說話,疏通一下他的情緒。
“先生,你開開門。”
“先生……”
門外的吵鬧聲惱的邢昊燥道:“快走,別來煩我。”
“先生,你要是不開門,我就一直站在門外等着。”
“我說道做到,我會一直吵到你開門為止。”
說罷,周澤意兩手一插,待在門口不動了,時不時的敲個門喊上兩句,就這樣,從早上的八點,他一直敲到了晚上的八點,還是堅持着。
咚咚咚!
“先生,你開開門。”
“先生,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把門打開吧,先生。”
“先……啊~~”
砰!
手沒抓穩,周澤意正擡手砸門呢,誰料,突然大門一開,吓得他身子一沖,差點撞到了眼前人,這一看,他欣喜道:“先生,你終于開門了。”
邢昊瞅了瞅屋外烏七八黑的,這小子居然還沒走,喊了一天,他還真是有精力。
“快進來吧。”
“是,先生。”
剛進屋,周澤意就發現餐桌上的幾瓶酒,不用猜,先生一定是借酒消愁了。
空闊的屋子,冷清清的讓人不舒服。邢昊走進桌前,對着周澤意沒有太多客套話,而是端杯問道:“要不要來一杯?”
“先生,你不能喝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呵!”邢昊噗嗤一笑,回道:“有什麽不好的,喝酒而已,又不會死,怕什麽。”
咕咚!說完,他一口飲完,看着他一副自責樣,周澤意得知,淩安離開前是邢昊親自送他的,沒想到飛機出事,這種打擊對他來說,一定很大,心裏的愧疚只怕一輩子都無法釋懷,他又該如何開導他呢?
“先生想喝是吧,我陪你。”
一不做二不休,周澤意直接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亢奮道:“來,一個人喝多沒勁,我們一起喝,喝多少都可以。”
咕咚咕咚~~
這酒量一口幹,愣誰都猜不出這是周澤意第一次喝酒,還喝的如此猛,着實讓邢昊一驚,不過下一秒,他卻冷笑道:“呵呵~~看不出來啊,你酒量可以啊。”
“廢話少說,喝不喝?”
“喝。”
霎時,兩人開始對嘴吹了,一人抱着一個酒瓶子,那是喝的昏天暗地,不分白天黑夜了。隐隐約約地哭喊聲,嘲諷聲,自責聲,似乎全灌在了酒中,如果喝酒能解決一切,那就讓他喝個夠,邢昊喝的再多,周澤意都全盤奉陪,直到彼此都喝的酩酊大醉,倒地不起,他們才徹底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午後。
“呃!!疼疼疼~~~”
刺眼光芒透過窗戶折射而來,躺在床上的邢昊緩緩坐起身子,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不用聞,滿身酒氣實在難聞,眼眸還是迷迷糊糊的,閉眼搖搖頭,他剛掀開被褥準備下床,腳剛落地還沒走三步,突然一道坎阻攔,咕咚一聲将他絆倒在地,回頭一看,吓得他驚道:“周澤意?”
他怎麽會在這?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時間,腦子裏面懵懵的,邢昊努力想了半天,才想起,對,昨天聽到那則新聞,又把自己給鎖在了家中,後來這小子敲了半天的門,然後呢,他們好像喝了酒,還喝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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