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生死棋局

北冥凰犀利的幽藍雙眸狠狠的瞪了一眼鬼娃,該死的,他是堂堂北冥殿下,被一個臭丫頭叫小白臉,這要是被他北冥的子民知道,那還不笑掉大牙。

握緊了玉簫,随後,擡眼瞧了泣血一眼,“本宮進去,你放心,你一定會如願回去,見你的軒轅慕白……”

北冥凰的神色,有些許頹廢,随後,藍色的雙眸看向那發着光芒的石桌,臉上,立馬變得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了。

他擡起步子,緩慢的朝屋子裏走去,“等等……”

泣血阻止了他,扭頭看向一旁看戲的鬼娃,“如若解不了如何?”

“姐姐,如若解不了,你們,就永遠都出不去,留在這裏陪我,永生永世……”

鬼娃一臉得逞的笑意,有多少年,沒有過人來到這裏了,好不容易來了兩個,怎麽會輕易的放走!

“我和你一起進去……”

泣血走到北冥凰的身旁,一臉正色道。

北冥凰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點頭,随後,倆人進入了石屋。

鬼娃在兩人進去後,臉上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身子竟幻化成一團白色的煙霧,随後,進入了石屋中。

走進石屋,倆人來到石桌前,那青石玉桌上擺放着一張巧妙精致的棋局,白玉和墨玉做成的棋子交相交錯,縱橫不休。

這哪裏是棋局,根本就是個死局,北冥凰只微微掃視上面的棋局後,便悟出了原來這就是鬼娃說的解不開的生死棋。

想他從小跟着師傅學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眼前的這個棋子,該如何走?

北冥凰坐在石板上,一只手握住墨玉簫,一只手,放于下巴處,正在苦思冥想中,突然,桌對面只見一道晶光,白色光暈後,出現一個全身泛着白光的姑娘,姑娘的身子是虛無缥缈的,看起來似乎是透明一般,模糊的面容和身子忽明忽現。

北冥凰和泣血大驚,相互對望一眼,這又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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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女子淺笑吟吟,率先開口,“歡迎來到迷霧幻鏡,這位公子,我為白棋,你為黑棋,生死棋,入生門無悔,進死門無怨,公子如若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北冥凰卻挺直了身板,“本宮若贏了你,你要立馬放我們離開這裏?”

那女子微微點頭,嫣然一笑,“公子請……”

說完,只見那桌上的棋子霎時不停的變幻着方向,白子黑字交錯着,泣血站在北冥凰的身後,只覺得這棋好生古怪,而北冥凰,一雙犀利幽藍的雙眸開始漸漸不再清明,他的意識,正在被生死棋所迷惑,原來,這生死棋最厲害的不是那無路可走的棋子,而是這裏面的幻術和迷術,下棋之人,必被牽引進去,進入棋局,無法自拔,看不清自己所處的形式,所謂當局則迷,旁觀則清,便是這個道理。

白色的棋子步步進攻,黑棋節節敗退,北冥凰握緊了手裏的玉簫,手中,汗水早已滲透玉簫,俊逸的臉上,額頭上全部是汗水,這裏沒有世間觀念,泣血只覺得站在那裏,腿麻了跺跺再站,那白棋,卻一直處于上風,從未有過輸過,北冥凰的黑棋所到之處,白棋群起攻之,進退兩難,北冥凰蹙緊了眉,這樣下去,黑棋必定全軍覆沒,遁入死門,無力翻身。

女子的臉上依舊笑顏如花,看着自己的白棋把黑棋殺的片甲不留,她的心中,浮現起濃濃的失望,這麽多年了,生死棋的棋局,終究無人能解開,她等的有緣人,還未到來。

泣血對棋雖然不精通,但是,也看的出來,黑棋正受白棋裏外夾攻,進退兩難,這樣的局面,按照她的戰術來看,唯一的辦法,那就只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

泣血在北冥凰的耳畔輕輕說了幾句,北冥凰原本迷離的雙眸霎時清醒,他用一顆黑子引誘白子的群攻,照成自殺的假象,黑子死掉,在某段複活,成功的把白子誅殺,憑一子在手,逆轉全盤的僵局。

最後一顆黑子落棋,女子手中的白子已成為死棋,北冥凰的黑子排列成一個生的形狀,而白子,則排列成死的樣子,棋中有劫,劫中逢生路,生死棋局的解鎖辦法原來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女子笑顏如花,擡眼看着眼前和她對弈的男子,眉宇間,有些許贊賞之色,只見她素手微微一揮,那桌上的棋盤霎那消失不見,女子站了起身,帶着恭喜的聲音響起,“有緣人已到,恭喜公子,破了天機老人留下的生死棋局,生死棋破,迷幻鏡盡滅。”

女子幽幽的說完這些化後,便化作一團白色的光暈,随後,消失不見。

北冥凰站了起身,臉上浮現一抹如花般的笑意,溫柔如水,他一把抱住泣血,“我們成功了……”

他原以為,這次,會困在生死棋中,沒想到,泣血短短幾句話,便讓他茅舍頓開。

泣血輕輕拍打着他的背部,兩個原本對立的人,因為共同合作,獲得了生的機會。

伸手推開了他,淺笑嫣然,“我們走吧。”

漆黑一片的天際,這夜,沒有繁碎的星子,也沒有高懸的月亮,炎熱的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燈火通明的七色閣,大門處,緊緊關閉着,一個守門的侍衛都沒有見到,而七色閣正廳,此時,正在進行一場生死厮殺。

廳中,熊熊的篝火在兩旁燃燒着,發出噗哧的聲響,高堂上,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男子一張古銅色的臉,那雙微眯的雙眸,玩味的看着堂下跪着的幾個人。

廳旁,站立着兩排身着黑衣的男子,而青石地板上,卻有幾個受傷的人跪在大廳中,一旁的屬下們,冷眼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幾個人的手上被捆了繩子,身上的衣袍全被鞭子抽爛,露出裏面紅白分明的肉,幾人的臉上,雖然一片血污,可是,那一張張臉,卻是一臉的铮铮骨氣。

“好一個古筝,你竟然敢出賣七色閣,和暗夜勾結在一起,閣主回來,不會放過你的……”

跪在地上的幾個男子,一臉的怒恨看着堂上坐着的男人。

“哈哈,你們幾個分堂的堂主對泣血可真是忠心啊,告訴你們,泣血已經死了,她再也回不來了,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把手裏的印章交出來,本閣主饒你們一條生路,不然……”

古筝站了起身,緩緩走下石碣,來到幾個堂主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古筝,就算閣主不再了,這七色閣,也輪不到你來做主,那個暗夜的主子,想必,也是利用你吧,待你拿下七色閣,把你一腳踢開……”

被打的偏體鱗傷的分堂主姬無名一臉輕蔑。

“住嘴,本閣主早已主上說好,這七色閣,由我掌管……”

“哼,小人……”

姬無名輕蔑一聲,随後,別過那張滿是鮮血的臉,不再看他一眼。

古筝的臉上笑意不再,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他陰狠的掃視了大廳中的人,七色閣的人,都已被暗夜的人控制,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幾個頑固不化的堂主,他不僅要得到閣主之位,還要拿到傳聞中七色閣的寶藏。

“古筝,你別做夢了,閣主聰明睿智,怎麽會死去,還有,你別忘了,我們七色閣後面,有朝中之人撐腰,你當真以為,幕後的主子,會讓你如此輕易的就拿下七色閣,你別做夢了……”

“哈哈,”古筝卻嘲諷一笑,“你是說王爺嗎?我早已派人絆住他,一時半刻,他來不了,等我拿下七色閣,他來了,也只能送死……”

他的臉上,綻放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等這一天,等了好幾年,泣血,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憑什麽要他聽她的指示。

說完後,他一把掐住姬無名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我殺了你們……”

姬無名強忍住脖子處傳來的疼痛,勾唇一笑,“你這叛徒,殺了我,你也休想代替閣主的位置,別忘記了,你能坐到堂主的位置,是閣主親手提拔你的,你竟然恩将仇報……“

姬堂主努力的,一字一句道,他跟随泣血多年,泣血對他們兄弟,可是百般好,他怎能倒戈相向。

“啊……”

古筝使勁的一推,那姬堂主便被推倒在地。

重新走上石碣,拂袖一把坐在了虎皮大椅上,虎皮椅子,是用白玉做成,一套老虎皮,價值連城,這個位置,他期待了多久,今日,終于如願。

對着下面的人冷冷吩咐,“來人,把這個不識時務的人給本閣主,五馬分屍,我要讓七色閣所有人看看,不聽話,罔顧不靈的下場。”

屋外,立馬進來兩名黑衣男子,男子個個面目兇相,他們,是七色閣的屬下,卻背叛了泣血,投奔古筝門下。

“姬堂主,你……”

身旁的三人,異口同聲。

“哈哈,我姬無名雖死猶生,我沒有背叛閣主和七色閣,古筝,你殺吧,我會在地獄等着你……”

姬無名說完,嘴裏吐出一口猩紅的鮮血,這口鮮血,他忍了許久,剛才古筝,差點把他的脖子擰斷了。

“好一個姬無名,泣血還真是沒看錯人,可惜啊,你和她一樣,太感情用事,太蠢了……”

“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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