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床自己壞的
說是要靜養,但是祝清風顯然在房間裏呆不住,雖然謝先生教的大部分課程,如武術課,箭術課什麽的,祝清風在胳膊上的傷徹底愈合之前,她只有坐在旁邊看的份,但是好在祝清風有點武術底子,也不怕落下太多。
謝道韞不愧是才女,簡直是文武全才,她的劍術很厲害,祝清風認為謝先生這水平簡直堪與八哥相較。而她的箭術更是厲害,百步穿楊都能讓書院裏自诩箭術第一的馬文才心服口服。祝英臺崇拜她已經到了一定的份上,每天下午結課之後,她都要去找謝道韞讨教一番。謝先生的魅力絕對不止這些,連祝清風都看的出來,一開始極不同意山長請名女先生來書院教學的陳夫子,都對謝道韞有點動了心,不過對于這種注定無望的愛慕,祝清風只能給陳夫子這萌動的春心默默的點根蠟了。
這些別人的小插曲暫時先不提,這幾天祝清風遇到了一件讓她很糟心的事,她有種感覺,馬文才好像開始懷疑她和祝英臺的身份了,不光是因為她的被子最近幾天總是無緣無故的被潑濕了這事兒,還因為祝英臺告訴她,馬文才和不知何是又同他和好了的王藍田那幫人,這幾日總會有事沒事的試探祝英臺。
“昨天,就昨天馬文才說什麽人手不夠,叫我出去踢球。結果打着什麽天熱的幌子讓操場上的人都脫衣服!”又是晚飯時分,祝英臺難得有一次拉着祝清風在庭院裏訴苦,“更可惡的是,王藍田那家夥還說不脫就不是男人!幸好山伯去的及時,說我身體容易受風寒,不能脫衣服才混了過去的。”
“幸好有山伯啊。”一談到梁山伯祝英臺就開始傻笑,祝清風搖搖頭沒管她,心裏卻想,馬文才到底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她們的。只聽祝英臺突然嘆了口氣,“山伯又去找蘭姑娘了,清風你說山伯是不是喜歡上蘭姑娘了啊。”
雖然知道梁山伯是個大好人,但對于祝英臺這樣開口閉口都離不開一句梁山伯,祝清風聽多了心中莫名的就對梁山伯有了幾分抵觸:“英臺,爹和娘是讓你來書院讀書的,不是談情說愛的,有那麽多時間吃醋,還不如多看幾本書。”
“你胡說什麽,誰吃醋了!”祝英臺被說中心思,臉色有幾分發紅,“你小小年紀的,知道什麽叫情愛,說我喜歡山伯,你還不是認了馬文才當大哥!我跟你說啊,憑着你我上虞祝家莊的身世地位,絕對不需要跟馬文才攀親附貴,你該離他遠點才是!”
對于祝英臺這種一着急就喜歡将話題推回來的性子,祝清風已經習慣了,望了望天色也不早了,不想再讨論梁山伯,祝清風岔開話題:“英臺,你身上的香味太濃了,不想暴露身份的話,以後就不要再撒香粉了,馬文才精明着呢,我猜你八成已經被他懷疑了。”
“我……”只是撒了一點點嘛,連山伯都沒有發現啊。祝英臺撇撇嘴,顯然還沒認識到自己被人懷疑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祝清風暗想,恐怕不止祝英臺被懷疑了,連她也被馬文才盯上了,否則她的被子最近也不會總是無緣無故的就被人潑濕了,白天出寝室的時候還好好的,晚上回來就變得濕漉漉了,除了馬文才還會有誰會想出這麽損的招兒!
當然了,要說馬文才的損招也絕不會只潑濕被子這麽簡單,這招試了幾天沒有用,再用的話就是傻子了,馬文才才會這麽笨。馬文才吃完晚飯之後,回到寝室見祝清風還沒回來,招招手又将馬統叫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聲。馬統聽罷,有些古怪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卻被狠狠地瞪了回來,馬統無奈,只得苦着個臉又跑出了寝室。
馬文才走到床榻桌邊,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顯然是想到了什麽不太開心的事兒,臉色變了變,輕哼一聲越過桌子走到書架邊,挑了本課本。轉身前擺一甩,坐在床榻之上一副大爺模樣看起書來。
過了一小會兒,手裏拎着一把斧子的小馬統就跑了回來,直奔着寝室窗邊祝清風的那張單人床而去,在床榻上乒乒乓乓的鼓搗了好大一會兒,才擦着汗偷偷溜了出去。
祝清風陪着祝英臺聊完天又找她補了一會兒課,然後去醫舍換完藥才回到寝室裏。第一件事就是先走到床上看看自己的被子是不是還完好,摸了摸幹幹淨淨的床褥,祝清風狐疑的看了馬文才一眼,心下疑惑,難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馬文才依舊坐的很大爺,一手舉着書本貌似看的很認真,時不時還撚起手指輕輕翻過一頁,就算祝清風回來也沒有開口說一句。難得不用再去找祝英臺借被褥,祝清風心情不錯,拿了課本脫了鞋子爬上床,剛剛鋪好被褥,就聽見‘嘭’的一聲,那張單人床就塌成了兩半!
臉黑的從床褥上爬起來,祝清風突然有種青筋暴起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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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這才放下手中的課本,站起身湊上前,搖搖頭一本正經道:“這備用的床榻就是不結實,清風你沒摔着吧。”伸出手将祝清風從地上拉了起來好心笑道,“不過沒關系,有大哥在,大哥可以把床借給你一半。放心,大哥不會嫌棄你。”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祝清風,摸了摸隐痛的手臂,将地上的枕頭和被褥拾起,深吸一口氣,盡量淡定道:“不用,我睡長椅就好。”算了,現在打架的話,她不是馬文才的對手。
馬文才:“……随你。” 瞪了身後長椅一眼,馬文才面上無所謂,心中冷笑一聲卻暗自思量:不着急,等着明天長椅也壞了,看你怎麽辦!
直到第三日晚上,祝清風從醫舍回來,看見連那張長椅的四條腿也無緣無故的作廢了的時候,祝清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馬文才!你到底想怎樣!”
祝清風剛一叫喚,剛剛在給馬文才添茶水的小馬統手一抖,差點哭了出來,下意識喊道:“我不是故意的!”
鄙視的看了馬統一眼,馬文才拿起一晚茶水淡定的移到祝清風身邊,随意掃了那條缺了腿的長椅一眼,滿臉遺憾搖搖頭道:“大哥早就告訴你了,書院備用的東西就是不靠譜!賢弟別生氣,喝點茶水降降火。”
祝清風緊緊握了拳頭:“我打地鋪總行了吧!”她就知道,馬文才純屬就是在找她茬!暫時惹不起,躲着還不行嘛!
馬文才手一抖,手中茶水灑了一地:“哎呀,地濕了!打不了地鋪了!”
祝清風皺眉,右手攥緊左手手腕,她覺得自己胳膊上的傷越來越痛了。不想跟馬文才說話,祝清風一轉身:“我去找英臺睡!”
“祝清風!”馬文才在她身後,轉身又坐到了床榻上,看着祝清風停下的背影,嘴角一彎淡定言道,“知道何謂‘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這麽害怕跟我睡同床,是說明什麽呢?”
心中一怔,馬文才這家夥果然早有懷疑!回過身,祝清風看着馬文才也不惱:“馬文才,你費這麽多心思要讓我和你睡同床,到底想要證明什麽事?”
馬文才也不隐瞞,嘴角一彎,坦然道:“我聽說祝家莊裏有個祝九妹,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祝九妹。怎麽,祝清風,你心虛了?”
祝清風也不驚慌,看了小馬統一眼,對着馬文才問:“你搞這麽多事兒,就是為了弄清楚,我是不是祝家九妹?”這家夥竟然去查了祝家莊的底細!
“沒錯。”馬文才臉上異常淡定,馬統被祝清風看的有些心虛,朝着馬文才身後移了移。拿起茶壺将馬文才手裏的茶杯倒滿水,馬文才笑着習慣性的拿起茶杯,放在手中一邊把玩,一邊對祝清風言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祝九妹。”
“就算我是祝九妹又怎樣,你去告發我?”祝清風話音很輕,看着馬文才半晌才道。馬文才眼中閃過一縷精光,還不等他說話,祝清風面色嚴肅,認認真真一字一句道:“只可惜……祝清風并非祝九妹。”
馬文才眼中的晶亮瞬時變得黯淡,看見祝清風神色認真,不像撒謊,馬文才也知道祝清風從不輕易說謊,心中失望之極且莫名的有了幾分煩躁,一句話也說不出。手中茶杯放到嘴邊,沒喝半口,又生氣的将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一踹桌子猛地起身,輕哼一聲大踏步的出了寝室。馬統跟在他身後看的着急,跟着追了出去。
祝清風對馬文才這反應有點摸不着頭腦,手臂上的傷隐隐作痛,祝清風覺得有些累了,将書本放好,地上的水漬還沒幹,看了看馬文才的那張大床,思量一番還是将枕頭和被褥抱了過去。其實這張雙人床很大,睡三個人都沒有問題,跟馬文才劃好界限,将枕頭和床褥鋪的離他盡量遠些,脫了外衣,再不管其他,側身和衣而眠。
馬文才出去轉了一番,冷靜下來在回到寝室的時候,看到床上睡着的祝清風一愣,腦子裏想着将他一腳踹起來讓他滾出去,一低眸又發現了祝清風裏衣裏露出來的半截手臂。纖細的手臂上還纏了厚厚的紗布,有幾絲殷紅滲出來着實刺眼,心中的怨氣莫名消失了大半,小心的幫着祝清風将手臂放回被子裏蓋好。
脫了衣服上床,卻郁悶的半晌都沒有睡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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