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唐戚

是那個大祭司。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之後，又是一愣，而後立馬就偏過頭，轉移了目光。

宇文靈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就穿了個肚兜和褒褲。她本人倒是覺得沒什麽，以前她夜店裏鬼混，不也就是個熱褲小背心麽，穿的比這露多了。

“問你話呢，大……大祭司？”是這麽叫的吧，“你來找我，有事？”

“感覺到了麽？”他沒頭沒尾的蹦出這麽一句話。

“嗯？”

男人示意她擡頭看向東方的天空……沒什麽特別，黑乎乎一片。但就是這種景色，被他這麽一提醒，宇文靈心裏卻無端的湧出一種很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心裏突然慌的很，但她還是腦子一抽：“沒什麽啊？你不會半夜來我門口就是為了叫我起來看天的吧？”

“……”

“我猜你應該不會這麽……得空。”

大祭司皺眉：“什麽都沒有？”

宇文靈失笑，那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自己，四十五度角的仰望着天空，是和她打算探讨一下人生哲學麽：“你叫什麽名字？”還不如這一句來的實在。

“泯。”

“……”

他說完，宇文靈沉默了半晌，見他沒了再打算開口的動作，才問話：“泯？你就這麽一個字？”

“我沒有姓，單名一個，泯字。泯滅的泯。”

“……”虧的他剛剛吐出那麽一個字，她宇文靈還在那等他再吐出一個字。心裏還想着：連名字都不想和她說？不是吧？階級觀念這麽嚴重？覺得自己不配知道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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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挺好。”

“自己保重。”說完，他腳下出現一個光圈，不過眨眼之間，人就在她眼前消失了。他對她，似乎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再說。

哇，好酷，扣子我想學這個！

……

“感覺到了。”

與此同時，在隔了宇文靈屋子不遠的宇文姬靠在門框上，桃花眼微眯。看着東方的那一片天：“感覺到了。”

她喃喃。

……

宇文姬第二天早早就來宇文靈這邊找人了，在睡的迷迷糊糊的宇文靈耳邊說：“這次可要在姐姐好端端失蹤之前抓住姐姐，不然，一天裏，又不曉得姐姐去哪裏了。”

“嗯……”宇文靈悶悶的哼聲回應。

她是在早上天放亮的時候才睡着的。泯走了之後，她就一個人，盯着那片黑漆漆的天空，死死的盯着。仿佛那樣就可以減輕心裏的一些莫名不安感。直到那片天空開始泛白，她才意識到自己就這麽在門口站了一夜。

而後回來，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感覺手腕被人輕輕捏着。

宇文姬看到人醒了之後，自然的放開了她的手腕，有些腼腆的沖着宇文靈笑笑：“姐姐醒了，歇息的可還好？”

“挺好。”

宇文姬笑吟吟的替宇文靈更衣束發，也不說她來找自己是幹什麽，估計就是要陪她去看那桃花的吧。

“姐姐。”宇文姬說，“聽下人說，昨兒東邊的邊陲之國。半夜發生了地動。”

“嗯。”地動？地震？

“那國的首領今兒一早就來找聖上了。地動發生突然，一下子損失了太多子民和錢財，朝廷有些把不住，便來找聖上尋求庇佑。”小國依附大國生存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了，宇文姬緩緩的說，“聽說，那國的首領來找聖上的時候，帶了黃金萬兩，瑪瑙百個……還有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宇文姬說到這裏頓了頓，她笑了一下問宇文靈：“姐姐可有興趣陪妹妹一同看看那美人麽？”

“你随意。”

“畢竟後宮待的有些煩悶了，聖上又不肯再納妾。後宮的臉孔過來過去就是那麽幾張，看的也着實有些煩悶。”

宇文姬說這話的時候，惹得宇文靈都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為自己系腰帶的女人。是她的錯覺麽？怎麽感覺這女人說那話的時候竟然帶着些不耐煩和戲谑的味道。

此時在大殿之中，魏泠正和那首領舉杯飲酒。

首領都親自來了，他自然是要叫上幾個親信大臣好好接待一下對方的。

該說的客套話也說完了，首領的請求也被魏泠接下了。對方肯定是高興的，撫掌大笑道：“聽說貴國歌舞繁榮，今兒我也有一絕世美人，舞姿傾城，不知皇上可否賞臉一看？”

“費心了。”

“好！”那人爽朗一笑。

站在殿裏的太監宮女只突然聞到一股清香陣陣，便一同伸長了脖子向殿門口看去。

只見的一白衣女子緩緩步入。衣袖飄飄，美眸目光流轉，粉嫩的臉頰嬌若粉色蓮花花瓣，如嫡仙下凡。走路也有一種弱柳扶風般的美。她美目巧笑兮，為大殿之中的帝王翩然起舞。

柔弱的身段，婀娜多姿，衆人可以随着她的扭動問到股陣陣異香。白色長裙在她旋轉中輕盈綻開。人們就在那異香缭繞之中，恍惚看到了十裏白色蓮花緩緩開放。都看癡了，為她的容顏與舞姿贊嘆不已：好一個舉世無雙的白蓮花一般的女子！

一曲舞罷，她向魏泠抛了一個媚眼。

“舞，是什麽舞？”魏泠問。

“奴家甚是喜愛桃花，私以為這桃花美豔不失端莊，這跳的，便是奴家自創的‘桃花贊’，不知聖上可否喜歡。”

首領都在那坐着呢，魏泠哪有不買賬的意思，點了點頭：“還算不錯，果然名不虛傳。”

她嬌滴滴的笑了笑，魏泠有些厭煩這女人故作妖嬈的姿态，卻也沒表現在臉上：“你叫什麽名字？”

“奴家，唐戚。”

一邊一位鬓發斑白的老大臣，看了心裏卻暗自搖頭：“這哪是什麽桃花贊，分明是不入流的俗歌豔舞！不過是亂轉了幾圈，屁股扭了兩下，腰扭了兩下，不成體統！空借着一副好皮囊讨喜罷了！”

“嗯。”那首領很滿意她的表現一般，手一揮，示意她可以下去了。唐戚點頭，作了一個揖，便扭着腰退了出去。

那首領問：“皇上可還滿意？”

“只怕我無福消受。”

“哈哈哈，皇上你沒福氣誰還能有福氣？如果皇上喜歡，那那個女人，便送給了皇上。皇上只要每天賞她一口飯吃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