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我有美酒一壇

宇文靈算是把墨韻當自動點歌機使喚，打算之後沒事的時候，就跑到墨韻這女人這邊聽聽琴。

那女人也不反對，沒有任何異意。

半路上碰到個泯，那男人端着個盤子，盤子上放着着糕點。

“以前我就很好奇。”宇文靈沒事幹，幹脆就和泯并肩而行，“你身為一個男人，怎麽就可以自由出入後宮？聖上當真就這麽放心你？”

“你要跟着我去哪？”泯微微皺眉，似乎在不滿女人過分的自來熟。

“沒人陪我聊天了，我閑的慌。”宇文靈聳肩。

“……”泯在宇文靈話音落下之時，将盤子遞在了宇文靈面前。

“幹嘛？”

“桃花酥。”

“……”

泯看着宇文靈，一雙冷漠的眸子讀不出任何信息。宇文靈停了腳步，看了看泯遞給自己那一盤的桃花酥，又看了看泯。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在？”宇文靈問的是宇文姬死的那天晚上。

“桃花酒後勁太大，不是你一個女人家該染的東西。”

宇文靈笑了笑，順手接下了那盤子桃花酥：“哪來的？”

“讓禦膳房做的。”

咬一口，外脆裏嫩。糯米香味混雜着些許桃花的香氣，口感意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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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來一口。”宇文靈說着拿起一塊桃花酥遞在了泯的嘴邊。泯明顯一愣。

“你不吃……難道是這桃花酥還加了什麽其他的東西？”

“……”于是泯就咬了一口宇文靈遞給自己的桃花酥。

“謝了。”宇文靈抱着個盤子，眯着眼睛，一臉惬意的走了。有人願意給她東西，她定是高興的。

泯看着宇文靈轉身離開，嘴巴動了動，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麽。

“啊，一直好奇，宮裏都是些什麽人。”宇文靈低頭，看着手裏托着的盤子。

潔兒在一邊疑惑：“宮裏，不都是主子常見的那些人嗎？”

“我是說，他們的行事作風。”都是陌生人，可見了面都和多年未見的親人一樣，拉着手，說的那叫一個親昵。一張臉面之下還有一張臉面。泯對她來說，也只是“認識他”而已，要說再怎麽怎麽熟，她還真不好說。明明看起來那麽冷酷又薄情……心思倒是意外的細膩。

“桃花酥是怎麽回事。”宇文靈問潔兒。

“呃……呃”潔兒沒料到宇文靈反應會這麽快，難道是剛才，自己表現太突兀了？

潔兒嘿嘿一笑：“被主子發現了吶……以前宇文姬，主子的妹妹和大祭司說過，桃花開了，自己給主子帶一盤嘗嘗鮮。雖然是潔兒聽家裏人說的，但是，那個大祭司好像從小在主子家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和宇文姬她必較熟絡……”

“宇文姬為什麽不親自給我，而讓泯交給我？”

“這個……”潔兒仔細的想着自己聽宇文姬和自己說過的話，“宇文姬以前來找過我，說是她以後可能有些事，脫不開身子。主子你愛吃桃花酥，她早早的就做好放在了禦膳房，因為是糕點，所以放久些也無礙。說東西會托大祭司給主子，若是有一天看到大祭司給主子你東西，讓我看了也別多想什麽的……真是，潔兒怎麽會多想主子的什麽呢？”

潔兒說完還不忘抱怨一句。

“……”所以說，宇文姬那女人還不是一般的愛操心。宇文靈突然感覺，手裏的桃花酥，被她嘗出了絲絲苦澀的味道……真是，就算是糕點，糖放太多也會變苦的……

泯還提到了桃花酒。

雖然那男人沒給自己，不過，宇文靈估計，那東西禦膳房也有。

果不其然，傍晚的時候，被她在禦膳房裏找到了。聞着那股淡淡的桃花味，就知道那壇子酒放在了哪裏。

“呵……”宇文靈将酒帶回了屋子，卻總感覺缺了什麽，倒在杯子裏喝了一口，也沒什麽感覺。就是挺甜，和果酒似得。

……

午夜，魏泠忙完政事，遠遠就看到坐在屋頂上看月亮的人。

她沒有淩晨三點前睡覺的習慣，果然是，近二十年的習慣，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了。

看到魏泠的身影，宇文靈眯起眼睛，想了想，然後笑了。

她穩穩當當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等着魏泠從自己身邊經過。

“聖上可是忙完了政事，打算臨幸于後宮的哪位妃嫔？”宇文靈笑眯眯的問向自己走過來的魏泠。

這女人有多喜歡夜裏活動？幾次見她都是在夜裏。說起來，第一次看到這女人，也是在半夜……

“你大半夜，不睡覺。坐在前朝屋檐上，當真不怕侍衛把你當刺客抓起來麽？”

“我有美酒一壇，不知聖上有沒有興趣，與我共飲？”宇文靈自然的轉移話題。

“你會喝酒？”魏泠挑眉。

怎麽不會，就是因為後宮裏的女人貌似都不會喝酒。她才來找男人的。

泯是去了太後宮裏不知道在幹什麽，她也沒必要專門站在外面等他出來。

随便拉一個小侍衛小太監和自己喝吧……他們又死活不肯。

一個人喝酒多悶，尤其是這幾天心裏不痛快。找個人陪自己一起喝，把對方喝趴了，看着對方喝醉了倒頭就睡，那才叫痛快。

“你們退下。”魏泠讓跟着自己的一幹太監宮女退下。

“你不怕我半路起了歹心，殺了你麽？”宇文靈似笑非笑。

“只是不想到時候你醉酒的醜态讓旁的人看到，不然，朕的臉面都沒地方放。”

“切……”

相似的童年，都是沒人喜歡的孩子，都在互相提防着對方。和這種同類在一起待着，宇文靈莫名就感覺心安。起碼互相提防，讓宇文靈知道，彼此都不會主動去傷害對方。

有個詞叫“同病相憐”用在自己和魏泠身上，不知道合不合适。

宇文靈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魏泠搭話，那男人也只是懶洋洋的回複自己幾個單音節詞……

“我說你……”

“嗯～呵呵……”宇文靈耳朵尖，話說到一半聽到了不知從哪裏傳來的，女人的嬌笑聲，還帶着男人的竊竊私語聲。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還是宇文靈反應快，痞痞的沖着魏泠笑了笑，下意識去找聲音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