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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城見到那正甩着尾巴的小馬駒,眉心不由得一跳,陸衡修道:“它比較适合你。”說罷黑黑的眼睛有意無意的掃過白離城瘦弱的肩膀。
白離城覺得肩頭一燙,陸衡修卻若無其事的同毓秀騎上了馬,對着白離城道:“白白,還不上馬?”
白離城毫不費力的跨上那匹小白馬,小白馬倒也溫順,背着白離城就跟上了陸衡修,白離城冷着個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其在他們二人後面,忽然覺得頭頂上一痛,有個小袋子掉到自己的懷裏,他順手一摸,便摸出這是自己先前給陸衡修的那個錢袋子,擡眼望向陸衡修,卻只看到一個烏黑的腦門還有漆黑的發絲下一段光潔白皙的脖頸。
白離城立馬別過了頭。
三人一路走着到了鄰近的青城,一到城中的客棧中,三人就下了馬,把馬安頓好之後,便在客棧裏吃了一頓飯,期間毓秀問陸衡修道這一去是要到哪兒,陸衡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的神色之後,便恢複了平日裏的模樣:“去墨城。”
一旁的白離城默不作聲同兩個兒子一起喝着肉湯。
墨城是個江南小城,與湖城相距四五百裏,陸衡修是怎麽想到要去那兒的?白離城面上沒有多問,只是神情間有些疑惑,倒是毓秀大大方方的說道:“師兄是要去老家看望爹娘麽?”
爹娘?白離城一怔,随即想着陸衡修居然還有爹娘,但是又想陸衡修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也不像自己自幼就被爹娘抛棄,人家回老家看望父母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陸衡修道:“嗯。”
晚上時候陸衡修單單的為白離城開了一間客房,自己則打算同毓秀一屋,白離城發覺之後,心中的不快逐漸的放大,趁着陸衡修在房中沐浴毓秀出門的空當,他猶豫良久,最終一咬牙推門而入,對着屏風後的陸衡修道:“師父。”
陸衡修方才擦洗完畢,身上随意的披了一件單衣,白皙結實的肌理若隐若現,他正擦着頭發,忽然聽到白離城的聲音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後沉聲道:“何事?”
白離城聽着那聲音就覺得心猛地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房內的熱氣未散的緣故,他只覺得面上燒的厲害,可是他一想到毓秀要同陸衡修共睡一張床,就感到鑽心一般的難受,于是顧不上面子,他慢慢的走出屏風,擡起眼睛筆直的望向陸衡修道:“我……不想一個人睡。”
他斟酌了良久,才打算這般開口,先前他是想說,‘師父,我不想你同毓秀睡一個房間。’可是這麽說出來十分別扭不說甚至還會讓他人誤解。
陸衡修長長的頭發上還沾着一點濕氣,他沒有束起它們,而是任意的披散在哪兒,這讓他平日裏總是一本正經的臉上莫名的帶上了一絲狂狷之氣,白離城的眼珠子轉了轉,悄悄的避開了陸衡修。
陸衡修道:“為何不想一個人睡?”
白離城原本有些拉不下面子的,但是走出第一步之後,他變覺得順暢了許多,他暗想反正陸衡修把他當做了個沒用弱小的少年,他幹脆就裝成這樣,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眼角溢出了一點淚光,努力想做出害怕的模樣,可惜他一張臉一向擺臉色擺慣了,實在是裝不出意想之中的可憐的模樣,他幹脆低下頭,輕聲說道:“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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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修挑了挑眉毛:“害怕?”
白離城胡謅道:“嗯,一個人睡,不舒服。”
“……”陸衡修沉默的看了他幾眼,在白離城差點以為陸衡修已經發覺自己正在扯謊的時候,對方忽然道:“既然這樣,你便和毓秀一屋吧。”
和毓秀?白離城臉色一變,忙說道:“我……我想同師父你一屋。”
“……”陸衡修奇怪看着他:“為何?”
白離城暗罵這個陸衡修哪來這麽多的廢話,面上老老實實的說:“我不喜歡師叔。”
“為何?”
又是為何?!如果,如果對着的不适‘白白’而是‘白離城’這個男人還會成天把‘為何’二字挂在嘴邊麽?白離城憤憤的想着,但是礙于現狀,他只得一五一十的說道:“因為師叔也不喜歡我。”
陸衡修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有些委屈的眼神,心中一軟,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摸摸他軟軟的頭發,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這麽做,他抽回了伸了一半的手臂,道:“白白,不要鬧脾氣,毓秀師弟為人溫和謙讓,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讨厭你的。”
溫和謙讓?白離城好笑的想起自己從第一眼見到毓秀開始人家就從沒給過他好臉色過,溫和謙讓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他暗自咬了一下下唇,想着這個不識好歹的陸衡修,他願意睡他已經算作是不錯了,他居然還要把自己推給那個可惡的毓秀,他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不顧臉面的放下身段來這般懇請陸衡修。
他越想越懊惱,幹脆一轉身打算離去,卻被人捉住了袖子,那人輕輕一拉就把他拉近了懷裏,聞着陸衡修身上淡淡的香氣,他覺得自己心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而陸衡修顯然也微微的一驚,他原先只是想叫住這個任性的小徒弟,只是沒想到對方的身子這般輕這般軟,只是稍稍的一拽就連衣服帶人的到了自己的懷中。
懷裏的身體纖細而柔軟,尤其是那一杆細細的腰肢,仿佛輕輕一折就斷掉,陸衡修的眼睛眯了眯,他原本就是個極其自律的人,一生之中唯一的意外便是白離城,但是對這這個同白離城相差甚遠的少年的身上,他居然有一些心猿意馬起來。
兩道劍眉猛地皺了起來。
好奇怪。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陸衡修的目光一寸寸的掃過‘白白’梨花一般的側臉,心中的疑惑逐漸的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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