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她這話說的畢恭畢敬, 誠懇謙遜,葉正初心中微熱。他好看的眸子有點點流光閃過,“雖然我在這方面經驗稍長你一些, 可是你對B臺的情況熟悉, 更清楚它的口味和運轉情況。我們相輔相成, 相會進步,共同努力。”

這一番話又不禁另夏冉感嘆萬千, 前輩精英說話是如此的不顯山不漏水, 生怕讓她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夏冉只剩幹笑着點頭, 随後靈機一動道:“我請你喝奶茶吧。”

葉正初挑了挑眉, “?”

“感謝你幫我搬家啊——”

……

……

夏冉看着那兩條之後便毫無動靜的手機界面, 心裏覺得本該如此,可是又忍不住羨慕周邊的同事紛紛拿出手機, 臉上帶笑的回着消息。

不是在談論下班去哪玩,就是在問晚上吃什麽。

單身狗無論走到何處都是被攻擊的那個,夏冉心酸的會什麽似的。

終于挨到下班,她拿着包和隔壁葉正初象征性的打了聲招呼便想走。葉正初也站起身來, 看了看夏冉不方便的腿問,“夏小姐去哪,需要我送你一程麽。”

她這才恍然想起來,付時遇只是早上順路把她送了過來, 可沒說晚上也來接她。

夏冉皺了皺眉,想着晚高峰那吓人的人流量,決定還是打車走。她不是個愛麻煩別人的人, 尤其是和不熟的人。人家只是客氣而已,真要是認真了兩個人都不好下臺。

就在她剛想道謝拒絕,便聽葉正初又問,“我家在城北,如果順路就帶你一程,你腳一個人不方便。”

夏冉有點心動了,如果剛好順路的話,順風車似乎也可以哈。再說兩個人以後就是并肩作戰的同事了,太客氣了反而顯得生疏。

“真巧啊,我剛好住城北。”她笑着,好看的眸子彎成了月牙。

Advertisement

葉正初覺得自己心猛跳了一下,就像是有個迷路的小鹿在心尖亂跑。

他掩嘴輕咳了一聲,喃喃道:“好巧。”

礙于夏冉腿腳不方便,葉正初自己去取車她就站在了省臺門口。

已經十月底,天氣冷的越發不像樣。她穿着一件焦糖色過膝大衣,純白色的翻領毛衣,黑色緊身褲,站在人群中及其顯眼。

此時她正百無聊賴的來回踱步,其實傷的腳已經能輕微的沾地,只不過無法長時間受力。

沒過兩分鐘一輛黑色奧迪在她面前緩緩停下,車門被推開。葉正初從裏面走了下來,作勢便要扶她。

其實這樣兩步路夏冉完全可以自己走,她愣了愣,沒想到這人能如此體貼紳士。

夏冉看着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輕聲道:“謝謝。”

葉正初颔首,剛想說“應該的”。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一道壓抑着憤怒和急躁的聲音從側邊斜插進來:

“夏冉——!”

兩人齊齊回頭,在看到付時遇那隐隐發黑的臉時,夏冉沒忍住的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就想把胳膊從葉正初手裏抽出來。

可是怕她忽然摔倒,葉正初扶她扶的十分緊,這抽一下沒抽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夏冉忽然有點心虛。脫口而出道:“你怎麽來了?”

這句話倒像是個質問,她說完就後悔了。夏冉悄悄的用餘光打量着付時遇,果然發現他臉更黑了。

不過外人倒是看不出的,付時遇這幾年越發見長,生氣起來也輕易不在面上顯示出來。

可是夏冉知道,他生氣了。

付時遇笑了笑,連聲音都平穩無虞,“不是說下班來接你,你這樣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

這句話說得實在暧昧,準男友的語氣。夏冉額角跳了跳,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葉正初,便見他正似笑非笑的滿眼揶揄看着自己。

那意思像是在打趣質問,“不是說沒有男朋友。”

要是葉正初知道,估計不久的将來全臺裏的人都會知道。

夏冉忙道:“您太客氣了,救佳佳是應該的。我想無論是誰,在那種情況下一定都會做出我這樣的舉動。”

說完,猛給付時遇使眼神。

付時遇臉色變了變,看着她冷冷道:“夏小姐還真是俠肝義膽,巾帼不讓須眉啊。”

夏冉在一旁幹笑着。

兩人的互動葉正初都看在眼底,他壓下心中的詫異。笑道:“原來是付先生,好巧。”

付時遇警告的看了眼夏冉,像是一時間沒想起眼前人是誰一樣,“……葉先生?”

葉正初仍是帶着溫和的笑意,“是的付先生,沒想到在這遇見你。”

付時遇挑起半邊眉毛,“您在這幹嘛呢。”

“剛下班。”他如是說。

“是麽,原來沒聽說,原來葉先生也是省臺的啊。”他話雖是這樣說着,可是看輕飄飄的看了夏冉一眼。

夏冉被這種類似質問和興師問罪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痛快,繃着臉看向了別處。

啧——付時遇被氣的倒吸了幾口氣,想到剛才兩人那眉開眼笑的眼神火氣隐約有些控制不住。

他眼風一轉,看到那還未松開的手。葉正初保護的意味在明顯不過。

付時遇下颌緊繃着,嘴角卻仍帶着好看得體的笑意。

葉正初沒看到他的不悅,溫和的笑道:“今天剛來報道,就遇到了付先生,這是好巧。”

付時遇再也繃不住,皮笑肉不笑道:“那人我就先帶走了,改天再會。”

說着,就直接攬着夏冉的腰,将人從葉正初手裏奪了過來。

夏冉有些急迫道:“啊,我忘了我今天得和付先生談談那期節目的後續問題。麻煩你了葉前輩,讓你白等我這麽久。”

葉正初愣了下,但很快的便笑了笑,“沒關系,明天見。”

“好的,明天見——”她的尾音還沒落,便被付時遇半攬半抱的給帶走了。

葉正初看着兩人那緊貼着的背影,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喃喃道:“還是遲了嗎。”

付時遇拉着她走的又急又快,夏冉傷的腳還有些不利落,踉踉跄跄的邊掙開他的手邊說:“付時遇,你發什麽瘋啊!”

這一下自然是沒掙開的,男人和女人的力氣相差之懸殊真的何時都改變不了。

夏冉覺得付時遇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像是有着什麽深仇大恨。夏冉頓時來了脾氣,死死的站在原地,呵斥道:“松開!你弄疼我了。”

聽到這話,付時遇終于有了些反應。腳步慢了下來,可是攥着她的手仍是很用力。

他慢慢走了兩步,見夏冉沒跟上,皺着眉扭頭去看她。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在原地僵持着,彼此間的眼神都十分的淩厲堅持。

“滴滴——”

兩聲不輕不重的喇叭聲從旁邊傳來,葉正初搖開車窗看向他們,“怎麽了,需要幫忙嗎?”

付時遇幾乎咬牙切齒的笑着說:“不用。”

說話時,還用手肚摩挲了下夏冉的手背。

夏冉強忍着怒意,微笑示意葉正初沒事。

在葉正初狐疑的目光和付時遇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夏冉終于硬着頭皮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屈辱。

夏冉将車門一關,“咔嚓”一聲,老舊的二手車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吶喊。

這一聲像是點燃了導火索,付時遇臉色黑的吓人,嘴角抿成條直線,面無表情的系着安全帶。

夏冉心中正咕嚕嚕冒泡的怒火像是被一下子加入了柴火,一下子燃燒的旺盛,“付時遇,你抽什麽瘋?”

付時遇冷笑,“是我抽風還是你心虛,所以在這先擺我一道唬人啊?”

“……我心虛什麽?”

付時遇眯着眼,身體每一寸緊繃的肌肉都在表示他此時正在強壓怒火。“你不心虛幹嘛在姓葉的那小子面前掩飾我們的關系,不心虛幹嘛不回我消息,轉頭就和別人眉開眼笑?”

這一聲聲質問活像是被捉奸在床,夏冉覺得除了被侮辱的同時還十分的荒謬。

夏冉看着怒火中燒的人,忽然十分平靜的問,“付時遇,我們什麽關系?”

一句話像是無情的鐮刀,徹底斬斷了兩人間原本的暧昧旖旎。

付時遇微怔,嘴角扯出抹笑意,“原來在你眼裏我們什麽都不是……”

原本好看驕傲的臉上,此時竟看上去有些苦澀。那抹澀意像是随着空氣滲入到了夏冉的每一寸肌膚裏,連帶着血液一同流進心髒,竟讓她覺得心口密密麻麻的發疼。

她忽然覺得自己十分惡劣,可這些卻也都是付時遇罪有應得。

車廂安靜的連空氣都變得粘稠,夏冉知道如果她現在在随意開口說些什麽,兩個人可能就此拜拜,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她垂着頭,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付時遇又覺得他們有什麽關系,又或者覺得他們應該是什麽關系。

他想……他們之間有一個相對負責的關系嗎?

夏冉坐着不動,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她主動下車,那就徹底完了。她垂着眼睑,看到付時遇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等我去接你,別自己亂跑]

五點五十五分,幾乎是踩着她下班時間發的。那個時候她在幹嘛呢,她似乎在酸別的同事都有家可歸、有人等候。

夏冉眼眶微酸,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她垂着眼睑用餘光看向旁邊的人,付時遇下颚緊繃着,墨色的眸子卻越發的深邃,像是陽光照進了深海裏,泛着粼粼的水波。

他不會是要哭了吧,夏冉心裏忽然閃過這個好笑又荒謬的念頭。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就在夏冉實在忍不住要開口時,付時遇忽然一聲不響的啓動了車子。

車廂裏嘈雜的搖滾樂再次蔓延開來,倒是有效的沖擊了那空氣裏沉寂到死的安靜。

夏冉忽然覺得搖滾樂也不錯。

車子在市區被付時遇開出了碰碰車的刺激,夏冉屏着呼吸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也不知道付時遇是怎麽練的車,一套騷操作下來如蛇形走位般,竟然安然無恙。

生氣不能開車,既然已經到了氣頭上,為了自己的命着想,夏冉斷不會出一聲做那火上的一滴油。

車開出一半,到了人流量最密集的市中心,付時遇終于将車速降了下來。紅燈的時候他擡手将激烈的搖滾重金屬聲調小,也不看夏冉悶聲問,“吃什麽?”

夏冉有些微怔,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到底是不想徹底結束,這個突破口沒理由不抓住。夏冉看着他,小聲輕了下喉嚨,難得的問,“你想吃什麽?”

以往都是夏冉獨掌大權,管他付時遇愛不愛吃,她說了算。

其實細想來,付時遇對自己真的挺好。

然而這簡單的示好并沒有讓付時遇的臉色好轉多少,綠燈跳轉,車再次平穩的起步,緩緩的行駛在路上。

從夏冉這個角度看去,付時遇的側臉在路邊霓虹的照耀下竟顯得有些夢幻。下颌喉結連成一條直線,看上去竟有些禁欲的性感。

他還在生氣。

等到車平穩開了五分鐘,付時遇忽然開口,“吃海鮮粥。”

那語調竟帶着些小孩子賭氣般的幼稚。

夏冉嘴角勾了勾,“好啊。”

說完她緊盯着付時遇的表情,果然下一秒便見他緊抿的嘴角一動,眼中露出些及不易發現的錯愕。

一路上付時遇都沒在說話,直到車停在了一家店門口,他才挑了挑眉,問,“你确定?”

夏冉看着他笑的十分真誠,“想吃我們就去吃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取悅了付時遇,他解開安全帶像是帶着賭氣般的警告,“你別後悔。”

說完便打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

夏冉看着他的背影,幾乎是帶着些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三更哈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