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我的孩子
雨宮翠把男孩的行為歸結于幼童的天然善意, 沒有在這個緊要當口做多餘的提問。
雖然對身邊草木的異常生長感到有些在意,但站起身之後,還是輕咳着催促對方趕快離開。
“很危險的, 一會兒他們發現被騙了調頭回來,肯定會為難你的。所以現在要趕快回家,知道了嗎,小弟弟?”
對方看了眼他身上血跡斑斑的外套,表情顯得有些遲疑。
“幽靈信标”的增益能力只能對本體以外的人使用, 自然無法治療雨宮翠的傷勢。
但是,雖然看起來凄慘到不行, 只要夜幕降臨、零點一過, 他就可以靠着系統刷新出的抽卡次數借用他人能力,修複身體是輕而易舉的事。
迎着小孩子再明顯不過的擔憂目光, 雨宮翠被這份純善打動之餘, 朝他安撫地笑了笑。
“我不會有事的。所以乖乖聽話,快回家去吧。”
等到意識到自己的确幫不上什麽忙的小男孩捏着書包帶子,一步三回頭地走掉了, 雨宮翠也換了個方向繼續前進,确認沒有留下蹤跡之後, 找了隐蔽處藏身。
太陽還未落山,離第二天的到來還有好幾個小時。
雨宮翠坐在無人看管的廢棄倉庫角落裏, 簡單地給身上的傷口止了血,靠在斑駁的牆面上閉目養神。
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與失血帶來的眩暈感疊加成強力的催眠藥。
盡管努力控制自己保持清醒, 但随着時間流逝, 還是不知不覺陷入了一段薄霧般的淺眠。
被光怪陸離的夢境所填滿, 似乎見到了許多故人, 但面目全都模糊不清。還沒等搭上話,那些身影就像風化的石像般化為沙礫飄散一地,盡數消失不見了。
醒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漸濃。
胸口空蕩蕩的感覺依舊相當明顯,雨宮翠按着脹痛的太陽穴,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
詢問了系統時間,在得到“差五分到十點”的答案之後,放任自己靠在牆上發呆。
原本下意識伸手到懷裏拿煙盒,摸了個空之後,才想起連煙帶打火機都在布加拉提的保管之中,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系統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答完時間就幹脆消失,而是期期艾艾了一會兒,似乎打算展開什麽深入談話。
【宿主最近的精神狀态不太對勁。有什麽煩惱要和系統傾訴一下嗎?】
雨宮翠閉着眼睛,懶得搭理這個假裝自己能理解人類感情的人工智障,淡淡地敷衍了一句。
“沒有,你判斷失誤了。”
系統委婉地表示:【我有監測宿主的各項激素分泌和大腦活躍程度,人類的醫生會出錯,數據可是不會的。】
說你有病,你就是有病。
得到宿主的沉默作為回答之後,它的膽子放大了些,繼續吧啦吧啦地往下說。
【上個副本的事,不能釋懷也可以理解。目前看來,宿主想要用時間沖淡一切的治療方法是失敗的,您自己也應該清楚,長期無理由的低落心境,是某些心理疾病的早期表現。】
【有朋友在身邊的時候還可以忽視,但獨處越久,感受就越是清晰吧?】
本以為說到這個程度,已經足以讓宿主幡然醒悟、對自己的心理健康重視起來——畢竟也是專門學習過相關知識的人,總不至于諱疾忌醫吧。
沒想到的是,得到的卻是毫不動搖的平靜否認。
“ 不能釋懷?你的意思是,我是必須依靠什麽人才能活得下去的類型嗎?”
【???我不是我沒有,系統沒有這麽說!你不要擅自曲解別人的話啊!!】
反駁之餘,又忍不住氣鼓鼓地質問道,【既然不贊成系統的結論,那宿主難道認為現在這種狀态是正常的嗎?】
稍微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肢體,雨宮翠換了個姿勢讓血液流通,嗓音愈發低沉。
“我還沒自欺欺人到那種地步。”
“但是,和之前的事……和那兩人無關。”
說着水分頗重的話。
不論因果關系實際如何,必須說服自己認同這個結論。相比微不足道的真相,提及回憶時蓬然勃發的負面情感,更加令他感到煎熬。
的确如同系統所說,不曾随着時間淡去。
或許是因為耗費過太多心血、貫注過太多感情,那些幽微不可察的影響已經融入骨血之中,再也無法擺脫掉了。
他靜默了一會兒,得出更為本質的結論。
“說到底都是你的錯吧,突然出現抓人做任務什麽的。生日時所許的願望……至少現在來說,我覺得已經實現了。”
雖然無法确切描述獲得友誼所需的要素,但要給予什麽,要展露什麽,他已經相當清楚。
和當初那個一無所知的自己相比,成熟了太多。
本來只是随意提及自己的結論,并沒有打算得到認同。畢竟按照系統慣常的表現,肯定會嚷嚷着“還差得遠呢”,然後催促宿主攻略更多的目标、盡快趕往下個任務世界。
結果聽到的回答卻和想象中不同。
【嗯,其實,系統也覺得——宿主已經合格了!】
它哼哼唧唧地小聲哔哔,【畢竟某些任務難度過大,能成功通關的确很不可思議。所以系統判斷,宿主毫無疑問已經理解了‘獲得友誼的方法’是什麽了!】
聯想起剛被綁定時系統說過的那些話,雨宮翠心頭一動,下意識直起了身。
“所以,這個副本結束之後,你會送我回去?”
系統老實回答:【不會。】
雨宮翠:“…………”
【宿主稍安勿躁!不會立即返回是因為,在全部任務結束之後,為了獎勵成功通關的宿主,會有統一發放的大禮包來着——也就是俗稱的獎勵關卡!拿完獎勵就可以徹底退休了!】
雨宮翠放下了已經擡起的拳頭,和顏悅色道:“你不早說。”
“那獎勵具體是什麽,系統肯定一清二楚吧。錢?還是某種能力?”
系統閉口不提,甚至反過來叮囑雨宮翠要腳踏實地認真工作,争取在本世界完成保一争二的任務。
【宿主也發覺了,因為我安排的身份的緣故,這個世界的攻略難度非常非常地小。】
它像做賊一樣悄咪咪地說着,懷抱某種目的循循善誘,【但是,即使是同一位攻略對象,來自‘黑手黨下轄暗殺小隊隊長’和來自‘黑手黨家族首領’的信任值,在系統這裏的積分系數是不同的……畢竟我們要攻略的是反派頭目,頭目嘛。】
積分系數不同。
——也就是說,若是Xanxus反叛成功、順利上位,系統所得到的能量很可能是之前的好幾倍。
就是為了鑽這種空子,才特意給雨宮翠安排了方便接觸Xanxus的身份。
頓時理解了系統的言下之意,被它這種鑽漏洞的無恥行為震驚的雨宮翠打出了一串省略號。
統,你變了。
你再也不是剛見面時那個義正辭嚴堅決拒絕金手指的有原則系統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僅需要取得目标信任,還要幫助他在事業方面有所成就?”
系統默認之後,給出了意味深長的提示。
【按照目前的發展形勢來看,總有一天,宿主會接到‘取得熱情Boss信任’的任務。】
【現任Boss神龍不見首尾,要攻略幾乎不可能,但若是将某個極為信任宿主的人推舉為新任首領,那不就可以簡簡單單地圓滿完成這個任務,不需花費任何心力嗎?】
……好家夥,雨宮翠直呼好家夥。
一旦沾上信任值和能量的問題,這個人工智障突然就變得智能起來了。
心動之餘,他突然有所警覺。
“為了鑽規則的空子,特意把我推到Xanxus身邊,那為了走這條捷徑,你又暗地裏做了什麽安排?”
伴随着噗的一聲誇張音效,橘色的卵狀物憑空出現在雨宮翠面前,滴溜滴溜地轉着圈。
【零點過了!親愛的宿主,快來抽卡吧!】
雨宮翠嘴角抽了抽,不再深究它轉移話題的行為,擡起右手放了上去。
蛋殼表面的橘色熒光随着他的舉動變得愈發明亮,最終在上方虛虛呈現出一張卡牌。
其上的男性上身半裸,背朝畫外,露出的象牙白肌膚包裹着其下分明的肌肉,右手虛虛伸出,似乎正打算觸摸左肩後方的星型胎記。
太陽一般的金發和那個熟悉的側臉,讓雨宮翠頓時認出這是自家不做人的二少爺。
——但是,胎記?
他沒有伸手觸碰卡牌,而是盯着迪奧頸間的環形傷痕皺眉看了一會兒,這才戳了系統。
“ 那個胎記,我記得是喬納森身上的吧。”
系統飛快地給出了解釋:【但是宿主離開任務世界之後,系統是不會一直花費能量維持身體數據的哦!所以在那之後,宿主留下的身體會以‘最信任宿主的人’為模板,逐漸同化成後者的樣子!】
真是會偷懶。
這樣的話,迪奧肯定發現不對了吧。不過自己走都走了,即使發現了又能怎麽樣呢。
雨宮翠聳了聳肩,伸手輕觸那張飄浮在面前的半透明卡牌,系統也随之解除實體化,回到了意識當中。
伴随着橘色光點一同湧向全身的,是油然而生的力量感。
深可見骨的傷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愈合,五感得到了千百倍的加強。
深深呼吸了一口微帶涼意的夜晚的空氣,分辨着其中摻雜的各種複雜味道,雨宮翠以手撐地,從地面上站起來,緩緩活動着四肢,聽見身體內部傳來噼裏啪啦的脆響。
他一閃身,轉瞬之間便已經出現在倉庫門口。
月光明亮皎潔,照耀着突然出現于此地、正仰面朝天空看來的吸血鬼。
而後者盯着無垠夜空之上熠熠的圓月,在适應了對鮮血的渴望以及暴漲的力量感之後,猛地轉過頭來,眯眼看向了某個方向。
有什麽東西。
在那個方向上、距離相當近的位置,有着什麽值得在意的東西。
冥冥之中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讓血液流動的速度都不由自主地加快,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訴說着想要探尋的欲望。
血脈之中傳來的強烈渴望催生了雨宮翠的好奇心,促使他朝着莫名吸引力的來源邁進了一步。
會是和二少爺有關的東西嗎?
夜晚是吸血鬼的主場,即使碰上替身使者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既然不存在風險,那就過去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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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亮着燈的平房內,渾身酒氣的男人在一片狼藉的牌桌前數着寥寥幾張紙幣,回想起先前那幫狐朋狗友從自己這裏贏走的大把鈔票,不由惡狠狠地罵了幾句。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畫着濃妝的黑發女性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臉上殘留着在舞池裏狂嗨過的酡紅。
她嬉笑着和門外的朋友告別,随意把腳上的鞋子踢掉,一屁股坐在男人身邊的沙發上,懶洋洋地卸去妝容,露出一張雖然不再年輕、卻依舊殘留着風韻的漂亮臉龐。
捏着鈔票的男人斜睨她一眼,還沒來得及吭聲,注意力就被角落裏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是那個妻子結婚時帶過來的拖油瓶,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小雜種。
男孩正拿着水杯,踮起腳來試圖從水龍頭裏接點水喝,卻苦于身高不夠,只好拖了個板凳過來踩着。先前他所聽到的,正是凳子腳摩擦地板的聲音。
心頭邪火頓時找到了發洩的對象,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撸起袖子大踏步走了過去,高聲質問整個人都已經僵住、只敢盡力貼着牆縫瑟瑟發抖的小孩子。
“這麽晚了,你不睡覺是為了存心給我添堵嗎?!!”
只堪堪到他腰間的男孩嘴唇蠕動,勉強鼓起勇氣,試圖做出最後的努力來免于挨打。
“我……沒有晚飯,肚子餓了……”
母親只顧着自己外出玩樂,不靠譜的繼父更是沉迷牌桌,壓根忘記了準備晚飯這回事。
對這種事情早已習慣,只是在餓的受不了的時候想要接點涼水充饑而已。
然而在聽到這個理由之後,胡子拉碴的男人愈發暴怒,反手把腰間的皮帶抽了下來,在半空中響亮地空揮了兩下。
“你的意思是準備全都怪到我身上了?!吃吃吃,就知道吃,這個家不就是被你這個小崽子吃窮的嗎!現在不好好管教管教,以後是不是還打算騎到我頭上來了!!”
早已明白說什麽求饒都沒有用,喬魯諾習慣性地蜷起身子,等待着即将到來的毆打。
不由自主地,從手臂的縫隙中往母親的方向望了一眼。
然而女人正心疼地對着鏡子撫摸眼角的細紋,對近旁發生過無數次的家暴戲碼習以為常,也無動于衷。
——她從來不在乎自己。也沒有人會在乎自己。
這不是早就清楚的事情嗎。
男孩緊緊地閉上眼睛,将臉埋進了手臂當中。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預料之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難掩驚恐的低吼聲,正色厲內荏地對誰發出威脅:“你、你是怎麽進來的?!我可是有槍的!給我滾出去,不然我——”
後半部分語調逐漸升高,逐漸化為凄慘尖利的哀嚎。依舊維持着在原地蜷成一團的姿勢,喬魯諾聽見了“咔嚓”一聲,是骨頭折斷的脆響。
在繼父的慘叫聲和母親的尖聲叫嚷之中,他緩緩睜開眼睛,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事物,便被什麽人輕柔地抱了起來。
十分結實有力的手臂,因為壓抑着過于澎湃的感情,而輕輕地顫動着。
那個人娴熟地撫摸着他的背部,用先前折斷了繼父手臂的那只手。從嘴唇之中吐露出來的話語像是沾滿了蜜糖,順着耳膜淌進心底,讓整顆小小的心髒都無措地戰栗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好孩子,”在耳畔響起的聲音低而沙啞,因為自己是小孩子,特意放得格外溫和,像是一着水就會融化的棉花糖,“是我的錯……直到現在才,找到你。”
找到我。
我嗎?
從懂事的時候便始終壓抑着、以至于自己經常以為不配存在的某種情感沖破了閘門,讓喬魯諾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對方的衣袖。
盡管不清楚前因後果,但是這一秒,被那份不做掩飾的真摯感情所觸動,或許可以稱作委屈的情感奔湧而出,讓他不由自主地把臉頰埋在青年的肩膀上,任由這幾年積存下來的眼淚奔湧出來。
雨宮翠抱着剛剛哭過的喬魯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孩子已經很困了,腦袋一點一點的,卻還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不時擡手看一眼雨宮翠,小手緊緊攥着他的食指。
喬魯諾的生母和繼父安靜如雞地搬了板凳坐在對面,臉色一個賽一個地慘白。
雙方中間的桌子上,丢着被雨宮翠随手捏成一團破銅爛鐵的手/槍。
心神不屬的兩人每次眼尖餘光掃過桌上,臉色都會肉眼可見地再變差一分。
而相比抱着骨折的右臂龇牙咧嘴的丈夫,女人的視線在雨宮翠異常醒目的血紅色瞳孔和唇間若隐若現的尖銳獠牙上徘徊,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神情在極度地迷戀和極端的畏懼之間來回切換,卻又在看見滿臉困意的喬魯諾時渾身一顫,全部化為了心虛和驚慌。
——喬魯諾·喬巴拿,是她在埃及旅游時,和名為“迪奧”的吸血鬼生下的孩子。
後者那宛如太陽神般毫無瑕疵的俊美外表、若有若無的危險邪性,一切都讓當時的女人為之發狂,甘願獻上一切。
但不知為何,她的預産期還沒到,迪奧大人就被突然冒出的多事家夥讨伐,徹底失去了蹤跡。
她只好帶着大肚子狼狽回國,那之後沒多久,就生下了這個孩子。
但新鮮感壓不過本性,這孩子對她來講只不過是向迪奧大人證明自己愛意的工具,既然愛人已經消失不見,完全沒做好準備成為母親的女人便将其抛之腦後,只顧自己玩樂,從未盡過一天該盡的義務。
而現在,麻煩終于找上門來了。
雨宮翠表面一語不發地聽着對方戰戰兢兢的陳述,內心倍感厭惡之餘,向着系統發出謎之感嘆。
“看,我兒子。”
系統:?
系統:【宿主你正常一點。不是說了嗎,攻略對象迪奧·布蘭度所使用的身體,會按照喬納森·喬斯達的模板來同步數據——】
雨宮翠寵溺地揉揉懷裏喬魯諾的腦袋,把翹起的幾縷黑發按下去。
“我兒子真可愛,”想了想又補充,“又堅強又善良。”
系統:【……所以說我都說了——】
雨宮翠堅持:“我兒子。”
什麽你兒子!你在這裏面做出過哪怕一個DNA的貢獻嗎!!
然而系統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屢戰屢敗之後,只能無視事實憋屈地附和宿主。
【好好好,你兒子。】
雨宮翠滿意地嗯了一聲,注意力從講完前情提要後縮成一團的女人身上移開。
他問懷裏睜大眼睛消化故事內容的喬魯諾:“你想留在這裏嗎?”
這裏,指的是毫無母親自覺的女人和經常施虐的繼父身邊。
黑發綠眼的小孩子渾身一顫,抿着嘴唇垂下了頭。
他握着雨宮翠手指的力道愈發大,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才仰起臉來看着他,眼眸像世界上最清澈的綠水晶。
“你……和我的那位‘父親’,究竟是什麽關系?”
雨宮翠也不介意旁邊兩人豎起耳朵聽着,又擡手摸了摸小家夥的頭,給出了誠實的回答。
“十九世紀末的時候,我是服侍迪奧少爺的執事。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作為吸血鬼的我們一同陷入了——嗯,可以說是休眠。”
“二少爺應該是近幾十年剛被人喚醒,在埃及一帶停留。我蘇醒得要更晚一些,而且狀态也很微妙。”他慢慢搜尋着詞彙,試圖用小孩子能夠理解的形式表達出來,“白天的時候,你不是看到了嗎?我現在應該算是舍棄了吸血鬼的身份,作為普通人活着。”
喬魯諾臉上的疑問非常明顯。
被黑幫追殺也叫普通人?
以及眼睛的顏色也和白天不同,吸血鬼是不能在陽光下活動的……所以說,是夜晚偶爾才能變回原樣嗎?
把相關猜測按回心底,他抿着嘴唇艱難地思考了一會兒,才就先前那個問題給出了回答。
“我不想留在這裏。但是,光憑這麽幾句話,我也無法下定決心相信你。”
“如果我說想跟你走,那麽,你要如何說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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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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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