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因為你是我男朋友

蔓筝坐上車後不知是不是因為車內悶熱的緣故, 讓她沒多久就開始有了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想着一時半會兒到不了目的地,蔓筝最後放心的靠着車窗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平穩行駛的車漸漸沒了動靜, 蔓筝被駕駛座一些窸窣的動靜吵醒, 但眼皮沉重的厲害,她也就沒睜眼, 只是迷迷糊糊輕聲問了句:“到了嗎?”

“沒到。”而後, 她就聽到紀硯恒很輕的喊了她一聲:“筝筝?”

蔓筝頭有些重, 實在是懶得睜眼,還總覺得臉上冒火似的熱,她也就懶洋洋的應了聲:“嗯……”

語調軟綿綿的。

紀硯恒已經把安全帶解開了, 他掃了眼蔓筝通紅的臉頰,眼皮微動, 随後, 他一言不發的推開車門, 下了車。

紀硯恒在車前繞了圈,站在了副駕駛外,他把車門打開前用掌心輕輕托着蔓筝尋找支撐點的腦袋, 最後才動作小心的把車門打開了。

他掌心原本是托着蔓筝腦袋的,但後來因為蔓筝皺着眉很不舒服的動了下,最後将整個臉頰都貼在了他的掌心。

紀硯恒感覺到掌心那一抹溫軟的觸感, 身子怔了瞬, 他眉尾輕跳,而後, 他動作小心的将半個身子探進了車內。

車內狹隘,他只能俯着身,但仍舊刻意與蔓筝保持着一定安全的距離, 他垂眼,看着近在咫尺臉紅的明顯不正常的小姑娘,下意識把聲音放輕了,他問:“很難受嗎?”

蔓筝這會兒腦袋重的似千斤錘,眼皮動了動,只睜開一條縫,視線模糊,她掙紮着看了幾秒,最後就放棄了,重新閉上了眼。

她似乎是燒的糊塗了,下意識用臉頰蹭了蹭他溫厚帶着薄繭的掌心,臉頰微癢,她覺得有些舒服,很輕的“哼”了聲,回道:“不難受,很舒服。”

“……”

紀硯恒沉默數秒才把視線從蔓筝臉上移開,而後,他用另只手扶着蔓筝的腦袋動作很輕的讓她靠在椅背上。

他收回手,掌心還殘留着溫軟的觸感以及一點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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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硯恒擡眼,目光又落在了蔓筝熟睡的臉上,默了兩秒,他擡起另只手将掌心放在了她額前。

持續的熱度。

蔓筝似乎感覺到額前那寬厚的掌心,睫毛動了動,略有不爽的皺了眉。

見她不适,紀硯恒立刻收回手,他身子還彎着,離得她很近,因為放輕了聲音,他嗓音帶着點缱绻的磁性:“我去買藥,你在這等我,嗯?”

蔓筝似乎被他吵到了,皺了雙秀眉,最後迷迷糊糊的将胳膊搭在座椅的把手上,腦袋枕在了胳膊上面,沒搭理他。

“……”

沒得到回應,紀硯恒也沒太在意,他撤出車內,身子站直後把車門關了,最後又不放心的把整臺車鎖了。

做完這些他才轉身朝不遠處的藥店走去。

不過十分鐘,紀硯恒就拿着盒退燒藥和一杯溫水坐在了駕駛座。

他怕礦泉水的涼水給蔓筝喝了不好,所以在買完藥後他又向藥店的人要了個一次性的紙杯,倒了溫水才離開。

紀硯恒将紙杯先放好,拆了藥,裏面是膠囊,他按照藥店裏的人所說的擠出了一粒藥。

蔓筝此刻趴在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中間,腦袋是對着他的,臉朝副駕駛外,要喂藥需要把她叫醒。

紀硯恒怕驚吓到她或者是又吵到她,惹得她不爽,他低頭,稍微靠近了她點,擡起的另只手捏住了蔓筝的耳垂,然後,很輕的捏了兩下,他一遍遍喊她:“筝筝。”

“筝筝?”

溫柔至極。

紀硯恒記得以前蔓筝在圖書館複習想偷懶睡覺又怕睡過頭的時候,會告訴他,時間到了就捏捏她的耳垂,她就會醒。

她說,她耳垂特別敏感,別人一碰就會感覺特別癢,還說她一般不讓別人碰她的耳垂,但是他可以。

因為他是她男朋友。

所以她願意讓她碰。

從那以後,紀硯恒就一直沒忘記這個只有他跟蔓筝兩人知道的小方法。

最後這個小方法變成了某種十分重要的小秘密,他小心翼翼的如珍寶般守護着,不願跟別人分享一絲一毫,甚至想過分的守護一輩子。

蔓筝因為頭昏腦脹所以下意識想多貪睡會兒,但後來她就感覺耳垂被人很輕的捏了兩下,還有紀硯恒在很溫柔叫她醒來的聲音。

她被捏耳垂捏的舒服,多賴了會兒,等意識稍稍清醒時才睜開了眼,撐着沒力的身子坐直了。

眼皮有些沉重,蔓筝還覺得太陽穴有些腫脹,她聳着眼皮,目光定在紀硯恒手指間夾着的那粒綠色的膠囊上。

然後,她發起了呆。

半響後,蔓筝掀眼,主動接過那粒膠囊,填進了嘴裏,腦子稍有遲鈍,問了句:“這是什麽藥?”

說完,蔓筝喉結動了動,把那粒藥咽了。

“……”紀硯恒剛拿起裝了溫水的紙杯,他擡眼就見蔓筝把那粒藥幹吞了下去,沉默兩秒,他還是把那杯溫開水遞向了蔓筝,回道:“是退燒藥。”

蔓筝擡眼,盯着遞來的那杯白開水,沉默了。

她剛才沒看到車裏有水,怕紀硯恒又下車給她買水,所以就當做若無其事的把那粒膠囊咽了。

想到這,蔓筝心虛的擡睫瞥了眼紀硯恒,就見他臉色平靜的看着她,沒多大情緒。

她覺得自己剛才咽的應該沒太明顯。

紀硯恒應該是沒發現她早就把藥咽了。

片刻,蔓筝雙手接過紙杯,捧在掌心,仰頭默默将溫水喝完了,而後,她才垂着眼,輕聲說了句:“謝謝。”

只覺臉上一片燥熱,分不清是發燒還是別的原因。

紀硯恒垂眼,伸手将蔓筝手裏的空紙杯拿走了,放回了原處,淡淡“嗯”了聲,他掀了眼皮,看着她:“要不要再睡會兒?”

蔓筝低頭,覺得眼皮還有些沉重,但也不好意思再睡了,只說:“不用了,我不困了。”

紀硯恒看了她兩秒,沒再多說什麽:“嗯,要睡跟我說。”

蔓筝沒去細想紀硯恒說的最後那句話,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好。”

由于路上耽誤了點時間,等蔓筝跟着紀硯恒站在電梯裏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蔓筝站在電梯內,退燒藥起了效果,讓她這會兒精神比剛才好了些,臉色也恢複了往日的白皙。

她擡頭掃了眼上行的樓層數字,忽然想到了件重要的事,她偏頭看向身旁的人:“好像忘了買床單和被褥。”

之前她跟裴瑄合租的時候卧室裏的床單和被褥是自帶的,并不屬于她,這次因為搬家搬的快,她也就忘了買床上用品這回事。

在蔓筝犯愁時紀硯恒低頭看了她一眼,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回了句:“家裏都有。”

說完,他拉着行李箱的拉杆率先走出了電梯。

蔓筝被紀硯恒這句‘家裏都有’在原地怔了兩秒,滿腦子都是‘家裏’這兩個字。

等她回過神後才立刻跟着走出了電梯。

門鎖被打開,紀硯恒提着行李箱走了進去,蔓筝緊跟其後。

她把門關好才仔細打量着即将入住的新環境,發現這裏的裝修和陳設似乎都有些年頭了。

蔓筝跟着紀硯恒進了主卧:“這裏是你買的房嗎?”

紀硯恒将行李箱放下:“不是,租的。”

蔓筝了然,怪不得這裏陳設會有些舊,她收起思緒,打量起主卧。

有衣櫃,床頭桌,一張兩人床,床單和被褥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小草莓,一個系列,看起來都是新買的。

輕紗樣式的窗簾也是淺粉色,窗臺上擺放着一盆綠油油生機勃勃的仙人掌。

整個裝修都很溫馨,幹淨,很明顯是被人特意打掃過的。

蔓筝很喜歡粉色,她擡頭看向紀硯恒,猜道:“這裏是你親手布置的嗎?”

紀硯恒斂眼:“嗯。”

她點頭:“謝了。”

“沒事。”

紀硯恒走出了主卧,離開前,他側身看向蔓筝,忽然問了句:“喜歡嗎?”

蔓筝回頭,臉上揚起笑:“喜歡。”她坐在床邊,身子随着柔軟的床墊上下彈了彈:“這裏很溫馨,有家的感覺。”

紀硯恒只記住了蔓筝最後那一句話。

有家的感覺。

紀硯恒垂眼,漆黑的眸裏蕩出了抹笑,他輕喃:“這裏就是我們的家。”

只有他和筝筝的家。

蔓筝沒聽清紀硯恒說的什麽,歪了頭:“你說什麽?”

紀硯恒擡起那雙桃花眼,睫毛輕顫着,他目光落在蔓筝臉上數秒,收回的瞬間他轉過了身,偏頭,餘光裏小姑娘還歪着腦袋望着他,他說:“沒事,時間不早了,我去洗澡。”

“好。”

等紀硯恒進了浴室,蔓筝才出了主卧,仔細觀察着新環境。

這裏也是一套最普通的兩室一廳,布置的簡單,被打掃的也很幹淨。

陽臺被用落地窗跟客廳隔絕開來,蔓筝站在陽臺那呆了會兒。

夜幕下,繁華的高樓大廈像是夜空上該有的繁星。

從這裏往外看去,似乎能将菏閩的繁華一覽無餘。

這種溫馨而安定的感覺倒真的給了她一種已經跟紀硯恒合租了很久的錯覺。

半個小時後,蔓筝聽到浴室被打開,拖鞋走動的聲響随着次卧房門被關緊的瞬間而消失。

靜了兩秒,她才從床上驀地爬起,下床,走到了窗臺前。

窗臺上那盆仙人掌身材臃腫,上面有排排利刺,蔓筝輕輕摸了兩下,指腹被刺的有些癢。

她将這盆仙人掌捧起,不确定是不是紀硯恒遺落在這裏的,她準備問問紀硯恒還要不要它了,他不要的話,她就養了。

一分鐘後,蔓筝捧着綠油油的仙人掌站在了次卧門前,她騰出一只手敲了敲門。

随後,回應她的是一陣窸窣還有一聲淺淺的貓叫聲。

這裏還有貓?

蔓筝下意識就想到了紀硯恒朋友圈裏的那只藍貓,随後也就了然了。

紀硯恒估計是把那只藍貓也帶到了菏閩。

下一秒。

緊閉的房門被打開,只開了一個不算大的縫,紀硯恒穿着套黑白格子的睡衣擋在門後,他沒開燈,但依稀可見他身後的光亮,大概是電腦的光亮。

他身上的那件布料輕薄的睡衣領口有顆扣子沒系好,衣領微敞,露出了一小截鎖骨,大概是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濕發随意散在額前,房門被打開的瞬間他碎發下那雙桃花眼裏沒什麽情緒,甚至有些冷淡,但這抹冷淡在看到蔓筝的瞬間就消散了。

紀硯恒的目光落在蔓筝臉上,語氣放輕了:“怎麽了?”

蔓筝盯着面前剛洗完澡的男人打量了半響,她回過神時反應還有些遲鈍,她只将手中那盤仙人掌推到他面前,擡睫看着他:“我是想問問你這盆仙人掌,你要不要擺在你房間?”

紀硯恒垂眼,目光只在那盆綠油油的仙人掌上停頓了三秒就掀了眼皮,回道:“不用,留給你的。”

蔓筝将那盆仙人掌收回:“那好吧,那我就養了。”

“嗯。”

這時,從紀硯恒身後又響起聲貓咪的叫聲。

蔓筝往紀硯恒身後望去:“你房間裏有貓呀?”

紀硯恒身子微繃,下意識擋住了蔓筝的視線:“嗯,有。”

“那我能進去看看嗎?”蔓筝忽然意識到直接進別人房間有些不妥,連忙改了口:“我在門外面看看也行。”

她從小就喜歡貓,但一直沒機會養,而紀硯恒恰好把貓帶到了菏閩,勾起了她想撸貓的欲.望。

“不行。”幾乎是在瞬間紀硯恒就拒絕了她。

蔓筝看着他:“為什麽?是不方便嗎?”

紀硯恒唇線抿直:“嗯,不方便。”末了,他答應了她:“明天可以。”

現在不行。

蔓筝沒多想別的,只當是太晚了,所以不方便:“那我明天再看看它吧。”

“好。”

“那……晚安?”她覺得紀硯恒可能是要睡了。

他視線定在她臉上:“嗯,晚安。”

說完,蔓筝心情有些不錯的抱着那盆仙人掌轉身回房,但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紀硯恒突然開口叫住了她:“筝筝。”

蔓筝側身,歪頭望向他:“嗯?”

紀硯恒依舊擋在門後,他身子緊繃住,抓住門框的手指也因用力收緊而泛了白,他盯着蔓筝看了兩秒,最後眉心輕動,收回視線垂眼間他才将那句仿佛有些難以啓齒的話說出:“以後,不要随便進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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