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另一天醒來的時候,許兔兔是被憋醒的。
哦,不是憋尿什麽的,她是被憋呼吸!
有生之年,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被老虎埋臉的時候,以前她家養的貓咪大早上的趴在她臉上,還可以幸福的蹭一蹭,現在被老虎埋臉,她只希望快點解脫……
此刻,許兔兔正躺在焱冥的懷裏,而身後是一只爪子把她牢牢的箍住,讓她不能動彈。
她的鼻子邊都被焱冥身上的毛覆蓋,甚至覺得自己貼到他的肉了,只覺得呼吸更加難受,不停的拍打焱冥讓他醒來。
焱冥反應很快,她敲一下,他立刻就蘇醒了,然後只覺得自己胸前有個東西亂動,還‘唔唔’的叫喚。
幾乎下意識的把懷裏的東西提溜了出來,結果就見昨天還精神奕奕的幼崽,此刻正病怏怏的,一臉有氣無力的模樣。
焱冥聽着她有些劇烈的呼吸聲,眼底帶了一絲緊張,重新把她放回了床上,“怎麽了?”
許兔兔大口大口的呼吸,過了好一會兒感覺胸口的窒息感少了一些,才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委屈,“你抱我太緊了,我差點憋死。”
雖然她很喜歡焱冥的一身毛,但被這麽巨大的家夥擋住她的臉,不讓她呼吸,她也無福消受。
焱冥一驚,才想起昨晚見她一直往自己身邊鑽,動來動去睡覺都不安分,便按爪抓住了她沒讓她亂動。
的确十分有效,她動不了了就安靜了下來。
後面焱冥就沒有把爪子收回來了,沒想到今早上卻讓她憋的難受。
他看着她被憋的氤氲出幾分水霧的眸子,心下有些歉意,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給她順氣,“好了沒事了,我下次注意。”
許兔兔點了點頭,心下決定晚上還是靠牆比較好,雖然石床中間舒服,但她怕天一亮,眼睛一閉一睜,下次她就直接被壓死了。
只是,她這想法腦海裏才轉了一下,焱冥又道,“你自己晚上睡覺不安分,一直要我懷裏鑽,我沒辦法只能抓住你了。”
他似乎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但許兔兔沒錯過他眼底的幾許調侃之色,她臉紅了紅,往什麽懷裏鑽這也太羞澀了。
但好在身為一直有毛遮掩的兔子,許兔兔還是很快淡定了下來,不過依舊有些窘迫。
焱冥欣賞完她低頭羞愧的模樣,喉嚨溢出幾分笑,又快速的變為人形,等圍上了石床上獸皮裙後,才把自己身上皮毛化的獸皮隐去。
雖然自己皮毛化的獸皮裙更加貼合身體,靈敏方便不用擔心掉,但焱冥還是不喜歡在人形的時候把自己的毛發弄髒。
更可況他身上的毛還是白色,出門打獵顏色容易驚吓獵物,對他而言影響不大,只是還有其他部落成員一起。
焱冥拍了拍獸皮裙,然後下了石床,喝了一口水,冷水澆了一把臉,又拿石碗裝了一些水端給床上低着頭的許兔兔,“來喝點水。”
許兔兔見他不再笑自己了,也立刻收回思緒,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石碗,想了想就從石床上下來。
她這具身體喝水不是很方便,一個不小心就打濕了床。
焱冥見此沒有多說,但唇卻微微抿了抿,放在了她面前。
其實他準備喂她的,沒想到幼崽并沒有讓他喂的打算。
焱冥心裏有些許失落和煩悶,聽見外面開始喧鬧的人群,便不再看她囑咐道,“我出門打獵了,別亂跑。”
“等等……”
焱冥腳步一頓,唇角不自覺的翹起一角,期待着她說什麽。
“我可以在部落裏逛逛嗎?絕對不會跑出部落。”
許兔兔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想到昨天新交的幾個小朋友,爪子再一次蠢蠢欲動,摸不了焱冥這頭大貓,外面的小崽子還是可以的。
不過,就是不知道焱冥讓不讓她出去玩,畢竟他對自己管的也挺嚴的,只是她心裏想着還是問出了口。
而焱冥聽了面色頓時一沉,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卻還是看着自己的正前方,語氣冷淡道,“還有什麽嗎?”
小沒良心的,只想着自己玩,他都說了他要去打獵了……
許兔兔兩只長耳有些煩惱的動了動,她仔細的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漏的,但想來想去感覺要說的都說完了。
然而,此刻的她莫名有種感覺,如果她說‘沒有了’,焱冥肯定會生氣!
那她到底應該說什麽呢?
許兔兔低着腦袋思索,而焱冥久久沒等到回答,臉色更是黑沉如墨,他抿了抿唇,擡腳正想離開的時候,身旁的小家夥嗓音清淩甜糯道,“打獵注意安全,別又受傷了!”
就在剛剛,她突然想起以前每次她出門父母臨時的叮囑,又想到焱冥第一次深可見骨的傷痕,驀地腦海靈光一閃,關心的話脫口而出。
許是這一次她的話真的戳中焱冥的心坎了,他回過頭來垂眸看了她一眼,細碎的光芒映入他黑眸,亮如星子,“嗯,去部落認識幾個小夥伴,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
他說完不待她回答便匆匆離開了,只是許兔兔瞥見他耳尖的兩抹紅。
一向冷心冷情的少年,第一次說出這樣帶着關心的話語,不可避免的多了幾分赧然。
許兔兔唇角彎了彎,映着洞口光芒的紅眸也泛起了亮光。
……
沒了焱冥在家,許兔兔猶如脫缰的野馬,快速的從洞穴裏跳出,順着嬉笑玩鬧的聲音找到了昨天認識的小幼崽們。
許兔兔不會看時間,不确定現在是什麽時候,而且自從來了這裏,她發現白天比晚上過的快,天亮的快黑的也快。
此刻應該還是很早,太陽的溫度不是很高,斜斜挂在東方的山脈上,暖光的光暈照耀到森林的各個角落,而被樹木遮擋的光芒,只能通過枝丫間的縫隙漏出小點光斑。
随着風吹動樹葉,光點也會跟着跳躍,猶如翩翩起舞的精靈,引人注目。
而現在,那幾個小幼崽正圍着一棵樹,頑皮的踩地上光點。
他們似乎不知道這是什麽,只覺得地上一動一動的光斑看起來好玩又有趣,便一個接着一個的跟随地上的光點踩來踩去,偶爾踩到彼此的爪子,嗷嗷叫喚兩聲,便又樂此不彼的繼續。
許兔兔在一旁盯了一會兒,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幾分慈母笑,小崽子們,我來了~
她咕咕的叫了兩聲,然後往他們方向跳了過去。
而正玩的開心的幾個幼崽聽到了她制造出來的動靜,一個個警惕又靈敏的轉過身來,待看到是新朋友,又開心的圍了過來。
“哇,你來了呀……”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們還沒自我介紹的……”
許兔兔還沒說話,幼崽們就叽裏咕嚕的開始說名字了。
犬族幼崽身如其名,名叫‘灰灰’,至于姓一般成年後才會冠上,就比如許兔兔她就不知道原身姓什麽,許字還是跟着她的姓來。
山羊族幼崽叫青青,小狐貍叫阿貍,小鹿幼崽叫點點,天鵝幼崽叫胖胖,因為他是他們家最胖的一只幼崽。
許兔兔微微咽了咽口水,默默的移開了腦袋,其他幼崽都挺好的,就是天鵝幼崽這呆頭呆腦的模樣,看的她總想吃烤鵝,尤其她現在還沒吃早餐。
不過,現在大家都是她的小夥伴,她立刻歇下了心思,把自己的名字也說出了出來。
想到大家的名字,許兔兔才發現幼崽大部分都是疊詞取名。
但這樣也有一個好處,好念又好記,尤其是熟悉的‘小灰灰’和‘阿貍’。
沒等許兔兔繼續想什麽,幼崽們又鬧騰了起來,一個個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敬佩的看着她,“兔兔,為什麽你不怕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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