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美着他了
蘇靖堂一個大老爺們兒,一見下巴冒一丁點兒血,就開始嗷嗷大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血崩了呢。
陳諾伸手抽了一張餐巾紙,一把按住他的下巴。
蘇靖堂立馬噤聲,嘴巴大張,眼睛就挂在陳諾身上了,陳諾皮膚真嫩,眉型都那麽溫柔,一副乖巧的樣子。小手摸的他下巴好不舒服呢,有點涼又軟軟的。真想把她撲倒,好好蹂躏一番。
陳諾專注在蘇靖堂的下巴,壓根兒也不知道蘇靖堂內心的猥瑣。專心地紙巾蘸了一下他的下巴血就不往外冒了。剛收回手,蘇靖堂拿着鏡子喊:“陳諾,你看你看,又流血了,又流血了。”
陳諾細看,果然又冒出一丁點兒的血,于是陳諾又伸手蘸了幾下,注意着會不會再流。直到朱只山拍車窗,兩人才下車。
陳諾有點不好意思,剛剛一不小心就沒注意形象。只怪太想擠粉刺了。
蘇靖堂現在十分不爽,朱只山沒事兒,瞎敲什麽車窗,禽獸!沒好氣地問:“你幹嘛呀?”
“我接我女朋友下班,一會兒去游玩。”朱只山說:“剛好……”看到你的車,還未說出口。
蘇靖堂不耐煩地打斷他:“你下班了嗎?”
“我請假的。”朱只山笑着。
蘇靖堂睨了他一眼,正好出出惡氣,繞着朱只山轉圈來回打量,埋汰地說:“切!瞧你這點出息。你怎麽不把老婆栓褲腰帶上,走哪兒帶哪兒,還請假喔,還請假帶老婆去玩。出息!不幹正事!”
蘇靖堂是禽獸,朱只山也是啊,他攤攤手,悠悠地說:“我高興,沒出息的男人就是我,愛咋咋滴。”
“我呸!”蘇靖堂幹呸了朱只山一口。
朱只山得意,他就知道他打擾了蘇靖堂的好事,露出狡黠的笑容:“靖堂,你下巴又冒血了。”
蘇靖堂趕緊回頭,對着陳諾哀怨地喊一聲:“陳諾……”
陳諾将手裏握着的餐巾紙塞到蘇靖堂手中,低着頭往商場跑,暗想,怎麽會有蘇靖堂這樣的男人啊,完全颠覆她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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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一跑走,蘇靖堂伸腿就是一腳踹在朱只山的膝蓋上。狠狠地罵:“禽獸!你存心的!”
朱只山被踹了還哈哈笑道:“靖堂,你矯情起來真惡心。”接着站起來指着下巴學着蘇靖堂的樣子,又故意捏着腔喊:“陳諾,你看你看,又流血了,又流血了。”
蘇靖堂立時覺得不好意思,就是臉皮厚,那層紅還沒透出來就罵朱只山:“你丫給老子360度地滾!”
“靖堂你矯情不矯情,沒流過血可是,瞧你那小浪腔喊的,看不到的人還以為你被陳諾那丫頭給破處了呢。”
“老子高興!”蘇靖堂嗆聲過後,摟着朱只山就想在停車場把他給撂倒解氣。
哪知,兩人剛抱在一起。
朱只山的女朋友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兩人。
兩人不約而同地站直身子,互相拍了拍肩膀,朱只山禮貌客氣地拍着蘇靖堂:“兄弟,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蘇靖堂臉上露出笑容來,“這西服嫂子給買的吧,彈性真好。”蘇靖堂扯着衣服,暗裏用勁,死掐。
“那是,那是。”朱只山附和,拍掉蘇靖堂的手。
不管五禽獸在一起怎麽鬧騰,只要禽獸夫人在場,那絕對樹立良好的形象。至少不會像剛才那樣扭在一起。這就好比,五人一致認同的:“賤內犯錯也是賤人的錯,和內人沒有關系。內人是用來疼的。”
暫別了朱只山,蘇靖堂急忙跑向商場,去找陳諾。
陳諾悠閑地逛着商場,在零食區犯愁,來來回回轉悠,零食太多了,都想買怎麽辦?
“小阿姨,你幫我把頂上的那個綠色的袋子,拿給我好不好?”脆生生的一個童音,陳諾尋聲而望,只見身邊一個肉嘟嘟,小豬仔一般分外可愛。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望着她。
陳諾不由得開心,俯身揉了揉小朋友肥肥的小臉。“你真漂亮,小阿姨現在幫你拿。”
陳諾是喜歡孩子的,在蕭國她也有幾歲的妹妹和弟弟,也都是因為司徒老爹的老婆多。剛進宮時,皇上就已經有了大皇子、二皇子、三公主、四皇子。往下的皇子們公主們也都不大呢,5歲以下還天真可愛,5歲往上都被教育的小大人一樣。只是身份有別,又有條例在那裏,她極少會見到。就算以後她有了皇上的孩子,最終也不一定會由自己撫養。
陳諾與孩子并沒有打過什麽交道。這會兒小朋友麻煩她拿他夠不着的零食。她很開心呢。伸手取下綠色的袋子問:“是這個嗎?”
小朋友搖頭。
陳諾又拿了個綠色的袋子。
小朋友還是搖頭。
陳諾幾乎把所有的綠色袋子都拿給他了,他都說不是。于是問:“告訴小阿姨,那上面寫的什麽字?”
“小阿姨,我不認識字。”
“……”好吧,陳諾把貨架上的最高一層所有的包裝袋都拿給小朋友,小朋友不停的搖頭。
最後拿下一個藍色的袋子後,小朋友興奮地拍手,“就是它,就是它。”
陳諾實在無力了,“小朋友,這叫藍色。”
“我不叫小朋友,我叫肖宵漢。謝謝小阿姨。”抱着藍色包裝袋邁着小短腿,篤篤地向前跑。
陳諾微喘,暗想,她小時候分顏色分的好像也不清楚呢。
側首望向肖宵漢的方向時,一個側臉讓她呆住了。心快跳到嗓子眼裏了。
皇上,皇上……
“皇上,皇上……”她喃喃地道。
肖宵漢拉着男人的手,說了些什麽,男人才側過臉來。笑着向陳諾走來。
陳諾看清楚男人的正面,才稍稍平撫了一下心情,是自己想多了。看正面,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像皇上,于是收回了剛才的悸動。
男人已走到陳諾面前,笑着說:“你好,剛才我沒注意,宵漢就跑過來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陳諾認真地打量着眼見的男人,确定剛剛是自己眼花了,坦然地說:“沒關系,宵漢很可愛呢。”
“陳諾!”這時,蘇靖堂也找了過來。男人笑着點頭。
蘇靖堂也不管對方是誰,攬過陳諾的肩膀,同樣笑着向男人點頭,“這是我未婚妻。”
陳諾微窘,平白地說這句話幹嘛。
男人笑着向陳諾點頭說再見。
肖宵漢扭過頭,伸出小手,奶聲奶腔地說:“小阿姨,再見。”接着皺着鼻子問男人:“爸爸,小叔叔是不是又去泡妞了?”
男人呵呵地笑答:“應該是的。”
等到小朋友走了好遠了,陳諾還伸着手揮着呢。
“別戀戀不舍了,那孩子有爹,他爹有兒子。”所以別自作多情,真沒見過你對哪個男人這樣上心過。
陳諾瞥了蘇靖堂一眼,開始買東西。
蘇靖堂推着小推車,悠悠閑閑地跟在陳諾後面晃蕩。
“陳諾啊。”蘇靖堂趴在小推車上喊。
“嗯。”陳諾頭也不回的應聲。
“陳諾啊。”他又喊。
“……嗯。”
“陳諾啊。”
陳諾終于忍不住回頭了,她鮮少會有情緒波動,此時擰着眉望着蘇靖堂。“幹嘛?”即使是火氣非常大,語氣也不沖人。
“嘻嘻。”蘇靖堂腼腆地笑,“你現在是我未婚妻,一個月多一點後,你就是我老婆了。”如果這德行被四禽獸們看到了,一定會說蘇靖堂在發騷了。
陳諾聽後,不吱聲,他盡說些無關緊要的,于是又将頭轉過去。
“陳諾啊!”蘇靖堂再喊。
蘇靖堂再怎麽喊,陳諾就不回應了,真煩人,喊一聲,直接說事兒不就行了,非整那麽多聲,跟叫魂兒似的。
“陳諾!”蘇靖堂急了,一下站起身來。
陳諾這才轉過身來,糯糯地問一句:“幹嘛?”
“你對我好點!”明明是低姿态的一句話,讓他說成命令一般。
哪知,還挺管用的。陳諾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蘇靖堂也不急了,心裏美滋滋的,重新趴在小推車上,緊跟着陳諾。嘴不停地和陳諾說些有的沒的。
陳諾挺認真地在聽,覺得很新鮮很好玩。
其實自她來到21世紀,一言一行半是依賴原身的記憶,半是陳媽媽陳爸爸教的。現在多數是靜靜地看着別人怎麽做,自己依葫蘆畫瓢。就像初進宮時,司徒老爹就這樣交待,不懂的不會的,千萬別嘗試,不是十分信任的人不要去問,看別人怎麽做,你跟着做。後宮最忌諱出頭,特殊。寧願一直平凡的,這才安全。
來到這裏,她也是默默地觀察別人,聽着蘇靖堂身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她聽得也入迷。她的生活軌跡很簡單。畫院,超市,家,桃花園。出點兒遠門都是陳媽媽陪着。她也不敢出太遠,怕不安全,又覺得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太多,而觸犯一些不敢觸犯的東西。
就像起初剛見到電視機時,吓得不輕。到現在,她都不敢看戰争片,唯恐電視機裏一個子彈崩出來,一個大炮轟出來,把陳家都給毀了。所以,如果陳爸爸陳媽媽不在家,她不看電視,只看書。
“當時朱只山女朋友就罵朱只山庸俗,沒思想,沒深度。”蘇靖堂說一些大學時的趣事。
“然後呢?”陳諾覺得是挺有趣的。
“然後,朱只山當即就把皮帶抽了,褲子脫。露出子彈頭內褲。說,思想就像內褲,我天天都有,不能逢人就證明。深度我也是有的。不信我再脫給你看。于是當即就脫了。”
“流氓!”陳諾罵了一句。
“對!朱只山就是流氓!禽獸!”蘇靖堂狠狠地罵道。帶着剛才的氣。
“你也流氓!”陳諾支吾一句後,轉個彎,把蘇靖堂給撇到一邊去了。
這是,蘇靖堂與陳諾第一次長時間相處,并且沒有吵架沒有鬧別扭,不是被逼被管被硬湊在一起。
将陳諾送到家門口,蘇靖堂心裏樂着呢,感覺甜蜜蜜。直到陳諾走進單元樓,他還美着呢,如果再來個舌吻,更美了。
陳諾拎着一包東西剛回到家中,陳爸爸陳媽媽拿着傳單與一些婚紗店的介紹,嘀嘀咕咕讨論着。見陳諾一進門。陳媽媽就開始嘴不停歇。
“諾諾啊,你和靖堂有沒有商量去哪裏拍婚紗照啊?是去國外,英國、馬爾代夫、新加坡,還是在國內,三亞、麗江、香格裏拉?要不,就去巴厘島吧,好多明星都在那裏拍電視劇呢,尤其是韓劇。”陳媽媽攆着陳諾說話,陳諾去哪兒,她嘴巴就跟哪兒。“那裏挺美的,到時我和你爸也去看看風景。”
陳諾有點餓了,摸下肚子,“媽,先不說這個吧,等以後再拍吧。我有點餓了。”
陳媽媽一看陳諾摸肚子,立時想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陳爸爸,幸好陳諾馬上就要跟蘇靖堂結婚了,而且蘇家的人品也靠得住,不然這壓着婚期懷孕她也要鬧一鬧蘇家。
陳媽媽當即就說:“好,這婚紗照就推遲點拍。”想着自己生過陳諾後身材也沒什麽,女兒身材素質一般都像媽,于是生過孩子才拍就是了。連忙說:“我現在再給你做點吃,你吃什麽?”說着扯過圍裙就系在了身上,利索地向廚房走。
陳諾跟着進了廚房,“不用重新做了,把剩飯熱一熱就成了。”
“那怎麽行!”陳媽媽堅決地說。話鋒一轉,小心翼翼地問:“諾諾,你是不是有了?”
陳諾茫然地問:“什麽?”
陳媽媽羞答答地笑着說:“哎喲喔,你這孩子真随你媽我,當初有你時,都三個月我還不敢和你外婆講呢,害羞,顯懷了,大家都看出來了,你爸才說的。”
陳諾聽得一頭霧水。被神經兮兮的陳媽媽弄的不知所措。
陳媽媽料定女兒是有了,趕緊說:“去去去,去到客廳沙發上坐着。”
陳諾邊疑惑邊聽話地坐到客廳沙發上。
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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