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V章
寬敞明亮的臺球室內。
梁路用橡皮擦蹭着球杆頭,非常專業地說:“朱禽獸,我讓你一球,你都贏不了我。咱高中學物理那會兒,動能動量都被學化掉了,如今被老子全面用到打臺球上面了!技術杠杠滴!曉得不,這叫學以致用。啊!我要感謝我的物理老師。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梁路得意地說。
朱只山的12號球,果然沒進。
梁路支起球杆甩了甩紋絲不動的平頭,自認為自己特帥,指着自已腦門說:“只有lsaaewton能懂我!”
沙發上長腿交疊的容時,姿态優雅,幽幽地問:“lsaaewton是誰呀?”
朱只山接道:“牛頓就牛頓呗,還lsaaewton,裝什麽知識青年,統共你才上幾節物理課,牛氣哄哄了咯!”接着朱只山抱着球杆倚着球桌,悠悠地說:“咱們容時,學霸那是,人家喊牛頓就喊牛頓,整啥lsaaewton。話說當年有一物理競賽題目25輛車碰撞,其中有輕卡、轎車、重卡等,摩擦力、風力還有啥玩意都算上,老師沒算出來,容時都給解出來,那啥,堂哥兩輛車子撞到了讓算距離,推理推仨小時算個錯的出來,還說什麽都他媽什麽開車技術,天天撞車,這得死多少人。咱們堂哥不是照樣以精湛臺球技術擊敗了容時嗎?故!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禽獸,別得瑟!”
梁路立馬還嘴,“那特侖蘇是“賤”氣沖得。”
坐在一旁觀望的容時,非常贊同,煞有其事的沉吟,接着煞有其事地說:“嗯,聽說是葵花寶典裏的辟邪劍中的“賤”氣。我等小民望塵莫及。”
說完幾人哈哈大笑。
蘇靖堂自然不知道,正被夥伴們偷偷給涮着呢。
蘇靖堂這會兒正在家裏樂着呢,自家老婆像穿越了一次時空似的,一下子就幡然醒悟,甭提待他多好了,說多了,嘴巴就合不攏了。
前兩天,她突然問他和盛雪什麽關系,蘇靖堂就頗為感慨地吟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
“都是烏雲。”陳諾沒好氣地埋汰他。
他倒好,摟着陳諾好好地給她捋了捋,分析了一番,從自身處地,感情傾向等等,三下五除二把陳諾給糊弄過去。總之就是,盛雪是過去式了。他也問心無愧。
陳諾近來越來越愛笑了,蘇靖堂過得也舒坦。
此時陳諾坐在床上邊疊衣服,邊琢磨着穿什麽衣服和武單單去逛夜市。蘇靖堂一身休閑裝平躺在床上,哼着:“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裏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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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坐一躺,一個紅色休閑裝襯的嬌嫩,一個灰色休閑裝顯得陽光,一靜一動尤為和諧。
陳諾瞄了一眼無所事事的蘇靖堂,正揪着她的一件襯衫又扯又拽,陳諾想笑,他在幹嘛呢,暗想,最近他怎麽鮮少出門了,剛才好像是容時他們打的電話,他也沒說要出去。
“靖堂,你今天一天都在家嗎?”陳諾問。
陳諾一跟他說話,他就開心,像個初戀的小夥子似的。一翻身子滾過來,趴在床上摟着陳諾的腰,甕聲甕氣地說:“嗯,我今天都在家。”
陳諾最受不住蘇靖堂的軟言軟語再加纏功了,自從兩人有了第一夜之後,以後每一夜蘇靖堂都要纏着陳諾,各種耍賴各種矯情各種纏人再加各種體.位。讓陳諾又羞又惱又覺得很幸福,她自己也不由自地就願意讓蘇靖堂纏着了。
這會兒聽他一天都不出門,于是說:“那好,那你在家把地拖了,我等會兒要出去。”
“你去哪兒?”蘇靖堂一下坐了起來。
“去和武單單逛夜市。”
“我也去!”
“買女士用品……”
“……”
與此同時,臺球室內,四個人聊完工作與局勢之後,剛将話題扯到蘇靖堂的身上。
朱只山津津有味地說:“賭一塊五毛錢,堂妹破了堂哥的處!”
梁路同樣性致高昂:“我賭一塊六,特侖蘇是純的!”
趙宣摸着下巴看容時,容時淡淡地說:“這場賭局沒任何意思,我也壓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侖蘇。”
話題沒法繼續之時,當事人砰地一聲踢開門,進來了。
“哎喲。”
“舍得來了。”
“這是龍卷風吹來的吧。”
幾人一言一語的閑侃,如果不是禽獸夫人,有各種的事情需要處理,他們也不這麽閑呢。蘇靖堂笑眯眯地進來,還在回味着剛剛陳諾的吻,又是摟又是親的,他故意要跟着陳諾一起去逛街,陳諾不想讓他去,就說好話呗。
越是哄他,他越是拿喬起來,抱一下不行,還要親一下,親一下了還要舌.吻,這吻着吻着就滾到床上去了。一到床上蘇靖堂就禽獸起來,所謂“白日衣衫盡”,怎麽痛快怎麽來。完事後,蘇靖堂終于肯放人了,陳諾專門找了一件嚴實的衣服,走了。
蘇靖堂在家裏歡快地拖地,“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不等天明等派報,一面走一面叫……”
蘇靖堂的這種開心完全可以比拟小時候得到了心愛的禮物,考到了理想的成績。所以,只能用兒歌能代表心中最純粹的幸福。
他是拖了五遍地,才來這兒的。
這會兒,四禽獸看着蘇靖堂臉上蕩漾的滿足,四人面面相觑。
異口同聲地說:“吃飽了!”
幾人的齊聲才将蘇靖堂從回味中拉出來,蘇靖堂旋即露出笑容,那就是一盤黃澄澄的向日葵,如夢如醒般,“聊啥呢,聊啥呢?咱繼續聊。”
“……”
***
武單單說她同學向她求婚了,就是之前那個在樓下喊她的大男生,她對他挺有感覺的,就是還沒有輕易答應呢,這麽激動興奮的事兒,她當然要和陳諾說叨說叨,陳諾跟着她的語調,哀痛地回憶過去,痛斥渣男,甜蜜地訴說現在,珍惜當下,勇敢地憧憬未來,偕手共行。
聊完後,兩人又一同去逛街,說是逛街買東西,其實就是一起吃,随便在看看小吃街有沒有多些新花樣,去嘗嘗。在逛小吃街期間,蘇靖堂一個電話一個電話一個短信一個短信的催。說要去接她,陳諾不讓。
也因為蘇靖堂催得緊,陳諾沒有和武單單繼續逛夜市,吃得差不多時夜幕已經将臨,陳諾一個人走在小區內,心裏覺得滿滿的,武單單終于接受求婚,也算是安定下來了。她替這個朋友開心,蘇靖堂待她很好,爸爸媽媽們身體康健,這一切都讓她覺得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
月色如水,灑在小區內,道路兩旁樹影綽綽,陳諾慢悠悠地走着,無意識地将目光放在了假山旁邊的幾棵桃樹上,一個人影,讓她停下步子,定眼一看,心中不由得一驚。
盡管天色已黑,但是從身形上,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肖允。
最近,因為肖宵漢的原因,她多次接觸過肖允,可以這麽說他,他很紳士很有禮也很懂得尊重女生,但他身邊每天都是不同的女生,她從來沒有在工作場合或者別的什麽地方,看到他有和同一個女生在一起。漂亮的、可愛的、清純的、冶豔的都沒有重樣。
另外,有一天肖宵漢在她家玩了一會兒,睡着後,她和蘇靖堂抱着肖宵漢将送其送到肖允家時,發現他看的書不是軍事就是制造方面的,這讓她大為疑惑,他不應該和她一樣,從職業角度上說,對詩書畫卷感興趣嗎?或者是管理方面嗎?
這會兒,又見他繞着桃樹,負手來回踱步,氣宇軒昂,若是穿上蕭國的衣服……陳諾震驚地望着黑暗中的人影通體寒冷。
不不不,不可能!
陳諾心中一陣恐懼,趕緊邁開步子,急急地欲離開。不想剛一轉身,“陳諾!”背後傳來肖允的呼喊聲音。
她想裝作聽不到,可是步子卻不由自主地停了。
“陳諾,你過來。”肖允再次發聲。
陳諾心裏陡然異樣,很快速地聯想到蕭國時常聽到的一句,“玉暖,你過來。”洪亮有力的聲音。
瞬間,她的腦中有些混亂,她強自鎮定,對自己說:“錯覺,一定是錯覺,肯定是亂想了。”平撫了幾次後,陳諾緩緩地轉過身來,生硬地微笑着說,“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
“你過來一下。”肖允忽略她的問題,徑自說。
陳諾鬼使神差地走了過來,同站在跟前,肖允突然伸手抓住陳諾的手腕,陳諾驚的立即甩開,連連後退。
驚恐地望着他,不敢相信地喊出:“你要幹嘛?”
肖允倒笑了,黑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寒氣,似笑非笑,倨傲霸氣,如一潭靜默的井水,在月光下深不見底。
陳諾震驚地望着,這種氣質……陳諾全身都僵住了。
肖允輕啓薄唇,緩緩地吐出兩個字。“玉暖。”
作者有話要說:( ⊙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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