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V章

司徒玉暖茫然地望着四周,紅牆綠瓦,安安靜靜的,偶爾有幾只鳥叫,清風徐徐，一片安然。這裏不是蕭國,沒有守衛，這是哪裏？

難道這就是通往黃泉的中轉站嗎？

她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打量着四周，這時,感覺衣擺被一個小力拽動,玉暖視線緩緩下移，只見一個粉團子站在跟前，小手拽着她的衣裳，粉團子穿着粉藍色的背帶裙，紮一個高高的馬尾，別了一枚亮晶晶的發夾，很可愛，小臉粉嫩嫩的，昂着小腦袋，笑嘻嘻地，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玉暖，脆生生地說：“阿姨，你的衣服，好漂亮，喔。”小家夥喜歡的不得了。

玉暖怔怔地望着她，看着眼前小孩子的穿着，特別好看，一見她就特別舒心，好像她本來就認識她一樣，玉暖看着小女孩的穿着，難道？

接着玉暖緩緩地蹲下.身子，望着肉嘟嘟的粉團子，溫聲問：“小寶寶，這裏是哪裏？”

哪裏呢？

暖暖歪着小腦袋，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想了一會兒，玉暖竟從她的動作裏看到了蘇靖堂的影子，一陣悸動。

“介裏是……”暖暖也不清楚，突然想起來什麽，手指着後面說：“爸爸知道！我們來玩的！我家在A市……”暖暖熱情地說着，小手指着後方，嘟着嘴和玉暖說着。

暖暖。

玉暖腦中猛然冒出她的女兒，手指有些顫抖，伸手撫摸她的臉蛋，輕聲問：“小寶貝，告訴阿姨你叫什麽名字？”

暖暖很利索地回答：“我叫暖暖，蘇暖暖。我爸爸叫蘇靖堂，我媽媽叫陳諾。”

玉暖心中一震。

“暖暖！”

這時，蘇靖堂自青石路面的胡同口走出，一眼望見蹲在暖暖身邊的司徒玉暖。全身一僵。

玉暖一襲華麗的宮裝，紅色的錦綢上團團花簇，競相怒放，發髻上幾去珠釵金簪在陽光下光芒耀眼，她緩緩站起身來，頭飾閃閃發光，仿似從皇家畫卷中走出一般，那樣的高雅美麗。她看向他。

蘇靖堂愣愣地望着，略施粉黛的臉蛋異常美麗讓他幾乎忘記呼吸，他覺得他又在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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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暖暖，她奔向蘇靖堂。抱着蘇靖堂的大腿，撒嬌說：“爸爸，買和阿姨一樣的，衣服。”

蘇靖堂無意識地望一眼暖暖，又擡眼看向司徒玉暖。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是他熟知的溫柔，心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動，是他只對她有的心跳。蘇靖堂緩緩開口，一開口聲音就顫顫的，“老婆，這次不走了，好不好？”一直夢下去，一家三口。

“靖堂。”玉暖輕聲喊。接着擡步慢慢地走向他，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一旁的暖暖拉着爸爸的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睜大眼睛看着兩人。

玉暖停在蘇靖堂的跟前，靜靜地凝望着他，伸出手來，撫摸蘇靖堂的臉頰，他怎麽瘦那麽多，那麽的憔悴，玉暖撫摸着，心裏隐隐地疼，她像曾經很多次那樣，蘇靖堂稍稍受點傷她就覺得心疼難過，她總是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一點傷害，這會兒，手指摩挲着他的臉，欲語淚先流。

她只離開了三天，他卻孤獨地過了三年。

蘇靖堂做的夢從來沒有這麽清晰過，這麽清晰感受到她的溫暖，他貪戀着，渴望着，猛地伸臂将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摟着，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裏才放心。

玉暖任他抱着，用力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切都恍若隔世。蘇靖堂摟着他的雙臂越收越緊，越緊越繼續收。

玉暖被他摟的喘不過氣來，糯糯地開口：“靖堂，你抱太緊了，我快呼吸不了了。”

蘇靖堂仿若未聞，是陳諾，是他老婆，他熟悉這個味道，這種感覺，還有她的聲音，他一旦抓住了，就不會再放手。

“老婆，對不起，不要再走了。我愛你，老婆。”蘇靖堂喃喃道。“不管你是陳諾，還是蘇陳諾，或者是司徒玉暖，我都愛你。我只愛你，以前是我不對，我該死，我再也不會讓你傷心，對不起，老婆。對不起。”

玉暖聽着心裏酸酸的，可是她快要……被抱死了，伸出可以活動的手，用力推打，“靖堂……你抱太緊了……”再抱下去就憋死了。

蘇靖堂雙手箍着玉暖的腰，埋在她的頸窩，任由她推打，依然一動也不動。

就這樣一人抱着，一人捶打着，突然聽到哇的一聲，兩人一愣，只見暖暖哭着一只小手拉着蘇靖堂衣角，一只小手往玉暖身上拍打，奶聲奶氣地喊道：“你壞女人，壞女人，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暖暖哭得像個小花貓似的。“爸爸，爸爸。”

蘇靖堂這才趕緊地放開玉暖，彎身抱起暖暖，伸手溫柔地為暖暖擦眼淚，哄着說：“暖暖，不哭，媽媽沒有打爸爸。”

玉暖望着父女倆，說不上心上是什麽滋味，她好想抱抱暖暖，可是暖暖不認她，她打了蘇靖常幾下，暖暖便把她當成壞女人了。這讓她心裏很難過。

暖暖活得好好的，很健康，很可愛。

蘇靖堂……

***

蘇靖堂沒帶玉暖回到蘇媽媽那裏，而是去了兩人曾住的新居，到家後，玉暖首先換了原來的衣服，她的衣服被疊得好好的，每一件衣服都幹幹淨淨地平平整整地放着，或者挂着，從裏到外，連襪子也放到好好的，鞋子擺放到鞋櫃裏面，一切都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玉暖坐在卧室的床上，撫摸着頸窩，剛剛蘇靖堂抵在她的頸窩，她脫衣服時，才發現濡濕一片。此時她靜坐在卧室，環顧四周。

這個時候的暖暖坐在客廳裏玩耍，蘇靖堂一直靠在卧室的門口的牆面，看着暖暖，守着玉暖。這會兒，他心裏一點也不踏實。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的有些少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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