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枉死的檢察官(2)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尼采就讓韓森把他的律師叫了過來。
尼采親自帶着韓森去了接待室。
因為韓森如果要假釋,就必須要經過律師的神情和填寫一些表格。
韓森跟在尼采的身後,上了二樓的接待室。
“一會我和他說。”
尼采頭也不轉的對韓森說。
韓森點點頭,擡頭看着穿着黑色短款夾克衫的尼采,那兩條穿着黑色休閑褲的修長的雙腿優雅而又有節奏的跨上了臺階。
進了會客室的時候,韓森看見法院指派給自己的美國律師羅斯已經坐在了會客室裏面。
羅斯看見尼采.路德藍的時候猛地一愣。
“早上好。”
羅斯對韓森和尼采打招呼。
尼采走進會客室,徑直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了羅斯一眼,沒有說話。
韓森站在尼采的身側,沖着羅斯打了個招呼:“早上好,羅斯。”
羅斯有些呆呆的看着面前紅發綠眼的俊美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話。
尼采看着羅斯,直接下命令:
“叫你過來就是告訴你韓森現在要假釋兩天,需要你填的表格,都給我好好的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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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猛地一愣,韓森現在入獄未滿兩年,而且典獄長對韓森的行為品德的評估也沒有反饋到他的手上,自己不能這麽做的,這不只是違反規定的行為,也是違法行為。
“不能,我不能這麽做,”羅斯立刻毫不猶豫的說,
“要是這樣的話,我的律師執照會被吊銷的,如果韓森再一次在外面做什麽違法行為,我也會在警方追究責任的時候負上連帶責任的。”
站在尼采身後的韓森低低的咳了一聲,暼了羅斯一眼,提醒他好好說話。
尼采冷冰冰的看着羅斯說:
“聽好了,我讓你做什麽,給我乖乖的做好就行了,如果這件事情你不這麽幹的話。”
尼采扯唇羅斯,低聲的笑了笑:
“以後你呆在家裏,最好不要随便出門。”
羅斯看着對面男人那雙泛着寒氣的祖母綠色的雙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尼采說完便站起身來,雙手插在休閑褲的口袋裏,轉身走了出去。
“韓森,這段時間你都在幹什麽?這些都是什麽人?你怎麽和這些暴徒在一起?!韓森,難道你不想從這裏出去了麽?”
尼采一出門,羅斯轉過頭就開始譴責韓森。
韓森轉身看了羅斯一眼,低聲說:
“看着那張漂亮的臉你大概不知道他是誰,我告訴你,他是尼采.路德藍,不要告訴我的你不認識他,羅斯,乖乖填好申請表格就行了。”
羅斯猛地一愣,那是尼采.路德藍?
天哪,意大利只要是看報紙和新聞的,沒幾個不認識他,那是個窮兇極惡的暴徒,是個在這個國家臭名昭著的殺人機器。
羅斯剛才還臉色正常的面孔瞬間失了血色,渾身猛地冒出了冷汗,羅斯猛地拽着韓森的手臂,低聲說:“韓森,我什麽都做!我什麽都願意!聽着、他……我是說,尼采先生是不會對我做什麽的對不對?”
韓森拍了拍他的臉蛋,扯唇笑了笑:
“你知道他照着他說的做就行了,不要太多廢話。”
羅斯趕忙點點頭,剛才一臉傲慢的模樣在聽到尼采.路德藍這個名字之後,瞬間消失殆盡。
韓森伸出腦袋看了看尼采的背影,
“好了,我走了。”
說完,韓森迅速的轉身走出了會客室,快步的跟在尼采的身後。
尼采轉身下了二樓,朝着操場上走過去。
韓森趕忙跟了上去,“您是要去操場麽?”
尼采點點頭。
韓森便跟着尼采的身後去了操場。
尼采坐在操場的椅子上,韓森後背靠在鐵絲網上,站在尼采的身後,直直的看着那人緋紅色的發絲在陽光下泛着絲絲淡金色的光亮,瘦削的側臉浸潤在陽光裏,顯得愈發的白皙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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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馬監獄,一般第一次的申請假釋的犯人都要符合下面幾個條件:1、入獄時間滿兩年,而且在監獄服刑期間期間表現良好,沒有不良記錄;2、要有囚犯本人的申請表和直接負責囚犯這起案件的律師的申請表,典獄長的關于囚犯的入獄行為的評估報告,在這個報告裏,囚犯的行為必須表現良好,符合假釋的條件才行;3、典獄長的書面簽字同意、檢察官和法官以及陪審團成員的共同簽字授權同意。
本來這些程序,從申請到得到批準,最短也大概需要兩月的時間,但是尼采親自操辦,從開始到結束只用了兩天的時間。
第一天是搞定了律師的申請表和典獄長的囚犯的入獄評估報告,在報告裏,韓森的品行表現良好,是個團結獄友、本分規矩工作認真的模範囚犯,并且在監獄裏毫無不良記錄。
第二天晚上,那些法官和檢察官以及陪審團的成員都紛紛的來到了典獄長的辦公室。
因為這些人要過來的緣故,典獄長特地讓人擡了一張長長的橢圓形的辦公桌過來,這些人就坐在圓桌的兩邊。
坐在桌子的兩頭是檢察官和法官,其他的陪審團成員都坐在兩側。
進門之後,大家看了看彼此,都沒說話,裝作表面上的道貌岸然。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這次問話不過是走法律上的一個必要程序,他們都被尼采.路德藍這個黑道枭首用重金賄賂過了,賄賂的資金很豐厚的,誘惑太大了,他們實在是無法拒絕。
而他們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國家法律機器內部的蛀蟲。
國家機器的合理運行一小部分是靠社會和公共道德的制約,但是絕大部分是靠政府機關出臺法律,條條框框的對人們的行為進行約束,保護人民的主權。
所以,執法在這裏面的作用至關重要,講究: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但是水至清則無魚,只要是有法律和制約的地方就必然有蛀蟲,但是世界上的蛀蟲這麽多,多自己一個又算什麽呢?
就這樣,他們既滿足又羞愧的組織了這次看起來冠冕堂皇的問話。
“好了,把囚犯帶進來。”
坐在最左邊第一個的就是大法官,那是一個長發的白種女人,她低頭裝模作樣的翻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整整齊齊的标注着好的文件,然後讓獄卒把韓森帶進來。
韓森被獄卒帶了進來,他放眼看看這些男人和女人,面無表情的站在辦公室的前面。
“你叫什麽名字?”
“韓森。”
韓森看着問自己的問題的女人,心想着這個女人可能會問自己一切其他的什麽問題。
但是那個女人只是又低頭翻了翻韓森的檔案,然後掠過中間所有的程序,直接就問:“應該清楚自己假釋的時間吧?從明天早上七點半到大後天晚上七點半回來。你能按時回來麽?”
韓森先是一愣,沒想到法官的問話這麽輕松,然後點點頭說:“是的,我知道。我能按時回來。”
“嗯,知道就好了。”
女法官點點頭,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都保持沉默的同僚說:“我本人同意他假釋。”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都點頭說:“我也同意。”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簽了字。
韓森看着這個場面,覺得一切都顯得輕而易舉,簡直就不像是真的。
果然,只要金錢和權勢,就算是平時趾高氣昂的政府官僚,也會想你卑躬屈膝。
所有人都是欲望的俘虜。這些道貌岸然的法官也不例外。
簽完字之後,女法官又冠名堂皇的對着韓森說了一堆大道理,韓森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回去之後,韓森向尼采報告了一聲,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坐在餐桌的邊上,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一口。
雖然尼采不是去讓自己幹什麽好事,但是韓森還是因為能夠出去兩天而隐隐的有些激動。
他已經太久沒有出去了,他想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麽樣子。
同時,韓森也為自己的淡漠而感到微微訝異。
他覺得自己的真的變了,尼采讓他殺人,他可以輕松地點頭答應,雖然心理面還是很不願意,但是卻不再像以往那樣,覺得心裏的壓力很大。
什麽叫殺人?
韓森坐在那裏默默地想着。
殺人,就是用殘忍的手段滅掉自己的同類。
韓森直直的看着對面的白色的牆壁,嘴角緩緩地扯起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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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韓森很早就起床,然後走到對面,開門進了尼采的房間。
“尼采先生。”
韓森站在尼采的床前,低低的喊了一聲。
男人沒有回應,依舊是無聲的仰躺在床上。
韓森低頭目光直直的看着還未睡醒的尼采。
天色還未放亮,監獄廣場上的燈光還在閃爍,窗外淡金色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落在尼采白皙的臉孔上。
男人殷紅的唇瓣依舊抿在一起,濃郁的睫毛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美感濃豔的面孔似乎不再那麽冷酷,稍稍的柔和了一些,但是那膚色勝雪的臉孔依舊像是古歐洲傳說中的嗜血的貴族一般帶着冷酷的感覺。
尼采就連睡覺的姿勢都顯得端正拘謹,睡姿相當的端正,看起來貴氣天成,韓森面無表情的看着尼采,心裏面想着。
韓森無聲的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剛剛才六點鐘,自己好像起床有些早了。
韓森彎腰把尼采搭在腰上的被子朝上面扯了扯,轉身到洗手間接了一些冷水開始燒水,然後出門到食堂的後面拿了一些長面包回來。
進門的時候,尼采已經起床了,身上穿着黑色的低領針織衫,穿着黑色的平角短褲,兩天長腿赤裸裸的交疊在一起,雙腳沒穿襪子,手上夾着一支雪白的香煙,正在默不做聲的抽煙。
“起床了?”
韓森手上拿着面包進了尼采的房間。
尼采吸了一口香煙,淡淡的看了韓森一眼,沒有說話,香煙平淡的白色的霧氣從尼采殷紅的唇瓣裏緩緩的飄散出來,。
韓森把那在手上的面包放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熱水已經燒好了,韓森拎着熱水走進了洗手間,到了一半在洗漱池裏面,然後把牙膏擠好。
“要吃早餐麽?”
韓森伸出腦袋問了一聲,尼采也不是每天都吃早餐,這個也是要看心情的,總的來說,一般都是不吃的,韓森覺得他似乎每天早上心情都不怎麽樣 。
“不吃,倒杯熱水給我。”
尼采直直的看着韓森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臉上沒什麽表情。
韓森看了看窗外,然後轉頭看着尼采說:
“為什麽不吃,吃一點吧,今天早上下了很大的雪,可能會有點冷。”
尼采看了看韓森,,伸手掐滅了手上的香煙,然後默不做聲的點點頭,起身進了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一下。
韓森倒了一杯熱茶給尼采,然後把面包撕開來,放到尼采的面前。
尼采洗漱結束之後,韓森拉開椅子讓尼采坐了下來,然後自己彎腰蹲下把尼采的雙腳拿起來,套上黑色的短襪。
“一會兒怎麽走?”
韓森手上一邊動作,一邊擡頭問了問尼采。
尼采撕了一塊面包吃了一口,“夏佐已經開車在門口等着我們了。”
韓森點點頭,想起了夏佐那張無比娘娘腔的臉孔和他在尼采床上時的那種迷蒙嬌喘的神情,抿了抿唇,擡頭看了尼采一眼,然後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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