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長樂
——————————————莫辭盞酒十分醉,只恐風光一時飛—————————————
九陽山距離京城長安約一百餘裏,山有密林,郁郁蒼蒼,又有天然的地泉貫穿山中,實在是避暑消夏的絕佳聖地。
盤旋山路而上,可見巍峨宮殿隐現幽谷松石之中,那九陽行宮依山而建,從山陰到半山腰,正俯瞰整個宮城項背。
長樂殿臨水而居,面前正是将宮城分為東西兩半的栖龍湖,這湖是人工鑿建,引的卻是山上的活水,經由九處隐匿在水下的龍首導入湖中,水清而靜,如一塊鏡面将天雲倒映。
長樂殿一側的偏殿是四空設計,最是朗闊,四根三人合抱的赤色盤龍漆柱撐住梁頂,将排窗全部打開,鯨绡霓紗随風飄擺,地榻上紗裹的美人宮娥隐隐便如天上的仙娥一般。
盛初初與周安茹席榻對坐,榻案上擺着一只綠地黃彩望月貢瓶,裏面插着兩支粉蓮,映着兩位正在飲茶交談的美人面,一個神姿嬌冷,一個妩媚鮮豔,真真是好看。
初初聽完周安茹說的話,于心裏真有些覺得突然。除了老褫國公的六小姐、也就是這位周婕妤的姑姑周微瀾,她與周家并無交集,以前與周安茹本人也只是見面點頭的交情罷了。在她的印象裏,這位國公家的嫡長小姐溫柔沉默,雖生的玉雪花顏,但好像對聖寵并不上心。皇帝有心冷落周家,她便順勢對皇帝退避三尺,從不主動争取。初初偶爾也曾聽見太後對身邊人說她無能,負了周家人的心血。
不過初初倒是覺得,這和有能無能沒太大關系,人各有志罷了。宮中歲月并不像大多數人想象的步步驚心充滿玄機,只要一個皇帝不是太無能,朝中局勢不是太壞,大都鎮得住後宮。只不過因為利益幹系過大,靜水流深是真的。
眼見着一直潛水的周小姐耐不住浮出水面掀一朵小浪花,初初問她,“恕我直白,但一來本宮對此事着實不知,其二婕妤平素很少到我這裏,今次不知為何想到來找本宮?”
周安茹見她問的直,只得忍恥道,“平素是妾身失禮。實在是擔心父兄,皇上一向禁止後宮與外私傳消息,您也知道我在這宮裏的處境,并沒有一個消息來源,這才來求娘娘。若是能為我爹爹哥哥求得聖上寬恕,妾身一家都将念您的恩。”
初初道,“婕妤也說皇上禁止後宮與外臣私傳,更嚴禁後妃幹政。你不能做的事,本宮也同樣是不能做的。”
周安茹知道剛才自己情急說錯了話,登時粉面臊紅,站起來欠身道,“妾身錯了……”
初初一瞬間不由想到那褫國公周野原是太祖身邊的從龍近臣,當年是何等的威風,現在家道敗落了,就要這般低頭。不由嘆世間變幻瞬息,不可測也。
緩聲道,“婕妤坐。你我都是侍奉皇上的姐妹,這般實在不必。”周安茹聽她說的實心,倒于心生出一兩分感激,欠着身坐下。
盛初初繼續道,“聽你剛才說的,京兆府接下案子,那苦主訴說撞死人的是國公爺的兒子,但這都還只是聽說,并沒有确切消息。”
周安茹道,“就是如此,才這樣着急。”
初初笑道,“若并不是貴府的少爺,婕妤豈不是白着急了?白叫別人笑話了。依本宮看,凡事先定住自己的陣腳。如果真是你們家的事,查清楚了,到時候再想辦法不遲。再者說,貴府家大業大,令尊也未必就到了非要靠一個妃子求情說話的地步;又再退一步,皇上一向最是公正,便他真有什麽想法,你覺得他是聽誰的一句話就改變主意的人嗎?”
“這些道理其實婕妤都知道,只不過關心則亂。我有什麽說的不對的,你別往心裏頭去。”
那周安茹一席聽,一席心裏頭又是慚愧,又是了然。對方沒有虛應客套,說的也都是實話,但她這樣清淩淩的說出來,周安茹覺得自己真的冷靜下來許多。站起身道,“多謝貴妃娘娘指點,今日是妾唐突了。”
正說着,宮人進來禀報,“皇上來了。”
初初便也站起來。那周安茹更是尴尬,生怕初初疑心自己故意挑這個點來與皇帝相遇,忙道,“蓮娘娘,妾身并不知道皇上這會兒會來。”
初初笑道,“本宮也不知道,走吧,去見見。”
皇帝看見周安茹,有些意外,各自見過禮,自先退下,燕赜便問初初道,“她來做什麽?”
初初淡淡道,“陛下若是已經猜到了,就不要明知故問。”
燕赜一笑,撫着她肩膀調侃,“她倒是想着來求你。”
初初轉過來看他,“臣妾也說,臣妾倒是覺得不如直接去找您的好。”
皇帝大笑,将她攬到懷中,“找朕做什麽?j□j麽?”摸着自己下巴,“朕确好色,不過只好夫人一人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稻谷的老娘不準稻谷熬夜,只能半張先奉上啦,等更的童鞋辛苦了,過年期間,不好意思哈
馬上十二點了,再次祝所有的讀者新春快樂,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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