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攪基CP
兩人維持着這暧昧到不行的姿勢,在衣服下面的黑暗狹小空間裏僵硬了三秒鐘,林焰修空白到當機的大腦才重新開始運轉。
兩人挨得極近,林焰修要靠手肘抵着容澗的胸膛,才避免了把臉貼進他肩窩,林焰修視線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敞開的領口露出的一段性感的鎖骨。
容澗只要稍稍低頭,嘴唇就能碰着對方的前額。
林焰修無意識地吞了口口水。
溫熱的鼻息噴在他臉上,周圍的溫度咻咻咻的往上升,把臉頰燒得通紅,林焰修唯一慶幸這漆黑之中,彼此都看不清臉。
“喂…”
“噓,別出聲。”容澗湊到林焰修耳朵邊,聲音壓地極低,寥寥幾個音節帶着呼出的氣流騷在他耳廓上,像是羽毛尖拂過,癢癢地撓得人心肝直打顫。
——仿佛再近一些,就要親吻上去似的。
林焰修如同被定住一樣動也不敢動一下,撲通撲通的心跳簡直要跳出胸腔,那些近在咫尺的腳步聲明明響到震天動地的地步,可他依舊感覺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大得全世界都要聽見了。
——然而容澗終究沒有再靠近半分。
正在這時,拐角裏這一幕暧昧大膽場景終于暴露在“背心教”教衆的眼前:從西褲和身形明顯看得出來是兩個男人,此時一個正壓在另一個身上,膝蓋甚至頂入了下面那人雙腿間,只可惜外套遮住了一切,但這朦朦胧胧的,卻分明更加引人遐想不是?
嘈雜的鬧哄聲似乎停滞了一瞬,緊接着倒抽涼氣的聲音夾雜着女性的花癡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不過雖然人人都想瞧瞧那兩人究竟長的什麽樣,但是絕對沒有人有勇氣敢上前揭開外套的——畢竟打擾小兩口親熱,可是要遭驢踢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外套下兩人頭的部位開始動了,不斷變換着角度,甚至偶爾有親吻的水漬聲模糊傳出來…
“哎呀呀呀!他們——”
“噓噓——笨蛋,不要嚷嚷!”
“咳咳…咱們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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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小聲點,不要吓到小受受…”
伴随着各種促狹的笑意和竊竊私語的議論聲,這一大群腳步總算是走遠了,不少打了雞血的花癡少女還頻頻回頭張望期盼能一睹廬山真面目,可是直到再次拐過下一個拐角也沒能如願。
在這一對攪基的神秘CP亂入之下,根本沒有人往容澗和林焰修身上去想,于是容賤教主灑媽這個狗血的馊主意居然還真給蒙混過關了!
至于那近乎接吻的水漬聲呢?其實是容澗急中生智之下,一只手果斷地捂住了林boss的嘴,然後自個兒認真地親着自個兒的手背——換句話說,兩人分明就是隔着容澗的手掌接吻。
華麗的走廊終于重歸寂靜,暗金色的鏡面牆壁上映照着一對融合在一塊兒的人影,又過了片刻,其中一個人低聲問道:“都走了?”
另一個幹巴巴的聲音道:“…好像是的。”
呼啦一下,蓋在兩人頭頂上的外套被掀開來,露出容澗和林boss一個淡定一個通紅的臉。
“…混蛋,下次你再出這馊主意之前就不會先打個招呼嗎?!”林焰修跟風箱似的喘着氣,俊朗的臉頰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眼神亂飄就是不敢往容澗臉上瞅。
容澗一臉無辜地看着他:“我沒料到你會想到別的地方去。”
。…別的地方——這他媽還需要想麽?!
“……”林焰修只覺得一陣邪火上湧燒到了脖子根!
林焰修沒有馬上破口大罵,因為下一刻他瞥見了正呆呆站在拐角扶着輪椅的方桐和高木。
哦,這兩只可憐的家夥,一來就恰巧看見暧昧“相擁”的兩人掀開外套的一幕,再加上林總暈紅的神态,老天啊!上帝啊!阿門啊!這個世界腫麽了?!!
當方桐的視線對上林boss那陰沉得要殺人的眼光時,小助理一個激靈差點沒吓暈過去,一把抓住身邊的高木,抖得跟篩糠似的,無聲的求助:“boss要來滅口了!腫麽辦?!”
臨危受命的高木果然不負所托,只見他慘白着臉色一把将手邊的輪椅給推了過去。
朝着他倆欺近的林boss果然順手接過輪椅,不再理會他倆。
眼看林焰修推着若無其事的容澗慢慢往電梯走去,高木和方桐對視一眼,這才大舒了口氣。
一直折騰到晚上6點,空着肚子的林焰修和容澗才回到那棟大得過分的別墅。
方桐臨走之前塞給容澗一大堆盒子,全是“背心教”教衆寄到OP公司來的“聖教信物”——各種款式的小背心。
黑的、白的、粉紅的、透明的…還有豹紋的。
幾乎每一件都包裝得十分精致,并且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附上了一句留言:“請教主灑媽自由地——撕吧!!”
蹲在地板上拆包裹的容澗和林焰修看得囧囧有神。
容澗撿起那件分外奪目的豹紋背心,仔細看看吊牌上不菲的标價,擡頭望向林焰修:“這個送給你抵房租?”
“…你他媽自己留着吧!這麽沒品味的東西我才不要!”林焰修又忍不住爆了口粗,趿着毛茸茸的拖鞋在木質地板上踩出“啪唧啪唧”的聲響,罵罵咧咧回房去了。
緊接着,身後又傳來容澗淡淡的聲音道:“如果你要這件透明的那也行…”
林焰修腳下頓時一個趔趄。
入夜,幽幽的夜風吹起了林焰修卧室裏淡藍色的窗簾,微微吹拂起他額前的短發。
他夜裏睡覺素來有不關窗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
皎潔的月色在窗簾的縫隙之間悄悄傾瀉在中央那張白色的大床上,隐沒在林焰修久久不能入寐的雙眼裏。
不知為何,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林boss,今日竟然失眠了。
他煩躁地坐起身,一摸床頭櫃卻只摸到一盒空煙盒,林焰修皺着眉頭犁了犁頭發,抓起睡衣披在身上便下床悄然出了卧室。
路過容澗的卧房,林焰修特意放輕了腳步,深黑的眼眸有些複雜對着那扇門怔怔望了一會兒,才轉身下樓。
晚風拂過二樓的風鈴微微作響。
林焰修的腳步聲很輕,可他确定自己聽見了另外一種聲音!
這詭異的聲音從廚房裏飄過來,像是老鼠在啃木櫃磨牙,又像是塑料帶在摩擦。
林焰修眉毛擰得更緊了些,他的手握上廚房的門把手,猛地一下打開了門——
下一刻,他看見了全身裹在毛毯裏的家夥正蹲在冰箱門前偷食吃,聽到聲響轉過頭來,露出了容澗那張看似正經又冷凝的臉龐,彼時,那張臉上嘴角邊滿是旺仔牛奶的奶漬…
林焰修愣愣地望着他,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緊接着,他聽見尚還咀嚼着食物的容澗含糊得詢問道:“泥也肚子沃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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