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
就這般日夜不休的連護了他能有近九天,季清流才恢複了意識,也逐漸變得清醒。
那是祝傥星盤複原的第二天,他昨天下午見星盤徹底修複好後,就急匆匆的拿着它出了門一趟。
大半夜的時候還回來了次,見他還沒醒,又趁着夜出去了,此時天光大亮了,仍未再歸。
這門外被祝傥走時布好了結界,蘇管雖可用毒消除它,可他跟祝傥一沒仇,二還要靠這結界保護着,自然不會這麽做,但到底是被其界限了活動範圍,屋外散心似的走了沒幾步就又惦記着季清流的事,尋思着反正現在祝傥還沒回來,不如就現在進去瞧瞧他吧。
季清流其實也早都醒了,只不過當時睜開眼茫然的看了會兒,就又閉上了。
他本是在靜默的想一些事情。
卻沒想到忽聞門框微響,然後便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一絲陌生的仙氣……
這氣息并非祝傥。
來者身上似有一種藥物清香,總之絕不是祝傥身上隔着八百裏地就能聞見的小人氣息。
雖然先前曾耳聞過諸多外人多評價,說些甚麽——祝傥神君儀表堂堂,芝蘭玉樹,身上也是帶着君子蘭香的。
我呸。
一群堵了鼻子又瞎了眼的。
既然不是祝傥,季清流還沒想明白這來者會是誰,忽覺他手已搭上了自己脖頸。
接着摸了他鎖骨,肋骨,胯骨,膝蓋,腳踝。
又繞回了肘臂。
爾後開始更加有規律的摸來摸去了。
此刻再也裝不了睡,心說這究竟是怎麽了,莫非天界現在淪落到如今地步,一個個的都跟八百年沒見過可供你們上的了嗎?
剛想睜眼猛瞪他一下,吓也将他吓個半死,一擡眼卻只見到這人黑白前襟的邊角,腰間的小藥包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底下的流蘇穗子也一悠一蕩的。
蘇管此時也心下生疑,這人的骨頭,好像,好像真是他自己的……
也是,誰身子裏能按着不是自己的骨頭呢?
他起先只覺得這人的骨架給他感覺不得勁,似乎有點病兆,那骨頭似有輕微錯位,可是又不能真卸他一條胳膊一條腿的再說句『啊……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啊,我就試試看你骨頭是不是真錯位了……』。
故而蘇管一遍遍摸不停,只是想找到更有力的證據,這麽想着,便一屁股拍在了床邊,打算坐下來認認真真的摸骨一遍。
此刻季清流倒是看清了這人的長相,心裏頭不由自主『啊』了一聲,原來是他啊……
又察覺出他這手法并不像祝傥碰自己時帶了點急色之意,季清流心下『咯噔』一聲,已察覺出七分不對,更是怕他看出來自身的問題,只好像是受不住癢那般輕笑了一聲,這一聲開口還帶了點嘶啞,聽音入了耳便莫名勾人的很,蘇管當時倒來不及想這音耐不耐人尋味,只是被吓了下,有點像是做壞事被抓了個當場的小孩子,正怔怔的不敢亂動呢,就見他半撐着床榻微起了身,兩條蔥白的手臂自被褥緩伸而出,接着就纏上了他的腰。
人也緊跟着像蛇出洞那般緩露出大半來,臉也早已貼上了他身前,輕聲道,「是你救了我嗎?」
蘇管嘴角也跟着猛的一抽——祝傥真是改了性子了,你就算不敢再喜歡像北燭帝君那樣的人,你也不至于迷戀上一個跟他性子差了十萬八千裏的妖吧。
怎麽,這莫非便是人間流傳的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想到這兒又立時憶起這人是妖,蘇管一吓,別真叫他咬了,畢竟他打不過妖怪,匆忙便要起身,只是季清流這大半瓷白身子早已挂在了他身上,這時候推不得,但自己又不想叫他纏着,到底還是起了身,接着便聽他連着急呼了好幾聲痛。
身子直接因蘇管起身想要離去的動作扯出了大半,連那形狀誘人的白臀都露出了些許,股溝處剛好卡在這被褥這兒,若隐若現無聲撩撥着蘇管的所有神經。
搞得他現下緊張兮兮的。
「道長你快別動了……我抻,抻着了……」季清流面露苦色着說,心下卻漸漸泛起了一個笑意。
——就在剛才,他忽然聞着那股子讨人厭的味兒了。
蘇管聽了他呼痛,出于一個醫師的責任也不能放任不管,雖然他現在真害怕這蛇妖忽然化了元身血盆大口上來就給他一下。
卻還是好脾氣且語調溫柔的開了口,「哪裏痛?」
季清流似是痛的再開不了口,撤了一條纏在蘇管背上的手,按上了自己腰肌,微一停,慢慢順着腰側誘人的弧線向下滑去。
蘇管的視線只好一路順着跟,眼見着蔥白的手滑入了被褥裏,翹臀也慢慢自被褥裏全然顯露了出來。
——還能是哪兒。
蘇管心下一緊,雖然他不會對這只妖産生甚麽感情,縱使真的伸手探進去也全然是為了探病,可他明白自己若是真做了這一舉動,在眼下被豬油蒙了心且還被蛇妖迷的神魂颠倒的祝傥眼裏,自己大抵是要剁手謝罪的。
於是只好十分不好意思的輕笑了一下,不及開口解釋解釋,不能去幫你察看那裏的傷了,至少看也得等祝傥回來當着他的面看,就聽得身後門扉忽開。蘇管大驚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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