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男生的心思也這麽難猜嗎?

拉扯的力道不輕不重, 但絕對不容忽視。餘念不由得轉過頭去,就看到小八端坐在自己身後,哈着氣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

在它面前, 還放了一個球。

那個球看起來是軟膠做的,是很粗的軟膠編織出來的。球外面有很多被摩擦過的痕跡, 看上去應該是經常玩。

見餘念轉頭,小八伸出爪爪把球往前推了推。球裏面有個鈴铛,在它推過來的時候還會“叮鈴”作響。

餘念指着自己疑惑地問道:“要給我嗎?”

蘇喬捂着嘴巴:“嗚嗚嗚小八好可愛哦!”

“它不是要給你, ”傅屹酌擡起頭來,“它是要你陪它玩。這是它最喜歡的一個球, 每次都玩這個。”

“原來是這樣,”餘念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去,語氣鄭重地對小八說道,“對不起, 我現在要學習,不能陪你玩,等我做完題再陪你好嗎?”

即便是拒絕狗狗跟它一起玩也不是敷衍的态度,而是很認真地先道歉再解釋, 傅屹酌覺得這樣的餘念簡直是……太可愛了。

但是小八聽不懂餘念說了什麽, 它“汪”了一聲, 用嘴叼起那個球放進了餘念手裏, 沖着她又“汪”了一聲之後,就在她身後的地板上趴下, 并且安心地睡起了覺。

傅屹酌頓時笑不出來了。

餘念盯着手裏的球足足看了十秒鐘之後才擡起頭來,白淨的臉上帶着幾分茫然和不确定:“它好像,不是要我陪它玩啊……”

“它應該是要把這個球送個你吧?”蘇喬轉頭看了一眼在她和餘念身後睡覺的小八, 又轉回來看着餘念手上的球,“傅屹酌不是說,這是小八最喜歡的球?它送給你了,說明……”

“小八喜歡我,”餘念握着球看向傅屹酌,“是這個意思嗎?”

“啊,那不然呢?”傅屹酌本來在做題,聽到餘念這麽問,他擡起頭來,語氣戲谑,“這可能就是一見鐘情?我家小八雖然平時對人就很熱情,但今天對你是特別熱情。”

“這有什麽,”謝朝行頭也不擡地說道,“狗随主人嘛,喜歡漂亮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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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被傅屹酌從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一腳,“嗷”地一聲叫了出來,吓得原本睡覺的小八都瞬間支棱了起來。

餘念連忙伸手在小八身上rua了幾下,安撫它又趴下去睡着之後才皺着眉面帶責備地問謝朝行:“你喊那麽大聲幹嘛呀?都把小八吓醒了。”

謝朝行有苦說不出,只好連忙告饒:“我錯了我錯了——”

“你們怎麽還不做題?”蘇喬一邊刷刷地往上寫答案一邊樂滋滋地說道,“就我一個人在寫,我要悄悄做題,然後驚豔你們所有人。”

謝朝行不客氣地說道:“你得保證所有題的答案都是對的才能驚豔到我們,不過這種事大概只有念姐做得到。”

“就你能逼逼,趕緊做題吧,”傅屹酌不耐煩了,“一口一個念姐,你看人餘念願意搭理你嗎?”

說着,傅屹酌偷瞄了一眼餘念的表情,發現她的表情跟平常沒什麽區別,依舊是一副淡定平靜的樣子,心裏一時間說不上是懊惱還是沮喪。

她一點都不在意謝朝行說的他喜歡漂亮小姑娘這件事,就很氣。

其實餘念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的角度跟傅屹酌的不一樣。雖然她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她心裏想的卻是:傅屹酌喜歡漂亮的女孩子,那他為什麽昨天對人家葉寧菲那麽不客氣啊?

男生的心思也這麽難猜嗎?

***

人一旦開始專注地做一件事,時間就會過的很快,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整整一個上午,餘念都在帶着傅屹酌他們三個,做題改題講題。

傅屹酌和蘇喬因為之前就經常拿題去問餘念,已經習慣了聽她講,所以聽得很專注。只有謝朝行,他基礎就沒有蘇喬和傅屹酌好,所以一上午聽得渾渾噩噩,感覺自己是被餘念強行往腦子裏面塞知識,但是自己完全沒辦法消化。

以至于上午的補課結束的時候,蘇喬和傅屹酌都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清爽感,只有謝朝行一臉懵逼:“啊?結束了?剛剛發生什麽事了?”

傅屹酌翹着二郎腿,手指轉着課本,吊兒郎當地說道:“我和蘇喬在餘老師的帶領下,在知識的海洋裏遨游,而你,剛下水就溺斃了。”

謝朝行覺得傅屹酌的話就像是一把刀一樣插在了他的心口。

蘇喬雙手撐着下巴,語氣真誠地發問:“你是不是沒聽懂啊?”

謝朝行覺得又一把刀插在了他的心口,沒等他緩過來,餘念也面色深沉地說道:“這個難度的題對你來說,可能有點兒超綱了。”

三殺之後,謝朝行癱在椅子上:“我懷疑你們仨人身攻擊我,但我沒有證據!”

“話不能這麽說啊,”傅屹酌一本正經,“人身攻擊你的前提是你是個人,可你都跟我們小八拜過把子了。”

早就睡醒的小八很配合地在這個時候“汪”了一下。

“我去你的,”謝朝行一腳踹在傅屹酌腿上,“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承認!你說誰是狗呢?”

餘念手捧着玻璃杯,裏面的酸梅汁已經快喝完了,冰塊也已經融化,沖淡了酸梅汁本身的味道,喝到嘴裏只有淡淡的酸甜。她看着傅屹酌:“你是小八的哥哥,謝朝行跟小八拜過把子就是狗的話,那你……“

傅屹酌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住,而謝朝行則是不客氣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念姐,一下子就發現了盲點!”

空氣中頓時彌漫着快活的笑聲,只有傅屹酌一臉半死不活地看着他們:“你們笑吧,不用管我死活。”

就連餘念都抿着唇,眼睛彎起一點帶着笑意的弧度。

陳阿姨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什麽死啊活的,”陳阿姨嗔怪地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別把這種話挂在嘴上。”說完之後,她又笑盈盈地對餘念和蘇喬說道,“你們學習一上午,累了吧?先吃飯吧。”

大概所有長輩都對成績好的學生有濾鏡,餘念學習好,經常在三中的光榮榜上出現,所以傅爸爸傅媽媽在家的時候也沒少提起過,每次提起來都是贊不絕口,陳阿姨作為傅家的保姆,對餘念這個名字也早就記住了,知道她是每次都考學校第一的好學生。

現在見到了真人,她和蘇喬兩個又都長得好看還有禮貌,對她們兩個就更喜歡了。

而且陳阿姨在傅家當了這麽多年保姆,從來沒看到傅屹酌和謝朝行兩個混世魔王有主動學習的時候,周末能在家待住都算不錯了,現在看到他們兩個也被餘念和蘇喬帶着學習,陳阿姨頓時滿懷欣慰。

餘念搖搖頭:“不累的。”

對于餘念來說,學習是件會讓她覺得快樂的事情,教別人做題也是件快樂的事情,做快樂的事情怎麽會覺得累呢?

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謝朝行。做題做的他身心俱疲,聽講又聽得暈暈乎乎,聽到陳阿姨說“吃飯了”,他頓時來了精神:“吃飯了?吃什麽?”

小八也跟着支棱起來:“汪!汪汪!”

傅屹酌一本書扔過去:“你就吃飯的時候來勁。”

“那沒辦法,”謝朝行聳聳肩站了起來,“陳阿姨做飯好吃啊。”

陳阿姨伸手戳了下謝朝行腦門:“你就會油嘴滑舌,多跟你同學一起好好讀書!”

“好的陳阿姨,知道了陳阿姨——”

四個人下去的時候,陳阿姨已經把飯菜布置好了。她做了一道玉米排骨湯,一道糖醋裏脊,還有一道紅燒茄子。雖然傅屹酌說了餘念不吃辣,但是他和謝朝行是喜歡吃辣口的,所以陳阿姨還做了一道幹煸四季豆。

陳阿姨在餐桌上擺好了碗筷,她招呼着餘念和蘇喬坐下:“你們第一次來,我也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麽,就做了幾道拿手的,你們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陳阿姨的熱情搞得餘念和蘇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陳阿姨您太客氣了。”

餘念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小八立馬擠到了她身邊,毛茸茸的腦袋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沒客氣沒客氣,”陳阿姨擺擺手,“你們快吃吧,這學習可比幹活累人。快吃吧!”

傅屹酌盛了碗排骨湯遞給了餘念:“來,餘老師,今天上午辛苦你了。”

餘念道了聲謝,接過來之後喝了一口,一雙黑眸一下子亮了起來:“這個湯好好喝啊。”

“別光喝湯,吃點兒排骨,”陳阿姨打量着餘念,又看看蘇喬,“看你們倆瘦的,這小姑娘愛美減肥,就不愛吃飯,你們現在正長身體,可不能這樣。”

蘇喬感動得快哭了:“陳阿姨,您是第一個說我瘦的!”比起餘念來,蘇喬真的不算瘦,但是她骨架小,能藏肉,看起來苗條均勻。

謝朝行壞笑着說道:“你不胖,你只是毛茸茸的。”

“謝朝行,你能少說兩句嗎?”

“不能!”

傅屹酌趁着他們倆吵得厲害,又偷偷地往餘念碗裏加了塊小排,還沖她擠了擠眼睛。

餘念抿了抿唇,埋頭吃起了排骨。陳阿姨的廚藝确實很好,排骨炖的軟爛,用筷子一夾就脫了骨。炖煮的時間久,肉裏湯裏都帶着玉米清甜的味道,夏天喝起來剛剛好。

直到很久以後,久到那塊排骨的味道都已經從記憶裏淡化,可眉眼清俊的少年張揚狡黠的神态和明目張膽的偏愛卻始終印刻在餘念的骨血裏。

***

吃完午飯之後,陳阿姨給他們四個人一人發了個冰淇淋,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小八也吃完了自己的午飯,嘴裏咬着一個塑料飛盤,歡天喜地地來找他們,硬把飛盤塞進了餘念手裏,沖着她“汪嗚汪嗚”地叫着,等餘念拿好飛盤之後,它又去咬餘念的裙擺,拉着她往外走。

餘念“呀”地叫了一聲,傅屹酌彎腰用胳膊勒住了小八的脖子:“小八!不可以拉女生的裙子,松開!”等小八松開嘴之後,他又面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它這次是真的想讓你陪它玩。”

“嗯,那我陪它玩好了,”餘念晃了晃手裏的飛盤,“這個要怎麽玩啊?”

“這個要去院子裏玩的,”傅屹酌做了個丢飛盤的動作,“扔出去就行,它會跑去追,要是追的快就追上咬住,追的慢就只能撿回來了。你要陪它玩嗎?”

“嗯嗯。”餘念點頭,“它看起來很想讓我陪它玩,那我先陪它玩好了。”

“那行,”傅屹酌又轉頭問謝朝行和蘇喬,“你們倆來嗎?”

蘇喬捧着冰淇淋滿臉真誠地說道:“我們倆可以出去看你們陪小八玩。”

謝朝行點頭附和:“沒錯,這樣也算我們陪小八玩了。”

“懶死你們。”傅屹酌冷嗤了一聲,又轉回去對餘念說道,“走吧。”

***

出去之後,小八一到院子裏就撒起了歡,它圍着院子跑了一圈,然後跑回到了餘念面前,仰着頭滿臉期待地看着她和她手上的飛盤。

餘念一只手還拿着冰淇淋,另一只手拿着飛盤。她扭頭問站在她身旁的傅屹酌:“丢出去就行了嗎?”

“嗯,”傅屹酌點頭,“你扔吧,平着扔。”

“好。”餘念攥着飛盤的邊緣,來回試了幾下,然後扔了出去。

飛盤并沒有飛出去很遠,速度也不是很快,小八追了幾步之後縱身一躍咬住了飛盤,颠颠兒地又送回到餘念手裏。

餘念又扔了幾次,但始終不得要領,有一次扔出去之後很快就掉在了地上,還沒有小八跑出去的距離遠。

見小八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又跑過去叼起飛盤,餘念咬了咬唇:“我扔不好。”

“小八,撿回來。”

“汪!”

給小八下完指令之後,等到它把飛盤撿回來,他從小八嘴裏把飛盤拿過來遞給餘念,然後繞到她身後,手把手教她:“你不要用胳膊往外甩,那樣确實很用力,但是用力的方向不對。你這樣拿着,對,然後用手腕,轉着手腕發力……”

坐在陰涼地裏的蘇喬和謝朝行一邊吃冰淇淋一邊看着他們兩個,看到傅屹酌繞到餘念後面,兩個人從背後看像是抱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倆忍不住咂着舌吐起了槽。

“啧啧啧,光天化日啊。”蘇喬搖頭。

“啧啧啧,世風日下啊。”謝朝行也搖頭。

“我懷疑傅屹酌就是想趁機占念念便宜。”

“我也這麽懷疑,但餘念自己肯定沒懷疑。”

蘇喬吃了口冰淇淋:“唉,念念在這方面上,神經确實很大條,畢竟她只愛學習,她心裏也只有學習。”

謝朝行語氣感慨:“要我說,餘念肯定沒有反應,但老傅就不好說了,他今晚可能想起今天跟餘念這麽親密,在床上滾半天都睡不着覺。”

“少男情懷總是詩,”蘇喬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可惜他喜歡的是念念。我想起來了,”她伸腿踹了下謝朝行,“上次在學校超市,你和傅屹酌說的鋼鐵直女,其實是說我們家念念吧?”

想着反正蘇喬連傅屹酌喜歡餘念都看出來了,謝朝行也就沒否認:“我們那天說的鋼鐵直女确實是餘念,但我姐也确實一樣是個鋼鐵直女。”

“你這麽說你姐姐,不怕她揍你嗎?”

“……怕,所以我不敢當着她面說。”

“哈哈哈哈你好慫!”

這邊兩個人的話題已經完全跳躍開了,那邊餘念也終于在傅屹酌的指導下順利地把飛盤扔出去了。

看着飛的又快又穩的飛盤和奔跑着去追飛盤的小八,餘念開心地說道:“我會了!謝謝傅老師!”

聽到這個稱呼,傅屹酌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伸手摸着鼻子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但是餘念壓根就沒感覺到他的不自在,她在說完之後就轉過頭去看小八了,等它銜着飛盤回來,又彎腰從它嘴裏接過飛盤,準備再扔一次。

傅屹酌看着餘念伸手揉着小八的腦袋,而小八也是一臉的享受,突然就覺得……

他好多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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