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餘念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傅屹……

少年的懷抱并不算寬闊, 但隐隐地已經開始有了可以讓人安心的力量。

餘念的大腦空白一片,強有力的心跳聲震動得鼓膜發顫。她隐隐約約地好像聽到了有什麽人在說話,仔細辨別了一下才發現, 聲音來自自己的頭頂上方,說話的不是別人, 正是傅屹酌。

他有些焦急地問道:“餘念,你沒有被淋到吧?”

思想終于重新聚焦,餘念搖了搖頭:“我沒有……”她猛然意識到, 傅屹酌剛才自己替她擋住了所有濺過來的水,便急忙問道, “你呢?是不是濕透了?”說着,他就拉着餘念去了安全的地方,防止再一次被水淋到。

“沒……”

傅屹酌的話沒說完,但是餘念根本沒有心思去聽他說了什麽,她從口袋裏摸出紙巾繞到了傅屹酌身後, 就看到他的T恤被水淋濕了一大片貼在身上,勾勒出了少年人略顯單薄的脊背。

不僅是衣服,後腦勺的頭發也濕了大半,正在往下滴水。餘念抽出紙巾之後, 想也不想地替他擦起了濕漉漉的頭發。

傅屹酌站在那裏沒敢動。

他能感覺到餘念在用紙巾幫他擦頭發, 頭皮能感覺到輕微的拉扯感。擦了一會兒之後, 餘念又用手指撥弄他的頭發, 試圖讓頭發能幹的更快一些。她柔軟的之間穿梭在他的發絲之間,偶爾觸碰到他的頭皮, 會讓他産生一種酥酥麻麻的癢感。

弄完頭發,餘念又用紙巾給傅屹酌印了印被淋濕的衣服,一包紙巾很快就被用完了。

蘇喬和謝朝行也跑過來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給了傅屹酌一個崇拜的眼神:英雄救美,永不過時。

傅屹酌懶得搭理他們,伸手把餘念從自己身後拉到了前面,漫不經心地對她說道:“用紙巾擦不幹的,而且今天這麽熱,被太陽曬一會兒很快就幹了,沒事的。”

餘念咬了咬唇:“都怪我跑的太慢了……”

“這怎麽能怪你?”傅屹酌伸手抓着頭發,眼睛斜睨着謝朝行,“難道不是因為謝朝行只顧着自己跑都沒叫我們,所以我才淋濕了嗎?”

謝朝行轉過身去背對着蘇喬:“來來來蘇喬,看到我後背上這口大鍋了沒?快幫我摘下來!”

蘇喬伸手拍了拍謝朝行的後背:“鍋是你的,自己背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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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念被傅屹酌這個說法給逗笑了,她将用過的紙巾攥在手裏,跟撕下來的一次性雨衣一起團起來,又對傅屹酌說道:“我去扔垃圾,你的也給我吧。”

“一起吧。”傅屹酌沒有把自己手裏的那些給餘念,而是徑直朝着垃圾桶走了過去。

餘念見狀,急忙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蘇喬和謝朝行站在原地看着他們兩個的背影,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

“傅屹酌剛才抱了念念!”

“靠,這小子淋了水反而賺大發了!”

在去扔垃圾的路上,傅屹酌和餘念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着,誰也沒有說話。傅屹酌先把手裏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扔完之後就站在垃圾桶旁邊,等餘念也扔完了之後,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他偷偷瞄着餘念的表情,感覺她沒什麽異常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就是怕你淋濕了,畢竟你是個女孩子,那些水又涼又不幹淨的,弄濕了衣服被別人看到了也不好……”

“我知道,”餘念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自然一些,但手指還是不自覺地絞着防曬衣的衣角,“我沒有特別在意的,你也不用在意,也不用跟我道歉。”

聽到餘念這麽說,傅屹酌在松了口氣之餘,又覺得微微有些失落。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傅屹酌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因為抱到了喜歡的女孩子而激動不已,到現在手都寫發抖,要竭力克制住,才不會讓嘴角傻乎乎地翹起來。

可當時人一點兒都在意,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不要在意,這叫什麽事兒啊?

一想到這個,傅屹酌就恨不得撬開餘念的小腦瓜,看看裏面除了滿滿的數學題,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因為不自覺地沮喪,所以傅屹酌就沒注意到,餘念微微漲紅的臉頰和輕輕咬住的唇瓣。

在說完剛才那些話之後,餘念也偷偷瞟着傅屹酌的表情,發現他看上去跟平常無異,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她當然不可能不在意,但是她心裏也很清楚,傅屹酌剛才救了她,就因為他從後面抱住了自己,所以她才能安然無恙的一點兒都沒有淋濕。

餘念很清楚,傅屹酌是個很有教養的男生,如果不是這種特別的情況,他肯定不會對女生做這麽莽撞的事情。要是她表現出了自己很介意,肯定會傷害到對方的。

所以,她這麽說應該可以了……吧?

餘念不知道自己這樣處理的方式對不對,所以在回去的時候,她時不時地就會偷偷打量一下傅屹酌的表情,感覺他似乎也沒有再繼續糾結這件事,才稍微松了口氣,甚至還快步追上去,主動開口問道:“我們等一下再去玩什麽呀?”

“不知道,”傅屹酌的語氣有些悶,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無意識地把郁悶的情緒流露了出來,又瞬間打起精神,有些笨拙地向餘念解釋道,“我是說,我們等一下問問謝朝行和蘇喬,今天不一直都是他們兩個在安排嗎?”

餘念點點頭:“嗯,那就聽他們兩個的吧。”

***

接下來的半天裏,四個人幾乎把游樂場裏比較刺激的項目全都玩了一遍,最後謝朝行意猶未盡地說道:“我還是覺得過山車最好玩,反正看煙花還早得很,要不我們再去玩一遍過山車吧?”

蘇喬跳躍着舉手,語氣歡快地說道:“我同意我同意,我們再去玩一次過山車吧!”

“那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餘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走了好多路,我想找個地方坐着休息一下。”她平時很少有今天這樣的運動量,剛才拿出手機來看了眼計步,已經走了兩萬多步,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現在她不光腿酸腳痛,肩膀也因為背了一天的背包而有些難受,玩完了所有的項目之後,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如果蘇喬他們要去排還沒玩過的項目,她肯定不會這麽掃興地說自己要去休息。但如果是已經玩過的項目,她願意去的意向就沒有那麽強烈了。

餘念在聽到蘇喬和謝朝行說想要再去玩一次過山車的時候,甚至還生出了一絲對他們的羨慕——體力也太好了吧?

“那念念你不去啦?”蘇喬問道。

“嗯。”餘念點點頭,指着離過山車不遠的一條長椅對他們說道,“你們去玩吧,我在這裏等你們。你們把包也給我吧,我幫你們看着,這樣你們上去的時候就不用找地方存包了。”

一直沒出聲的傅屹酌突然開口說道:“那我也不去了,玩過的項目再玩一次就沒意思了,你們倆去吧。”

餘念有些驚訝地轉頭看他:“你也不去了?”

“嗯。”傅屹酌點了點頭,又朝謝朝行伸出了手,“你的包給我吧,我幫你拿着。”

謝朝行了然地看着傅屹酌,把包遞給了他:“行吧。”他朝蘇喬招招手,“那我們兩個去排吧。”

蘇喬可不敢讓傅屹酌幫自己拿包,就把包摘下來給了餘念:“那念念你幫我拿着吧,謝謝啦!”

“好。”餘念接過蘇喬的書包抱在懷裏,看着她和謝朝行一起又去排過山車的隊伍之後,轉頭隊傅屹酌說道,“那我們去那邊坐着等吧?”

傅屹酌揚了揚下巴:“走吧。”

在長椅上坐下來之後,餘念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保溫杯喝了幾口水,放好杯子之後又彎着腰捏了捏酸脹的小腿,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就在這時,她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傅屹酌清朗的詢問聲:“腿酸了?”

“嗯,”餘念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從來沒有一天裏走這麽多路。”

傅屹酌看了眼iWatch上的計步,發現自己今天已經走了快兩萬步了。不過他經常運動,體力也好,所以并不覺得累。等餘念直起身來,他調侃着說道:“這還不到兩萬步呢就累了?”

“哪裏不到兩萬步?”餘念點開自己的計步展示給傅屹酌看,“我都走了兩萬多步了。”

傅屹酌也把自己的計步拿給餘念看,然後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懂了,一定是因為我腿長,所以走的步數少。”

餘念鼓着臉頰:“你是男孩子,個子比我高腿比我長不是正常的嗎?”她并攏雙腿,又将腿往前伸開,最大程度地拉伸了一下小腿的肌肉。

傅屹酌默不作聲地看着餘念的動作。她穿了條緊身的牛仔褲,包裹着一雙腿看上去又細又直。在她伸開腿的時候,褲腳向上縮了一截,露出了青白纖細的腳踝。

腳踝并不算是人體私密的部位,尤其現在是夏天,露腳踝的女孩子比比皆是。但傅屹酌盯着餘念的腳踝,突然就覺得臉燒得慌。他急忙移開視線,順便換了個坐姿,也跟餘念一樣将兩條腿向前伸開。只是跟餘念矜持地并着腿不一樣,傅屹酌的坐姿大大咧咧的,顯得有些狂放不羁。

餘念轉頭看着他,突然笑了起來:“鹹魚癱。”

“這麽坐舒服啊。”

“可是很沒形象啊。”

“又沒有別人看到。”

傅屹酌嘀咕着抱怨了一句,但還是聽話地端正了坐姿。餘念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傅屹酌的腦袋:“乖乖。”

“……你是把我當成小八了嗎?”傅屹酌幽幽地問道。

“當然不是,”餘念搖了搖頭,“小八在我心裏是不可替代的。”

傅屹酌:“……”得,他在餘念心裏的地位連小八都趕不上。

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游樂場裏喧嚣吵鬧,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卻安靜又舒适。

傅屹酌仰頭看着天邊開始被渲染上橘色的雲彩,就連此刻拂過他臉頰的風都想留下來。

他輕聲問道:“餘念,你今天……開心嗎?”

傅屹酌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餘念正在看不遠處的一對父女。

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四五歲,圓圓的小臉蛋圓圓的大眼睛,頭發顏色有些淺,看起來軟軟的,紮成了兩個圓圓的鬏鬏。她穿着一身煙灰色的小紗裙,腳上是一雙黑色的漆皮小皮鞋,露出的小胳膊小腿胖嘟嘟白嫩嫩的,像藕段一樣,是一個整個人看上去都圓圓的可愛小蘿莉。

小蘿莉年紀很小,她爸爸看上去也很年輕,穿着襯衣西褲,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一直護在女兒身邊,對她很是寵愛。

這個畫面,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十分美好。

餘念的心情也因為這個有愛的畫面而變得特別好,身上的疲憊感都消失了不少。所以在聽到傅屹酌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當然開心啊。”她的語氣也是輕快的,聽得出她是真的很開心。她目視着前方,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小的時候,也很想來游樂場。但是小時候我爸爸工作很多,家裏條件又不好,游樂場的門票很貴,所以我都沒有來過。後來家裏條件沒有那麽差了,但我也過了被爸爸帶着來游樂場的年紀。我又沒什麽朋友陪我一起來,所以直到今天才第一次來。”

來了之後她才知道,游樂場真的是可以讓人快樂的地方,可以大聲地尖叫放肆地歡笑,這都是她以前沒有經歷過的。

傅屹酌定定地看着餘念的側臉,心裏突然湧上了一股沖動。他很想告訴餘念,如果她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他可以陪她去的。他張了張嘴,剛準備要說,卻看到餘念突然睜大了眼睛,表情也變得有些焦急:“哎呀!”

“怎麽了?”傅屹酌順着餘念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剛才在他們前面跑動的小女孩摔倒了。雖然她爸爸很快把她扶了起來,但磕痛了膝蓋的小蘿莉還是大哭不止,沒一會兒就哭的臉蛋鼻子紅紅的,她爸爸怎麽哄都哄不聽,小身子哭的一顫一顫的。

餘念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小女孩,看着她哭自己都有些揪心。她皺着眉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站起身來,朝着那個小女孩走了過去。

抱着小女孩的年輕爸爸正手忙腳亂地哄着怎麽都不聽的女兒,突然就聽到一個柔和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你是不是磕的很痛呀?”

小女孩的爸爸驚訝地轉身,就看到面前站着一個看上去像是高中生的小姑娘,正在用關切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女兒。他面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小孩摔倒了,哭的有些大聲,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餘念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這麽熱的天,她要是一直哭的話,會對身體不好的。”她輕聲地哄着小女孩,“我知道你很痛,但是忍一忍的話,痛痛自己就會飛走了。”她從背包裏拿出一顆草莓味的棒棒糖遞到了小女孩面前,“不哭了好不好?姐姐給你糖吃。”

小女孩這個時候已經哭的沒有那麽厲害了,窩在爸爸胸口抽抽搭搭地掉金豆豆。聽到餘念說不哭就有糖吃,她看看餘念,又看看餘念手裏的棒棒糖,圓嘟嘟的小臉上露出了幾分糾結。最後,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了眼淚,用帶着鼻音的稚嫩嗓音說道:“妞妞,不哭了。”

“好乖。”餘念笑了笑,把草莓棒棒糖給了這個叫妞妞的小女孩,又從包裏拿出濕巾對妞妞說道,“妞妞的臉哭髒了,姐姐幫妞妞擦幹淨好不好?”

妞妞奶聲奶氣地回答道:“好——”

見女兒終于不哭了,妞妞爸爸終于松了口氣,在餘念給妞妞擦完臉之後,他不住地道謝:“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你了。”

妞妞則是雙手捏着手裏的棒棒糖,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餘念,看了一會兒之後,她突然把臉埋在了爸爸懷裏,雙手也勾住了爸爸的脖子,不肯出來。

妞妞爸爸奇怪地問道:“寶寶,怎麽了?”

“姐姐好看。”妞妞小聲說道,又偷偷看了餘念一眼,然後趕緊藏了起來。

小女孩以為自己說的很小聲,但餘念還是聽到了。她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戳了戳妞妞的小臉蛋:“妞妞也很可愛,不哭的話就更可愛了。”

妞妞把臉埋得更深了,但卻在爸爸懷裏不斷地扭着小身子,顯然很開心。

妞妞爸爸又跟餘念道了謝,這才帶着妞妞離開了。

餘念跟妞妞揮手道別,這才轉身回到長椅上坐下。剛坐下,她就聽到傅屹酌陰陽怪氣地說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啊,我們都玩一天了,也沒看你給我根棒棒糖。”雖然蘇喬和謝朝行也沒有就是了。

餘念哭笑不得:“小傅同學,您今年貴庚啊?小朋友吃的棒棒糖你也要。”

“那我不管,”傅屹酌一副不給糖就搗蛋的無賴嘴臉,“你給我一個。”

餘念嘆了口氣:“不是我不給你吃,是我也沒有了,我就只有那一根棒棒糖。昨天去小超市買東西的時候,老板沒有零錢找給我,就讓我拿了根棒棒糖。”

“哦……”傅屹酌喪喪地看着餘念,“所以我沒有棒棒糖吃了是嗎?”

餘念注視着一臉哀怨的傅屹酌,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他這副要不到糖吃就在這裏對着她耍賴的樣子莫名的有些……可愛。她彎起唇角:“你要是實在想吃,我去給你買一根。”

傅屹酌瞄了一眼餘念的表情,發現她雖然在笑,但神情卻是認真的。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現在說他就是要吃棒棒糖,餘念真的會去給他買的。

“就——”傅屹酌剛說了一個字,就看到剛才那個小女孩和她爸爸一起走了過來。他坐直了身體,朝着餘念的身後指了指,示意她往後看。

餘念不解地轉頭,就看到妞妞拉着她爸爸正在往這邊沖,另一只手裏還拿着一朵玫瑰花。她一邊往這邊跑一邊對餘念說道:“姐姐——姐姐——”跑到餘念面前後,她小小地喘着粗氣,然後把手裏的花舉了起來,“姐姐,給你fafa!”

餘念的第一反應卻是看了眼妞妞的膝蓋,倒是傷的不嚴重,就是蹭破了皮,有些發紅。她在妞妞面前蹲下來,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麽給我花花呀?”

妞妞小臉一紅:“因為姐姐,好看。”她又把花往前遞了遞,“給姐姐。”

妞妞爸爸笑着解釋道:“剛才我們在那邊看到游樂場的工作人員穿着玩偶服在發這個,妞妞就去要了一朵,說要給姐姐。”

妞妞龇着牙笑:“姐姐給妞妞糖糖,妞妞給姐姐fafa!”

一旁的傅屹酌默默地看着,突然覺得有些嘔血——一個四五歲的小蘿莉,比他還會撩!

餘念笑着從妞妞手裏接過了那朵玫瑰花:“謝謝妞妞。”

妞妞有些害羞地搖頭:“不用客氣。”把花給了餘念之後,妞妞又轉頭撲到了爸爸懷裏,眼睛亮晶晶地說道,“爸爸我把fafa給姐姐了!”

妞妞爸爸笑着揉揉妞妞的腦袋,對着餘念和傅屹酌點頭致意後拉着妞妞走了。

餘念低頭看着手裏的玫瑰花,又擡起頭來欣喜地對傅屹酌說道:“這是我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花。”她的眼睛亮亮的,被天邊的霞光映的燦若星辰。

傅屹酌試探着問道:“你喜歡花嗎?”

“喜歡!”餘念用力點頭,“我有的時候看到我家樓下的花壇裏的花,都想摘幾朵插到瓶子裏。但是這樣太沒公德心了,我就沒摘。而且這對我來說也不是必需品,所以我也不會買。”

傅屹酌若有所思。餘念喜歡花,這個要記下來。

側目看到餘念歡喜的樣子,傅屹酌沉思了片刻,還是把剛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餘念。”

“什麽事?”

餘念的注意力被傅屹酌吸引過去,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很喜歡跟你一起出來玩,”傅屹酌神色認真地說道,“所以,如果你下次有什麽想去玩的地方,可以找我的。”

餘念沒想到傅屹酌會突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不由得愣住了。但是傅屹酌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很認真地對她說這句話。

心跳不可抑止地加快起來,餘念覺得自己的胸腔裏仿佛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暖流翻湧滾動着。如同油彩畫板一樣的天空之下,清俊的少年宛若天神。

片刻之後,餘念笑了起來。

“好。”

兩個人又一起等了一會兒,排完了過山車的蘇喬和謝朝行終于回來了。

蘇喬小跑過來,語氣興奮地對餘念說道:“念念!你沒有去排第二次過山車真是太虧了!你不知道,現在天空特別好看,我升到最高的地方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要沖進童話世界裏了一樣,太好看了!”

而謝朝行則是滿臉期盼地問道:“咱們晚上吃什麽啊?”

餘念本來還在幻想那個沖進童話世界裏的畫面,結果冷不丁地就被謝朝行拉回到了現實。

傅屹酌一臉嫌棄地看着謝朝行:“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謝朝行不服氣地反駁道:“就知道吃怎麽了?民以食為天啊!再說了,我們渝州人都是天生的美食家,對吃特別有執念。”

傅屹酌不客氣地嘲諷了一句:“你能代表全部的渝州人?再說了,你那是美食家嗎?”他對餘念和蘇喬說道,“謝朝行真餓了的時候能空口吃三大碗米飯,不用加菜的。”

餘念和蘇喬不可思議地問道:“真的假的?”

“……傅屹酌我鯊了你吧!你老揭我短幹嘛啊!”謝朝行擡腿踢向了傅屹酌,但是被他靈活地躲開了。

“看來是真的了。”餘年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謝朝行,“你當時一定餓壞了。”

“噗哈哈哈哈!”蘇喬就沒有餘念那麽委婉了,直接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謝朝行,你的人生裏為什麽總是充滿了沙雕事跡啊?!”

謝朝行感到絕望,等蘇喬笑完了之後,他生無可戀地問道:“所以,咱們去吃什麽?我餓了。”

“還想着吃呢?”

“我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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