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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提出的要求是，讓司空摘星偷走跟在陸小鳳身邊的姑娘，竟還強調要陸小鳳見過閻鐵珊後才動手。司空摘星不知道隔了大半年不見的陸小鳳去了山西做什麽，而對于陸小鳳身邊又出現了什麽姑娘他也完全不覺得奇怪，對于為什麽要偷走這姑娘的緣故，他更是不想深究，反正他只要把事情完成拿到銀子就夠了。

老實說，司空摘星和陸小鳳相識至今，委實沒多少機會經常遇上，可偏偏他卻了解陸小鳳這個人，因為陸小鳳對任何人都沒有隐瞞，從來都只是那副樣子。

“所以你打算就去那等他？”蘇蓉蓉正為他準備着換裝時或許會用到的衣物。

“陸小鳳可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他走過的地方遍布大江南北，他這人偏又在兩件事上記性很好，除了記得哪裏有他的朋友，還會牢牢記住每一處地方的美酒美食，要讓他錯過這些，只怕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司空摘星戴上幾張人皮面具和最簡單的工具，打算輕裝簡行。

“那你怎麽不幹脆綁了他，然後在他面前吃着好菜喝着好酒？”

“這法子不錯，等這樁生意做完了，改天我一定試試。”司空摘星不住點頭，笑着附議蓉蓉的話。

見蓉蓉揚起笑來，他才伸手搭上蓉蓉的肩：“都準備齊全了，我們走吧。”

他說過再不會抛下蓉蓉，所以他一定說到做到，無論去哪裏他都會帶上她一起，絕對不會再讓她等。

“珠光寶氣閣？”剛到山西，就聽聞這樣的名字，蓉蓉有些奇怪地問向司空摘星。

“關中珠寶閻家，珠寶生意實在做得出名，珠寶堆砌的閻家，自然富庶無比，閻府就漸漸成了珠光寶氣閣。”司空摘星只是将傳聞一一道來，不欽羨不鄙薄，完全是與之無關的态度。

“閻鐵珊就是這珠光寶氣閣的主人？”蘇蓉蓉記得那日陸小鳳提起過閻鐵珊和霍總管，“那個霍總管就是閻府的管家？”

“霍天青，可不止是個管家。”司空摘星想起那日泰山之上霍天青打量他的眼神，略微皺了眉，“和他作對，一定讨不了好。”

“這人很厲害？”蓉蓉微側了頭問着。

這些年蓉蓉從未出過遠門，他們曾經住的鎮上民風淳樸，江湖之事更是聞所未聞。司空摘星想讓蓉蓉過清淨日子，她不問的他也從來沒提過，此刻蓉蓉既然好奇，司空摘星便也細細給她講了。

“霍天青這個人，來歷我是不知道，卻知道他在江湖上輩分很高，成名數十年的關中大俠已是中年，卻仍是要稱他一聲師叔的。”司空摘星不算走江湖的人，江湖事卻不能不知道，否則或許哪一日他就莫名成了兩派相争的犧牲品，那可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這樣的人會甘願給人做管家？”

“聽說，閻鐵珊救過他。”司空摘星這樣說時，蓉蓉只是微微一笑，笑中的諷刺意味，司空摘星笑得分明，“我也不信，只是救命之恩就能換得一個人甘心為奴。”他不是不想相信信世間有這樣的的信義之人，只是他看多了那些莫名的紛争，人為財死的醜态他實在已經見過太多。

“換做我，就不會。”蓉蓉與司空摘星并肩而行，出口的話卻是淡薄近乎冷漠，“我不會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就交付一切，有時候，自私點也沒什麽不好的。”

司空摘星卻是因她這話笑出聲來：“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蓉蓉不會将救命之恩看得如何重要，因為他最開始見到的蓉蓉本就沒在乎過生死，生無歡死無憂，那就是他最開始見到的蓉蓉。可到了現在，他想起便有幾分得意，正因為知道蓉蓉不會可笑地交付一切來報答所謂恩情，他才能這樣自信蓉蓉願意選擇他是因為她心中有他，只是恰好，他曾是那個救了她的人。

“傻笑什麽，你說的地方在哪裏？”蓉蓉扯了扯他的袖子，此刻他們只是在太原城中閑晃，蓉蓉可是從未到過這裏，自然是不認路的。

“往這裏走。”司空摘星回以一笑，拉着蓉蓉走向一個方向，逐漸向城外走去。

他們的目的地是太原城外一家小店，這荒村小店并不顯眼。只是司空摘星知道，這家店的狗肉燒得很好，而陸小鳳必然是會來這裏的，因為陸小鳳就是這樣的人，縱然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會讓自己享受到最後一刻，嘗美食飲美酒賞美人，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就是這樣一個怪人。

司空摘星用的招數叫做守株待兔，當然他對蓉蓉說時改作了守店待雞。蓉蓉除了無奈搖頭輕笑，卻完全沒有反駁，因為這四個字實在貼切。

這家小店的主人，別人都稱他趙大麻子，可想而知，這就是一個滿臉麻子的人。要易容成這樣的人其實很方便，因為沒有人會願意盯着滿臉麻子看，更不會有人去看這張麻子臉上是不是哪裏多了個麻子或是少了個麻子，看着的人少了，自然會出現錯漏也少了，被人揭穿的機會也就更低了。

這也是司空摘星選擇假扮趙大麻子在這小店裏等着陸小鳳的緣故之一。雖說陸小鳳常常是只醉雞，可有時候眼神太毒，司空摘星可不想一個不巧被陸小鳳認出自己來。

他們倒沒有把趙大麻子怎麽樣，畢竟只是想借幾天他的身份。司空摘星于是很不好意思地打暈了趙大麻子，然後把他帶去了別處藏好，還在他身上放了些碎銀子，确定他幾日裏是決計回不去店裏了才安心離開。

司空摘星回到小店時，蓉蓉已差不多把趙大麻子的人皮面具做好，畢竟沒人會在意一個人臉上的麻子，司空摘星和蘇蓉蓉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這張面具做得很快，當然這面具做得也絕不草率。

司空摘星換了衣物，然後坐在了趙大麻子安在後屋的床邊。蓉蓉站在他身前，細細地為他貼上那張人皮面具，一寸寸都極其小心。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世界觀大概都是灰色的，沒有純粹的黑或白，作者不喜歡極端的善和惡，希望大家不要反感=口=

=v=其實只要司空和蓉蓉兩個人的日子能夠溫溫暖暖的就好啦~

話說系統這周期性的抽搐真是。。快把我的收藏吐出來嗷！！

算了，文還是要更的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