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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爺今天就是把這兒一把火給燒了,也絕對不會有了敢說爺一聲。”
“。。。。。。。”
聽到那人竟然是自己的表親,多爾衮猛然擡起頭看向皇太極:“四哥----”
但是皇太極卻只是伸出手示意他安靜,看到現在已經興奮的又把旁邊的一桌客人給趕走掀了桌子的人。多爾衮咬着牙額頭涔出絲絲的冷汗來。
“你---你----先汗的大妃已經殉葬了,這裏現在可是今上在做主。而且今大汗在登基之初就已經明言,凡八旗子弟但凡有人在鬧市聚集之地故意滋事絕不輕饒的。”
“我呸”回應書生的是元寶男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皇太極他算什麽,這大金誰不知道現在最能打仗的就是我們正白旗的十四貝勒多爾衮。沒有多爾衮他皇太極那個搶了人家汗位的僞君子能坐的那麽安穩?”
“你----你----你敢直呼大汗名諱,诋毀大汗名聲。當真-----”
“我呸。”已經打上瘾的元寶男一口唾沫過去,立馬又舉起拳頭。
就在衆人閉着眼睛裝聾作啞,以為書生又要遭殃時。一個穿着樸素的十二三歲大的半大孩子跑了過來抱住了他的手:“哥哥不可鬧事啊-----”
一把甩開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弟弟,元寶男已經紅着眼六親不認起來:“你這個賤人生的種,誰讓你碰我,我----”
轉頭看見旁邊桌子上的酒壺,元寶青年立即擡起手。
那地上的小孩眼睛掙得大大的,衆人全部啊的驚叫起來。
千鈞一發之刻,一只酒杯飛了過來直接打在元寶男的額頭,元寶男立即搖着身子明顯是被砸的頭昏眼花了。
衆人只見大廳靠後位置,站起一黑衣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還在迷糊的元寶男。然後對着他同桌的一錦衣男子厲聲道:“本汗今日才知道何為權貴之後,多爾衮你好自為之。”
一聲本汗和多爾衮,整個酒樓一下子熱鬧起來。衆人全部烏壓壓的跪在地上大叫:“大汗金安,十四貝勒吉祥。”就連剛才鬧事的青年也瞬間出了一身汗,跌跌撞撞的跪了下來。
“都起來吧!”冷冷的開口,皇太極轉身便走,德長安和其旺咯立即跟了上去。
看着那個已經走出去的黑色身影,多爾衮惡狠狠的看着那個現在終于害怕了縮成一團的表哥。然後對虜哈蘇急道:“你來搞定這裏,我去找四哥。”說完便急匆匆的出了酒樓。
到了外面,看着走在一群人當中的黑色挺拔身影,多爾衮立即追了起來:“四哥你聽我解釋------”
“四哥------”
“。。。。。。”
看前面被德長安和其旺咯夾在中間保護住的人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多爾衮松了一口氣疾步上前,等人終于站在面無表情的皇太極面前。多爾衮顧不得頭上的冷汗,急急道:“四哥我真是-----”
但是還沒等他說完話,旁邊突然有一個大汗指着他大叫起來:“是----是十四爺吧?十四爺吉祥。我可是你手下啊?”
“你------”多爾衮幾欲吐血,看着大漢的眼神都快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但是對方明顯是一個不會看人臉色的大老粗,立即抱拳道:“十四爺我------我仰慕你很久了。我-----有一把家傳的寶劍自上次看到你一身铠甲英武不凡的樣子就想獻給你了。”
“不用了,謝謝。”看皇太極的臉色不好,多爾衮自然不敢做無理的事情。只能心急如焚的等大漢說完後立馬謝過他的好意。
但是大漢以為他是不好意思立馬大笑道:“貝勒爺不必推辭,拿着好劍才能殺敵啊。你可是我大金的支柱我那把劍就應該給你這樣的英豪才對啊。”
“。。。。。。。。”
沒有再聽大漢的喋喋不休,多爾衮只能看着那個毫不猶豫的拐過他大步向前的身影發呆起來。大難臨頭的預感讓多爾衮感覺連身上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昏昏沉沉的連日來的擔心﹑憂慮﹑着急終于到了一個臨界點。多爾衮搖了搖身子用手低着自己的額頭,搖搖擺擺的向前走去。四周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耳朵裏開始嗡嗡作響起來。
腦中閃過大玉兒的笑臉,額吉的關切的眼神。蘇麻給他荷包的樣子以及剛才皇太極面無表情的樣子。多爾衮終于知道什麽叫做山窮水盡,什麽叫做無能為力了沒有後路了。
。。。。。。。
朝堂衆人感覺十四貝勒爺最近有些背,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酒後鬧事。竟然被大汗當着衆臣的面毫不留情的訓斥了一番。
而且更嚴重的是現在,大汗明顯是不願意再跟他說話了。對他态度冷淡的連一般的朝臣都比不上。對比以前大汗的對待多爾衮的态度,這多爾衮惹怒了大汗終于要失寵的流言一下子席卷了整個盛京。
被皇太極再一次的拒絕接見後,多爾衮在身邊人異樣的眼神之下暈暈沉沉的出了宮。
趕走了身邊的侍衛侍從,多爾衮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在人群中。
肩膀一下一下的被人撞着,他仿佛沒有感覺一樣繼續往前漫無目的的走着。他到底該怎麽救大玉兒和蘇麻?到底該怎麽擺脫現在不利的局面?
“這位爺-----”
人被攔着,多爾衮面無表情恍恍惚惚的擡頭。
一個賊眉鼠眼的小眼睛男在他的目光下,刷的打開一張圖:“爺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有眼光的人-----”
“。。。。。。”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多爾衮拐過他就走。
“爺你看看這可是真貨啊,魯宗貴的迎春牧羊圖,你看這狗這小羊絕對沒錯的。”
“。。。。。。。”
畫像再次被小眼睛展開在眼前,多爾衮死死的盯着畫像上的黑狗眼中瞬間充血。
。。。。。。。。
幾日以來一直被皇太極關着不讓出太極殿,小玉兒除了晚上很少能在其他時間看見他。
所以當小全子告訴小玉兒皇太極要叫她一起吃午膳時,小玉兒愣了一下只能換了一身衣服好奇的獨自走進了內室。
但是還沒等小玉兒靠近便聽到裏面多爾衮的聲音,只能迅速的閃過一邊躲了起來。
皇太極說現在大家暫時還不知道她醒來的消息要保密,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小玉兒還是選擇遵從。
“十四弟你怎麽會突然想到給我送這麽一副畫?”屋內皇太極看着面前被挂的高高的牧羊圖好奇的開口。
低着頭多爾衮指着畫正色道:“四哥,我看到這幅畫感覺它很能表明我的心意,就立馬買了下來獻給四哥。”
眼簾閃了一下,皇太極看着畫輕聲道“哦,可是這畫另有玄機?我怎麽就看不明白呢?”
捏緊拳頭多爾衮看着畫像慢慢悠悠﹑異常艱難的開了口:“四哥您看這畫像上的男子他就是這群小羊的主人。而這只狗是專門為主人看住羊群放牧的狗。在放牧的時候偶爾有小羊偏離羊群,或者起了其他心思想要逃竄。這狗會立馬為主人分憂擔勞,上前把小羊給趕到主人身邊讓它走正道不要偏離主人。”
聽到此處,小玉兒輕輕的閉上眼。不知道多爾衮是怎麽想的?她卻瞬間感覺奇恥大辱。
而在這時皇太極竟然驚訝道:“十四弟是我眼拙了嗎?我怎麽感覺它怎麽看都不像是為主人分憂擔勞的狗,反而像是一匹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吃掉主人小羊的狼呢?”
屋內多爾衮聞言再也顧不得心中的其他,立馬跪了下來:“啓禀四哥,多爾衮敢肯定它的的确确是一只狗,一只一心只為主人放牧看羊的狗絕不虛假。”
“哦?”
“狗永遠是狗,四哥請相信我。如果羊主人碰到有餓狼來襲或者其他危險,這只狗一定會誓死保護主人和小羊安全的。”
“這麽說來它真的是一只忠心耿耿的好狗了。”
“。。。。。。”
裏面的兩人還在打着啞謎,小玉兒卻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不管怎麽樣那個剛才跪着低垂着頭,一臉陰晦苦澀的人都是自己曾經愛過敬過的人。
就算是想着有一天要讓他跪在自己面前磕頭行禮,小玉兒也沒有想過要折辱他到這般田地。
小玉兒不知道上輩子有沒有過這茬,不知道尊貴如多爾衮是不是上輩子也被逼着這樣表明過心跡。只是-----只是現在一想到多爾衮一身傲骨卻被逼着做出這樣的事情,小玉兒當真是不舒服極了。
49嫁的好(改錯字)
小玉兒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因為沒有皇太極的命令她根本就不敢私自回去。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一刻小玉兒終于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的喜歡追逐權利了。
雖然小玉兒從來沒有站在最高處過,但是單憑今日多爾衮的所作所為。小玉兒幾乎閉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到皇太極心中的自負和得意。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摸了一下頭上剛剛斜插上去配衣服的鑲玉蝶戀花步搖。又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這件淡粉色胸口袖口都繡着桃花的旗袍。小玉兒暗自叫苦一聲只能認命的捏着帕子轉過身,踩着同款的花盆底鞋站的直直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皇太極不是一個那麽不知輕重的人,他既然在這個時候傳她過去。那就表明是時候該她蘇拉玉兒康複了。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為了多爾衮那樣的一個行為,打亂了她冰封已久的心和籌劃已久的計劃。既然已經無數次的說過放手,這次小玉兒便再也不會優柔寡斷心存妄想了。
那日馬車之上多爾衮既然已經用實際行動再一次的表明了他的态度,那麽今日她要是再想着他那就是犯賤了。
咚咚的小玉兒把腳步聲放的重重的,再也不像剛才那樣輕手輕腳的。
到了門口,如願的聽到裏面一下子沒有聲。這種讓大金貝勒出醜的時候四周肯定不會留有任何通報的侍衛。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小玉兒拿着帕子咚咚的敲了兩下。然後用異常嬌媚的聲音緩緩道:“大汗您怎麽又開始欺負小玉兒了,不是傳人家過來吃午膳嗎?怎麽又玩這一套啊?”
屋內兩人面面相窺,剛才一直處于上風的皇太極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被小玉兒的語氣給吓到了突然沉默起來。
多爾衮也只是捏着拳頭突然轉過身死死的看着門口。
外面的小玉兒好像是因為沒有聽到回答生氣了,多爾衮聽到她在外面生氣跺腳的聲音。随即內室的門便被她毫不猶豫的推開了,當真毫不客氣。
而小玉兒像是剛剛意識到她的無禮冒失似的,瞅了一眼屋子裏的兩個人便瞬間的紅了臉頰。
然後多爾衮便見她突然低着頭,一手按住她的腹部,一手甩着帕子看着皇太極直直向他走去。
就在離皇太極只有四步遠的地方,可能是因為走的太急了,也可能是因為腳下不穩,小玉兒啊的一聲直直向前倒去。
無動于衷的看着這一刻,多爾衮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那麽的冷靜。
。。。。。。
當小玉兒被快步上前的皇太極順勢抱在懷中後,小玉兒一手抓住皇太極的龍袍,一手拿着帕子拍着胸口直喘氣。
“沒事吧?”皇太極低下頭,小聲的詢問。
在多爾衮沒有看到的地方,小玉兒不滿的瞪了一眼不安好心的皇太極。然後柔聲道:“沒事,只是稍微被吓了一下。”
“沒事就好,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冒失了”像是身邊沒有多爾衮這個人,像是沒有看到小玉兒的眼神似的。皇太極說完好心情的摸摸小玉兒的頭發把那根歪掉的鑲玉蝶戀花步搖給扶正了。
雖然知道今天可能就是跟多爾衮攤牌的時間,但皇太極的行為還是讓小玉兒感覺太親密了。
“大汗----”小玉兒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求救的看向他,她手心一直在冒汗,小玉兒其實遠沒有她表現的那麽淡定。她其實很想知道剛才到底還發生了什麽?
但是皇太極像是沒有看到小玉兒求救的目光似的,笑着拍了一下小玉兒的肩膀然後慢慢悠悠道:“小玉兒你不是說餓了麽?我現在就去看看那些死的奴才在幹什麽?一會就回來。”
然後他又對着多爾衮笑的意味深長:“十四弟你不是有話要對小玉兒說嗎?希望等我回來時你們已經說完了。這樣等我回來我們大家就都可以開開心心的用午膳了。”
不知道皇太極到底是什麽意思,小玉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大搖大擺的一步一步離去。
剛才進門時,心裏好像無所畏懼。但是等真的到了這個尴尬的時刻小玉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拿着帕子轉過身看着現在屋裏那張特別顯眼的牧羊圖畫。
看小玉兒除了進門的那一眼就一直沒有再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多爾衮神色不明的看着小玉兒的背影率先的出了聲:“小玉兒你當真喜歡四哥嗎?”
小玉兒其實都已經料想過無數次等多爾衮知道她和皇太極有染後的反應。那反應中有憤怒,有痛心,有責備,甚至可能有殺機。
但是所有的反應中,就是沒有多爾衮此刻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反應。
扯着手上的絲絹,小玉兒開始後悔起剛才沒有聽全他們的對話。也不知道皇太極到底跟多爾衮說了什麽。此刻女人的知覺告訴小玉兒多爾衮的反應太淡定了,小玉兒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繼續保持沉默。
“小玉兒說話啊?我不會怪你的。你我總是要解決這件事情的,現在不是裝做不認識我的時候好嗎?”
“你也知道我喜歡皇太極?”小玉兒沒有回頭只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看小玉兒終于出聲,多爾衮暗自松了一口氣然後死死的盯着小玉兒的脖子輕聲道:“四哥說了,小玉兒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呢?我說過等你碰到喜歡的人我一定會放你自由的。”
心中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當聽到多爾衮最後那句話後,小玉兒猛的睜大了眼睛。
多爾衮是怎樣的人,小玉兒對他的了解雖然沒有大玉兒深不能排在第一。但也絕對會是第二。
當初小玉兒耍心機讓多爾衮給她這個承諾,小玉兒全仗多爾衮以為她喜歡的人是多铎。
而且剛才多爾衮在皇太極面前做出那麽有損他體面自尊的事情,小玉兒不信這個時候。當他知道他的嫡妻跟剛才讓他顏面掃地的四哥有染後,他還能這麽心平氣和的這麽跟她說話。
一定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把多爾衮剛才的反應和所有的對話又重新在腦中過了一遍。
小玉兒突然眼光一閃,随即裝作懵懂的轉過身,然後緩緩的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當站在離多爾衮一步之遙的位置時,小玉兒拿着帕子輕輕的按了一下他的眉間。然後雙手捂着胸口小玉兒看着他喃喃自語起來:“好奇怪啊?明明以前都沒有見過你。可為什麽看你皺眉我這裏會隐隐作痛?”
聞言多爾衮面色驟然大變,擡起右手直接捏住了小玉兒的放在胸前的左手。
“你說什麽?”
像是被他的樣子吓了一跳,小玉兒抖着身子往後縮了一下:“我沒說什麽,你----你---十四弟是吧?你---你先放開我好不好?男女授受不親不清。我---我畢竟----畢竟已經嫁過人了。”
當一句十四弟脫口而出後,不光小玉兒感覺到了異樣連一向自诩鎮定的多爾衮也變了臉色。
只不過跟小玉兒變态的快感不同,多爾衮是真的感覺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本來只要她承認她事先跟皇太極有染,那麽拿她換取大玉兒的清白和蘇麻的性命他便理直氣壯毫不愧疚。只要她點頭,就算日後多铎詢問起來那也是她的錯,可現在----。
多爾衮紅着眼睛一步一步的逼近小玉兒,而小玉兒也下意識一步一步的跌跌撞撞的後退。
啪的一聲小玉兒撞翻了那副剛才對多爾衮起了莫大的作用的牧羊圖。然後踩着地上的畫架終于被逼到了牆角。
“你---十四弟你到底要幹什麽啊?嗚嗚~~~~”小玉兒像是被吓到了終于捂着帕子抽噎起來。
看着面前這個粉色的在他面前搖來搖去的蝴蝶步搖,多爾衮忍着厭惡把手放在小玉兒脖間怒道:“不許那麽叫我!你---你---小玉兒你可真行啊。短短幾日就勾的皇太極暈頭轉向,現在竟然學會說慌了。敢作敢當我都已經答應大汗回去就給你寫休書了,你竟然給我-------給我----”
剛才對着皇太極伏低做小的委屈感和得知皇太極竟然和蘇拉玉兒有染的屈辱感終于壓制到了一個極點。多爾衮掐在小玉兒脖子間的手越來越緊。
感覺難受的要死,但小玉兒心中卻異常的舒坦頭腦也越來越清醒。
猛得拔下頭上的步搖,小玉兒一刻也沒有猶豫的反手插在多爾衮的肩頭。
“恩~~~”多爾衮看着肩頭的步搖終于冷靜下來,看向小玉兒的目光也越來越冷。
感覺多爾衮的手放松了,小玉兒咳嗽着立即反手推了他一下。看他往後退了一步,小玉兒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雙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又低着頭把他往後推了幾步。
等感覺終于把他推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小玉兒轉身一步一回頭的走到離他很遠的地方才停住了腳步轉過身。
“那個誰----十四弟啊----我----我不知道剛才那裏得罪你。但是你畢竟是我們爺第一個介紹給我認識的兄弟。所以---我們握手言和吧?”
“你-----”心中一陣無力感,多爾衮看着離他遠遠的似乎完全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小玉兒。将信将疑道:“他---那個---你喜歡的那個人,他喜歡你嗎?”
“你說大汗嗎?他當然喜歡我了。”
“是嗎?”多爾衮完全不信,他內心深處明白。其實皇太極把小玉兒奪走,大部分原因還是為了羞辱他給他一個教訓。
緩緩上前,小玉兒像是完全忘記了多爾衮剛才的所作所為一樣。慢慢靠近他眼神發亮:“我蘇拉玉兒從小雖然命就不怎麽好但是嫁的确實不錯。那時候在科爾沁雖然我也是格格。但是我額吉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阿布有了新的福晉好像就忘了我。幸好我有個姑媽就是大玉兒姐姐的額吉,她很疼我的。大玉兒姐姐也對我很好,有了他們的撐腰我才能一直是個快樂的格格一直健健康康的長大的。”
“是嗎?從來沒有聽說過”多爾衮拔下肩頭那刺得不深的步搖,仔仔細細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從小到大他們對我最好,我最信任他們了。等我十六歲,等我在草原上看到那個我心儀的讓我念念不忘的人時,我感覺我一生都幸福極了。我有愛我的親人,有喜歡的人了。”那時候真的很幸福。
“後來呢?”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大玉兒也是在科爾沁的草原上,多爾衮一陣恍惚。
“那時姐姐也在場,是她拉着我去哪裏騎馬的。當大玉兒姐姐指着那個人告訴我他是大金的巴圖魯,是大金最好的男兒并且沒有喜歡人,指明要求娶我的人時。我簡直幸福的要暈過取去了,沒想到我喜歡的人竟然就是一心想要求娶我的人。長生天是不是對我很好。”
“我-----我不知道。”多爾衮突然想不起來他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娶了面前的女子,突然心裏有些內疚起來。
沒有在意他的态度,小玉兒繼續興高采烈的在他面前來回走動“所以我---我----我是心懷滿滿的希望和幸福嫁給他的。我----我好像想不起來太多了,但是我記得有天夜裏我好像是哭了,他一直安慰我抱着我。對了他好像是經常要去打仗所以我在屋裏給他寫了滿滿一大箱子的地藏經。我都寫了他的名字哦,可惜現在不知道去那了。
“小玉兒你----是我負了你”到了此時此刻,多爾衮終于相信小玉兒是真的------。
“你幹嘛這麽看着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和我的丈夫真的是很恩愛的我就是嫁的好。我—----對了我會彈琴我們還琴簫合奏呢?就在郊外最大的那個寺廟我去給他求平安符時就碰到了他了。而且-----而且-----“
不知不覺落下淚來。小玉兒擦了擦笑着繼續道:“他真的對我很好的,他來科爾沁找我,我哥哥我阿布都說我找了一個好郎君。我們在科爾沁跳舞,那晚上我很開心的。對了還有---還有我們回盛京的路上遇襲了,我的馬車壞了走不了了。那時我一點都不害怕,因為我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扔下我獨自走掉的。”所以這麽好的丈夫,她蘇拉玉兒怎麽能放手。
50無題(改錯字)
所以今天就算多爾衮已經決定了要放手,她蘇拉玉兒也會讓他付出一點代價的。
低着頭,小玉兒深思良久輕聲道:“上次我被強盜虜上山差點沒命時,不管怎麽樣都是他及時出現救了我沒有放棄我。我這一生都在奢求相知相守﹑不離不棄的感情。當日他既然已經做到了不離不棄,那我也會努力的做到讨他喜歡,期盼能相知相守。”
閉着雙眼,多爾衮想起當日小玉兒在馬車上把手高高舉起的樣子。現在才想起她那日的看向他的眼神有多特別,往日多爾衮永遠都看不見的愛慕﹑信任﹑喜悅像是突然從一團禁锢着他們的盒子裏面沖出似的,一下子沖進了多爾衮的心中。心房被沖擊的漲漲的澀澀的,多爾衮突然有點不敢直視這樣的小玉兒。連忙一手壓着胸口,一手舉的高高的:“不要---不再說了。小玉兒不要再說了,我---我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你要是真的明白我就不會花了兩輩子的心思,永遠無功而返永遠入不了你的眼。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你都不會懂我的。不是我蘇拉玉兒的心思有多難猜,藏得有多麽的深。只是聰明如你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把你的目光投到過我的身上。
我們上輩子應該是有緣無分,這輩子其實我也試過了。到了今時今日我也只能認定我蘇拉玉兒注定只是多爾衮的一段不堪回憶中的孽緣。你我當真只是一對被月老拉錯紅線的怨偶。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忍下心中的黯然。小玉兒重新擡起頭對着多爾衮莞爾一笑。随即皺皺眉慢慢上前握住多爾衮那只舉得高高的手。
“你----”
拿着帕子輕輕的仔細的擦掉多爾衮食指上的那一片紅色血漬,小玉兒退後一步若無其事道:“十四弟你明白就好,你是大汗第一個介紹給我認識的人,這樣已經足見他對你的信任和特殊。而且我----我對你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所以我們以前關系應該也不錯。抱歉我忘記了,抱歉剛才讓你生氣了。
十四弟我真的很想讨皇太極的歡心,真的真的很想一直都跟他在一起。所以----所以剛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怎麽樣?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那麽對我,如果是我錯了我道歉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做一個好嫂子的。
“……”
小玉兒的這個提議,多爾衮最終是沒有機會親自給她答案。
因為此時皇太極推們進來了,被皇太極留着吃飯的兩個人不管對外表現的多麽的得體優雅,但幾乎都是食不下咽。
多爾衮很快就落荒而逃,而小玉兒只是草草的用了幾口飯便先告辭了。
在小玉兒離去很久後,皇太極突然對着跟他布菜的小安子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小玉兒剛才的表現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布菜的小全子嘿嘿笑笑,裝傻的把盤子往皇太極那邊挪挪。
吃着飯,皇太極一遍一遍的想着今天多爾衮的所作所為。皇太極他承認當時當明白多爾衮的來意時,他确實很意外也很得意。
意外他會那麽快的想到用這種方法來表示他的忠心,得意也只有自己才能收服像多爾衮這樣桀骜不馴的人。
但是就在他剛出了內室,被大殿的中的冷風一吹後他卻選擇了進隔壁暗道聽多爾衮和小玉兒到底說什麽。
本來這次乘機懲戒了一下多爾衮和大玉兒,讓他們知道孰輕孰重。也順便解決了小玉兒這事情他應該很得意自滿的。
但是一個才十八還不到二十歲,從小集萬千寵愛幾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貝勒爺。竟然可以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做到這個地步,隐忍到這個地步。他不得不多心,這樣的心機這樣的城府和隐忍讓他想到了他小的時候。
說實話,皇太極一點都不想再碰到一個這樣的人。這大金有一個皇太極就已經足夠了,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經過這次皇太極越發的覺得多爾衮不簡單起來。
可就這樣一個被他視為不易馴服的猛虎,今日竟然被小玉兒三眼兩語的幾顆眼淚就弄的失了常他不得不多想,不得不推翻他對小玉兒一貫的看法。
。。。。。。。
之後幾天小玉兒發現她能看到皇太極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宮中開始流傳小玉兒因為受到驚吓暫時想不起來一些事情的傳言。
小玉兒在拜訪哲哲時,哲哲在皇太極的一幹妻妾面前。明确的表明因為小玉兒救駕有功,已經被皇太極內定為側福晉的事實。
好像是為了顯示哲哲的大度以及她對小玉兒的喜歡,自此以後小玉兒吃的用的穿的奢華程度直逼她大福晉。
小玉兒幾次都想推脫,但是哲哲一句,這都是大汗交代的小玉兒便一句也反駁不了。
天氣越發的冷,在小玉兒來到這裏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小玉兒終于收到了一個由多爾衮送進來的錦盒。
摸着桌上的錦盒,小玉兒把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趕出去後,看了很久很就才打開。
白色卷軸上那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以及多爾衮的親自簽名和官印。都表明她蘇拉玉兒此後跟他愛新覺羅.多爾衮在無關系。從此他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從此他們就真的是橋歸橋路歸路了。
當日下午小玉兒表現的很正常,就連布木布泰來看小玉兒。小玉兒也給了她一個什麽都已經忘記,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正常反應。
把那個錦盒胡亂的塞到梳妝鏡裏面時,小玉兒心情平靜的很。仿佛它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東西。小玉兒每天如往常一樣的開心笑着,一樣的跟侍女逗樂着。一樣的羞澀的回應着哲哲對她的調侃。
就連吃的東西,喝的東西也沒有一點減少,一點變化。
小玉兒開開心心的準備着做一個人的妻子,做一個小孩的母親。她每日都興致勃勃的,不是在煩惱待會起來要插那個簪子。就是尋思自己穿紅色好看還是明黃好看。
小玉兒在這種異常的亢奮的心情下,終于見到了整整十天都沒有露面的皇太極。
那天小玉兒裹着紅色的厚厚的鬥篷,被宮女們簇擁着抱着暖爐剛走出太極殿時就碰到了正迎面走過來的皇太極。
幾日未見皇太極,小玉兒在衆人都在跪拜時直接直直的走了過去:“大汗不知可有雅興,跟小玉兒一起去賞冬梅啊?”
皇太極也好心情的同意了“恩,好”
因為有皇太極的出行,小玉兒便被皇太極拉上了他那比小玉兒大了一圈的軟轎。
在轎子裏小玉兒窩在皇太極的懷裏貪婪着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一句話也沒說。
她沒有問,他為什麽要突然的躲着她,為什麽對她不聞不問。
他也沒有問,她為什麽一次也沒有來找過他,為什麽對他還是心有戒備。
等兩人下了軟轎,小玉兒舍棄了暖爐一直與皇太極手牽着手走在禦花園的梅林中。
等走到梅花深處,小玉兒看着這個溫潤如玉此刻沒有一點壓迫氣質的皇太極。
幽幽的開了口:“喂,大汗你以前是不是陪很多女子來逛過這裏?”
聽到小玉兒的話,皇太極愣一下随即揚起唇笑道:“你是第二個我陪着到過這裏的女子。”
有點後悔挑起這個話題,小玉兒看着面前的梅花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等心情平靜了一些。小玉兒湊近他好奇道:“她對你很重要嗎?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望着面前的開的燦爛的梅林,皇太極笑得溫柔至極:“很重要,我很喜歡很喜歡她。她是無法替代的。”
好像是大冷天有人給自己潑冷水,小玉兒臉色一下子青了,但還是柔聲道:“是嗎?那她現在在什麽地方?大汗喜歡的人一定美吧?”
淺淺一笑,皇太極看着對着一條光禿禿梅枝發愣的小玉兒。笑着從後面環上了她的腰,把她遮在了自己的黑色披風下。
從頭到尾被遮了起來,小玉兒只是掐了一朵梅花把它揉成一團等待着皇太極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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