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chapter51

這天晚飯後,穆岩照常躺在沙發上玩游戲,穆卓蹭過去,傳給她幾個文件,撇撇嘴,陰陽怪氣地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有言靈的能力。”

“什麽？”穆岩眨了眨眼，“什麽言靈？這才安分了幾天，不會諸葛明群又有新動作了吧？前幾天遲烨闌不是給穆家找了個大麻煩麽？這麽快就解決了？”

為了給己方争取盡量多的時間來培育新勢力，遲烨闌給穆家九少提供了一批1號鎮定劑，可以在短時間內一定程度上增加使用者的異能，且副作用只是在藥效消失後的72小時內能量下降到本來實力的五分之一。

這種藥劑從未在市場上出現過，因為生産成本太高,且很容易引起各方勢力的争奪,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遲烨闌也只是通過方廉仲暗中向部分世家提供，每半年一次，每次的數量都不超過一千支。

所以，哪怕對于世家來說，1號鎮定劑也不是大白菜。遲烨闌卻一下子給穆九提供了300支，這幾乎是他三年的分量。遲烨闌的要求只有一個：盡他最大的努力，挑戰穆海倫，如果能順利得到穆家家主候選人的資格，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用刻意去打聽，穆岩也知道，穆海倫現在被方家和穆小九兩邊夾擊，日子過得十分艱難。諸葛明群想要保持跟穆家的合作關系，又在一開始就站了隊，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為穆海倫瞻前馬後。

至于方廉仲為何會突然對穆家發難，甚至連自己的家務事都先放下，木研究不得而知了，為了安慰遲烨闌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她也一直努力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去打聽，也不讓穆卓提醒她。

穆卓嘟着嘴，将她的屏幕轉到情報頁面：“看，司婉陽主動跟我們示好了。上周的時候，她約了方少見面，還提供了穆家地下試驗室的一部分情報，今天那些情報大概就會送到遲烨闌手裏了。”

“咦？！”穆岩驚訝，“因為諸葛明群跟穆家七小姐訂婚，她受刺激了？”

“是啊。”穆卓理所當然地點頭，頗為贊賞地看了一眼穆岩，“沒想到你還是蠻了解女人的。再怎麽強大的女人，一旦在感情上背叛了她，她會立刻反過來狠狠咬你一口。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穆岩眼角抽搐：“你不覺得用一個六歲孩子的臉說出來這句話很恐怖麽？而且，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穆卓不高興地鼓起臉，“不要用那麽幼稚淺薄的眼光來看我。——你覺得司婉陽是故意裝出來的？”

“那倒不是。”穆岩搖頭，“她也知道我們一直處于敵對狀态，想要套近乎沒有真材實料怎麽可行？所以關于那個地下試驗室的數據不會有假。但是你也說了，她從來都是個鋼鐵女巨人，自己身邊的男寵也不比諸葛明群的女人少，對感情根本不可能有潔癖，那種一心一意的黏黏糊糊的愛情，她反而更鄙視吧？所以我想不通啊，她從來沒想過要跟諸葛明群結婚，作為他的妻子生活下去，為什麽只是多了個女人而已，她會突然這麽大反應呢？”

穆卓聽的迷迷糊糊，這種事情他更加不擅長，只是大腦習慣性地運作，從曾經看到過的案例裏面找出相似的，綜合分析，隐隐約約得出結論：“大概是覺得，就算她現在不想要，也一直堅信那個位置是屬于她的吧？畢竟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勢力擴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要是跟諸葛明群結婚了，這部分勢力就算仍在自己手裏，意義上也不一樣了。”

遲烨闌進來的時候，看到兩張十分相像的包子臉湊在一起，一個少女一個少兒，一臉懵懂地讨論着別人的感情問題，一副憂國憂民悲天憫人的模樣，狠狠被shock了一下。

穆卓警覺地扭頭，看到遲烨闌，嘆了口氣，悻悻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進自己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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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岩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這就睡了？還沒說完呢。”

穆卓哼一聲，圓眼睛瞪着遲烨闌：“明天再說，跟這種小氣巴拉的男人沒辦法交流。”說着，狠狠關上房門，發出很響的聲音。

穆岩将腦袋轉回來，面無表情：“你又被讨厭了。”

遲烨闌面癱着一張臉，不喜不怒，徑直坐到她身邊：“你覺得司婉陽會不會狠下心來，弄死諸葛明群？如果是你的話，會不會這麽做？”

穆岩毫不猶豫地回道：“如果我是司婉陽，一定會先努力扒上別的世家，然後再弄死諸葛明群。沒辦法，我膽小，可不敢置之死地而後生。萬一真的進了死地卻沒了生機呢？”

“她在努力取得方廉仲的信任。”遲烨闌看着她。

穆岩點頭，“哦”了一聲，皺起眉頭有些煩躁，她是真的不适合想這種陰謀陽謀，人心難測，尤其司婉陽，本來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還是個報複心重反複無常的女人。誰知道她會為了諸葛明群做到什麽地步呢？不過穆岩倒是挺佩服她的厚臉皮，之前一心一意想要弄垮方家，好讓她有機會對方廉仲下手，突然反轉，這劇情神展開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她也讨好你了吧？”穆岩想起剛才穆卓說的“情報很快也會送到遲烨闌手裏”。

遲烨闌依舊沒什麽表情：“只是希望我近期不要拒絕她的藥劑交易而已。”

穆岩有點惱火，有時候她真的讨厭極了遲烨闌這種死人一樣的面孔，猜測他的情緒只能憑借經驗。對着別人也就罷了，夫妻之間還得用猜的，這是有多惡意？穆岩懶得再理他，扭過身繼續看視頻。

遲烨闌本來也不願意她知道太多，兩個人的實力差距本來就已經讓他很煩惱了，如果穆岩能夠獨自分析情報作出決策的話，跟他在一起還有什麽意義？想到自己可能因為沒用而被遺忘，遲烨闌就覺得格外膈應。

“在看什麽？新番？”遲烨闌湊過腦袋，盯着穆岩的屏幕看了一會兒。

因為穆岩實在很喜歡動漫類的東西，閑暇的時候遲烨闌也沒什麽愛好，所以就跟着一起看，時間長了，也就漸漸習慣了，不忙的時候，兩個人就一起追新番。

“暗黑向青春番？”看了幾分鐘，遲烨闌就猜個差不多了，建議道，“這個對小孩子不太好，換個溫馨的吧？”本來那個胎兒就足夠詭異的了，看多了這種東西，會不會更加變得性格扭曲？

穆岩詫異地看他：“你确定還不到兩個月的胎兒能看得懂這種東西？”

遲烨闌居然一本正經地看着她：“別人家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的，一定看得懂。”才一個月就有了五官，怎麽會看不懂啊？他翻遍了所有生育方面的數據，也沒發現有可參考的數據，只能認為這個孩子生長速度比一般胎兒要快得多。

這種“我的孩子最聰明最可愛”的驕傲自豪感是腫麽一回事？不過，兩個人一起期待地心情還是蠻好的——穆岩顯然誤會了，臉頰微紅，裝模作樣地撇撇嘴：“幼稚！”

遲烨闌也不揭穿，擺正她的計算機：“來，我找個合适的。”然後又瞅了眼穆岩怪異的姿勢，嘟囔着拉她坐起來，“這個樣子你不累？胸都壓扁了。”

穆岩立刻擡手捂住胸口，狠狠瞪他：“等我減肥之後，你的福利就沒有了！”

遲烨闌失笑，捏了捏她細細的小腿和手腕：“你局的你能減掉幾斤？除非你全身的肉都掉光了，不然我的福利也不可能減少。不對，”遲烨闌摸着下巴，掂量着她細細的手腕，點了點她的胸，“我覺着更大的可能是，你其他部位瘦成了皮包骨頭，這裏的肉也不會少一絲一毫。”

穆岩撲上去，一口咬到他的胳膊上：“我的福利呢？我的福利呢？”

“不是在這裏麽？”遲烨闌臉皮厚的堪比城牆，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一手攬着穆岩的腰，生怕她摔下去，一手抓着她的手摸到下面某個地方。

穆岩努力裝作淡定的樣子，臉頰卻不可抑制地紅了個透徹：“流氓！”

穆卓突然打開門，蹭蹭跑過來，看着在沙發上翻滾的兩人，怒氣沖沖，瞪大了眼睛：“幹嘛呢？幹嘛呢？要辦事去卧室行不行？這裏可是正對着我的房間！”

穆岩趕緊爬起來，欲蓋彌彰：“什麽都沒幹，就是說了幾句話。”猛地又反應過來，宅子裏發生的所有事情好像都瞞不過穆卓，忍不住有些囧了，那麽，卧室裏發生的事情，豈不是經常被看到？

穆卓感覺被羞辱了似的，恨恨瞪着穆岩：“誰像你那麽龌龊啊？！叫我看我都不看！”

穆岩放心了：“穆卓你越來越像人類了，以前你從來不會生氣的。”人工智能本身是沒有感情的，人類的感情他們能夠分析，但是卻無法模拟。穆卓的情況有點奇怪啊。

“因為這具身體。”遲烨闌解釋，“情緒會帶動身體裏面激素的成分發生改變，從而導致器官和血液流動發生變化，帶動皮膚在臉上或者以其他肢體行動表現出來。如果離開這具身體，就不會這樣了。”

穆岩啧啧驚訝：“這可真是個僞裝利器。”這樣的話，肯定不會有人注意到穆卓其實是個人工智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