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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尤其是在Q市這樣的晚上。但是因為房間裏24小時都開着空調,所以基本上不會受外面環境的影響——要不然這些住在海邊別墅群的人們怕早就是冬冷夏熱不好過了。

等到羅喆洗完一個熱氣騰騰的澡出來的時候,正看到盛天雨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講着電話。

鑒于這個樣子的盛天雨羅喆從來沒見過,所以他原本想要蹦跶到床上的動作立馬打消了,甚至連馬上吹頭發的打算都暫時擱置了——畢竟吹風機有聲音嘛——他只是用幹毛巾抱住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蹑手蹑腳地湊過去。

他才不是去聽牆角呢——他只是關心好朋友的感情生活罷了。

“嗯,好的,要早些睡喔……好的,晚安。”盛天雨說完,笑眯眯的正準備挂掉手機,正好眼角餘光看到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湊過來……

“哇啊啊啊!”

“哇啊啊啊!”

盛天雨膽子小,而是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突然出現在你的身後,99.9%都是會受到驚吓的吧?

“你……你吓死我了……”羅喆拍着胸口“惡人先告狀”,真是的,要不要那麽驚吓啊?

盛天雨有些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是你吓死我了好不好?”

洛安臣和盛天雨的通話一向是等着盛天雨先挂電話的。沒想到這次沒有聽到盛天雨挂掉電話後“嘟——嘟——嘟——”的聲音,反而從裏面傳出了自家小米糕驚慌失措的大叫聲。

洛安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盛天雨發出這樣的大叫,但是卻恨不得自己可以腋生雙翼,或者瞬間出現在自己的小米糕身邊。

“小雨?你怎麽了?”

“……啊?!沒事,沒事的,小舅舅,只是小事。我能處理好的,你早些休息吧,好的,拜拜。”

盛天雨挂了電話,才轉過頭埋怨道:“你走路幹嘛都不發聲音啊?”

羅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還怪我咧!是你要用那麽甜甜蜜蜜的表情打電話的,我當然是怕打擾你和你家親愛的……”

“結果沒想到居然是你的小舅舅……我說你不會是戀小舅舅吧?”就像戀兄神馬的,羅喆嘟起嘴巴翻翻白眼,然後頂着自己腦袋上的幹毛巾使勁擦。

“誰、誰戀小舅舅啦?我喜歡小舅舅這是很正常的嘛!”盛天雨一說到這個就不像是個大男孩,反而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他一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有些緊張地抓着床單。

“只是我覺得你那表情比餘昆和唐洋溢那對兒都膩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這年頭說真話的人果然容易早死啊……”

羅喆和餘昆呆久了,多多少少也被感染了一點兒吊兒郎當的悶騷氣息,一見盛天雨像是要炸毛的樣子,趕緊像是屁·股下安了彈簧一樣跳開,嬉笑着。

“胡說!我和小舅舅怎麽可能和餘昆他們比啊!餘昆和唐洋溢是小情侶,我和小舅舅……只不過是普通的親人關系罷了。”

雖然盛天雨這麽說,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內心的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從何而來。

自己不過是小舅舅的外甥一樣,以後小舅舅還會有小舅媽……還會有他們的孩子。

可是,為什麽會有種不甘心的感覺呢?

是怕小舅媽生出來的孩子搶走了小舅舅對自己的注意力嗎?

好像……是,又好像……

不是。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盛天雨一行人就到了崂山腳下。

因為是覺得他們是學生,大人們還是不放心。所以千叮咛萬囑咐要讓他們跟團去旅游崂山——甚至洛安臣因為不放心,直接遙控安排了一個旅行團,第二天早上人家公司就專門派了個導游等着了。

豪華六人旅行團……就只有盛天雨他們六個人。

雖然崂山很有名,但是為了保證這個地方的原生态,所以不像其他旅游景點有許多的飯館小店供游客吃住。

偌大的一個山頭,也不過在山腳處接近景點門口那兒有兩家小的不能再小的超市和一個勉強算是中型的海鮮飯館。

海鮮飯館是自助式的,三十元一個人,而且菜式除了海魚、貝類和螃蟹,也沒有其他多餘的。

小超市的東西也不算很多,只有一些面包、蛋糕還有一些幹果零嘴、飲料,不過價錢可是不便宜的。就好比平時在沃爾瑪超市裏十塊錢就可以買一袋的達利園小蛋糕,在這兒就要賣成二十五元。

這兒還有一個特色,就是賣西紅柿和黃瓜——都是五元一個/根的,而且不算大,但是旅游的人中,總有人買。

盛天雨他們雖然貯備了一些零食和飲料,但是“入鄉随俗”,還是買了一些東西——畢竟爬崂山的時候越往上越冷,所以他們的背包裏大部分還是禦寒的衣物。

吃過了午飯,他們就跟着導游在另一個旅游團後面等着坐纜車——爬崂山的确是樂趣,但是當這個樂趣變成了起碼四個多小時都與樹木枯葉為伴還要不停地動腿的話,對于盛天雨他們就不是什麽好玩兒的事情了。

尤其是這兒附近都沒有旅館,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在同一天內下山——還必須敢在景點關門之前。

換句話來說,他們現在吃過了午飯已經十二點了,如果不坐纜車的話,光是爬上崂山估計就要四五點了,到時候更別說要花費幾何同樣的時間下山了。

而且纜車也不是負責到山頂上的,只是讓游客直接忽略那些還沒有開發完全,安全系數不太穩定的一部分處于半山腰下的景點罷了。

畢竟嚴格說來,剛才盛天雨他們下車的地方根本就不算是崂山山腳,只能說是崂山附近的小山的山腳。

因為人數的原因,所以必須要有兩個人單出來坐另外一輛纜車。不等金賢敬和羅喆說話,龐冰琰眼疾手快的就把盛天雨拉進了纜車:“你坐着吧,反正他們後面有個纜車。”

說完,就在盛天雨身邊坐下了。

盛天雨原本對于龐冰琰的這些舉動也只是當做她為人熱情爽朗的原因(他是沒見過盛天雨對待其他人高傲冷漠的樣子),昨晚上被羅喆一“點撥”,倒是開竅了似的。

所以他現在,覺得和自己挨得很近的龐冰琰,只感覺手心冒冷汗。

倒不是說他不喜歡龐冰琰……呃,怎麽說呢,他的這種喜歡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龐冰琰長得好,對自己的态度也好,而且多才多藝,被這樣一個女生喜歡上,應該是男生的夢想和驕傲。

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從羅喆那裏得知了這可能性之後,盛天雨是又驚又喜——而且驚是遠遠大于喜的。

要說喜嘛,被這麽一個女孩子喜歡,盛天雨也不是什麽無求無欲,看破紅塵的人,自然是會有點點屬于青少年的喜悅的。

但是驚麽……盛天雨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

他只是覺得,自己和龐冰琰并不合适——或許做朋友合适,但是做夫妻,估計是合不來的。

就像前幾天盛夏說她看上了那個師兄,所以借着他們兩個都是宣傳部的人(盛夏在院宣傳部,那個師兄在校宣傳部),所以時不時的主動出擊請教問題。

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上了。

這麽一對比,好像之前龐冰琰那些請教問題的舉動貌似就和盛夏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只不過這麽一來,盛天雨反而更加覺得龐冰琰和自己姐姐有些相似,有些難以産生男女之情的。

而且,盛天雨內心隐隐的,似乎已經有了對于未來另一半的模糊影子——只是他不敢再深究下去,所以只是照着那另一半的性子……

感覺到龐冰琰似乎往自己這邊靠了靠,盛天雨不禁有些羞窘——他是很想說自己對她沒有那個意思的。但是龐冰琰又從來沒有說過,自己這麽說來不僅弄得雙方尴尬,而且如果到時候人家實際上沒有那個意思呢?

不是自作多情嗎?

所以,盛天雨只得裝作不經意地扭過頭欣賞透明的纜車車窗外的景色。

雲霧缭繞的山峰,土褐色的石頭,蒼翠的仿佛沉睡着的莽莽樹海,以及深不見底的……

盛天雨臉色突然有些發青發白——他現在才想起來自己有恐高症。

龐冰琰不着痕跡地靠近了盛天雨,正想和他聊聊天,擡眼就看見對方扭過頭看着窗外,臉色有些難看。

這讓龐冰琰有些尴尬和委屈,牙齒也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嘴唇內裏的肉——難道自己就這麽不堪入目麽?和自己坐在一起就這麽難受麽?

不過還沒有讓她來得及使小脾氣,她就看見盛天雨轉過頭來,臉上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這樣的表現,讓龐冰琰不禁有個猜測:“……你……你恐高?”

盛天雨有些無力的笑了笑:“啊,抱歉……的确是這樣。”

都是因為小時候才四歲的盛天雨和盛夏被盛夏的爸爸帶去快要完工的一棟大廈玩,從十四樓看下去,下面大大的花園還沒有一個月餅大。

盛夏的爸爸本來是想在小家夥們面前向他們展示什麽叫做“一覽衆山小”的,但是沒想到盛天雨俯身看了一眼“月餅花園”,就生生的激活了體內潛藏的恐高因子。

“——抱歉抱歉,那拍DV的任務就交給我吧……對了,你等會兒爬山會不會有問題啊?”

既然不是自己的問題,那麽龐冰琰就放心多了。

幾人下了纜車之後,不做休息,馬不停蹄地就開始爬山。

中途休息了一趟,因為龐冰琰和唐洋溢兩個人要去接崂山水——聽導游說,這從崂山頂上流下來的水是十分幹淨清冽,甚至可以直接喝的。

而且因為是從山頂上流下來的,所以溫度也十分的低,即使是這樣的盛夏時節,盛天雨他們都看見龐冰琰和唐洋溢裝水的那股瓶子外面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讓人啧啧稱奇。

等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座山上的山頂,盛天雨幾人的已經可以算是身處濃霧的世界了。

時不時的有山風吹來,不僅沒有吹散大霧,反而吹得人冷得起雞皮疙瘩。

不過還好盛天雨他們帶了厚衣服來,所以也并不覺得冷得受不了。

只不過龐冰琰帶來的衫子有些薄了,盛天雨見不得一個女孩兒被凍感冒,就把自己的衛衣外套給她披上了。

但是看到她透過來的不僅僅只含感激的眼神,盛天雨又有些尴尬,只好轉移注意力:“啊,那個……我們要不要在那個頂上拍照?”

這麽說着,也順着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山頂上的那塊凸起的大石頭上已經有了一個人。

而且看他的動作,似乎并沒有站穩,不僅人單薄,而且穿得也單薄,在影影綽綽的霧氣之中,似乎随時都要消散似的。

突然那人搖晃了一下,随即好像就要往下面栽下去——盛天雨心裏一驚,并作幾步跑上去險險拉住對方。卻在對方轉過頭來的時候睜大了眼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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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好久不見

上課時一個男生趴桌上呼呼大睡,被老師發現了,老師很淡定:同桌關心一下。

這時喜劇出現了:同桌羞澀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那男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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