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快到了的時候柯洛自己就醒了,颠的,下了高速路況沒那麽平坦。剛睡醒他眯着眼有點茫然地盯着着前面看了半天,猛的回過神來,他已經看到了大片的灰白色大棚。
“馬上就到了。”安晨看他醒了說了一句。
沒來的時候柯洛還以為只是個菜園子,大不了有幾個大棚種點蔬菜瓜果什麽的,沒想到到了地方才發現他的想象力真的太粗淺了,地方大得看不到頭,前面的鐵栅欄門上挂着個有些老舊的木牌,寫着“陳家農場”四個大字,看來這裏真的已經很有年頭了。
安晨直接開了進去,裏面的路很寬敞,四通八達,曲折拐彎地開了能有五六分鐘才在一棟三層小樓前撿了個不礙事兒的地方停了下來。三層小樓旁邊還有個面積很大的二層樓,其他的地方都是空地,地方很寬闊,擺放了一摞摞的集裝箱,一些工人正在往卡車上裝箱子,另一些工人推着手推車或者開着小型運輸車往這裏運箱子,還有些女工則坐着馬紮在那裏挑揀搬運過來的水果按尺寸分箱,幾十號人都是忙忙碌碌的樣子,雖然不至于人聲鼎沸但也挺熱鬧。
柯洛都看呆了,安晨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從車上下來。
“這些水果蔬菜有的是要運到城裏或者周邊地區大型市場,還有的是外地來批發貨物的,”安晨說着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有專門給城裏的人體驗農活自采水果蔬菜的地方,一會兒我帶你過去。”
柯洛光顧着瞪着眼睛看了,沒時間認真聽他在說什麽。安晨拉着他進了那棟三層樓,門關上看不到外面了,他才勉強收回好奇心:“我小時候在老家也去過親戚家的蘋果樹園,但也就兩三畝的地方,從來沒看到過這麽大的農場。”
“今天讓你看個夠。”
柯洛點點頭,他真的挺開眼界的。
一樓是個辦公室模樣的地方,擺着幾張桌子沙發,人來人往的,多了安晨和柯洛兩個人倒沒人注意。安晨的視線在屋裏掃了一圈就看到了要找的人,擡腳走了過去。
那是個瘦高的老頭,柯洛猜想那一定是陳老了。其實如果安晨不說他跟安晨姥爺是一輩人,柯洛覺得他最多也就五十歲,頭發還都烏黑濃密,臉上的皺紋也很少,從五官看年輕的時候肯定很帥。
那人正跟旁邊的人交談什麽,安晨走過去的時候他擡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馬上笑着站了起來。
“我當我這老花眼一錯眼看錯了,你這孩子,今年這還是頭一次來呢!”
“姥爺,三叔,今挺忙的,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忙什麽忙,有工人幹活,我們不忙,你想來天天來。”說話的陳三叔四十多歲,跟陳老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像。
安晨按着柯洛肩膀介紹道:“這是我之前說過的,柯洛,柯洛,叫姥爺、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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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洛對見生人還是有點犯憷,游戲裏一回事,現實裏另一回事。他習慣了一個人悶着,生活圈裏也就那麽幾個人,讓他跟不熟的人說話他有點不自在,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叫人:“姥爺好,三叔好。”
“這就是小洛啊,”陳老拉住柯洛的手把他往沙發上按,“來,快坐。這孩子斯斯文文的,是個好孩子。”
柯洛有點窘,說什麽斯斯文文,他其實不怎麽斯文的。><
陳老從旁邊櫃子裏拿了一堆吃的擺在柯洛面前,巧克力糖果開心果一大堆,跟哄孩子似的,柯洛雖然年紀不大但怎麽說也是一大男人了,愈發覺得坐不住,安晨看他的樣子知道他在別扭什麽,朝陳老說:“姥爺,您別把他當小孩兒,也不是外人,不用這樣。”
“這孩子跟你小弟一般大,看着真親。”陳老說。
“陳誠沒在家?”
陳誠是陳家最小的孫子,比柯洛大一歲,家裏的寶貝,陳老最疼他。九月份就研二了,按說現在是假期,應該在家。
“可不是麽,你說都暑假了,那孩子非得去參加什麽支教,放假回家住了兩天就走了,電話也不往回打一個,這小崽子心裏壓根就沒我啊。”
“多出去做做社會實踐挺好的,他大了也不能天天在家裏。”
“你說的是個理,但我私心還是想讓他多在家呆呆啊。不說這了,誠誠不在家,房間空着,你跟小洛在這裏住幾天?”
安晨用眼神示意柯洛,柯洛雖然認生,但對這裏生活也挺好奇的,頭點了一下。
安晨說:“那我們就打擾幾天了。”
“自家人,說什麽打擾。行,他屋裏天天打掃能直接住,也不給你們倒騰客房了,一會兒讓你嬸再收拾一下,你們想去玩就先玩吧,晚上七點吃飯,吃飯前記得回來就成。”
安晨答應了,就帶着柯洛走了。
小時候一放暑假安晨他姥爺就帶着他和安小旭來這裏玩,陳家的孫子外孫多,小時候一群小崽子不是奔進果園裏上樹摘桃子就是紮進隔壁的牧場裏在草地上打滾。大了安晨每年來不了幾次,不過這裏到處都是他兒時的記憶,雖然這幾年科技發達了裝了不少先進的設備,農場也改造了一番,但很多記憶中的地方都還在。
平時在城市裏四面八方都是鋼筋水泥車水馬龍,不管是上班還是在家裏幾乎每時每刻都面對着電腦,那種生活已經讓人麻木了,其實說到底還是這種鄉下地方大自然的氣息更讓人舒坦。
雖然此時正是豔陽高照的時候,但路邊的樹長得很茂盛,兩人在樹蔭下走過,一點都不覺得熱。鄉下沒有城裏那麽多熱氣排放,非但不熱,甚至吹過來的風都是涼爽的。
柯洛在路邊折了根狗尾巴草,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在手裏打轉,嘴裏哼着早就辨別不出是哪首歌的調子。周圍一些工人雖然來去匆匆忙着幹活,但路過的都忍不住看柯洛一眼。鄉下地方,男人大多都是皮糙肉厚的,除了陳家小少爺陳誠,很少見過這麽漂亮的孩子了。
他們在看柯洛,柯洛也在看他們、看路邊的景色,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都舍不得眨眼,跟生怕看不完似的。
“我記得前面那一片大棚種的甜瓜,要進去嗎?”
柯洛點頭:“去去去。”
兩人到了甜瓜地,旁邊有個小屋,裏面空調冰箱電視電話等設備一應俱全,是給看管附近一帶大棚的工人住的,這裏每天出入的人比較雜,總得有人照看着點。那人認得安晨,點頭打了個招呼。
大棚裏的瓜架子整齊地排列着,自動澆水的機器正在灑水,柯洛一不小心被噴了一身,大夏天的倒沒事,衣服不一會兒就幹了。
他也顧不得這個,弓着身子往裏走,低着頭才能看得到挂在繁茂的藤蔓間碩果累累的甜瓜。看夠了他就直接坐在地上,指着一個瓜擡頭問安晨:“這個熟了麽?”
安晨蹲下撥開葉子,最近似乎剛采摘過,熟的不多,他撿了個顏色最好的大瓜摘了,在左右轉動着灑水的噴頭前面洗了下遞給柯洛,柯洛掰成兩半給了他一半,馬上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真甜!”他說着馬上又咬了一口,“很久沒吃過這麽脆這麽甜的甜瓜了。”
安晨把他臉上挂着的瓜子兒摘下來:“喜歡想吃多少都行。”
“嗯,”柯洛點頭,又說,“壞了,萬一把嘴養刁了,以後超市賣的水果都不想吃了怎麽辦。”
“那我天天來給你往家搬水果。”
柯洛嘿嘿笑了兩聲,臉頰有點泛紅。
吃完甜瓜,兩人又去了西瓜棚和葡萄棚,最後去了草莓大棚,這裏比前面幾處都熱鬧,二三十個穿着校服的小學生三五成群地拎着小塑料桶蹲在地上摘草莓,每趟地都放着幾個箱子,讓他們塑料桶裝滿了把草莓放進去。
這些孩子都是市裏來的,參加學校組織的暑假活動,由老師帶着來體驗農活,回去寫日記心得什麽的,算是暑假作業。
柯洛雖然對成年人認生,但和孩子很快就打成一片,胳膊上挎着個塑料桶跟幾個孩子一起蹲在地上摘草莓,不時塞幾個進嘴裏,草莓都很大,放兩個進嘴裏腮幫子就鼓起來,一動一動的,讓安晨不禁聯想到抱着松果的松鼠。
他們在草莓田裏跟一群孩子呆了三個小時,直到孩子們要坐車回去。雖然都是孩子,但一下午卻采摘了幾大箱草莓,有管事的工人給他們每人裝了一大袋讓他們帶回去吃。
孩子們排着隊走了,柯洛幫着工人把箱子擡上卡車,他忙活了一下午,出了不少汗,臉上沾了幾塊泥巴,安晨拿手指給他揉了幾下沒抹掉,讓他去旁邊的自來水池子洗了洗。
“還要逛麽,累了吧?”安晨問。
柯洛搖搖頭:“不逛了,這裏這麽大,逛不完,留着明天再說。”
“那我們坐車回去吧。”
“好。”
兩人搭了運送草莓的順風車回去,他們兩個來地裏都沒帶手機手表,怕在哪裏丢了找不到。夏日的白天特別長,他們沒什麽感覺,回來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六點多了。
安晨給安小旭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回去了,囑咐他記得吃飯就挂了電話。
那個很大的二層樓一樓是儲藏室二樓是餐廳,工人和外來的人都在這裏吃飯,陳家人平時也是在那裏吃大鍋飯的,柯洛和安晨本來想随便吃吃就行了,但陳老說既然來了第一頓總得吃點好的,後面就不管你們了,讓三嬸特意給他們做了幾樣菜。
幹了一下午的活,雖然水果吃了不少,但不頂事,消化成水分都随着汗液蒸發了,肚子空空的,晚飯柯洛吃了很多,又覺得自己有點丢人,跟沒見過飯菜似的。
吃完飯兩人去洗澡,陳誠的房間在三樓,三樓有單獨的浴室,還有幾間閑置的客房,陳家其他人都住二樓。他們住下其實算是臨時起意,沒帶換洗的衣服,但安晨有以前放在這裏的衣服,柯洛跟陳誠身量差不多,就拿了陳誠的衣服換,安晨又給他翻了新的內褲出來。
兩人洗完澡回房間,這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三嬸喊他們下去乘涼吃西瓜,兩人說今天吃了不少水果,在屋裏玩會兒不下去了。房裏就一臺電腦,一樓倒是有好幾臺,安晨想跟他呆一塊兒,說我累了躺會兒,看着你玩。
柯洛開了電腦一邊下游戲一邊翻天涯帖子看,今天的天涯不給力,沒什麽好帖子,他關了浏覽器挂着迅雷,走到床邊也滾了上去。
“我也躺躺,是挺累的,明天估計起不來了。”
“你翻過身去,我幫你按摩。”
柯洛聽話地面朝下趴着,安晨坐在他腿上,從他的脖子開始捏,他力道掌握得好,按摩的很舒服,原本酸痛的地方變得沒那麽難受了。
安晨的手捏過脖子肩膀,錘過後背,揉了下他的腰,柯洛突然抖了一下。
柯洛縮了縮:“別碰那。”
安晨停了下來,挪開了手,柯洛繃住的後背放松了,但下一秒t恤突然被掀開了,安晨的手直接觸上了他的腰。
柯洛這回抖得更厲害了,被安晨壓着起不來,就伸手想拿開他的手,但他的姿勢使不上勁兒,安晨也沒撥開他抓住他手腕的手,帶着柯洛的手伸進去,摸着腰,數着他腰側上方一條條的肋骨。
柯洛放開了手,扭着身子勉強轉過頭去看安晨,覺得他在耍着他玩兒有點生氣,然而一觸及安晨的目光,表情卻平靜了下來。
他趴回去把頭埋在枕頭裏讓安晨摸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又說:“你別壓着我,讓我翻個身。”
安晨這次沒強迫他,從他身上下來,柯洛在枕頭裏又悶了幾秒鐘才翻過身來,看着坐在旁邊的安晨,自己也坐了起來。
“要、要做不?”說完這句話臉就開始發燒,他還真沒對誰說過這麽“不要臉”的話。
安晨低低地笑了一聲,也沒回答他,直接伸手去撈他,把人抱在懷裏,讓柯洛坐在他腿上。
安晨比柯洛高也比他壯實,把他攬在懷裏一點都不覺得不和諧,手指覆在他□的布料上輕輕揉捏着,柯洛的敏感部位抖了兩下之後慢慢地擡起頭來。安晨勾着他的內褲邊緣将內褲和運動短褲一起扯了下來,手指在他已經硬起來的前端打着圈輕撫,幾滴液體溢了出來,粘在他手上,安晨帶着液體的手将他握住,用比剛才略大的力道上下套|弄起來。
安晨讓他先射了一次,等他身體放松了下來,帶着體|液的手指才慢慢開始開發柯洛的後面。
那裏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非常緊,安晨很有耐心地一點點為他松弛着,雖然□已經硬的發疼,但他不想讓柯洛有半點不舒服。
柯洛趴在他肩膀上輕喘着,被安晨的手指碰到某個地方時從喉嚨裏發出一絲嗚咽,剛剛已經出來過一次了,下面卻馬上又有了反應。
“別,別弄了,”柯洛呼吸不穩,直起身看着安晨,“你靠着床頭……”
安晨依言轉過去倚着床頭,柯洛跨坐在他腿上,幫他把褲子往下拉了拉,裏面傲然挺立的東西馬上彈了出來。
柯洛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那地方實在是太壯觀了,他都不敢看第二眼。
然後他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沒有安全套。
柯洛:……
安晨:……
柯洛:你能忍嗎?
安晨:……
柯洛看了他一眼,擡起屁股,慢慢坐了上去。
雖然如果射在裏面挺難受的,也不太衛生,但只這麽做一次的話還是能接受的,何況安晨似乎已經真的不能忍耐了,他也覺得做到這一步停下來會很失望。
不過最後安晨沒射在裏面,及時撤了出來。兩人這回一起洗的澡,在浴室裏又互相用手做了一次。
身體上已經合二為一過了,柯洛特別高興,也沒之前那麽扭捏了,在床上跟安晨互相摟着躺了會兒,也沒說幾句話,但就這麽躺着看着對方就很舒服。
電腦裏迅雷下載完成的提示音響了一聲,柯洛爬起來裝上游戲,安晨去拿了些開心果進來,不時剝一個給柯洛塞進嘴裏,坐在床邊跟他一起看游戲。
柯洛剛登陸就收到了組隊邀請,羽仔第一句話就是:“今天還沒調戲玑哥啊親!”
柯洛無語,玑哥是挺帥的,但是老子還沒愛上他啊,一天到晚地去調戲他!
團滿人,開了颛顼冢副本,隊伍裏是羽仔、少艾美人、淺淺流景、水水無念,淺淺流景一句話讓他成功地噴了。
【隊伍】【淺淺流景】擦,你跟紅瑾奔現了?!
柯洛他們從來沒跟流景他們說過現實裏認識。
【隊伍】【你若安好】你怎麽知道?(瞪眼)
【隊伍】【淺淺流景】今天做了?
【隊伍】【你若安好】!!!!!!!
【隊伍】【水水無念】啊啊啊啊,看這反應肯定做了!
【隊伍】【你若安好】卧槽,你們聽誰說的?!
游戲裏的對話,柯洛倒不覺得那麽不好意思,他現在比較關注一個問題——難道這房間裏有淺淺流景安裝的監視器?!
【隊伍】【淺淺流景】唯念卿言說的呗,你倆一起過夜了。
柯洛轉頭去看安晨,淚流滿面:“安晨,以前剛接觸你弟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沉穩傲慢受。”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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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晨往他嘴裏塞了一個開心果,嘴角噙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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