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章節

冉是秦國娶回來的王後,倘若有三長兩短,戰争勢必會在起的。

沒有人喜歡戰争,哪怕是最善戰的武将。只有利欲熏心的人才喜歡用人命堆砌戰功赫赫,很顯然孟将軍不是。就是為了穩妥起見,秦王才會派他來迎接魏國長公主。

“怎麽回事兒?”

孟将軍鐵青臉色聽着兵卒禀報事情的始末,臉色越發的難看,質問道:“就是我兵卒沖動了些,你們也不該殺人啊。小小年紀,倒是心狠手辣!”

要離不服氣,大聲道:“是你們秦人先要殺人的,不信你看看那士兵的手。”

孟将軍派人去看了一眼,結果親衛兵居然從慘死兵卒的手中發現了一個黑色飛镖,那上面明顯塗着毒,這是要殺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要離才會先下手為強,畢竟若是讓對方将飛镖撇過來,自己好躲,魏冉不行。

孟将軍久居官場,也算是明白怎麽回事兒,一看這麽多人圍着,很有可能在有危險,立刻走到魏冉身邊,伸手做請:“外邊危險,請先到屋內說話,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魏冉徑直入屋,她也是明白人,倘若孟将軍想要自己的命,必然不會采用刺殺這種辦法。一個國家有兩種聲音是很常見的,意見不同,是戰是和也截然不同。

一旦她死了,魏國無論想不想為她報仇都要發兵,因為事關國家尊嚴,和親公主都會被殺,倘若不表現态度,那如何以大國的身份立足?

接下來自然是要仔細排查一番,發覺那僞裝士兵的刺客竟然不是軍中人,是混進來的。除此以外,孟将軍還責問了守門的兩個護衛,畢竟安排了這兩人守衛公主。

那兩人很氣憤的表示:“是長公主橫沖直撞的跑出來,否則的話不至于有危險。”

魏冉覺得,這就有意思了。

040我的命和我有什麽關系?

孟将軍聽了所有的細節,可以說越想越後怕,這種成為國家罪人,辜負王上交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在他身上,立即拱了拱手,嚴肅的說:“實不相瞞,的确是有宵小之輩。您也看見了危險,還請您不要再擅自出來了。”

魏冉覺得這話很好笑,便也笑了:“和我有什麽關系?”

這話問的理所應當,有危險也好,有刺客也好,這些和她有什麽幹系呢?保護她是秦國将軍的職責,否則要這個将軍做什麽?

孟将軍口氣不由得有些生硬:“您得對自己的性命負責。”

“你這是在要求我麽?”魏冉漫不經心的看了人一眼,神色淡漠到了對自己性命都無視的程度,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你要是這麽要求你們王上的?”

“不敢。”

誰會用這種語氣和大王說話, 分明就是欺負長公主是他國公主。

只可惜魏冉不是任人蹂躏的女子,相反剛強的很:“我想做什麽沒人能攔着,你們的職責是在我為所欲為的時候保護我安全。做不到是你們沒本事,引起兩國戰事你們是秦國的罪人,和我沒什麽關系。早就聽說你們秦人沒規矩,我今個也算是瞧見了,兩個保護我的士兵嘴裏都不幹不淨,在我們魏國藐視皇族是要被處死的。”

“這可不是你們魏國。”其中一個護衛不滿的說了一句,之前和魏國打仗死了不少兄弟,以至于對和親公主充滿了怨氣。

“是麽?”魏冉漫不經心的給了要離一個眼色,那眼中包含殺意。

要離對于殺意極為的敏感,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人猶如一陣風,從側面沖擊一掌襲去,兩掌如石頭砸在胸口,直接将兩人打翻在地。拇指食指捏着兩個薄薄的柳葉彎刀,指尖用力彈了出去,頃刻間,血濺了起來。

那脖子上緩緩流淌出少量的血液,但是喉管已經被割裂。

魏冉含笑,涼涼的說:“是不是魏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誰的命,就得給。”

要離虎視眈眈的盯着孟将軍,威脅的意圖十分的明顯。

孟将軍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怒意,在自己面前擊殺自己的兵卒,這是不留餘地的侮辱,這讓他很憤怒。同時對方飛快的出手,又讓他很忌憚,最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為了一時之氣,不去完成大王交代的任務。

“長公主可解氣了?”

“解氣了,但是叫你手下的人規矩點,嘴裏幹淨點,倘若不幹不淨,一個下場。趕來欺辱我,想知道馬王爺幾只眼睛是麽?”魏冉眉目一挑,嘴中煞氣凜然,此刻誰敢來冒犯,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她披頭散發,高挑的身上穿着一身紅衣,不需要錦衣華服的點綴,也知道這是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王者,不需要任何點綴。

經歷此次事情以後,底下的士兵都被一二再而再三的約束,長公主想要什麽東西沒人敢攔着,更沒有敢去欺辱同來的魏國人,一位的後退懦弱只會被欺負,強硬的态度才是立足于世的資本。

當然了,能得到這樣的效果,要離的功勞也是首當其沖的,要不是她手起刀落不眨眼,魏冉就算是在兇神惡煞也不可能去拎着刀子殺人,自然就起不到威吓的效果。

兩個人心滿意足,跑到了另一件黑漆漆的小屋子裏。床上躺着病美人,多愁多病身格外讓人憐惜。

蘭容若仔細的休息了一個下午,精神狀态明顯好了許多,魏冉過去陪她說說話,順便就将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畢竟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蘭容若即便是在病床上應該也知道了,還不如自己原原本本的講給她聽,省着回頭憂心忡忡。

她臉上都是憔悴之色,人瘦的跟紙薄一般,身上蓋層被子,若是遮到臉的話都沒有起伏,這些日子不僅瘦了不少,人的臉上也憔悴無光,但是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你膽子可真大,要離可真厲害。”

“其實我也會害怕,但是縮脖子是一刀,伸脖子是一刀,受氣可不是我的脾氣秉性。一個小小的兵卒,将軍就敢給我甩臉子,那到了秦國王宮我豈不是要當牛做馬?”魏冉下颚一擡,眸中精光閃爍,一字一句的說:“士可殺,不可辱。”

“有道理。”要離很認同這樣的話,用力的點了點頭。要她死可以,要侮辱她不如大家一起死,殺一個平了,殺兩個賺了。她手中染過那麽多的鮮血,就算有朝一日命喪黃泉,也一點都被不愧。

蘭容若咳嗽了兩聲,聲音很細弱:“你們兩個都是最勇敢的猛士,我也不能落後,病痛能折磨我一時,難道還能折磨我一世?”

“知道你英勇,你就安安心心的養病吧,我會跟他們說再耽擱個兩三天的,把病一次性養好,也省着你受罪。”魏冉幫着掖了掖被角,向來被人照顧的長公主殿下照顧起人,也是有模有樣的。

蘭容若立刻就說了句不行,咳嗽了好幾聲,有些着急的說:“這關乎于你盡秦宮行禮,事情有關秦王,孟将軍不會輕易松口,而且外面有刺客太危險了,還是要盡快的抵達目的地。我根本就沒什麽大礙,無非就是身子柔弱了些,事情還得以你為先。”

魏冉見她說的那樣言辭切切,又怕她着急,便只得點頭答應。

要離在她旁邊輕聲卻嚴肅的表示:“我一定會保護好長公主的,如果有刺客來了,我肯定不逃跑。”

蘭容若聽得想笑,虛弱的動了動嘴角,眉目透着溫柔。三人在有些昏暗的小屋內,待了很久。

蘭容若其實沒什麽大事兒,就是舟車勞頓,晝夜間溫差較大,再加上水土不服所導致的生病,只需仔細休養,多喝幾味藥就好了,雖然不是什麽大症狀,但是最麻煩的就是時間很長,要一直拖。

沒有一個好的休息環境,也至于一直是疲憊不堪的狀态,這樣的狀态毫無疑問是沒辦法直接陪着魏冉進秦國王都的。

畢竟大王帶領朝臣已經在宮門口迎接,蘭容若病病殃殃肯定是很難進秦國宮門的,于是就留下了一定的侍從在驿館內侍奉,讓她先細心調養好身體,再進秦宮。

這般安排好了,魏國長公主等人在驿館略作修整,重新仔細梳妝以後,就要抵達秦宮。

秦宮以黑色色調為主,樓閣高聳,遮天蔽日,占地面積極大,一眼望不到盡頭。王宮禁衛軍身穿黑色铠甲,手握長矛,那高大的身影給人一種壓迫慣。

無數的朝臣身着官服,伫立在道路兩旁,按着身份的順序排列,在衆人之前,秦國皇帝鶴立雞群。這麽描述并非是因為他俊美清秀,相反那是一個眉梢都透着煞氣的人。濃密的黑眉長入鬓角,一雙眼睛猶如彎鈎一般,鷹眸不過如此。鼻梁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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