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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小可愛是在叫我嗎?哎呀……”齊木晴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扭身子,“小哥哥叫我晴真就可以啦!我叫齊木晴真哦!還有還有~楠雄尼是我二哥哦~我還有一個空助尼呢!”

赤司征十郎:“……”失去高光。為什麽小可愛有這麽多哥哥啊!要是、要是他沒有哥哥的話……

齊木晴真将他手上的狼藉清理幹淨,給他貼好創可貼,短腿長身子的柯基搖着尾巴,這麽可愛的創可貼,看着心情都能好起來。

自己跟自己較勁的奇怪自尊心慢慢褪.去,赤司征十郎低聲說:“赤司家的繼承人,不可以做出這麽軟弱的事情。”

齊木晴真的眉毛一豎,手往腰上一叉,氣勢洶洶:“誰說的?!是規定的?!憑什麽?!他是卡密SAMA嗎?!法律都沒這條!我楠雄尼都沒說‘人類不能軟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又要扯上他的楠雄尼,但赤司征十郎是真的被他這番話安慰了。

“謝謝你。”他将小天使抱進懷裏,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軟弱地依靠了一會。

齊木晴真的氣憤還沒消下去,但見赤司征十郎這副樣子,也放松了身體,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腦袋。

有的時候,沉默的冷靜比語言開導更有效果,赤司征十郎享受了一下難得的心靈上的安寧。

“走吧,小孩子一個人在外面是很危險的,我送你回家。”赤司征十郎大概是不好意思,放開齊木晴真後,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将臉別過去。

齊木晴真覺得,比起自己,赤司征十郎自己在外面才更危險,但孩子的自尊心是需要呵護的寶貴之物,齊木晴真懂事地任由赤司征十郎牽住了自己的手。

“吶,征十郎尼桑,你為什麽不開心呀?是和朋友吵架了嗎?”回家的路上,齊木晴真和赤司征十郎聊天。

“我沒有朋友。”所以根本談不上和朋友吵架。

齊木晴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欸欸欸欸欸?!?!”世界上既然還有人和他楠雄尼一樣沒有朋友,不對不對!

“我楠雄尼都找到朋友了欸!”康娜托爾他們還有伏黑惠也是!

赤司征十郎抿着唇,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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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呢?!”齊木晴真急切地問,“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赤司征十郎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我們是朋友嗎?”不是大哥哥和小可愛的關系嗎?

“當然是了呀!”齊木晴真将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高高舉起,“不是朋友,為什麽要牽手呢?!”

齊木晴真霸道地宣布:“從現在開始,不管你對朋友的定義是什麽,總之,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朋友……一直接受精英教育的赤司征十郎是第一次感受到“友誼”。

“但我可能沒時間陪你一起玩。”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掩去眼中的落寞。

赤司家作為名門中的名門,對繼承人的培養要求十分嚴格,從赤司征十郎有意識起,他就被無數的課程包圍,見常見的人,不是母親或是父親,而是各種家庭教師。

禮儀、馬術、古典樂、社交舞、象棋、書法、鋼琴、小提琴、繪畫、藝術鑒賞、将棋……每天從睜開眼睛開始,就要抓緊時間,分秒不差地完成各項課程任務。

時間就像是海綿,擠擠就會有,但一千克的海綿,怎麽可能擠得出十千克的水呢?

從京都趕來神奈川的路上,一路學習初中的知識,下車後趁着宴會還沒開始,要先熟練要在宴會上彈奏的曲目,還要一邊聽管家介紹今天會來的客人,各種注意事項……

赤司征十郎受不了了,情緒爆發跑了出來。

但這些,他是不會一股腦地全部說給齊木晴真聽的。這就是所謂的,男子漢的自尊心吧!

“朋友又不是只有一直在一起玩才能被稱為‘朋友’的!”齊木晴真一點都不在他的“冷落”。

“我的外公——就是我媽媽的爸爸,他超級疼我的!我也超級喜歡外公!但是咧,外公在長野的鄉下,很偏僻,很遠,所以一般只有過年才會回去。但是!”齊木晴真用力握了握赤司征十郎的手,示意接下來非常重要,必須要好好聽。

“我和外公,從來都沒有因為距離淡忘對方哦!即便是沒有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但我和外公,一直都在思念着對方,這種感情不會因為時間消失!”

“所以啊,我和征十郎尼桑也是一樣的,就算不常見面,但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就足夠了!我不會忘記征十郎尼桑的!尼桑你會忘記我嗎?!”

赤司征十郎近乎搶答似的說:“我絕對!不會忘記晴真的!”

齊木晴真的笑容燦爛又滿足,腦袋上的小呆毛跟着他明媚的心情晃了晃。

赤司征十郎的心情也跟着明媚了起來。

赤司征十郎牽着蹦蹦跳跳的齊木晴真,第一次輕松地有種想要和他一起左一下右一下在馬路邊上蹦跶的沖動。

因為,看起來真的很快樂啊!

[謝謝你送我弟弟回來。]一早就在家門口等着的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對着齊木晴真伸出手,[晴真,回家了!]

好像!赤司征十郎睜大了眼睛,雖然過程從齊木晴真的口中聽過他對齊木楠雄的描述,但見到真人,赤司征十郎還是吓了一跳。

不僅是發型、發色、五官,就連聲音也微妙地有點像,尤其兩人都是面癱,而且兩人還同齡。

“但是楠雄尼的頭發顏色更淺、戴眼鏡、眼睛是紫色的,而且就算是面癱,楠雄尼的面癱也是無口冷漠型面癱,征十郎尼桑的面癱是刻意裝出來的精英面癱呢!”

齊木楠雄:[……]

赤司征十郎:“……”

[媽媽做了漢堡肉、炸豬排、章魚小香腸、天婦羅,都是你愛吃的。]齊木楠雄選擇無視。

有其他人在,赤司征十郎又恢複成精英的名門大少爺模樣,微微颔首:“那我就告辭了。”赤司家的繼承人,總不可能連家都回不去,随便打個的報出地址就好了。

聽到有這麽多好吃的東西,齊木晴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坐到餐桌前吃大餐啦!但一聽赤司征十郎要走,他立刻就急了。

“征十郎尼桑,你待在這裏不要動!我很快就回來!”齊木晴真邁着小短腿就往家裏跑,還不忘叮囑齊木楠雄,“楠雄尼你幫我看着征十郎尼桑,我馬上回來!”

齊木楠雄:[……]

赤司征十郎:“……”

六分像的兩人大眼瞪大眼,相顧兩無言,尴尬的氣氛在蔓延。

不對,只有赤司征十郎一個人在尴尬,齊木楠雄是不可能會有“尴尬”這種情緒的。

精英的教育,連尴尬的應對方式也考慮過,赤司征十郎當然也有辦法解決這種,然而話一出口,卻是:“晴真很喜歡我。”

他的話沒頭沒尾,但齊木楠雄已經從他的心音裏判斷出了邏輯。

赤司征十郎和齊木楠雄長得有六分像——齊木楠雄是齊木晴真的哥哥——又,齊木晴真很喜歡赤司征十郎——所以,赤司征十郎可以給齊木晴真當哥哥。

【殺掉吧。】齊木楠雄內心毫無波動地開始列出讓赤司征十郎消失的九萬八千一百五十二種計劃。

兩個看起來像是兄弟的孩子嚴肅而沉默地對視着,空氣中充滿了誰也不服氣誰的□□味。

[想要見識一下地獄嗎?]

“我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中,銀鈴般的聲音由近到遠地傳了過來。

“征十郎尼桑!這個送給你哦!”齊木晴真将偷偷存了很久的寶藏糖果儲蓄罐舉起來。

赤司征十郎一愣,透明的玻璃罐子算不上高級,但在夕陽下閃閃發光的樣子看起來有種夢幻的光暈。花花綠綠的糖紙随着糖果碰撞發出了卡拉卡拉的聲音,各種牌子各種形狀各種味道都有,看樣子是攢了很久才攢出的寶貝。

“你不是很喜歡吃糖嗎?為什麽……”

“但是我更想看到哥哥你笑起來的樣子呀!這些快樂魔法糖送給你!”齊木晴真将寶庫裏私藏的糖果全部送給了赤司征十郎,笑容陽光又單純,“和征十郎尼桑的笑容比起來,這些糖果根本不值一提!”

見赤司征十郎沒有動作,齊木晴真幹脆上前一步,拉着他的兩只手,将糖罐子塞給了他,然後踮起腳尖,摸了摸赤司征十郎的頭發:“有什麽事情要和爸爸媽媽說哦,雖然不太清楚征十郎尼桑你家的情況。但征十郎尼桑你是第一次當小孩,你的爸爸媽媽也是第一次當爸爸媽媽,大家都是第一次,所以要把自己的想法苦惱告訴對方哦!因為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就真的沒辦法讓對方知道啊!”

齊木晴真給了赤司征十郎一個抱抱,然後才噠噠噠跑過去牽住齊木楠雄的手:“征十郎哥哥再見!”齊木晴真對他揮揮手,牽着齊木楠雄,一蹦一跳地回家了。

赤司征十郎久久地立在齊木家的門前不說話,過了很久,他才像個生鏽的機器人,緊緊地抱住了糖果罐子。

齊木楠雄一直偷偷關注着赤司征十郎,對方的心理活動雖然空白了一陣,自顧自地在心裏說起了自己的事情,但“想要把晴真抱回家當弟弟養”的念頭卻從未消失。

【等你離開,我就讓你消失在晴真的世界!】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流露出了大魔王的氣場。

“尼桑!媽媽喊你吃咖啡果凍哦!”齊木晴真大聲地喊他,有些奇怪對“咖啡果凍”關鍵詞格外靈光的齊木楠雄怎麽突然失靈了。

“啊!我知道了!尼桑在關心征十郎尼桑吧!”

齊木楠雄可不想和他有什麽聯系,矢口否認道:[不是,沒有。]否認二連。

齊木晴真只當是他傲嬌又發作了:“尼桑不要不好意思啦!我懂的我懂的!是因為親切感對吧?!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呢!我以為像快鬥和新一那麽像的異父異母小朋友很少見的!沒想到今天能看到和尼桑這麽像的征十郎尼桑呢!”

[才不像!]腦海裏回想起赤司征十郎的挑釁,齊木楠雄的心情更糟糕了!

“楠雄尼和征十郎尼桑當然不是一個人,我的意思是,親切感啦親切感!看着征十郎尼桑,不就很容易想到楠雄尼嗎?!”

【親切感?那算什麽?!他又不是我!光憑臉,就想和我搶晴真嗎?!太天真了!】

齊木楠雄皺眉,對沒有一點危機意識的笨蛋歐豆豆教訓道:[不要随便接近陌生人,如果他是壞人,晴真被拐走再也見不到我和媽媽也不要緊嗎?]

驚恐的表情瞬間出現在齊木晴真的圓臉上,齊木楠雄見他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淚眼汪汪的樣子又忍不住心軟。

[不要緊的,我不會讓你走丢的。]

齊木晴真撲到二哥懷裏,抱着他比自己粗不了多少,但格外有安全感的腰身,悶悶地說道:“征十郎哥哥才不是壞人!因為、因為他和尼桑很像啊!和尼桑長得像的人,怎麽可能是壞人呢?!”

齊木楠雄的關注點有些偏:[你是因為他像我才去安慰他的嗎?]

“欸?”

好像有哪裏不對?不過算了,楠雄尼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是有這個原因啦,因為他長得有點像楠雄尼,所以我才……”留意到征十郎尼桑哭了。

“小楠,小晴,吃飯了哦!”媽媽的呼喚中斷了齊木晴真的後半句話。

【贏了!】齊木楠雄內心得意不已,【完全就是我壓倒性的絕對勝利嘛!】

心情大好的齊木楠雄牽起歐豆豆的小手:[走吧。]列出的九萬八千一百五十二種計劃一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齊木晴真眨眨眼睛,隐隐約約地覺得剛才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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