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1)
“來,大小吃菜,這什麽東西像蛐蛐兒又像蟑螂……”唐炮兒殷勤地給她夾菜,看得出着實高興。
大小抿了一口酒,身體微向前傾,啾啾地望着唐炮兒,“出大事兒了你知道了是吧,我又碰見了鄂敏之,他還……”
唐炮兒一擡手,擺擺,另一手夾着筷子還在給她撚菜,“好事,天大的好事,”大小不解,唐炮兒給她撚完菜,擦擦嘴,起身坐到她身旁在她耳朵邊蛐蛐,“寶貝兒,我跟你說我不打算跳槽了,賈思敏個鐵公雞給咱們漲價了,天價,比徐美堂那邊翻十倍!”看炮兒的眼睛裏放金光了。
大小歪頭不信,“分成?”
“還加年底分紅。妹妹,你現在是‘名媛’的價了。”唐炮兒一下抱住她的腰像抱了個大金母雞。可不,他就只等着這只大金母雞搖錢啦。
大小咬嘴巴,“那徐美堂這邊……”
唐炮兒搖頭,“不做了。”相當“忘恩負義”,
“手頭上的這樁呢,”
“不做了,你現在只需要專心勾住鄂敏之。”
大小沒做聲,可心裏……她不能像炮兒這樣不地道,見錢眼開擡一家踩一家的,徐美堂對她仗義,她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中途撂攤子。可是大小也了解唐炮兒,這事兒自己可以私下繼續,絕不能給唐炮兒明說,你看他現在鑽錢眼的樣兒,每個決定那都是火上烤出來的,你要忤逆了他,無疑澆滅他的春秋大夢,他得得願意?大小決定自己私下還是小心點,徐美堂這樁要“有始有終”。
唐炮兒對蔣大小那是一百個放心,以為他說一大小絕不喊二,大小就像他捏在手心兒裏的水珠兒怎麽滾都滾不出他的掌心脈絡,終究還是因為了解她的本性,蔣大小是個實誠孩子,對自己尤其實誠,好似唯一的忠心,唐炮兒仗着的也就是她這點“唯一”。
炮兒抱着她的腰頭靠在她肩頭,搖啊搖,“大小啊,等哥錢賺夠了,帶着你周游世界,咱想吃啥吃啥,玩啥玩啥……”醉話了,可是大小愛聽,嗯,大小想過自己的歸宿,跟着炮兒也好,給他做小都好……你說這忠心是不是很唯一……
正晃着,突然大小搖了搖他的胳膊,“來俊童!”
“誰?”炮兒眯眼酒裏酒氣睜開,大小靠在他耳朵邊兒,“就是徐美堂介紹的那個,”
“哪兒?”炮兒的眼神直晃悠,大小悄悄朝那頭一指,
嗯,幾個人走進來,好似陣勢頗大,大堂經理跑過去不算什麽,關鍵是好像北飯的高層都下來了親迎,
是個家庭聚會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小孩兒,
來俊童好似在這一群人中還不是主導,主導的是……看似是個老太太,實際是另一個男人,因為高層點頭哈腰恨不得俯首舔地的是對他……
上樓了。大小主要想看看來俊童的老婆長啥樣兒,沒看清楚。
果然是一家人,因為大小去洗手間時正好聽見可能是北飯的兩個員工在私語證實了這一點,
“看見來俊甫了麽,”
“當然看見了,太子 黨之王咧,看見他的新情婦了麽,”
“當然看見了,一如既往的妖氣。”
“聽說這是障眼法,來俊甫不喜歡這樣的,真正上得了他床的都是純的不能再純的,來俊甫只愛chu女,越純越好。”
“那他怎麽喜歡盡帶些妖精,”
“可以賞呀,妖精?那也都是天上的妖精,一般人玩的了?不有賞有罰,他能當王?帶出來的說明旁人看中了,他能放手,不帶出來的才是真寶貝……”
這兩個嚼舌婦出去了,大小才從小間裏沖水出來,
嗯,這世道真跟廁所一樣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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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兒高興吧,他是一路開車來京的,車後頭還給大小帶來了她愛吃的熱幹面,買了一箱子速泡的那種。
“你這樣不能上路的。”指他喝了酒不能開車,“去我那兒歇一晚上再走吧。”大小扶着他往他車邊走擔憂地說。大小會開車不過沒駕照,炮兒教的。
炮兒擡手搖了搖,“沒事兒,我在車裏靠會兒,酒醒了再走,我得趕回去還有幾個事兒……你先回去,把車後頭那面拿着……”大小望着他,心裏是甜的,這個人渣壓榨自己不少,不過最懂自己。
“啪啪”突然後頭兩聲刺耳的喇叭聲,炮兒站不穩往旁一颠簸,大小抱好他也驚得回了頭,就聽見,
“喲,炮兒,帶着小兒也到北京來混了?混的不錯喲上北飯找活兒來了。”
炮兒眯眼回頭努力往車窗裏瞧,大小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是老林,
跟炮兒交手多次搶生意的另一個老鸨,
此時他身旁還坐着一個女郎,一身黑裙,氣質看上去超好,最誘人,眼睛下有一顆淚痣,看上愈發柔媚動人。
大小就奇了怪了,要往常,炮兒肯定沖上去跟他個老屌圈圈叉叉罵咧個沒完了,這會兒卻只是沒力氣般擺擺手示意他快滾,老林的沃爾沃從他們身邊昂揚而去!
大小把他扶上駕駛位,自己也上了車,反倒氣憤難平,“老林個j巴兒得瑟什麽,他能來北京我們就不能來啊……”炮兒仰靠在椅背上蹙着眉閉着眼好像有點難受,大小見了擔憂地傾身過去,“炮兒,實在不舒服去我那兒就歇一晚吧,我給你煨湯喝……”手溫柔地在他胸口順氣地摸,
炮兒把手也搭在她手背上跟着她動,笑了一下,眼沒睜,“你知道老林旁邊坐的是誰麽,”
“誰?”
“萬琳。”
大小一咬嘴巴,她就是萬琳呀。
唐炮兒是不學無術,高中讀的卻是一類高中咧,不過高中畢業後就出來在社會上鬼混了,人渣也有初戀,這個萬琳就是他的初戀。嗯,典型的“資優女生配壞小子”式的高中混搭。
就上半年吧,唐炮兒再遇萬琳,沒想,這位高中女神大學讀的還是武大呢,卻現在也“淪落”為“名媛”,更叫唐炮兒受不得打擊的,她被老林求得麾下……
原來如此,炮兒這會兒不是醉的不舒服,是見了初戀心裏疼啊……搞得大小也心疼起來,
“你喜歡她什麽,長得是不錯,可比她漂亮的也多啊,”
炮兒還是沒睜眼,依舊微微笑,手一搭沒一搭地拍着她摸着他胸口的手,“她喜歡黑色,而且眼睛下有顆淚痣看見沒有,真他媽見鬼,老子一見她那顆痣就沒了魂,為她打多少架都願意……”
大小望着他會兒,慢慢抽出手,炮兒微睜開眼,看見她開始解胸口的衣裳,并,爬上他的雙腿上跨跪在兩側,
大小的斜襟盤扣似旗袍連身裙全部打開,裏頭是全黑的內衣組合,大小彎腰抱住他的頭,親他的眉心,“喜歡黑色很好辦,以後我多穿黑給你看,痣也好辦,我去點一個?”
炮兒只是擡身溫暖地抱住她,頭在她的胸口磨蹭,“小兒,你真是我的小寶貝兒,等哥錢賺夠了,賺夠了……”
唐炮兒從來沒跟她發生過關系,不是沒有機會,不過炮兒也把老鸨當事業在做,這也是有“職業道德”滴。
好吧,人渣的話實際十分虛僞,“等哥錢賺夠了”錢從何而來?還不是從大小身上榨。但是,這話兒大小聽着就是舒坦,安心,高興,覺着有希望!“唯一忠心”可很夠唯一的呀……
大小提着那一提熱幹面從車庫走出來了,他堅持要趕回去就算了。唐炮兒說暫時她還在北京呆幾天,等他跟賈思敏把“鄂敏之這樁”分成敲定再聯系她看下一步怎麽搞。大小想這樣也好,暫時在北京呆着還能把徐美堂這邊的事收個尾……
大小邊走邊想心思呢,完全沒注意,也可以說完全沒想到……“啊!”突然有人從後面拽住她的胳膊!
大小驚吓一回頭,心一緊,
來俊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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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童黑着臉手勁兒真大拽着她進了電梯。蔣大小此時倒不慌了,嗯,從好的方面想,頗有些“心想事成”咧。她真的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來俊童會看見她,北飯這麽大,他們又上的是高層貴賓間,怎麽碰得上?不過既然他主動找來了也是好事,不正想把事兒了了麽,他這樣應該算“主動出軌”吧,大小腦子裏飛轉,怎麽用手機錄個像,或者通知小林?……
嗯,是的,要來俊童這裏遇見她還着實不容易,要不是他正巧有東西落在車裏下來取,也碰不見她與人在車裏鬼混……
理理這個時間節點,
老林的沃爾沃揚長而去後,蔣大小扶着唐炮兒正開車門上車時,來俊童從電梯裏走出,看見的就是她和人鑽進車裏。
好吧,那種滋味……怎麽形容?
這會兒俊童完全是頭腦發熱地拽着這個小b子直接上了頂層,他在上頭有一間常駐房,從來不是用來鬼搞的,談地皮談政策談陰謀,從來沒談過皮肉。
這會兒,頭腦冒火地“身體力行”地談皮肉啊!
狠狠将她摔到床上,大小還微起身去瞧她丢在門口的面箱子,別都碎了……
俊童卻眼紅腦熱地開始抽腰間皮帶,好像要上大刑一般,指着她,“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蔣大小這會兒卻極其沉穩,兩腿向一旁撇嬌弱地坐在床上,“沒有誰派我來……”俊童已經撲了上來,兩指死死掐住她的下颚,“你他媽就是個賣的是不是!”
大小估計他也是看見自己和唐炮兒在車裏了,有此聯想也不奇怪。
很冷靜,這會兒就急需發揮她絕佳的“裝”功夫了,
大小稍許難堪地撇過眼去,“我想過好日子……”
這就是承認她是賣的了?!
卻跟“誰派她來”真沒有直接關系,這種揣測只是俊童剛才看見她和一個男的在車裏腦子一轟立即做出的聯想,不過現在她這變相一承認……倒叫俊童又是另一番辣麻掙紮。是的,她賣,着實沒什麽稀奇,她賣藥跟賣 春有沖突麽?
但是,俊童就是不舒服!
你說你根深蒂固就覺得她賤,卻真親眼見她“賤”,賤到敞胸露懷包裹住另一個男人的頭顱卻那樣溫情那樣甘願……又想到她跟自己的時候,哪次又不是這樣溫情這樣甘願,她到底有心嗎!是個男的,她都能給真心是不是!……俊童有點混亂了,跟個小b子談什麽真心不真心,只要你給錢,她就掏心掏肺……
一個驚醒!他卻是一次都沒掏錢的呀!那她憑什麽這樣……
俊童突然黑沉的眼有如羅剎,一下反抱起大小就往洗手間走,
嗯,蔣大小這下吃了點虧,
男人完全絲毫不憐惜地就把她的頭按在水龍頭下沖,“說,誰派你來的,別不信,我弄死你!”男人眼通紅,話卻冷得寒凍三尺。
大小雖然熟水性,憋氣不在話下,可這麽劈頭蓋臉地,肯定還是難受,她的手指頭死死掐着男人的手腕,指甲尖兒都泛白了……這種難受卻叫她認清楚一件事,這個男人或許真有弄死她的決心,如果一旦他知道真相……先前大小還想着念徐美堂的恩把這件事有始有終,可現在看來,既然可以有退路了,自己着實是沒有能力控制往下走向了,應該就此打住!至于徐美堂,她得去見他一面,跟他把今天“露餡”的事情說一下,也算仁至義盡了……
俊童猛地把她拽起來,卻不想,大小的額頭正好磕在水龍頭上,一條血柱立即流了下來,觸目驚心!
濕潤的發遮住了她半邊臉,加上另一半臉浸在血水裏,俊童确實有一瞬的驚愣,卻依舊沒有放手,抓住她的胳膊重重搖了搖,“誰派你來的,說!”
大小卻慘淡一笑,睜開眼,……俊童的心吶!忽然就想起她高c的時候抱着他說“我愛你”的模樣……
“為什麽非要人派呢,第一次,你救了我,我卻害了你,我感你的恩,還你的情,任你折騰。你想要就要,想什麽時候要就什麽時候要,想在哪裏要就在哪裏要,想什麽花樣要就什麽花樣要……”大小笑一下,“我收錢很貴的,卻叫你這麽肆無忌憚地玩,怎麽,還嫌棄我害你?好吧,想想也還夠了,咱們今天,”大小想擡手摸摸臉,卻他把自己捉着擡不起來,只有吸吸鼻子,真的又十分稚純,“算兩清了吧,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打攪你。”
嗯,“賤”這個字還真奇妙,
有時候當你揮舞着它大加鞭撻他人時,卻不想,當它返回來咬你一口時……
好了,俊童捉着她的手,松了,
心中滋味,
自己去慢慢體會吧……
(甭同情任何人,此文任何人都不值得同情,非要心疼一把,心疼一下小姐姐吧,嘿嘿,中午回來就寫文還沒吃飯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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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蔣大小的死肉體質和漠疼感官,額頭上磕個大血口子她也就像打了一場群架地捂着就往外走,嗯,不忘摔在門口的面箱子……一手提箱一手捂頭像個漢子走了。
來俊童能怎樣?他想送她去醫院,腿都邁開跟到門口了,還是沒踏出去,好像踏出去了整樁事的味兒就變了……
他沒跟出來大小真是松了口氣,他要跟出來這事兒就愈發複雜了,來俊童如此“克制”其實更像個爺們兒,對!債就該這麽兩清,他要還磨磨唧唧送她去醫院,不是來俊童的性格,也不是蔣大小覺着的“來俊童的性格”,又不是言情小說。
蔣大小就在沿路一個小診所縫了針,額頭上貼了個紗布頭也不暈照樣活蹦亂跳。
這家夥真是小強體魄,回去換了身衣裳大包小包拿着不還有半日游她趕得上麽,去逛北京城了。
“姑娘,這頭怎麽了?”同團的一個大爺問,
“狗攆摔的。”你看她沒心沒肺吧,當時笑着吃糖葫蘆呢。
好咧,玩夠了,晚上回來,她煮了碗熱幹面滋潤潤吃了,又洗了個澡,坐床上給小林打電話了,
“喂,是小林麽,您好,我是大小。”
“哦,稍等一下,”那頭好像是開會的聲音,一會兒又沒了聲兒,估計是捂着手機走到了沒人地兒,“不好意思,你說。”
“是這樣,我今天遇見了來俊童,可能露餡了,我想見一下徐先生。”
“嗯,你怎麽知道露餡了,”小林一如既往的溫穩,
“他知道我是……賣的。”這頭的大小果然在摸鼻子,
小林停了一下,“好,我跟徐先生聯系一下,一會兒回複你。”
“謝謝。”大小挂了電話,舒了口氣,接着爬起來翻開床墊把底下壓着的錢全拿了出來,徐美堂給她的錢她一分未動,還是還給他,畢竟這樁事未成,但是他跟唐炮兒的交易大小就管不着了,這也是另一碼事,也不該她管。
大約半個小時後,小林給她發來一個短信,“徐先生會親自過去接你。”
大小有點吃驚的,同時,內心而言更覺着有點對不住徐美堂,撇開其他,這位老板為人真不錯。
接到徐美堂的電話,大小已經全都捯饬好用報紙把錢包好走了出去,還是在第一天他送她來的地方看見了他的車。
徐美堂很禮貌地竟是在車下站着等她,大小趕忙小跑過去,“徐先生,對不起。”真是個實誠孩子不是,第一句就認錯兒。
徐美堂卻是看見她額頭上的紗布,“他弄的?”微蹙眉,聲音很輕,
大小淡淡笑笑,“沒什麽。”接着就急于把報紙包裹遞給他,“這事兒我辦砸了,實在抱歉。”
徐美堂也是淡淡看一眼她手裏的包裹,沒接,卻是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這些等會兒再說,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額頭,你這麽簡單處理怕留疤。”
“沒事兒的,不深。”大小手往後縮,他卻很堅持,無奈,大小只得跟他上了車。
到了人民醫院,徐美堂專門找人給她檢查,悉心重新包紮了一道。
出來後來了個四合院兒的私廚地兒,大小說她吃過了,就簡單給她要了點水果。
“大小,這事兒沒成就算了,我知道你也盡了力,這些錢你收着,畢竟你還受了傷。”
大小肯定不得要,“不不不,那話兒怎麽說來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錢我收不了了。”
徐美堂兩手交握撐起手肘放在桌上,優雅,卻也顯得極其穩重,頓了頓,他看向大小,
“大小,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很欣賞你,想直接把你包下來。”
“包下來?”大小有些迷糊,
“就是你從唐炮兒那裏出來,直接跟着我,一年二十萬,有單個的生意另算。”
原來,他想跳過老鸨二道販子,直接“統治野雞”?
你看他多精,馬上為大小解了惑,“我一般和人都是一筆生意一筆賬,只有你,我想包下來為我所用。”言外之意,只怕連他手上的頂級“名媛”都沒有“包”這個意思,大小是頭一個。
嗯,實際上這很誘人。
首先這個老板靠譜,財大氣粗。
再,他人品不錯,即使做皮肉生意,相信以他的為人藝術一定也會叫你張腿張的極其心甘情願為他賺錢。
最後,價錢多誘人!沒有“中間商”的抽成,一攬子全是自己的……
可是,大小是個實誠孩子啊,反複強調過唐炮兒即使人渣,對她,卻意義非凡。蔣大小永遠不會背叛唐炮兒!
所以大小很自然地搖搖頭,“謝謝徐先生賞識,這事兒,還是算了。”
說實話,徐美堂很意外,
大小會拒絕他也有可能,畢竟,他看中的不正是這孩子的人品?只不過,沒想到她眼睛都沒眨一下,考都不考慮一下……她不是正缺錢急用麽,難道這種誘惑連叫她猶豫一下都不能夠?……反而,這樣的大小更叫徐美堂想占有招致麾下,人吶,最愛的還是“忠貞”品格,大小的“堅決”倒激起一點美堂的犟意,真“富貴不能淫”?
他望着她,眼神有些變深,然後,交握的雙手放開,人向椅背慢慢靠去,還是柔聲開口,
“那這樣,我買你一夜,不能跟你共事,共享一夜春宵總可以吧。”
徐美堂想,我就用錢砸下這一晚看你動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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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叫蔣大小沒話可說了,目前她在北京也沒活兒,有客找上門她沒有理由不接。只是沒想,徐美堂着實不同一般。
真是極其浪漫地砸。
徐美堂到底是“精通人心”的主兒,餘下聊天絲毫不往“工作”上頭沾,只會叫你越來越放松,然後……他就摸着你的心了。
徐美堂給他二人一人買了一件長羽絨服,然後,還買了燈籠,最後,直接開車抵達八達嶺。
大小在韓劇裏也總看過這樣的橋段,男主財大氣粗“開小竈”開放一個某個時段根本不可能開放的地點叫女主享盡浪漫,什麽溜冰啊,看星星啊……可真當這種橋段發生在自己身上,你沒辦法說不感動不高興的,徐美堂真的是“打着燈籠”陪她爬長城!
晚間的八達嶺夜空美不勝收,更美的是遼闊工事下,唯有你一人雄糾糾氣昂昂往上攀爬,最美的是,一個男人還在身後為你執燈,寵愛地看着你往前沖……
好吧,蔣大小承認,這是她目前為止遇見的最好的男人了,包括在x愛上。
就在八達嶺下面一個幹淨的小旅館他們開了一間房。
“快燙燙腳,這兒的人說這藥方子驅乏,我看了下,有點靠譜……”徐美堂襯衣袖口卷着,親自端出來一盆熱水蹲下來就放在她腳下,大小躺在床邊,兩腳丫光溜溜就吊在外頭晃啊晃的,大小想,生活裏的徐美堂一定極有品位,講情趣,有很高的生活質量。
“嗯……”大小的腳一放進去,長舒了一口氣,仰躺着的妞兒舒服得臉上現出一種十分瑰麗的慵懶感,
蹲着給她慢慢揉腳的徐美堂擡眼起來看向床上的她,自己判斷并沒有錯,有些女人天生屬于性,一躺在床上就是另一種叫人無法自持的韻味,蔣大小就是如此。
徐美堂還濕着手站起了身,大小微眯開眼,濕着的腳自己在水盆裏搓啊搓,
徐美堂兩腿分開跪跨在她兩側,俯下身去摸她的臉蛋兒,“舒服麽,”
大小像個孩子點點頭,貓咪一樣跟着他的手動,
徐美堂的手順着她的臉龐摸下來,大小信任地看着他,
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間,突然就咯吱起來!
大小最怕癢了,“哈哈”笑得扭得哦,徐美堂也跟着她大笑,“舒不舒服!”
懷裏的大小豔的比那花中嫩蕊還美……
兩人濕漉漉的手,濕漉漉的腳就膩在了一處兒,低低地笑,輕輕地喘,x愛如此美好……
徐美堂咬她的耳垂,“跟不跟我,”
大小伸手去撈蘋果吃,“不跟!”
“跟不跟,”
“不跟!”他要咬過來,大小把蘋果塞進他嘴裏咯咯直笑,接着大小的蘋果都捉不穩了,他在她裏頭猛地沖撞起來,大小的手扒在他的後背上摳出深深的紅痕……
嗯,唐炮兒可能真想不到,徐美堂不僅想挖他的人,現在人挖不到,竟然也會偷他的人偷順了心。
之後,連徐美堂自己都不想分清楚到底是“為着想把這妞兒挖過來”還是純粹地只想跟她上床,反正,這絕對不可能成為唯一一夜了。嗯,這個有着“優良品質”的實誠妞兒很是叫人能放松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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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帶薪休假”真是叫蔣大小快活,做了些有意義的事,比如幫房東老太太曬被子,給左鄰右舍的婆婆爹爹們代繳水費;當然,也胡同裏花天酒地認得了一些牛打鬼,整日裏在“推牌九”裏尋刺激。嗯,蔣大小出身底層,你不可能要求她情趣覺悟有多高雅高尚,你說她現在拼命攢錢節省也就為了埋她老爹,你看她一旦了了這心願,掙的錢可全都吃喝玩樂去鳥,這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貨。
推牌九可是咱老中華的國粹咧,動腦動手動大膽。當然大小現在不得跟人拿錢賭,錢現在比命重要,可以賭別的撒,比如輸了脫一件衣裳,呵呵。不過,這孩子從小就是推牌九的高手,通常都是叫她看見男人各式各樣的命根子了結了一局,男人們至多看見她半個肩膀頭,饞死地遺憾推了牌,奶奶的,這娘們兒在牌場上有如神助!
不過,大小性子讨喜,露出真貪玩的性子時又格外豪爽,自是挺得人心。幾個在車行打工的孩子就挺喜歡帶她去飙車,大小關鍵時刻性子沉穩,不似一般女孩兒急速裏叫的像殺豬的,她在最快的速度裏還能撩頭發……那個漂亮!
一周後蘇廟複業了。大小肯定回去上班,她錢還沒拿到手呢。
好像這一周大家都過得快活,人心情一好性子也善起來,尖尖們活照樣要她幹,不過和顏悅色許多。大小正是暗地心情舒爽……嗯,唐炮兒的電話來了,“大小,妥妥滴,生意談好啦!賈思敏親自赴北京了,我打電話再通知你去哪兒見他。”大小笑笑,思敏大人就是譜兒大,他是不得跟你個小野雞直接聯系的,搞得唐炮兒像太監一樣就在中間當傳話筒咯。
再次接到唐炮兒的電話,大小正在刷地,炮兒聲音有點急,“你快去,別叫他等着你。”嗯,現在賈思敏又重新成了炮兒的“唯一新主”,自是巴結得又不成樣子。炮兒這一催,大小也慌了,哀哀求求好容易跟尖尖們讨了半天假,匆忙連工作服都沒換單手挑着包兒就往外跑,卻在門口……
來俊童正往裏走,往外跑的大小跟他們一行人打了個對頭!
大小一擡頭好像一愣,不過立即淡了表情,像不認得的毫不耽擱跑了出去。
俊童的腳步未停,甚至一旁杜航跟他說笑他也表情未變,輕輕彎唇,
可是,天知道來俊童一擡眼撞見她的心情……想看清她額頭上的傷都沒來得及,她就跑出去了……
而此時跑出去的蔣大小卻一點也沒在心中留有漣漪,她一心一意只怕耽擱了她“主子的主子”接見,花血本打了個的先回家換衣裳、悉心打扮,一切妥妥的,又打個的直奔東方君悅大酒店。
路上,蔣大小摸着自己的裙擺心裏還好笑,賈思敏個鐵公雞真是占大便宜了,這身行頭都是徐美堂出的,他一毛不拔直接得了個“淑女”來。
大小這身裙裝真是對得起她的花樣年華。
粉色蕾絲上衣,綠色蕾絲半裙,花朵高跟鞋,圓形墨鏡,流蘇長項鏈,
千萬別覺着紅綠刺住了眼,因是蕾絲材質的花朵最有女人味兒,修身的半身蕾絲裙突出身材曲線,看起來三十年代時髦女郎,既年輕又優雅。(官網有圖片展示)
嗯,思敏大人到底養在仙界的一枚極品芙蓉,
靜傲立在那裏,已經引來無數啧贊癡迷目光,大小心裏搖頭,這人是不能輕易放出來,放出來了是要惹禍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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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大小取下墨鏡,“賈先生。”下意識也有些谄媚吧。
賈思敏睨她一眼,進去了,大小私下癟一下嘴,跟着進去了。
和第一次一模一樣,這邊賈思敏帶着她,那邊齊雲山引着鄂敏之。
略去介紹,蔣大小依舊講規矩地分別與齊雲山、鄂敏之禮貌打招呼,“齊先生,鄂先生好。”
這兩位的情态卻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尤其,齊雲山。
上次你看他從容翹腿坐着的模樣……這次,兩腿并攏,靠都不敢靠在椅背上!且,這次看大小的眼光很謹慎……謹慎裏還有點不敢冒犯……
鄂敏之也比初次要放松些,特別是剛才第一眼見大小走進來,見她這身打扮,他唇邊微彎了下,似乎很愉悅。
好吧,根本性變化的是這一老一少二人之間給人的觀感:
第一次,像佞臣領着不入世事的小主子出來逛窯子找樂子;這次,小主子自己做主了。
“大小現在住哪兒?”開口的依舊是齊雲山,
“帽兒胡同裏租了兩間小房,離打工的地方近。”
這話兒都是上次炮兒來串好了的,炮兒說他是這麽跟賈思敏解釋她為什麽在北京的蘇廟裏混:她爹死了等着十萬塊錢埋進祖墳,她家鄉習俗,這份“孝敬錢”非得自己掙,她一個相好的小姐妹就給她胡出主意,說北京大爺的錢更好掙,她就瞞着炮兒偷跑到北京來,面上在蘇廟做服務生實際還是做賣肉的營生。
蔣大小總覺着賈思敏不得信炮兒這番鬼扯,他一定還是嗅出些啥的,現在之所以不搭理不算前賬,估計也是看重眼前“鄂敏之”這筆。還有,蔣大小甚至覺着連徐美堂也看透炮兒的伎倆呢,至于徐美堂為啥不吭聲也算了……大小還沒到自不量力覺着徐美堂是因為自己算了的地步,不過由此想到這些人都是千年的狐貍,心思忒深忒油滑,她還是得提醒提醒炮兒別玩得太過火了……
“哦,那你跟敏之生活這半年……”是的,鄂敏之包下她半年,真如他說的,他跟她之間不談錢,錢他都給賈思敏了。“這份工最好不用……”卻,齊雲山話還沒說完,敏之輕擡了擡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喜歡在那兒上班麽?”睨着大小問,一直感覺他心情很好,很愉悅,
“喜歡。”大小幹脆是幹脆,不過該表現的低眉順眼還是表現出來了,
“那好,還在那兒上班。”敏之更幹脆,好像只等着她的答案,她喜歡就繼續,不喜歡就拉倒。
齊雲山還是抑制不住不可思議的!
鄂敏之為了她,
親自送醫院,一守守一夜,
然後,震驚世界的炮轟蘇廟!
接下來,執意将這只小野雞包下半年……
好吧,這些已經叫齊雲山膽子都掉出來一半了,
除了看出這位平日裏漠視的秀氣無用小爺真心不那麽簡單,還,不得不感嘆吶,基因遺傳果然勢不可擋,跟他老子陰狠不定的性子簡直如出一轍!
秀氣的敏之變态得也叫人瞠目結舌撒,
X虐野雞不算什麽,關鍵是,他是真“虐愛”着這枚小野雞!
常人絕對想不通,他“虐愛”她,也“虐愛”着他自己,
既然你包下她半年,她完完全全可以成為你的“禁脔獨物”撒,你梏在身邊想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嗯,這是常人依敏之的性子理所當然所想,
卻,還是想錯了敏之,
他放他的小野雞在外浪蕩依舊,卻能為她守身如玉!……
敏之的心思常人最好還是別亂猜,否則,容易招來殺身之禍。例如齊雲山,幸虧他這時候當着敏之的面問了工作的事,做到了心中有數。如果他糊塗一點,私自為敏之“清君側”制住“大小蕩婦”……好吧,齊雲山,這樣風光的一只老狐貍就道行至此,從此銷聲匿跡咯。不過,幸而齊雲山超精,他後來把蔣大小供奉得極好,嗯,敏之還挺善待他。
31
蔣大小跟賈思敏一同出來,他走在前頭,她走在後頭,只有兩步之遙,卻仿若陌生人。
“思敏!”突然從後頭追出來一個女聲,大小回頭一看,靠,那高的尖跟兒美女這麽跑也不怕摔着。
蔣大小駕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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