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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1)

蔣大 小被軍大衣包着,一路上都在“勸”俊甫,“演演得了哈,別當真。”

俊 甫好笑,“誰在演?”這麽說,蔣大小還不當數兒,“黑天月頭兒的上哪兒登記,那些都是些什麽人,還信?跟你鬧着玩兒的吧。”想想,她又說,完全一副商量的口氣,“俊甫,你知道幹我們這行兒都是明碼标價,你要今晚讓我裝裝跟你玩這套,行!我不要你錢,你把身份證還給我好吧。”

真是不 深處不知道,這妮子油頭滑腦的,俊甫歪頭看着她,“可以,你一會兒就裝裝在那該簽字的地兒都簽字就行。”

蔣大小懊惱極了,“有必要玩這真嗎,你想想你的人生好不好,就算今兒是個鬧着玩兒地簽字,那,那你以後可就是‘已婚’了!”

俊甫點頭,“嗯,我到這個年紀也該結婚了,”

蔣大小伸出白膀子瞎晃,後又指着她自己,“我,我可跟你弟弟上過床!”低聲地吼,

俊甫點頭,“我也不是處男。”

“你弟弟咧!”大小強調,

“我知道。”他淡定地把她的手捉住又放進軍大衣裏。

蔣大小氣呼呼的一時像腦子堵着了,說不出話來,就坐那兒想轍兒。這時候她隐約感到事情的不妙,他不像逗她玩兒……

他們此時坐在狐貍的車裏,憲兵的車都在後頭跟着。好半天見她不說話了,狐貍才回頭跟俊甫說正事兒,

“是沖你的嗎,”

“不像,”

“那怎麽回事兒……”

半天俊甫也沒出聲兒,就抱着坐他腿上的大小整理了整理軍大衣的毛領,好像在想事兒,又像在逗她,

“俊甫,再好好想想,人生大事,兒戲不得……”大小煩透了,可哀怨地還是忍不住求他,

俊甫跟她說,“你別怕,咱們今兒領了證兒,一切照舊,你該怎麽玩還怎麽玩,我不管你。”

“那我要管你呢!”大小一怒,“我啥都管!你錢得交我這兒,你人得為我守身如玉,我要你随叫随到,我要你跪着你就得跪着!”

他低笑,往後一靠,“你問問小易,”原來狐貍叫小易,“他已經結婚了,他媳婦這麽管着他嗎,”

咳,這是個什麽事兒?此時氣氛倒變得詭異地輕松起來,

前面開車的狐貍第一次見他真心笑,“您別說,前面幾條,錢啊守身如玉啊這是得聽媳婦的,可後面,随叫随到?跪着?不可能,大老爺們兒……”

大小咬嘴巴看窗外,凄怨地支吾,“那你也不問問我真願不願意,都由着你們,都由着你們……”

也許,往後許多個靜下心來,想起她,那時候折磨他的,是一面;此時,咬着唇凄怨喃喃“都由着你們”的,也是一面。當蔣大小真展現她最脆弱最無助最無力于天命之時……着實動人心魄。

俊甫額頭抵着她的臉側,低說,“你就幫我這一次,咱們扯平了,那一晚,平了……放心,婚可以結也可以離,我不會虧待你,我還要把你屁股裏那害人玩意兒弄出來呢……”俊甫的心真是一半熱一半冷,就像之後有段日子他對她的情義也是一半真一半虛……好吧,“婚可以結也可以離”,話兒可是你此時親口說出來的,你在寬她的心也在寬自己的心,只是真到那時……她的心還是“寬”着,你的呢……好吧好吧,後話這裏且先不說,咱只規勸各位即使有再強大的小宇宙,也不要篤定某些事你一定hold得住,否則,甩回來的耳光可相當響亮!

不得等到天亮了,前有蘅文一鬧,後面這些“追兵”又貌似傻不拉幾地真等着看結果,逼迫得俊甫怕夜長夢多,他這身份,半夜兩三點拉起一個區民政局的局長親自為他“深夜蓋章”也不是難事。

一個區民政局局長,吃香喝辣,好事兒也見過不少,偏偏沒見過這樣趕死一樣趕來領證兒的?

他也不認得來俊甫,不過打電話把他叫起來的人高他幾個級別,不得不從。

怪異的一對兒,

女的看起來好小……咳,蔣大小肉感的身材完全被罩在厚實的軍大衣裏,只露出披散着發的小臉蛋兒,又一抹哀怨染眉,染眼,染唇,真是說不出的小美人兒感覺。

男的呢,淡定自若,軍裝襯着不凡的身姿,精致的樣貌,一看就是人上人,

最關鍵,後頭還有一些看似嚴肅的“法辦人員”……這是不是政府的人,體制內的一眼就有感覺。

更瞠目結舌的是,

女孩兒哀怨,看似弱勢,可,真歪着拐(壞)呢,

筆遞到她手邊兒,她卻往地上一指,有些走投無路之後的無法無天,聲音卻是哭音,“我一輩子第一次正兒八經結婚,不能沒人跪。”

狐貍傻了,

詹參謀長傻了,

憲兵們裏頭也大多有家有室,大老爺們兒都傻了!真跪啊?

真跪,

就見堂堂來家實際掌舵人,京城八旗老少太 子爺兒們扛把子的“一哥”來俊甫大神,單腿跪了,

“大小,你願意嫁給我嗎,”

要有戒指鮮花,他此時一樣都不給你落,可惜沒有。于是他用一跪成全你的那個“你也不問問我真願不願意”,我問,就算是白問,我也問。

蔣大小多麽殇怒地看他一眼,如當日眼見大好河山敗于自手的李煜,惜敗地提筆寫了唯一練得十分漂亮的三個字:蔣 大 小。

此時外面轟隆的直升機降落聲,

陳程來晚了,

誠如他家老佛爺所言,“是的,我們一家總霸着她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個開端。

☆、109

一身 黑色長大衣的陳程快步走進來,“大小,”大小一回頭,跑了過來,陳程抱住,褪去皮手套輕輕拍着她的背,“好了,沒事。”

這 才是正主兒!饒是來俊甫見了都一驚,是他?

陳程在 “頂級富豪”中算低調的,且一直以來戰略投資都在歐洲大陸,可這并不意味政界就不關注他,據聞,他與歐盟一些政要私交非常好……

大小擡頭,妮子來了這麽一句,“一言難盡。”

陳程笑,“那就不說,你沒事就好。”

妮子低下頭額頭頂在他身前,多少無奈,嘆了口氣,“啧,亂了……”

這孩子真的很特別,她身上出現再多奇事陳程也不覺意外了,沒多說,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人好好兒的,情緒上也不算太糟糕就行。陳程又輕輕拍了拍她,再擡眼看向來俊甫,這才是真正幹大事人的氣質,朝俊甫禮貌一點頭,不急不躁。

陳程的身份叫俊甫這件事接下來必須謹慎處理。

他先禮貌地向陳程一點頭回禮,然後走向詹傳方,微笑與他交談了幾句,眼見詹傳方臉色一變再變,由錯愕到忙解釋再連連點頭。憲兵們先退了,從頭兒的臉色上來看,這趟似乎走的是個“烏龍事件”……

簡單幾言交談,俊甫卻是心思沉進谷底,看詹傳方的意思此趟突襲并非針對他,詹傳方說他也是臨時接到梅毅的指示深夜出動……梅毅?這事兒就複雜了。梅毅就是詹傳方的頂頭上司,京畿警B司L部的司L員,問題就出在這裏,梅毅與來俊甫私交不錯,應該說是他的人,怎麽……這事兒得弄清楚!

不過,眼前這一樁更棘手,陳程不是能怠慢的人。就算你掌了權,內,你平得下來,外,即外交,你得有這樣的大佬也能将你捧着。

“陳先生,您好。”俊甫走過來主動伸出手,微笑,很穩。

陳程伸出手與他握住,“來主任,久仰。”接着又看了看懷裏的大小,“這裏冷,她也比較貪睡,我們先回酒店再說,您方便嗎。”

俊甫點頭,“我一會兒就過去。”

他才娶到手的妻啊,被人就這麽擁着上了直升機,全程,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心頭是個什麽滋味兒,俊甫也許刻意沒去想,有野心的人心中裝有的“大事物”太多了,這種“蠅頭小狀”……但是,陳程從後面扶着她的腰把她送上直升機,陳程再上去,微彎腰,拉上直升機的艙門,她本就埋沒在軍大衣裏,陳程的身影又遮住了她,看不見,一點都看不見她……轟隆的機翼回旋,升空,嘟嘟嘟直至遠去,全程,俊甫一直站在臺階上看着,看着。

20**年*月*日深夜三點一刻,他與她領證正式結為法定夫妻。

從此,正如蔣大小所言,他的一切證件、私人信息上全部顯示“已婚”。

卻,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都不知道他已婚,即使機緣巧合通過密檔或隐秘渠道見到了他某些信息欄上注明“已婚”,大驚!心中震蕩,肯定會猜,誰是他的妻?這世上,會是什麽樣的女子是他的妻,來俊甫願意娶,把“配偶欄”許給她的女人……

這可算最震激人心的一樁“隐婚”了,因為,來俊甫太不可觸及……

☆、110

這就 是蔣大小的不一般,人命雖如蝼蟻,不值錢,但是,獨立自主,蝼蟻也有自個兒的主意,以及要秉持的職業操守。

所 以,來俊甫上樓來,他以為是跟陳程談,不是,是跟她談,且,就連陳程,她都得談。看來,在她眼裏,真沒有她“安身立命”的“金主”,真的只有她“職場”上的“金主”,無論陳程,還是他來俊甫,不過她的兩單生意,現在,也不過生意撞車而已。

蔣大小 換了身衣裳,她自己的棉衣裹着,長發也紮了起來,挽得較高,小丫頭看上去更青春無敵,不過頭上的傷口回來後陳程又給她處理了下,換了紗布重新裹好,但是絲毫不影響她此時的一本正經。

妮子一手捏着手機,她偏玫紅的指甲蓋兒跟土豪金映襯得很好看。坐下來,首先她問陳程,“這有傳真機嗎,”

“有。”

“太好了,”她小聲喃了句,接着開始發短信,熟練操作軟鍵盤,邊說,“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完全一副公事公辦。

好吧,确實公事公辦。

她跟陳程一回來,就輕掩上卧室的門開始打電話。陳程也不打攪她,知道她與炮兒聯系,陳程不過趁這個時間叫酒店工作人員拿上來了醫藥箱。

給她換紗布時,他們才交談了一會兒……這下看出炮兒在她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了吧,那才是她直接領導!炮兒“提點”後,妮子處事穩多了,她對陳程簡要說了下今日的前因後果,并未提及自己與來家的“恩怨糾葛”,就像她與來俊甫也不會提及她跟陳程的關系一樣,炮兒說得對,這是兩單生意,撞車了,不怕,先剝離開,再一一對應人頭解決問題就行。

所以,她“照章辦事”當務之急先得解決來俊甫這頭。

傳真機陳程幫她從書房裏拿出來,當即炮兒那頭就傳真過來一份文檔,喲,不得不說這唐炮兒真是個鬼,他也足足搞了近二十聯……嘿嘿,陳程是好素質沒去看具體內容,炮兒也是通過這次跟他簽協議長了不少見識,上頭好多條款就是從他那份協議上copy來滴。

蔣大小拿着這近二十聯“協議”坐到來俊甫身旁,

“俊甫,我們心平氣和把這事兒捋捋,”實話實說,本來特糟心一事兒因為她這“小孩兒裝大人樣兒”的敬業精神,突然間變得特有趣起來,嗯,陳程也好,俊甫也好,都是多大滴人物吶,一下身心都放松下來,看她折騰仿佛也成了一件非常舒心的事情。好吧,讓她折騰。

她把協議放到他跟前,眼睛望着他,很專注,很認真,

“你也知道我是幹哪行的,一件歸一件,現在可以說是你‘雇傭’我做你老婆,那這個‘雇傭’關系……”她還兩手前後交換動了動,好像不言而喻的意思,

俊甫微笑着點點頭,“我知道,得有個協議。”

“對!”妮子猛一拍大腿,嗯,跟明白人說話就是不費腦子。

陳程都要笑死了,大小很可愛。

俊甫拿起那二十聯的協議啊,翻閱了下。好家夥,她這“幕後高人”真是忒專業的“唯利是圖”,恨不得小到連每月給她買衛生巾的“贍養費”都想到了。

期間,俊甫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蔣大小微一蹙眉頭,又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俊甫搖頭,“這得打折,畢竟你也欠我的。”

大小咬嘴巴,嗯,“折扣”主要體現在她屁股裏那玩意兒還得仰仗他解決,“那你說怎麽折?”

有意思吧,他們這頭在“讨價還價”,陳程為他們二人一人斟上了一杯好茶,兩人還都抽空說了“謝謝”。

“這上面的我都同意,只這一條,如果離婚,不能你單方面決定,必須我們共同商議着辦,畢竟你也說了,這是我的終身大事。”

大小望着他,又是那副哀怨樣兒,俊甫輕輕拍拍她的膝蓋,“放心,該離的時候我會放手。”

也許,這時候俊甫并未注意陳程,

陳程那可是不知比蘅文高多少級的老妖孽了,眼更毒,心更明,

放手?

陳程自己都笑得無奈,

他也曾誓言旦旦,“協議終結,我放手。”

可,你看看眼前這個小姑娘,

抓手上了,誰舍得放?

他直至此刻真不由要相信自家老娘那成精的眼了,看看蔣大小為他帶來了什麽!

這幾日他北戴河探訪多位政界元老,也多少探得些近段朝局風雲,眼前這個來俊甫如何翻雲覆雨,如何成蒸蒸日上之勢……無心插柳柳成蔭,大小這一“搭橋”,就算絕非刻意,卻也實實在在是叫他與來家——當今天子家有了聯絡,這可是筆無價“聯絡”!莫非真如母親所言,“她在我家一日,就真能興旺我家一日。”……再勿論小姑娘真的很可愛,可愛得叫人愛不釋手……

炮兒教得好,妮子也執行得認真,在場沒律師,雙方簽了字,陳程作為第三方公證人也簽了字,協議生效,一式兩份,蔣大小與來俊甫妥善保存。

按照協議,兩人婚姻關系不公布,各自為政互不幹涉私生活,不過俊甫要在婚姻關系存在時間內支付蔣大小贍養費。

好吧,與來俊甫友好達成共識後,蔣大小也跟陳程又“規範”了一下共識:你我的協議也得處于保密性質,這樣才不致再造成撞車事件。陳程同樣友好地表示了贊同。插一句,直至此刻,來俊甫都還不知道蔣大小是陳程的四姨太!尤見這家夥的職業态度多規範。

舒坦了,小野雞,大大呼出一口氣,現在她已然一妻一妾的身份在身,各有各的協議,各有各的收入,且撞車雙方“互相體諒”,很好。

第二天,蔣大小回來武漢,因為,剛與炮兒聯系順便也提了一下,炮兒快動手術了。

☆、111

陳程 在北京事務還有得忙,蔣大小又急于趕回來照顧炮兒,自是不能陪她一同來武漢,大小由蘅文親自用私人飛機送回來,臨走前,陳程跟她說,宏圖觀你随時去住,已經交代好,老管家會好好照顧你。

這 可是大小極愛的,那大個廟,在裏頭搖色子都帶回聲兒滴,不住白不住,可惜炮兒術前不能亂挪地方,否則也帶他來享受享受。于是這幾日,大小都是宏圖觀、醫院兩頭跑。

老管家 姓劉,武漢當地人,所以跟大小很快就混熟鳥,劉爹爹退休以前是個大廚咧,做的飯蠻好吃,這下炮兒和她的夥食都解決了,真省下蠻大一筆。

武漢這幾天蠻冷,飄下的雪花大拇指那麽大,劉爹爹說天寒地凍滴,給你搞點鍋子吃咧,大小舉雙手雙腳贊同,“搞羊腿搞羊腿!”她嚷嚷着就出去扛羊腿了,劉爹爹笑得小眼睛眯成一條縫,大小就是個典型武漢姑娘伢,爽快,熱心快腸。

她真的到菜市場扛回來半匹羊腿,雪下的是好大,路面濕滑,她卻走得心熱乎乎滴。她拖着羊腿進廟門前,看見路口駛過來一輛軍卡,剛才是聽見外頭街道裏的大媽用賣米酒的喇叭喊,說今天要感謝解F軍來給我們鏟雪,軍民互助什麽什麽滴,大小也沒細聽,沒留意,只顧着拖羊腿高高興興進來鳥。

這個劉爹爹蠻舍得把料,一鍋子羊肉湯吶,完全重口味,真是饞死蔣大小鳥!

劉爹爹說,廟裏有那個最原始的吊鍋,架個火盆就在院子裏熬,吃現成滴,那才帶勁,蔣大小連連點頭,袖子挽着,架火盆,幫劉爹爹把吊鍋搭好,拿出買回來的黃鶴樓(白酒)剛準備大開吃興!……“嘎……”院門推開,走進來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兒……

落雪紛紛,

廊下站着這個美麗的女孩兒,

雖然戴着大框黑眼鏡,卻絲毫不阻礙那賞心悅目的容顏,雪白肌膚,唇紅齒白……好吧,蔣大小書讀得少,不會文绉绉形容美女,反正就是漂亮,非常漂亮。

“你找誰?”劉爹爹問,

女孩兒卻是站那兒好像微蹙了下眉頭,接着,慢慢放下單肩背着的大包兒,接着,走過來,接着……真是完全叫人想不到,她過來脫下手套,拿起抹布托起吊鍋的兩耳就要端走!

“诶,你要幹嘛!”劉爹爹忙喊,蔣大小也着急地要阻攔,

女孩兒突然睨他們一眼,“你們要再靠近,都潑你們身上!”說完,完全不給人反應過來的時間,她快步端着鍋向門口走去,“诶,你!……”蔣大小指着她追出來話都還沒喊出口,這姑娘,就像那當日王婆倒洗腳水,滿滿一鍋子蔣大小連筷子都沒沾的羊肉湯哇,全潑到了廟門外頭!

“茲茲,”熱乎乎的羊肉湯遇見冰冷冷的雪還茲啦作響,更見鬼,厚油湯好像還濺到了人一褲子上,是位解f軍!果然有一隊解F軍在幫社區鏟雪,面前這位正在鏟廟門口的冰,穿着厚軍棉衣,戴着厚軍棉帽,兩邊搭下來,還有口罩,

“對不起……”蔣大小還在替她道歉,可一擡眼,與這位解F軍“叔叔”一對視!……好嘛,別說他捂得這嚴實,就算他化成灰,蔣大小都認得他!哎喲喂,她的個前世冤家現世報哦,敏之祖宗,你怎麽擱這兒鏟上雪了?!

“敏之!”大小才要喊,卻劉爹爹已經跑出來,手裏拿着掃帚就要朝女孩兒拍過去!嗯嗯,廚子都最心疼自己的傑作,人還是個資深老廚子,怎麽吞得下這口氣!“你到底是誰!有沒有家教!跑進來像個瘋子……”劉爹爹氣急敗壞啊,吼得老臉通紅,

“我是陳納。”

女孩兒手裏還提着鍋淡淡說,

這一聽,蔣大小“敏之”都顧不上招呼了,側身就過來攔住高舉掃帚盛怒難當的劉爹爹,“打不得!爹爹!爹爹!她是小公主,小公主!”

☆、112

後來 她跟陳納關系對盤了,陳納才告訴她為何初次見面這次會倒了她的羊肉湯:佛門清淨,怎麽那葷腥就堂皇入室了?躲着吃就罷了,還擺在堂屋裏大搖大擺地吃,她挺喜歡武漢這棟宅子,沒想一來,感覺全毀了。蔣大小是個沒顧忌的,一想,倒真沒注意這些,心裏還暗想,何止葷腥,她之後在這棟宅子裏造下多少孽,“罄竹難書”了都,幸而陳納全然不知,否則還不把她罵的狗血淋頭。

好 吧,當然這個時候陳納是不屑與她多言的,這又是個極有個性的姑娘,在劉爹爹緩緩放下掃帚驚惶得都不知說什麽的目光下,她提着鍋又走進去,再出來時手裏拿着他們放在一邊的卷筒衛生紙,走到敏之跟前蹲下來就去擦他的褲腿,“這……”蔣大小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捂得只露眼睛的敏之拿着鐵鍬不說話也沒動,任她擦。這情形真是尴尬又怪異。

見這邊 有異,走過來一位,“怎麽了?”

吓大小一跳,敏之突然呈正規軍姿,規範敬了個軍禮,“報告指導員,他們将熱湯倒出撒在我褲腿上了。”

指導員笑起來,“咳,多大個事兒,撒點湯算什麽,”拍了一下敏之的胳膊,“你去那邊幫幫王祥他們吧,把積雪彙個總。”“是。”敏之又一立正,提着鐵鍬小跑步至堆積積雪處繼續勞作,非常标準的士兵姿态。大小簡直納悶死了,這是敏之?沒認錯啊,絕對是他!可他咋沒讀國F大跑這兒當傻大兵了?自“劫持事件”一別,敏之再沒給她來過電話,大小原也因着炮兒的“絕症”不也下定決心“訣別”北京了嗎,這一來也就與他斷了聯系……

“沒事兒,姑娘,快起來。”這頭指導員的聲音将大小放在敏之身上的疑惑目光引了過來,就見指導員彎腰虛扶起陳納,陳納兩手凍得通紅,手裏還捏着拭過湯水的衛生紙,“需要我清洗的話,你們說,我的電話是……”這是後來了解了大小才知道,陳納這姑娘是這樣,有點木讷的嘎,不會說話,表達方式也直,她其實很抱歉,可就是不會說“對不起”,于是就只會用行動來做,就像接下來她告辭指導員,又走進去,一聲不吭走到廚房開始做飯做菜……麻利不怕苦不怕累的樣子,劉爹爹更誠惶誠恐,“這真是小公主?”

原來這宅子以前真沒管家,劉爹爹“到崗”也只比蔣大小早到幾小時,嗯,陳程苦心,想着照料她呗。于是平常蔣大小跟劉爹爹也議論過陳家一些“家事”,“我還以為你是‘小公主’咧,”陳爹爹當時還誤會她是陳程的女兒,搞得大小又不好解釋自己是誰,就編,我就陳家一親戚。“小公主小公主”就是這麽叫上滴。

“嗯,正牌小公主,咱可得好好伺候。”廚房外頭,她跟劉爹爹又不敢進去,探頭探腦滴,還真不敢相信,陳納的女兒真不嬌氣,下起廚來像模像樣,同時又大家閨秀的模樣,很講究很精致。

到底敏之是她的個劫數,那會兒以為炮兒快挂了,心灰意冷,敏之這單生意也想黃了。這會兒,炮兒好好的,蔣大小的“職業良心”又過不得起來:你收了人家的錢,說好一年,這還沒到一年你就想跑單,是不是不地道?所以,她真心神不寧,記挂着外頭的敏之呢。

“您看着她哈,我出去跟人解F軍再道道歉,軍民互助弄得多好結果搞了這麽一出兒……”劉爹爹直點頭,“是滴是滴,你去,我看着她。”大小跑出去,想想又跑進屋抱了個小暖壺,一看剛放在地上的黃鶴樓也拿上了,再出去,敏之還在那兒奮力鏟雪。

她把黃鶴樓藏在羽絨襖裏夾着,先走到指導員跟前說了幾句,無非就是自己妹妹不懂事,叫小戰士吃虧了,想彌補彌補……啊呸,小野雞上哪兒還喜歡充個大,雖她貌似與陳納同年,可她那具體出生日子鬼都不知道,怎麽就認準陳納是妹妹了?嗯嗯,不過也說得過去,準确說,她是陳納庶母哩,妹妹?這還都差輩兒了。

指導員真還拗不住她一直拿“軍民互助”說事兒,好了好了值當寬她的心,把敏之叫過來,“人家實在過意不去,你就跟她到一邊坐坐,叫她跟你把褲腿再擦擦。”

“是。”敏之真聽話,傻帽大兵。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廟門,在那過道避風處站住,大小回身,兩手扶住他的胳膊搖了搖,“敏之,你不記得我是誰了?”

好半天,口罩上的眼貌似十分專注地看了看她,大小的心都提起來了,敏之失憶了?……就在大小又要開口,見他淡淡拉下口罩,

“你給我舔舔雞b我就想起你是誰了。”微笑起來,

大小狠狠錘了下他,“你就是個變态加王八蛋!”

(本神經病今日又合計了一下,此文估計還有點小長,你看到現在玄幻的梗兒還沒出來咩,咳,慢慢看慢慢看哈,嘿嘿,多投票,多發有趣評論,同樂同樂,生活多美好啊^^^)

☆、113

蔣大 小從懷裏拿出熱乎乎的黃鶴樓,“來,喝一口,暖暖身子。”扭開蓋遞他嘴邊兒,敏之頭稍往旁一挪,大小咬嘴巴,頓了下,自己悶了一口,包着湊到他嘴邊兒,敏之似笑非笑這才沒動。

一 口酒度到他嘴裏,大小分開一點,瞪他,“你是不是非要這麽作死,”聲音卻很小,倒像喃,

敏之一 手突然框住她的腰,一手掌住她後腦勺往他心髒部位壓,低頭在她耳朵邊兒說,“就這麽作死,這裏也要。”熱氣逗得大小這邊頸脖處直起雞皮疙瘩,

“哪兒?”大小真不知道他說哪兒,

敏之在她耳朵邊兒又說了句,大小臉色還好,不過還咬嘴巴,看來不是那樣過分,但是依舊挺變态。

他就這麽一手環着大小,一手開始解衣扣,棉衣全解開了,軍裝、軍裝襯衣,都只解了胸口的扣子,然後棉衣打開将大小整個人包進去,就只看到大小的頭埋在他胸口,具體在做什麽鬼知道。

反過來了,

他曾經怎麽逗她的R頭,她現在就怎麽逗他,敏之抱着她直打哆嗦,大小在咬,在竭力地吮……

她的唇舌才沾過烈酒,火辣火辣的,就這麽他最貼近心髒的地方被她肆意玩弄,敏之低頭不停親她的臉側,因為姿勢緣故總像欠着,親又親不全着兒,可要的就是這份“求而不得”樣兒,叫敏之更瘋狂!

“大小!”那邊劉爹爹喊她,大小一驚,擡起頭就要分開,敏之卻按住她的後腦勺,“別動!”多脆弱的聲音……嗯,在她唇舌下的敏之從來都不堅強,好似一碰就碎。

大小在他棉衣裏環着他腰間的手安慰一拍,“我得回一聲,要不他得找過來。”敏之這才松了點手,

大小仰起頭,扯着喉嚨樣兒,“這兒呢,馬上進來!”

敏之看着這張臉出了神兒,

因為一直埋在他胸口,暖意加上她費力吮吸,臉蛋兒紅潤得像裏頭種了桃花。她現在又在高聲叫喊,眼眉間一抹風流裏又加上些強勢,實在漂亮。說過,大小從來不屬于一眼美女,可到了床上,到了男人懷裏,那好似“一吸精氣”就得了大豔大媚!……天生的狐貍精……

大小回過頭來,見到的就是敏之出神的樣子,抱緊他的腰踮起腳親了下他的唇,“寶貝兒,怎麽不讀國F大了?”一副嬌依,一副憐愛,敏之為她壞事幹盡,一年內,只要她不心灰意冷,他就是她最大的寶貝兒。

敏之一笑,擡手勾起她的下巴摩挲,“被開除了。”

“什麽!”大小一驚,馬上想到是不是“綁架事件”連累了他,“是不是那件事……”抱他的腰抱得更緊,

他卻拇指摩上她的唇峰,似笑非笑,“你家不是要死人了嗎,怎麽當上人的四姨太了,”

真是不能跟他說正經事,一說,一個比一個吓人!他怎麽知道她當了“四姨太”?!這事兒保密程度……連來俊甫都不知道啊!

好吧,這話得這麽說,

至今敏之綁了來兒貴,他都不知兒貴是何人,這怎麽說?只能說,敏之對“兒貴是誰”根本不感興趣。敏之只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或事投以關注,而蔣大小,他包下一年的人兒,自然舍得為她下神,應該說下死神,大小是風筝,她飄到哪兒,敏之的視線就到哪兒,“玩樂”就配合着她走到哪兒。

敏之從小逗狗都跟常人不同,

常人是生怕狗跑了,狗鏈子拴着,用腳撩它,

敏之從來不用狗繩,任狗跑,他在後面跟着,狗不惹事,他撩着它也要叫它惹事。嗯,聽明白了吧,實際上,敏之在乎的不是狗,是狗能惹出何種有趣的事,從中找出叫他玩樂的點。對,敏之不是玩狗,是玩事兒。

所以,前文已提過,敏之第一眼見蔣大小就知這是個不安分的姑娘,身上太多“招禍”的板眼了,這樣的孩子,豢養就是糟蹋,放養,跟着她動而動,你才能見到更精彩的風景,其樂無窮。

☆、114

行業 裏這叫什麽,一貨兩賣!他花錢包了你一年,你卻還同時把“大面積皮膚接觸”給了另一位買家,這叫有違職業道德,小野雞當然屬于沒道理的這一邊,所以她“羞愧”地低下了頭。

敏 之卻沒再接着往下審,話鋒一轉又回到自己身上,“我現在二pao當兵,前兒日子過得着實不順所以也沒聯系你,你該玩玩兒,我沒怪你。”

大小擡 頭,想問怎麽不順,還想到敏書,他是不是也不順,可又怕問多了一來露餡,她跟他老子的“那場風花雪月的事兒”看跡象敏之至今蒙在鼓裏……嗯,雖然敏之曉得“四姨太”,但她跟敏書的鬼混大小還是挺有把握無人得知的,畢竟敏書那“滴水不漏”得更超絕。再,過問買家私事太多屬于行業大忌,所以最後蔣大小還是選擇了閉嘴不問。

“晚上沒事兒吧,”敏之邊扣回扣子邊問,

大小因着“一貨兩賣”被他抓了現行,正小媳婦姿态,就算有事也得說沒事兒呀,點點頭,“沒事兒。”

“好,晚上我來接你,電話聯系。”拍了拍她肩頭,走了。

他走後,蔣大小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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